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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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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妹妹的安危,姜榕安排她躲到一旁的树林里,一颗大树完全遮挡住她的身影。
竹雪也害怕的不得了,紧紧依靠着小姐。
姜泽念抓掉一束草用作遮挡,偷偷露出一个缝隙去观察二哥他们都情况。
她看的专注,都没注意到身旁竹雪被人打晕了。
姜泽念小声道:“竹雪,一会儿要是有危险,我们就分头跑。”
她说完却没有人回话,正想侧头去看,却忽然口鼻都被人紧紧捂住。
她精神瞬间绷起,双手不要命的向后想要袭击歹人。
她像一条将死的鱼,剧烈挣扎,拼命的想要开口呼救。
裴晏栖拉住小姐的身子,压着声音解释,“是我,小姐。”
熟悉的气息顿时包裹着她,听到余栖的声音,姜泽念狠狠的松下身子。
裴晏栖见小姐不再反抗,遂收了手,他轻柔的扶着小姐的肩膀,温声询问,“小姐别怕。”
姜泽念疑惑,“余栖?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晏栖笑了,“小姐还是关心我的。”
姜泽念蹙眉,“余栖,不要胡乱说话。”
“我想念小姐,就一路跟着,没想到小姐竟然遇到了危险。”
他说着调侃自己,“这不,我来英雄救美了。”
姜泽念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巧在这时,她背脊忽然一阵发凉,求生的本能让她觉得后面有危险。
姜泽念看到余栖瞳孔凛起,刹那间她的身子被扭到侧边,长剑刺入肩膀,鲜血沾染了深蓝云纹衣袍。
“余栖!”
裴晏栖眼中寒气顿起,一把短刃飞出,直击对面的歹人。
那人瞪大了双眼想要发出声音,却被鲜血堵住,最终倒地不起抽动了几下就便没了气息。
姜泽念都顾不得余栖竟然是会武功的,她被余栖身上的伤口吓到泪水夺眶而出。
她双手沾满了血渍,想要去安抚他却哆嗦的着不知该碰哪里。
“余栖,你,你怎么样?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啊!?”
姜泽念哭着问他,脸上写满了无助,她生活在父母筑起的保护罩里,从没见过血腥,被这样的场面吓到六神无主。
裴晏栖面无表情的拔掉肩膀处的长剑,他虚弱的掀起嘴角,肩膀处传来的痛意他也不在乎,反而用着最庆幸的语气说,“小姐还是在乎我的,不是吗?
姜泽念气他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又害怕她真的因自己而死,哭着要求他,“余栖,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裴晏栖笑出声来,嘴角轻咳出血,“小姐放心,就算我真的死了也要缠在小姐身边。”
姜泽念看着余栖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焦急的想要扶着他去唤人帮忙,就在这是一个男人出现,带走了余栖。
临走前,那人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姜小姐放心,主子只是失血过多疼晕过去了,我会带主子回去救治。”
姜泽念沾了满身血渍,只能看着这人将余栖带走。
眨眼间他们便消失不见了,只有她身上沾染的血渍在提醒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姜榕好不容易叫人处理完之后找到妹妹,发现他的身上竟然有血,一时间全身都紧张起来。
“念念,你怎么样了?为什么身上会有血?”
他将妹妹拉起,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发现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
姜泽念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求助似的看向二哥,声音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的,“二,二哥,余栖他受伤了,他因为我昏过去了……”
姜榕双眉紧锁,“余栖?”
姜泽念哭着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二哥,我该怎么办啊?我找不到他……”
她很担心他,整个人像一只被困的小鹿,无助又害怕。
姜榕虽然感激余栖救了自己的妹妹,但他很快也反应到恐怕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不仅隐瞒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恐怕当初所说的身份也是有掺假的可能。
他安慰小妹别多想,既然他的手下将他带走,就一定不会害他。
姜泽念紧紧搂着二哥的肩膀,终于哭出声来,“呜呜,二哥,我害怕,我好害怕……”
她是真的被这情形吓到,也害怕余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
虽然她不喜欢他,但是她希望他好好活着。
姜榕也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而感到愧疚自责。他揽住妹妹的肩膀,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无声安慰。
经此一事,姜榕也不敢在路上过多耽搁,于是加快了脚程,尽快的往京城赶去。
等两人到了京城已经是月余之后了。
姜父姜母早就到了地方安顿下来,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一顿嘘寒问暖。
中午用午膳的时候又从儿子的口中得知女儿竟然险些受伤。
夫妻两个吓得拉起姜泽念一顿检查。
“好了好了,娘,我真的没事。”姜泽念安慰着抱住了母亲的肩膀,轻轻贴近母亲的耳朵。
姜母得知余栖救了女儿一命,一时间有些担忧,过了半晌叹口气说道:“念念,你当初去救了他,如今他又救了你,就算你们两个互不相欠了。”
姜泽念轻轻摇头,“我只是害怕,也担心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当初救他并没有想过要回报,所以并不能因为自己救过他,就漠视余栖因为她而受的伤。
虽然换了新的住处,但姜泽念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同之前一样,这是姜母特意吩咐的,就怕女儿住的不习惯。
甚至连院子的名称都仍然叫做春雪院。
夜晚,竹雪服侍小姐睡下,她拉下帐子轻轻打了个哈欠,守在一旁。
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姜泽念就总是睡不安稳,甚至开始害怕一个人待在屋里。
没过多久,姜泽念轻轻出声询问,试探如雪是否睡着。
她轻叫了一声竹雪的名字,没有人回应。
姜泽念盯着一动不动的床帐出神,又过了好久她还是睡不着,索性掀开帐子一个人推开了窗户,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就快要到端午了,月亮即将是最圆的时候。
她看着月亮,很久才眨一次眼睛。
姜泽念又想起了余栖,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心中的想念慢慢有了声音,寂静的夜里听到一声轻喃,“余栖。”
“小姐。”
姜泽念顿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人。
他身着一身黑衣,唇角还挂着笑,是生动的温柔的充满情意的笑意。
裴晏栖看着呆住的小姐心中的愉悦更多,“小姐刚才在唤我?”
他敛眉,眉梢轻动,语气里尽是欣喜,“看来小姐也像我想念小姐一般,想念我呢。”
姜泽念看到他这么精气十足,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裴晏栖凑近了问,“小姐以为什么?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吗?”
“那小姐要失望了,我会一直缠着小姐直到小姐爱上我那天。”
姜泽念不赞同的反驳他的话,“余栖,我说过我们不合适。”
冷漠的话仿佛一把钝刀,慢慢的刺入他的心口,钝痛感逐渐蔓延,裴晏栖嘴角下压,像是叹息,“小姐总是这么冷漠的拒绝。”
他像是自言自语,“没关系,小姐很快会再见到我的。”
姜泽念声音变冷,“余栖,你该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纠缠我。”
“常煜哥哥曾对我说你会武功,那是我亲眼见到你用刀。”
她像是千年难化的冰块,说出口的话寒到人的心里,“余栖,你的的确确骗了我。”
裴晏栖无法辩解,那天他本可以躲过去的,但是为了博得小姐的同情心,哪怕是一点关心也好。
他故意受伤,又故意晕倒,想让小姐哪怕有一点点的在乎他。
可是小姐还是这么狠心,又一次的要赶走他。
离开小姐身边这么久,他汹涌的思念情感即将要冲破压制,控制他失去理智。
想要不择手段的将小姐抢过来,锁在他的身边,让小姐日日只能见到他,只能想着他。
可裴晏栖不想这样,他不想让小姐知道他是一个疯子。
所以他日日忍耐,告诫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小姐啊,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
为什么你还在记挂着那个人?
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
郑常煜对小姐的好,他只会更多。
心口痛的厉害,裴晏栖眼尾一抹嫣红,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好似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裴晏栖的语气有些偏执,“我欺骗小姐的不止这一件事情,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姜泽念不知道余栖还有什么瞒着自己,也许是他那神秘的身份吧。
能有那么厉害的下属,他的身份想必也不简单。
裴晏栖感觉肩膀处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却只想要再痛一点,仿佛只有这般才能压住心口的痛意,以痛止痛。
他关上窗户,不想再看小姐那冷淡疏离的眼神。
“小姐早点休息,希望下一次见面小姐会喜欢我一点。”
姜泽念再次打开窗户时,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