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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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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如墨，陈青石站在公寓露台上，望着对面熄灭的灯光。
防盗网在月光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他足尖轻点栏杆，利落地翻过三米宽的间隙。落地时惊起一只野猫，却没惊动屋内熟睡的人。
李刻缠蜷缩在被子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陈青石蹲下身，月光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流淌，落在少年微蹙的眉峰。
指尖悬在对方发顶，最终只是无声理了理被角，转身融入黑暗。
陈青石从此又多了一条备忘录。
次日正午，一辆被伪装很好的跑车停在半山公馆前。
李刻缠站在铁艺雕花大门前，仰头望着鎏金“半山公馆”的匾额。阳光将陈青石的影子拉长，覆在他单薄的肩头，少年垂眸轻笑：“怕狗？”
“谁、谁怕了！”李刻缠后退半步，犬吠声却突然变成欢快的呜咽。
棕白相间的金毛摇着尾巴扑过来，颈间钻石项圈折射出细碎光芒，林跃然从旋转楼梯上跳下来，衣服领带歪在胸前：“陈青石！你总算带小刻缠来了！”
沈知行倚在雕花栏杆上，手里转着限量版钢笔：“再不来，跃然要把游戏机按键按出火星子了。”
话音未落，林跃然已经拽着李刻缠往室内跑，水晶吊灯将四人的影子叠成晃动的光斑。
公馆地下一层是私人娱乐室，整面墙的手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李刻缠盯着满架限量版游戏机，指尖在复古街机的摇杆上摩挲。
陈青石递来罐装可乐，冰凉的触感让他回神，少年靠在皮质沙发上，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出锐利的光：“想玩什么？我教你。”
“先比赛车！”沈知行抄起游戏手柄，故意挤在两人中间，“小刻缠别被阿青骗了，他去年把跃然的赛车记录刷到全球前十。”林跃然不服气地抢过手柄：“那是我让着他！”
电子屏幕蓝光闪烁，引擎轰鸣声响彻房间。李刻缠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沁汗，余光瞥见陈青石修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随着他的操作轻轻点动。
当他的赛车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时，欢呼声震得水晶吊灯簌簌作响。
“耍赖！肯定开了外挂！”沈知行瘫在沙发上装模作样抹眼泪，林跃然已经拖着李刻缠去试VR机甲对战。
陈青石倚在门边看着少年们追逐打闹，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半小时前，他又让林跃然撤掉了公馆所有价值百万以上的藏品。
午夜的露台飘来烧烤香气，沈知行戴着恐龙围裙往烤架上刷酱：“尝尝本少爷的秘制调料！”李刻缠咬了口鸡翅，被突如其来的辣意呛得直咳嗽。
陈青石递来冰镇果汁，指尖擦过他泛红的眼角，心跳声混着夏夜的虫鸣，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跃然突然举起手机：“拍张合照！三——二——”快门按下的瞬间，沈知行往李刻缠脸上抹了把炭灰，四人笑作一团，月光将身影永远定格在这座城堡里。
夜风掀起李刻缠额前碎发，他攥着陈青石衣服袖口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浮动着困惑："陈青石，这里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少年漫不经心转着腕表，黑曜石表盘折射冷光，却在触及对方神色时放缓语气："哪里不一样？缠缠不喜欢这里？"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
"不是！"李刻缠慌忙摆手，月光落进他澄澈的瞳孔，像是坠入两颗晃动的星辰，"我之前听人说这里很乱，可今天..."他仰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公馆，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有游戏机、烧烤，还有你，明明是最开心的地方。"
陈青石喉结轻滚，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腹擦过温热的耳垂："以后这里，只听你的传闻。"
其实陈大少爷想的是如果缠缠不满意，林跃然就会完蛋！
陈青石话音刚落，衣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瞥见屏幕上"陈如鸿"三个字，他下意识看向李刻缠，少年澄澈的眼睛映着公馆暖黄的灯光，正疑惑地望着他。
"我会回去，今晚。"陈青石声音冷硬，拇指迅速划过屏幕挂断电话。
金属腕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他此刻紧绷的下颌线一样令人心悸。
李刻缠攥紧他的袖口，指节微微发白："你要去哪里？"
陈青石喉结动了动，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动作难得温柔："回老宅，我搬家前住的地方。"他垂眸避开那双盛满担忧的眼睛，心中泛起一丝烦躁。
"我送你回家。"不等李刻缠回答，陈青石已经拉着他走向车库。林跃然和沈知行追出来时，只看到跑车尾灯消失在盘山公路尽头。
车内气氛压抑，李刻缠几次欲言又止。直到车停在小区楼下，他才鼓起勇气开口："陈青石，要是...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陈青石转头看向他，月光透过车窗落在少年泛红的眼角，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
他伸手擦掉李刻缠睫毛上的碎发，低声道："回家，等我找你。"
李刻缠望着陈青石离去的车影，心里空落落的。
陈青石开车驶向老宅，一路上他的思绪纷乱如麻。
回到老宅，陈如鸿正坐在客厅，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你还知道回来，带在身边的那个小子是谁？别以为你答应了能拿到温家股份就能为所欲为。”陈如鸿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青石冷冷地看着他，“这不劳你操心，这件事事自己会处理。”陈如鸿脸色一沉，“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父亲，别做出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
陈青石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怒火，“你最好也不要做出让我生气的事，不然我会让陈家换血，到时候负责人可就不是你了。”
陈如鸿不屑地笑了笑，“就凭你？别做梦了。”陈青石不再言语，转身走出老宅。
他知道，这场和陈如虹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他自己还是学生，只有得到权利，可心里最放不下的，是在小区楼下望着他的李刻缠。
夜色，陈青石利落地翻过阳台护栏。金属栏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挡不住他眼底炽热。
这已是他连续第二晚潜入李刻缠的房间，熟稔得仿佛推开的是自家房门。
卧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床头小夜灯投下暖黄光晕。
陈青石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正要替熟睡的人掖好滑落的被角，却对上两道明亮如星的目光——李刻缠不知何时已醒，漆黑瞳孔在黑暗中泛起细碎光芒，像是藏着整片银河。
"缠缠，怎么还没睡？"陈青石的声音不自觉放柔，褪去平日在老宅里的疏离，染上几分缱绻。
李刻缠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将微凉的掌心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你说过让我等的。"他往床里侧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空位，月光顺着他半敞的睡衣领口流淌，在锁骨处凝成一片银色水洼。
陈青石喉结滚动，唇角勾起一抹纵容的笑："好，等我脱了外套。"
他动作利落地褪去沾着夜露的外套，床褥随着重量下陷时，李刻缠已经翻身面向他，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陈青石，你家里人对你很不好吗？"
这个问题让陈青石指尖微颤，片刻后，他将下巴抵在对方发顶，声音带着撒娇般的软糯："对啊，他们一点都不疼我。"
黑暗中，他环住怀中的人，感受着彼此交错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在老宅里受过的冷遇，都不及此刻这份温暖珍贵。
李刻缠指尖轻轻覆上陈青石的眼睛，月光顺着腕间银链流淌，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碎成星芒。
"他们不疼你，我疼你。"他的声音裹着被褥间的暖香，像是融化的太妃糖，甜得人眼眶发烫。
陈青石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撞得呼吸微滞，睫毛扫过对方掌心时，温热的触感顺着神经窜进心口。
喉间泛起酸涩，他笑着偏头蹭了蹭那只手："那我可记着了，缠缠要说话算话。"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少年后颈，"快睡吧，明天还要应付月考，缠缠该起不来了。"
李刻缠却突然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像只受惊的猫。"你不许走。"他的声音闷在对方胸口，带着鼻音的委屈让陈青石心口一颤，"别等我睡着就偷偷跑掉，我会做噩梦的。"
陈青石低笑出声，指节刮了刮少年泛红的耳尖："那可麻烦了——要是明天阿姨推门进来，发现自家宝贝儿子床上多出个大活人..."
话音未落，怀中的人就赌气似的往被子里缩，连带着裹走大半被褥。
"好了，逗你的。"他连忙把人捞回来，掌心贴着对方后背轻轻安抚，"睡吧，明天睁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
窗外的月光悄然爬上床头，将两人纠缠的影子镀成蜜糖色，在夜风轻拂的纱帘下，酿成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夜。
次日，晨光透过纱帘在陈青石睫毛上镀了层碎金，李刻缠支起身子，盯着那张难得放松的侧脸。
少年褪去了平日的锐利，睡梦中的眉眼柔软得不可思议，鼻梁投下的小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刚要触到对方滚烫的脸颊，突然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小猫偷腥被抓现行？"陈青石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伸手扣住李刻缠手腕轻轻一拽，惊得人跌进怀里。
他垂眸望着怀里炸毛的人，指腹摩挲着对方泛红的耳尖轻笑，"还说谁是小猫？刚才偷偷摸摸的样子，倒像要叼走小鱼干的小崽子。"
李刻缠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箍得更紧。
晨光里陈青石眼底流转的戏谑，比昨夜的月色还要勾人，"再闹？"他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对方唇畔，"信不信我真把你这只小猫藏起来？"
直到李刻缠耳尖红得能滴血，陈青石才笑着松开手。
他利落地翻出阳台，临走前还不忘对着气鼓鼓的人抛了个飞吻。
五分钟后，敲门声准时响起，李刻缠拉开门，就看见倚在门框上的少年背着书包，校服领口还歪着，却一本正经道："李同学，再不起床可要迟到了。"
他伸手替人整理衣领，指尖划过锁骨时轻轻掐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下次再敢趁我睡着偷瞄...当心我咬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