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两傻子 ...
-
化学老师拿着教科书进来就开始切入正题讲课，他是这么多老师中最忘我的，眼里只有对化学和实验的着迷。
很显然，这也是十二班最为放肆悠闲的。玩手机的同学从地下党变成胆大将手机放到桌面上来的地上党，各种的狂喷。丝毫不影响睡梦中的同学，同时，也不影响台上沉浸于化学界的化学老师。
裴俞这节课没有兴致打游戏。趴在桌子上，头压在曲着的右手臂上，半眯着眼睛朝窗外看，阳光洒进来，洒在他身上。今天太阳没有那么毒辣。
他想逃课了。
呆在教室里太无聊了。
正想着，裴俞头上忽然被一团纸砸中。
他皱了皱眉想发火，还是忍住了。
支起脑袋朝桌下寻找那滚落下去的纸团。最后还是眼尖地看见那落在邻桌那人的脚旁，裴俞啧了一声，弯下身子伸手去捡过来打开：
“俞哥，你语文多少分？”
裴俞盯着被打开后皱巴巴的纸条，嘴角抽了抽。
他抬头，刚好看见坐在第三排的李舒正疯狂往他这里看，在看到裴俞也在看见自己的李舒抬手伸出食指指向裴俞手上的纸条，嘴在无声地说：看纸条。
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什么？
裴俞不想再看，收回视线。拿起桌上的笔在纸条上写上自己的语文成绩后，把纸条重新揉搓成一团。朝那傻子砸过去。
……
晚上的寝室。
李舒刚进寝室，就冲冲地去把空调打开，自己又把短袖脱掉，露出上半身子：“体育课要热死了，跑什么两千米啊？”
“你虚啊，就这还热了。”
赵不贰故意嘲笑正在洗衣台捧水往自己身上甩的李舒，却不料被扑了一身水，李舒好笑得意地撑着门框边看着赵不贰身上被水狼狈浸湿的衣服：“体育生了不起？有本事咱这就下楼去操场比比？”
赵不贰也把上衣脱掉了，看着朝他嚣张宣战的人，嘿地一声来劲了：“比就比！”
说着，拉着李舒就出去了。
许植还在浴室冲澡，对浴室外的事根本不知情，他冲好澡，打开门一条缝，伸出一条手臂朝外面上下挥舞：“喂！不二家，给我拿件衣服！诶——人呢？”
许植疑惑地啊了一声，继续喊道：“不二家！不二家！舒子呢？舒子！舒——”
突然，不断挥舞乱摆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一件衣服被那个人塞到他的手上，接着是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拿着，喊冤呢你，闭嘴了。”
裴俞说完就坐回自己铺上了。
不一会儿，浴室门被哗啦推开，许植穿着衣服出来，裴俞抬头去看，少年的头发湿漉漉的，发尖还滴着水珠。
许植走过去问道：“李舒和赵不贰人呢？怎么不见了？”
裴俞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回答：“刚刚出去的。”
“哦——”
许植当那两个是饿了，下楼去售货机买东西了。
“对了，你语文多少分啊？”
“怎么你们对我语文成绩这么关注？”
裴俞瞥头问道，然后冷冷地说道：“四十六分，你今天不是拿我卷子了吗？没看？”
许植尴尬地唔了半天，才开口：“我就是去看你作文了。”
“六。”
“小鱼，你不是说你一百三十保底吗？”
“这话你也信？蠢到天上了。”
裴俞笑着说道，不知道是觉得这些人是有点蠢得可爱，还是单纯被无语到笑了。
许植还想和裴俞说几句，却听见室外的其他寝室一下子闹哄哄的。
俩人起身走到窗台处，发现上一楼和下一楼的几层包括自己这一层的男生和女生们都齐齐趴在窗台，目光都聚集在操场上。
许植看过去，几处路灯把操场微微照亮，而操场跑道上正有两个人在跑步，而且似乎是不相上下，两个人在那里边跑边撞对方。
男同学A：“那两个人在干嘛？大晚上跑步。”
男同学B：“我靠，都已经五圈了。”
女同学C：“那个和小麦肤色的男生有点帅帅的，看不太清楚，但是远远看上去五官有点硬朗哦。”
女同学D：“我不觉得，我感觉那个小麦肤色的比你看上的那个好，你不懂沸羊羊。”
女同学E：“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我们学校还有帅哥呢，我还以为除了许学长和那个刚转来的新生就没了呢。”
男同学B：“我靠！怎么成选帅现场了？”
……
许植看了半天才认出操场那两个有点神金的人说李舒和赵不贰二人，转头略微嫌弃地看向旁边的人：“今晚要不锁门吧。”
“都行。”
裴俞倚在窗台听着楼下楼下的各种讨论声，眼睛在已经跑了七圈的两个傻子身上徘徊了一会：“楼下的女生都有看上那两个的了，你怎么看？”
许植无所谓地耸耸肩，猜测道：“今晚表白墙估计有人要匿名表白吧。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平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了发神经半夜跑操的时候，有人喜欢上了。”
裴俞没有回话，但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同学们闹着半天了，裴俞才听见室廊里传来几个值班老师的呵斥：“诶诶诶干嘛呢！快十一点了，都围着在窗台干嘛呢！都睡觉去。”
……
操场上。
李舒已经累趴了，光着膀子，腿发软地躺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操……要命……”
赵不贰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同样累的不行，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道：“起来，刚跑完就躺，不要命了？”
躺在地上的人无力地支起身，仰头看夜空明晃晃的月亮：“老子真是信了邪了，要跟你比。我操了。”
跑了三千米的李舒感觉要喘不上气了，最后还是被赵不贰一把拉起来，将他的一条手臂勾在自己脖背上给扶着回寝室：“自作孽。”
“滚犊子，下次老子一定……一定赢你。”
李舒累的说不完话，赵不贰嘁了一声，听着对方渐弱的声音道：“还逞强，你是没谁了。”
等赵不贰哄着求着宿管阿姨开门进了宿舍后。赵不贰望着楼梯陷入绝境……
他侧头瞪着累得睡着的傻子，产生了干脆把他丢在这里，自己上楼回寝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