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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全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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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那天，彩旗招展，师生云集。
苏溯奋力一跃，也算得了个中规中矩的成绩。
下场不少人给他送水，其中一个带着帽子挡脸的分外明显，苏溯想到那天晚上的话，顺着人群把所有的水都收了。
苏溯抱了满满一怀各色品牌的水，戴帽子的人送完水就离开，仿佛只是个不相关的路人，没一会儿隐没于人群中。
苏溯把得来的水一路分给了路上认识的人，自己留了一瓶，简单补充了水份拿出老旧的手机，蹲到自己早就踩点好的位置。
既不引人注目，也能总览全局。
接力跑开始，有一个班级因为一个人的失误总体稍微落后，但是，苏溯仰头又灌了一口水。
很快，手机录屏中第五棒的位置，主角攻拿到了接力棒，超过第三组时，很多人在欢呼，到何清元手中，更是加速奔跑，直冲终点。
那一刻，少年的意气风发，透过了手机屏幕，两个冤家在终点线相拥，高中时期的最后一个重要剧情点落下帷幕。
那天结束后，苏溯在宿舍门口收到了一份特殊的快递，里面是一张新的饭卡，也是从那天，他很长时间都没收到过午餐或者是礼物，那个人从他身边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久未出现的系统露面，“您要收下吗？”
“嗯?”
“系统不建议您收下，与其他人物产生牵连。”
苏溯反手将饭卡收进衣兜，“可是，我要用。”
系统，“……”
“祝您任务愉快。”
“当然。”
七年后……
苏溯跟着老师来参加今天的交流会。
他本科直博，后来就留校任教，跟随老师进行信息技术相关领域研发。
他参与了老师的课题，并且自主担任了主要项目研发工作，这个课题已经传了两代，到他们手里，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眼看多年未出结果，其他领域又发展迅速，实验室资金越来越少。
看出了这一课题背后的巨大效益，苏溯对自己有信心，实验室已经开始外采自主拉投资，聊胜于无。
毕竟搞研发，哪里都要钱。
今晚的交流会，说的不好听，就是用来拉关系，拉资源，求投资的场所。
苏溯没感觉多不自在，先是跟着实验室负责人到处碰杯，聊天，但终究没人抛出什么意向。
苏溯跟着逛了一圈，酒倒是喝了不少，先行一步去了卫生间。
之后看了眼时间，也没打算回去，准备找个空闲的位置待着，不经意间，看到个眼熟的人。
长廊角落有一处摆件，摆放着仿制的大型花瓶，苏溯稍微一思索，身体藏到后面。
看清楚了是刚刚故意灌他酒的王声安，苏溯看着他跟面前女人像是争执的样子，从容打开手机摄像头，开始录像。
听清争执，苏溯大概吃完了瓜，女人给了男人一个巴掌后气愤离开，王声安紧随其后。
想到刚刚这人打量他的眼神，苏溯心里泛起恶心。
录像停止，小插曲过后，苏溯心情好些了，正要转身离开这个角落，身体往后退的时候却撞到了什么。
很硬，而苏溯确定，刚刚他来的时候，身后没有东西。
苏溯脸上的笑收起，他可不认为这个人是刚来，没有看到什么。
瞬息间，手肘向后，将人向后击退几分，回头正要瞧是哪个没有礼貌的。
那人被他猛然出手击中，不设防的后退 ，回神脸上却不见恼怒，反而笑意盈盈。
苏溯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脑中思路千转百回，第一次不确定的主动呼叫系统。
“他是?”
在系统给出那个名字后，苏溯眼中的情绪已然变了几变，瞬息之间，想好了应对之策。
刚刚还锐利准备跟人对峙的眼神瞬间迷蒙，有些头痛的甩脑袋。
身形微依着墙，这才重新抬头看他，“你做什么……在我后面。”
声音微软，带着酒后的沙哑，配着未消的酒气和微醺的眼角，倒真像那回事。
苏溯的眼神有点对不上焦，也看不清眼前人细微的眼神变化，只感觉到被观察的时间过于漫长，咬牙决定走一步险招。
他绕开面前挡着的人，配合着略微凌乱的脚步，还努力维持着得体，昏昏沉沉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心里倒数，“三。”
“二。”
……
身后来的一双手直接把核心不稳的苏溯拉进怀里，苏溯陷进结实紧密的拥抱，陌生的气味堆满鼻腔 。
他鼻子上下嗅了嗅，没闻出具体的味道，但是显而易见的没有高中身上的那股子橘子味好闻。
但想到是谁的味道，苏溯只觉得很安心，也不管是不是七年未见的，连朋友都谈不上的人。
苏溯睁开眼跟睡着之前一个姿势，被人从后面拥抱在怀里，身体四肢接触，所以他刚醒，稍微一动作，后面的人就察觉到了。
他记得自己还“醉”着，慢半拍才开口，“唔。……是谁?”
没头没尾的话，有人能听懂。
“是我。”
一双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很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没事，再睡会儿吧，有事我叫你。”
苏溯双手扒拉着他的胳膊，借着他手的力气，脸朝下，呼吸逐渐平稳。
完全不设防。
苏溯睡到自然醒，被透过窗帘的一点光照到了脚踝，陌生的屋子，陌生的房间，但也有相似的地方，比如，他最喜欢的床上用品品牌，布料不软不硬，摸着刚刚好。
苏溯被换上了睡衣，很合身，应该还没被穿过，没有旧的褶皱。
他环视一周没找到拖鞋，正发愁怎么下去，外面的人心有灵犀刚好开门，手上拿了一双新的蓝色拖鞋。
“谢……”还没说完，那人单膝下跪给苏溯穿鞋，吓得他身子差点全仰过去。
但他也没拒绝，默认他的服务。
找出新的洗漱用品，弄好结束，外面的人已经摆好了早饭，等他一起。
两个不相熟的人，在一张桌子上，没有故意气氛的享用自己的早餐。
那人慢条斯理擦完嘴，这才有点沉不住气，“你……跟谁都这样吗？”
苏溯动作停滞，认真思考，“我怎么样了?”
“随便跟别人回家。”
摇头，却不解释。
曲澄染的心有点发痒，“为什么？”
继续摇头。
曲澄染牙有点痒，“谈笔生意?”
于是离别的第七年，曲澄染怀着无限的喜欢和想念，跟自己喜欢的人签了一份协议。
曲澄染为苏溯的实验室注资，直到研发成功，期间，苏溯做他的情人。
至于为什么是情人而不是男朋友，这是苏溯自己提的。
曲澄染拿到协议，心里并不痛快，两个人签完协议本质上还是个陌生人，曲澄染心里最清楚。
但他，实在想不到其他能把人光明正大留在身边的法子，七年的离别，他不愿意再离苏溯远一点，也不甘心只做变态的窥探者。
苏溯倒没有任何感觉，还是一样淡定的样子。
苍劲有力的笔记写下苏溯两个字，望向曲澄染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暧昧，赤裸裸的坦荡。
几年前，曲澄染想让这双眸子里有他的身影，几年后，曲澄染变本加厉，想让这双眼睛里只有他的身影。
他接过协议的时候握住苏溯的手，苏溯有些不太适应的下意识抗拒，却被误解成了不喜欢。
曲澄染的眼眸低垂，眉骨下垂的阴影藏住看不见的神情，手指在不情愿抽走时又被人抓住指尖，很轻的在手心抓挠，却让他的眼睛死灰复燃。
曲澄染现在心里满是前人的话，谁说强扭的瓜不甜！
苏溯实验室因资金停滞的项目再次启动，各位的生活实验忙碌起来，拉来投资的苏溯深藏功与名。
当负责人问及怎么联系上曲家的这条线，苏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久别重逢的学弟。
也是，除了这个原因，一心学术的苏溯怎么跟神秘阴狠的曲家上位人联系起来，简直是一件想不到的事情。
苏溯搬进了曲澄染家，曾经印象里还是用长刘海挡住眼睛的害羞少年，现在已经成长的比一米八几的他还要高出半个头。
不知道离开后怎么补的营养，个子窜到了有一米九。
现在成天在外面离不开成熟的西装三件套，长风衣修饰的身形高大强壮，总是微皱着眉，胳膊搭着外套，风尘仆仆的推门回来。
只有见到在客厅里盘腿坐在矮腿桌前，带着黑框眼镜，亮着小台灯查阅打印或者电子的文献资料的苏溯时，心里的疲惫融化成一滩水。
生活好似没有任何变化，但感触最深的应该就是曲澄染的助理，总担心自家BOSS因为加班而英年早逝的打工牛马，为自家老板最近的按时上下班表示非常满意。
好吧，很大一部分满意来自于对自己终于迎来正常的上下班时间欢呼。
虽然但是加班费五倍吧，但助理表示自己偶尔需要诗和远方。
“回来了。”
“嗯。”
曲澄染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自觉到苏溯身边绕行一圈，固定每天刷存在感。
虽然家里有独立的书房，苏溯却对客厅这种独立的空间情有独钟。
刷完存在感曲澄染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
苏溯下班一般是比曲澄染这种资本家早些，承包了买菜的工作，每天下班后就是去商场里挑选今晚要吃的食材，剩下的就交给曲大厨。
而对于曲澄染，投喂苏溯永远是一件不会让人厌倦的事情。
苏溯今晚买了里脊肉，专门微信告诉曲澄染想吃糖醋里脊。
餐桌上似曾相识的味道让苏溯的眸子弯起来，某些笨蛋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认出来，有时候还装成沉稳的样子，在苏溯面前深沉。
睡觉前的晚安吻，是安抚曲澄染躁动内心的良药，明明不带情欲的嘴角接触，每每让自认为不清白的曲澄染红了耳朵。
如果某条人形狼身后有尾巴的话，估计挥舞着旋转会把扇感冒，然后认不清四肢的挪回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