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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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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对面的门打开了，小明星离开了，林阮站在门边，和开局一样，温柔地给了一个离别吻。
顾栖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窥视。
只在林阮扫过来的那一秒，两人对视上，顾栖白的太阳穴狠狠一跳。
“咔哒。”
顾栖白打开门，两人隔着金色的长廊对视。
一小时之前。
林阮洗完澡出来，裹着浴袍地走到顾栖白的面前，深如墨般的眼珠略微下滑，将他的丑态尽收眼底。
顾栖白已经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浑身都是伤。
他的眼角处有明显的泪痕，被打得鼻梁斜了，指甲翻出一半，他像是被打傻了，都不知道处理伤口，就这样干巴巴躺着。
林阮沉默地等了他三秒，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回到浴室，从洗漱台下的储物柜里抽出一条干净毛巾，在热水下浸润，再拧得半干，走回来蹲在顾栖白面前。
毛巾贴上脸颊时，顾栖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目光惊疑不定。
“别动。”
林阮没什么情绪地说着，低头擦掉他脸上的血迹和灰尘，又顺带抹了抹他眼角残留的水痕。
这一下不轻不重，可顾栖白硬生生觉得很软。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温和，这样的……对他好。
好似从前。
只不过那时的林阮太丑了，如果不是意外得知他继承了一笔遗产，他根本不会主动打开林阮的微信。
现在又过来惺惺作态干什么？
是不是……
顾栖白脑子嗡嗡，换做平常的他，只会觉得这些想法不切实际，可笑至极，可现在，他身心受挫，被打得都快脑震荡了，身体脆弱连带着思维都混乱了。
想要从哪里找补点温柔来填填被踩到泥里的自我。
擦干净最后一处血印，林阮起身，把毛巾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我需要一间干净的房间休息。”
林阮毫不客气地吩咐。
顾栖白还有点失神和贪恋，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好，我还订了几间。”
等林阮离开，顾栖白这才恢复点力气站起来，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不满痕迹和味道的大床，一旁的摄像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倒下了一台。
他起身过去，把里面的存储卡取出。
这本是他要用来要挟林阮的东西，可对方根本就不在乎。
他是留也好，是删除也罢，都可以。
顾栖白紧紧抓住那张储蓄卡，打电话交代下去，让人把林阮的车开回来。
既然囚禁起来当做男/妓一样供人玩乐的计划失败了，那就没必要继续伪装。
软硬不吃，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征服林阮？
酒店的长廊两侧挂着复古优雅的画作，鲜花摆件，硕大的等身花瓶等等穿插摆放着。
一道道射灯在专门的位置上点亮每一件作品。
客房的每一个铭牌也被做成了灯，两道门相互亮起来，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心形状。
“怎么，他工作忙不陪你？”顾栖白的话自己都没察觉带上了点酸涩的味道，“作为情人，是不是太不周到了。”
“你这样会惯坏他的。”
林阮的手搭在长条的门把上，从腰身后垂下的一条丝带在空中划过。
“咚。”
对门关上，无人理会顾栖白。
他被无视了。
被彻底的无视。
——
卧室阳台上的窗帘自动拉开，三扇巨大的长方形竖立着的玻璃窗外是随着风雨飘摇的树冠。
雨势磅礴，连远处的山海都遮掩住，只堪堪留下点模糊的影子。
因是阴天，阳光并不刺眼，可顾叙珩还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点睁开了眼睛。
意识缓缓回笼，柔和的光亮闯进视网膜里，他先是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已经下了床。
他的手机在书桌上无线充电。
今儿是周六，他可以略微缓缓，小憩片刻。
最近那桩枪杀案实在惹得高层人心惶惶，谁都害怕下一个死亡的是自己，市里面正在为要不要跟军部联络而吵得不可开交。
顾叙珩站在了不联络这一方。
一来是因为他的身份够高，出行都有安全保障，二来，是因为这一次出事的对象是外国人，从身份调查来看很明显是一桩仇杀。
这种事在国外很常见。
只不过这一次发生在了国内，涉及到两国外交，必然有些敏感。
他要上位，就不能够在这个节骨眼被弹劾。
“滴——”
一条信息发到了他手上。
顾叙珩洗漱完毕，换上一套休闲的家居服，身姿如松，坐在书桌前。
一目十行地浏览完，顾叙珩原本垂下去的眼皮也不得不抬起来点，浅色的琥珀眼珠洒进点光亮，阴翳和正气混杂，变成不伦不类的邪性。
只他行事端庄得体，这点子邪性叫人察觉不出。
阿姨泡好的红茶，他略微品了一口。
陈家想走他的门路，拿出了他很难拒绝的报酬，同时，还说了过往陈老爷子留下的人情。
又是钱，又是情，说明这件事不小。
——陈聿杀了人，杀的还是当红小明星，桃司屿。
——
雨天睡觉，尤其还是瓢泼大雨的时候，屋檐给予的安心足够麻痹到一切焦虑不安。
林阮睡得很沉，一觉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是沉沉的蓝，玻璃上全是小水珠。
昨夜丢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因为电量耗尽关机。
他只能通过床头柜上亮着的智能管家控制台得知现在是下午5点半。
已经下了一整天的雨，到了下班时间点，又开始加大油门呼啦啦地倒水，不仅是雨大，风也大，楼下两排绿植都被吹得直不起腰。
晴空万里的S市，已经很久没有迎来一场暴雨的洗涤。
把手机给充上电，林阮简单洗漱了下，还不等他解锁手机，门就被敲响了。
有些意外，来的人是林祈然。
林阮这会还穿着浴袍，因为敲门声急，他也没有穿鞋，光着脚踩着陶瓷地板过来。
湿漉漉的，身上还一股酒店的沐浴露味儿。
“哥。”
林祈然进了屋，灯光一下从明亮切换到了幽暗，让他身上那件青果领的黑色缎面外套和墙壁下的阴影融为一体，里面那件扣得一丝不苟的立领白色衬衫显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长。
“你昨晚，跟陈聿睡了？”
林阮没有着急回应，“关心我？”
林祈然从不逾矩，这道回应显然杜绝了林祈然对他生活的窥探。
他在乎林阮的生活？
可笑。
林祈然从阴影中走出来，踏进了窗外投射进来的光亮中。
“陈聿因为昨夜杀人被警方逮捕。”
“他坚持声称是跟你在一起。”
“他要你帮他作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