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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全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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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会儿，人到的差不多了，一帮子人热热闹闹的开始吃饭，女孩们点的菜，又加了饮料和酒。
苏溯给曲澄染倒了杯橙汁，有人见到了打趣道，“这么疼人啊。”
苏溯自顾自的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开了车来，喝不了。”
说着，按下曲澄染要说话的动作，跟他干了一小口橙汁，曲澄染看着看着，笑意更明显。
都是同学，所以也没人劝酒，饭桌间气氛很好。
曲澄染和李盟也就是苏溯的同桌相谈甚欢，李盟毕业后在大学减肥成功，现在也算张的小帅一枚，就是话痨的性质在哪也改不了。
苏溯听着旁边两个聊自己高中的事就头大，曲澄染从别人口中听关于苏溯的，那段他错过了的时间，不住的点头，像是要全都记住一样。
模考获得全市前五，向老师提要求，给全班同学换了一节睡觉的时间。
还有高考结束后约人出去玩，总找不到人，一打电话，苏溯已经跑到大学所在城市开始打暑假工。
李盟终于找到说话的搭子，聊起来滔滔不绝，“还有啊，苏溯高中的时候，开学季就会收到一大批情书，还都不敢直接给他，每次都是我代劳……”
李盟的妻子咳嗽两声，李盟没意识到，直到她踩了李盟一脚，他终于直到哪里不对劲，曲澄染背后，苏溯眼神幽幽的看着他。
“突然觉得口渴呢，我们有时间再聊。”
在双方的夹击下，李盟顶着压力，加上了曲澄染的微信。
“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
苏溯跟曲澄染咬耳朵，顺手塞了一瓣橘子给曲澄染。
曲澄染手接了一下，咽下去之后，依偎到苏溯身上，“就是想听听别人口中的你，学长～。”
苏溯的眼睛睁大了一点，这还是曲澄染第一次叫他学长，尾音含进嘴里，转了好几下才吐出来，听着痒痒的，像在，撒娇。
有点犯规。
“学长～”
苏溯咽了下口水，赶忙堵上曲澄染的嘴，看了四周没人听见，这才很小声的说，“别在这儿喊。”
“好。”声音里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组局吃完饭要去唱K，苏溯早就说过了不去，带着曲澄染先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带着曲澄染往边上躲了一下，没一会儿，后面追出来了一个人，看到外面走掉的车，在找什么。
苏溯和曲澄染从他背后出来，苏溯问的话，“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那人背对着苏溯，回头后的脸，苏溯称不上很陌生。
“付西程?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付西程苦笑一声，“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
“刚刚包间里离的远，真没认出来，近看才认出来。”苏溯解释道。
付西程叹了口气 “我确实有事情找你，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可以，单独跟我一起谈谈吗？”
餐厅的一楼，他们俩单独开了个桌子，曲澄染被苏溯叫回去买东西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苏溯主动打破沉默，“刚刚在包间里，你一直看我们俩，是有什么……?”
付西程摇头，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包装很精美的长型礼品盒，巴掌长。
从桌子上推给苏溯，眼神示意他打开。
苏溯扯开光滑的丝绸蝴蝶结，淡黄色的礼盒里，静静躺着一支钢笔，帽盖上的钻石格外显眼，笔身的一圈银色英文一下子就让人认出来品牌，万宝龙的典藏版。
苏溯没有贸然触碰，反问了付西程，“为什么?”
付西程后靠，眼神回忆了一些高中时期的故事，“回礼。”
他家里条件很不好，当时冒着很大的压力，各方面的，去复读，每天都绷着一根弦，偏偏人也闷，不会说话，在班里也没什么朋友。
当时物理老师让成立物理帮扶小组，他被分到了苏溯那一组。
苏溯的家里条件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但是，每次看到他大大方方和别人交谈，只用出现就能获得所有的喜欢，付西程的心里第一次尝到了嫉妒。
难道是因为一张好看的脸吗？对别人笑的时候都带着讨好，真讨厌。
付西程阴暗的嫉妒过苏溯，但他胆小的性格，让他在现实中根本不敢做什么，只能在内心一遍又一遍抹黑他。
真的很幼稚搞笑，用伤害不到别人的方式恶心他。
小组解散的时候，物理老师重点夸奖了进步的几位同学，在苏溯的极力帮助下，付西程第一次得到老师的认可，成为了他口中“你们看看人家。”
“你们看看人家付西程，两个月进步了三十多分，从不及格到了优秀的程度……”
付西程正笑着，老师的下一句是，
“当然，我们课代表也很厉害，牺牲自己的时间帮助同学，付西程的进步，苏溯功不可没……”
看着目光焦点的苏溯，付西程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连他的成就也要盖上这个人的名字，石头跟珍珠放在一起没有人会看到那颗不起眼，黑漆漆的小石块。
那天本来他很开心，准备中午吃饭的时候给自己多点一份素菜，当成庆祝。
他跟往常一样，回教室午休，教室没什么人，所以，当他在桌子上看见一份礼品盒的时候，下意识以为别人放错了。
他小心收进抽屉里，等着大家休息后过来，问一下是谁的。
却没有得到结果，他这才想到自己，心里激动的猜想着，“是不是给我的?”
“是谁啊?
什么东西啊?”
“为什么会给我。”
不管什么，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这种有含义的礼物。
里面是一支钢笔，还有一张小卡片。
卡片上面有字，“听你说过钢笔坏了，我给你买了一支新的，不值什么钱，但希望能用。考的超级好哦，付西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上天不会亏待努力的人，你的未来闪闪发光。”
落款，组长苏溯。
付西程对上还在回想的苏溯，“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一直都记得，谢谢你，这是我的心意。”
苏溯收下了，两个人心照不宣。
临走前，苏溯跟付西程说了一句话，“我有时候会刷到你的视频。”
付西程愣了一下。
“视频里面的你，闪闪发光。”
付西程笑着送别苏溯，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其实早就和那个不被关注，不被喜欢的自己释怀了，很多年前，苏溯的卡片种下了一颗种子。
很多年后，他的事业，他的努力，让那颗种子结出了果子。
他按住自己的心脏，低声的对自己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苏溯出来的时候，曲澄染已经在车前等着了，他不知道苏溯已经过来，正低头看手机。
停车处不怎么亮的路灯，照射出他长长的影子，脸上没有表情，不是在他面前一贯拥有的，或笑意盈盈，或狡黠，或无奈的，或满含情欲的表情。
现在的曲澄染表情浸在黑暗里，笼罩在孤寂的氛围里，苏溯仿佛又看到了电视采访里，那个面无表情的曲总。
没一会儿，曲澄染就心灵感应一样看到了苏溯，身上刚刚的所有感觉都打碎了，眼睛亮着大步走过来，自然的牵住他的手。
“来多久了?”
“才刚到。”
苏溯也自然的牵住他的手，“走吧。”
上车后，苏溯不自觉看到了窗外的路灯，突然想到在餐厅，付西程跟他说的那句提醒，“曲澄染，他不是个好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离他远一点。”
曲澄染帮他系上安全带，凑在他脸边问，“怎么在发呆？”
苏溯就凑近亲了他一下，“就是有点无聊，我们回去吧。”
曲澄染看着他，蹭他的鼻尖，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