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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怎么睡在江淮书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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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谭俞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被子蒙住头继续躺尸。
他的酒量真是已经差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昨晚絮絮叨叨说了些让人听不清又听不懂的废话后就靠在江淮书肩上失去了意识,江淮书将他带回家照顾到大半夜才睡。
酒量不好还非要喝酒的下场就是醒来时头疼,谭俞感到不适,皱了皱眉后睁开了眼睛。
今天这墙的颜色似乎是变了,窗户周围都是一些绿植,书柜上摆满了书,他眼神游离,四处观望着,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下床穿拖鞋,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闹钟。
他摸索了半天连闹钟的边儿都没摸着,反而摸到了一堆奖牌和奖杯。
“啧,闹钟呢?怎么一堆奖牌。”他不耐地嘀咕着。
等等,奖牌??!
这个认识瞬间让谭俞清醒了,他转过头去看,只见桌上摆满了名誉证书,奖牌和奖杯,这阵势差点一下子亮瞎他的眼睛。
梦没醒吗,他哪来的这么多奖?
就在他愣在床上大脑飞速运转时房间门被敲了敲,随后打开了,江淮书系着围裙走了进来:“谭俞,你醒了吗?吃早餐了。”
谭俞大脑宕机几秒后才艰难开口:“我,我昨晚睡的你家?”
“嗯,”见他脸色不太好看,江淮书以为是在害怕奶奶担心,于是耐心解释道,“放心,昨晚你喝醉的时候给你奶奶发过消息了,说借宿我家。”
“啊?!”他这么一说谭俞更不放心了,“我没发疯胡说八道些什么吧?”
“没有。”
听见江淮书这么一说,谭俞松了口气:“我洗漱完就下楼。”
江淮书点了点头:“好,一次性洗漱用品在浴室,你找一下,找不到问我。”说完,他便关上门转身走了。
早餐做的是蛋卷和三明治,不得不说江淮书真的很有一手,三明治是小熊形状的,看着特别可爱。
吃早餐时谭俞很是心不在焉,喝牛奶出神,差点给呛死。江淮书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心里升起疑惑:“你怎么了,早餐不合你口味吗?”
“没,”谭俞重重地咳了两声,他抬眼看向江淮书,神情有些奇怪,“江淮书我问你个事。”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正经,江淮书讶异地轻抬眉梢:“你问。”
“我……”谭俞欲言又止,最后闭眼豁了出去,“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听了这话,江淮书动作一顿。
其实谭俞多虑了,两人昨晚什么也没做,谭俞只是话多了一点,也没对他动手动脚发酒疯,本该说实话让谭俞安心的,但见到他眼神飘忽,一副心虚的模样,江淮书觉得有些心痒,改变了主意。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垂下眸,慢条斯理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你昨晚亲我了。”
话音一落,谭俞嘴里的牛奶顿时喷了出来,心彻底凉了一片。
谭俞,你这个畜生……
他闭了闭眼,在心里骂自己,再次睁开眼时眼里已满是歉意:“对不起啊江淮书,我,我昨晚喝醉了,脑子不清楚冒犯了你,你别生气。”
“我,我们,呃……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好朋友?”江淮书重复了一遍,勾了勾唇,“可以接吻的好朋友吗?”
明明是使坏的笑意,谭俞却硬生生看成了悲痛欲绝的暗自坚强,气氛实在太尴尬,他猛地站了起来:“真的实在是对不起,我那个,我得去抄化学公式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给我做早餐。”
很拙劣的借口,但江淮书并没有说什么,一声不吭地看着谭俞手忙脚乱的慌乱模样。谭俞巴不得一步跨出门外,抓着书包和手机就跑了出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外边正等谭俞出门一起去上学的段佳成早已焦头烂额,他正准备掏出手机给谭俞打电话,没想到余光却看见谭俞从江淮书家里狂奔出来。
“我操,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等谭俞跑到自己面前后他开始贱兮兮地打量眼前的人:“啧啧啧,你怎么睡在江淮书家,不会是死皮赖脸跟着去的吧?”
“说,是不是让江淮书替你抄公式了?!”
谭俞心里烦得不行,背着书包就大步往前走:“你别吵,我想静静。”
“哟,”段佳成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跟了上去,“被我说中了呗,恼羞成怒了呗。”
“你还想静静,为什么不是想书书啊?人家帮你抄了一晚上公式啥也没有,真没良心。”
此话一出,谭俞顿时耳尖都红透了,他咬了咬牙,干脆跑了起来:“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段佳成瞪大眼,显然是没想到谭俞会突然跑起来:“诶你等等我啊,你看你羞得耳朵都红了!”
“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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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跟江淮书正面接触谭俞也是豁出去了,装困到后面站了一早上,来上课的老师见到他站在后面都惊呆了,上课也时不时提几嘴谭俞表扬几句,讲课都变得更卖劲。
中午放学谭俞抓住段佳成的衣领,二话没说就往外走:“今天我跟你吃饭。”
“老谭你干嘛?”段佳成一脸疑惑,“你怎么不跟江淮书一起啊,我中午不吃饭。”
谭俞动作一顿:“你要去干什么?”
“打球啊。”
“行,走。”
被拽着往外走的段佳成:“?”
篮球场上人很多,打球的,送水的,看热闹的都有,谭俞热,找了个地方躲太阳。他坐在树荫下叼着冰棍发呆,融化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再怎么喜欢江淮书唇边的痣也不能直接上嘴啊,谭俞你是不是傻逼?
谭俞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自己,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都写着“羞愧”两个大字。他懊恼地抓了两把头发,咬断冰棍用力在嘴里嚼。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将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头上,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头顶,愣住——是顶花环。
他回眸一瞧,只见江淮书正站在他身后微微弯腰帮他把花环戴正。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谭俞的目光定在江淮书的眉眼,江淮书垂眸与他对视,那瞬间的周围仿佛都安静了,谭俞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窒息。
冰棍融化得很快,有几滴水滴滴在了谭俞的手上,江淮书拿出纸巾准备给他擦干净,但他反应迅速,猛地站了起来,头差点撞到江淮书的下巴。
“我,我去洗手。”
谭俞跑得很快,原本已经有点歪的花环现在已经掉在了地上,江淮书的手还悬在半空,但人已经不见了,他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不爽。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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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上得跟唱戏似的,谭俞往后站江淮书也往后站,谭俞回座位江淮书也回座位,以此翻来覆去的这么做,他俩终于把敌敌畏给惹毛了。
“你俩身上有跳蚤是吧?!动来动去的不得安宁,给我滚去后面好好站!”
话一说完班上立刻传来了几道低笑,谭俞收回刚要迈出去的左腿,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哦。”
两人虽说是同时站在后面,但距离离得很远,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高中生总是下课活跃上课死睡的这句话在段佳成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睡得可香,连敌敌畏来到他身边了他都没察觉,谭俞看不下去,踹了他板凳一脚,他猛然惊醒。
“谁踹我啊,要死啊?!”
段佳成的声音非常之洪亮,在这教室里面反复回荡,敌敌畏气得脸都绿了,一书拍在他背上:“睡睡睡,一天就知道睡!”
“公式会了?实验会了?背书也行了?”
“呃哈哈哈……”段佳成干笑着站起来,“老师,其实我是昨天晚上学习学太晚了所……”
这借口基本都用烂了,敌敌畏明显不信,他没好气地说:“学习学晚了?!打游戏打晚了吧!作业都是今天早上现补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你看看你的作业,你这个字简直狗屎,看都看不懂,照你这么下去哪个改卷老师会给你卷面分?拿滚回去重做!”
后面站着的谭俞憋笑憋得辛苦,不得不用化学书遮住脸。
现在好了,原本是只有谭俞和江淮书两个人站在后面,现在又加了个段佳成插在中间,这下谭俞放松多了。
“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段佳成小声地跟谭俞说着小话。
“他都来到你身边站着了,”谭俞一脸幸灾乐祸,“我怎么提醒?”
他话还没说完下课铃声就响了,敌敌畏没有拖堂的习惯,只好狠狠瞪了站在后面的三个人一眼:“下次再让我浪费时间教训人放学就都别走了,补课!”
谭俞离座位近,走两步就到了,他从桌洞里拿起手机准备出去,但此刻江淮书已经来到位子上坐下了。
完了,他出不去了。
“那个……”谭俞张了张口,“同桌,你让我出去一下,我……”
“谭俞,”
江淮书打断了他的话,抬眸看了过来,眼底没有丝毫情绪,像一汪静潭。
“你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