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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一百二十五 雪夜话真心 ...
许箐自耳房与主房寝间相连的后门悄悄进入,却见床帐已落下,自里面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他心中疑惑,上前掀开帐子,映入眼帘的却是夏禤正在自渎的场景。
夏禤愣了一瞬,旋即扯过寝被,慌张地缩到床里侧。
“阿禤?”许箐坐到了床上。
夏禤慌忙解释:“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你先出去……”
许箐凑到夏禤身边,轻轻抵住他的额头,呢喃道:“我让你为难了,是不是?”
“不是!没有!”夏禤连连摇头,“你别靠我这么近,阿箐,你让我冷静一会儿就好。”
“可是我有些冷。”许箐拉过夏禤身上的寝被,“阿禤,你身上好暖,替我暖一暖好不好?”
夏禤虽还在那燥热之中,却仍是顾不得许多,用寝被将许箐围住:“天气寒冷,你刚泡完澡,更不能受凉。”
许箐笑了笑,在寝被下环住夏禤的腰,凑到他耳畔低语道:“做了便是,何必委屈自己?”
夏禤闷哼一声,喘息着说道:“你身子未好全,我可以等。”
“就是这样等吗?”许箐一下下亲吻着夏禤的颈侧,“小孩儿,你想在上面?”
“呃……”夏禤尽力隐忍着,“别这样叫我……”
“那便让你在上面好了。”许箐拽着夏禤躺了下来,“来,我教你。”
次日,许箐到接近午时才醒来。夏禤一直坐在床上守着,见他醒了才算松了口气。
许箐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如梦呓般含糊呢喃着:“你开心了吗?”
“嗯。”夏禤俯身亲吻了一下许箐的额头,“我很开心。”
“你开心我就开心。”许箐道,“以后不叫你小孩儿了,你早就是大人了。阿禤,我与你在一处时是最放松的,你何时见过五十岁的老翁日日如少年人那样昂扬?我这身子确实还年轻,但前半生的经历注定我不会似同龄人一般满是志趣与抱负。等我身子再好些,或许能再开怀一点,但也仅止于此了。不要用我与别人相处时的模样和与你相处时的对比,因为我爱你,我在你面前是最与众不同的,你所见的,是最真实的我。”
“怎的突然如此说?”
“昨晚他们怕我欺负你,特意来替你说情。”许箐抬手捏了捏夏禤的鼻尖,“他们以为昨夜你那般拒我,是醋了我与三哥亲厚,或是难过于你不曾让我如在家时开怀。没想到你只是忍耐不住,抱着我的衣裳做那自渎之事。”
夏禤抬手捂住许箐的唇:“莫要说了。”
许箐笑着拉下夏禤的手,翻身趴在了夏禤腿上,懒懒说道:“好疼。”
夏禤将手覆在许箐腰间,轻轻地揉着,说道:“日后我会再轻一些的。”
“好累……再歇会儿。”许箐在夏禤的膝头蹭了蹭,旋即又闭上了眼。
夏禤笑了笑,问:“早膳是不必用了,午膳也要睡过去不成?”
“饿,但是不想起,真的好累。”
绰兮此时行至屋内,停在座屏外,道:“大王,阿郎,天家已下旨召大官人回京;二官人因与叛军据理力争,护得太学学子无恙,也得了嘉奖;三官人爵位未晋,但加了食邑晋了官职。”
“知道了,还有什么?”许箐依旧趴在夏禤腿上,懒懒地问。
绰兮又道:“二官人想请阿郎回家。”
“不回。”许箐干脆利落地拒绝道,“马上就腊月了,又逢这谋逆案,子隽定然要常入宫伴驾,年节时王府各处往来送礼,我没工夫回家看他脸色。”
“这……”
夏禤笑了笑,对绰兮说:“就说季亭身上懒怠,且如今天寒地冻,路途难行,我不愿让他奔波。我们在此处住到正旦之前,中亭若是有事,正月休沐时可到王府来说。”
腊月二十九,晟王车驾回京。因着天家有诏,夏禤先行骑马入宫,许箐则乘马车直接回府。原本车驾直接进府即可,但许箐是多一刻都不愿在马车上坐了,于是在行至府门处时就先下了车。
许箐甫一下车,就有一小女郎上前来。那小女郎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这谋逆案之后萧瑟慌乱的皇城之中更显突兀。许箐原是不欲理会,怎奈那女郎径直上前,看似规矩实则倨傲地行了礼,道:“妾今日冒昧前来求见五大王。”
宽兮看了一眼许箐,而后回话道:“不巧,五大王回京后便应召入宫,娘子若是寻大王,不若改日罢。”
那女郎又道:“既然五大王不在,妾便与郎君说也是一样的。”
许箐看了看她,终是扶着绰兮的手站直了,道:“魏娘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你识得我?”那女郎略有意外。
“令尊贵为三司户部使,令兄也已入朝为官,此番平叛有功,得了天家嘉奖。某虽不在朝,但听五大王提及过魏氏,便唐突猜测一番了。”许箐道。
魏氏说道:“你既识得我,还不请我入王府说话?”
许箐:“魏娘子方才说是来寻子隽的,既是子隽的客人,便该由他来决定。且魏娘子仍是闺中女娘,而王府之中并无婢女,只有后院粗使婆子,不会伺候人。若是怠慢了魏娘子,是算晟王府疏忽,还是在下莽撞?既然娘子为了子隽而来,子隽此时不在,娘子还是请回吧。”
“你倒是伶牙俐齿,只是不知还能这般咄咄逼人多久?”魏氏向前迈了一步,昂首看向许箐,“五大王是先帝之子,当今天家之兄,便是与你玩闹这一时,也总归是要回到正途,娶妻生子的。”
绰兮:“你——”
“无妨,”许箐抬手阻拦,只道,“你们将车驾送回府内,我有些冷,魏娘子也是蒲柳之身,去取薰笼来。”
“是。”绰兮和宽兮行了礼。
待车驾行回府内,许箐退了一步,与魏氏拉开了距离,道:“魏娘子方才也说了,子隽是先帝亲子,当今天家亲兄,那子隽的婚事便是皇家之事。既是皇家之事,何时就轮到魏娘子你来置喙呢?”
“我爹爹是天家的股肱之臣!”
“魏娘子是要与在下攀比家世吗?”许箐说着,便将腰间玉坠抖了一抖。
魏氏愣怔一瞬,想起京中传言,随即转了心思,道:“堂堂儿郎,不想着入仕做官建功立业,反倒与我等女郎一般靠家世背景,当真毫无志向。”
许箐坦然道:“此话魏娘子倒是并未说错,在下确实无甚远大志向,一茶一书一友,便足慰平生。”
魏氏眨了眨眼,大抵是没想到许箐会如此坦诚,反倒一时无言以对了。
绰兮和宽兮很快将薰笼搬了来,宽兮还特意换了一只黑漆描金的手炉给许箐。许箐低头看了看,轻轻一笑,没有作声。
魏氏却盯着那手炉上的竹纹红了眼。前些时日晟王命人满城寻找擅长画竹的画匠,传言与府中那位疏慵斋主有关,如今看来,传言非虚。
魏氏恨恨说道:“一时兴起罢了,今日是竹,他日或许便是旁的。有何可得意的?”
“此言不虚。”许箐道,“人这一生因缘际遇,皆是不可定之事。既如此,魏娘子今日又为何这般行径?”
魏氏口不择言道:“你是男子,又如何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许箐淡然一笑,道:“魏氏也算世家高门,却原来也会将女郎教得如此自轻。难道魏娘子认为女郎一生唯一的目的与任务便是为夫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京中适龄女郎倾慕心悦子隽者众多,唯有魏娘子敢亲自登门,为自己博一线机会,在下原本心中钦佩。但你开口所说却又是自轻之言,反倒让我觉得,这世家高门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你这是何意?”
“你自觉高于我的,不是你的教养规矩,不是你的情操见识,而是生来便注定的男女之别。你想以能够生儿育女将我比下去,便证明在你心中,你只将自己视为可以生育的工具而已。子隽与长主是兄妹,有长主那样提剑上马护卫家国的女子在前,你觉得他会看上毫无自我意识,被规训得只知相夫教子的女郎?这世道于女子来说已是艰难,如今既有长主为先驱,作为女郎,不想着追寻长主为女郎们争得更多的权利和自由,反倒仍在物化自己,将自己贬低放软,迎合父权夫权,你觉得这样的女郎,当真会赢得子隽青眼?”
“你既生为儿郎,又如何懂闺中女子的艰难苦闷?!”
许箐:“我确实不懂。但我知,若论艰难,乡间食不果腹的女子更难;若论苦闷,一生背负着‘皇家尊荣’而不得自由的公主比如你一般的官宦人家女郎更苦闷。但如今北疆长主帐下有一支护卫家国的女兵;坊间许多女子已可自立门户,靠自己的手艺挣来衣食无忧;慈幼局已有女夫子教那些女郎识字通文;甚至此次京城遭难,长主府邸半数女兵杀将出来为平叛添力。依我所见,那些女子丝毫不逊于魏娘子。”
魏氏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有父兄在朝,何须自立门户?!”
“魏娘子竟然还知自己有父兄在朝。”许箐冷下了脸,道,“如今叛乱方平,高门之家亦有死伤,且大行太后丧期未过半年,魏娘子便如此穿戴,来晟王府门前堵着子隽,诉你那女儿心思,你当真觉得此时合适?今日幸而是子隽不在家,若他在家,你此举又将他置于何地?他若在此处与你说话,是让你丢脸,子隽一向以礼待人,你父兄又是朝臣,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如此;可王府之中并无女眷,他若将你迎入门内,瓜田李下日后如何说得清楚?你若真心倾慕于他,又怎会将他置于如此两难境地?还是说你原就打着这瓜田纳履,李下整冠的主意,想以自己未婚女郎的名声作赌,存了挟持威逼,以舆论裹挟之意?!”
魏氏涨红了脸,仍是咬牙说道:“便是我今日言行不妥,你与五大王便妥了吗?!难道他与你在一处时,就不曾在两难境地徘徊?”
“魏娘子,今年五月,天家亲临王府时,我亦在府中,天家并未对我有任何不悦。”许箐又退了一步,略一躬身,道,“魏娘子见谅,今日言语唐突冒犯,皆是在下一人之过,与五大王无关。天寒地冻,魏娘子还是早些回去,免得染了寒气,耽搁了正旦。”
“疏慵斋主留步!”远处有一内侍骑马行来。
许箐停住脚,抬头看向那人。那内侍自马上下来,向许箐恭敬行礼后道:“小人邓继规,奉天家口谕前来传信。”
许箐连忙要行礼,却被邓继规扶起:“天家说了,疏慵斋主身体不好,站立听旨便是。”
“多谢天家。”
邓继规退了两步,拉开距离,道:“天家口谕,正月十六携皇后与定远侯往晟王府用晚膳,请疏慵斋主作陪。此番只做家宴,疏慵斋主万勿劳心操持,十六那日皇后会派宫中女使黄门前来安排,斋主只需养好身子便是。”
“鄙人接旨。”
邓继规扶住许箐,道:“天家特送来冬青釉暗刻竹灵纹瓶一对,白釉竹节式文房器具一套,白狐皮十张,银鼠皮氅衣四套,另有药材补品若干。”
许箐躬身道:“多谢邓先生。”
“斋主客气了。”
许箐微微抬手,绰兮立刻送上一枚荷包。许箐将荷包放入邓继规手中,道:“某听闻如今宫中皆称呼中贵人为先生,便贸然如此称呼了。”
“倒也不是近来才……”邓继规敛了神色,将那沉甸甸的荷包收入袖中,道,“已是旧事了,不提也罢。斋主是贵人,便是直呼我等姓名也并无不可。此地风凉,斋主快些回去,府外这些琐事由小人处理便好。”
“琐……事?”
邓继规含笑说道:“方才天家说了,日后若是有那不长眼的紫褙子再提五大王的婚事,直接打出去就是。只是这话传出来得晚了些,劳疏慵斋主在此处吹了这会子冷风。”这话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被身边的魏氏所听见。
宫中这些内侍,尤其是在主子身边能传话的内侍,都早已修炼成人精了,看事情的眼力自是旁人不能及的。晟王府门口这场景,旁人不懂,内侍却一看便知。许箐笑了笑,道:“不过是小事,方才我已与魏娘子分说清楚了。”
“恭送疏慵斋主回府。”邓继规向许箐规矩行了揖礼。许箐亦不再推辞多言,转身回了王府。
一众内侍将天家赐物挪入府中,只余魏氏仍尴尬站在王府门口。邓继规上前一步,恭敬说道:“魏娘子还是请回罢。昔年先帝是曾中意过魏娘子,但终归未曾明旨赐婚,莫说纳吉问名之礼,便是正式提及都不曾,不过是闲暇时与五大王随口提了一句,当时便被五大王拒了。今日令兄再度向天家提起,五大王便直白同天家表明,此生不娶。并非不娶魏娘子,而是晟王府日后都不会有正妃侧妃,亦不会有侍妾通房。天家都已允准,魏娘子便是再倔强,又如何能违抗圣命?天家与五大王自幼关系亲密,又逢这叛贼之事未过,魏娘子若是今日在此与疏慵斋主闹翻了脸,惹得五大王不悦,那便是让天家不悦。天家不悦,魏娘子的父兄日后在朝会如何呢?”
魏氏脸色苍白,匆匆向邓继规行了礼,便上了自家马车。
“阿郎,那女郎走了。”绰兮进了西朵殿回话。
许箐偎在沙发上,缓缓掀起眼皮,道:“没想到有一日我也会与女郎做那口舌之争。”
“阿郎莫要如此说。”宽兮递上水来。
“还有你,”许箐看了一眼宽兮,道,“平白与小女郎争什么高低?再说用那手炉炫耀一番有何用?不过是一时之快罢了。”
“我只是见不得阿郎受委屈。”宽兮道。
许箐反问:“你何时见我受过委屈?”
宽兮垂首道:“是我错了,请阿郎责罚。”
“罚你去给我换杯茶来,我这胃里翻江倒海的,太难受了。”许箐又闭上了眼。
“是。”宽兮挪去旁边开始点茶。
夏禤在此时进了朵殿,他示意二人安静退出,而后走到茶案旁,亲自替许箐点了茶。
“阿郎,茶好了。”夏禤学着宽兮的声音说道。
许箐缓缓睁开眼,含笑看向夏禤,道:“喂我。”
夏禤喝了口茶,而后凑到许箐唇边,将茶水送入许箐口中。二人吻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夏禤把茶递给许箐,道:“你怎知我回来了?我已敛了气息脚步。”
“是闻见的。”许箐喝了茶,说,“你用的香是我亲自调的,我自然闻得出。”
夏禤坐到许箐身边:“今儿的事我听说了,对不住。”
“说什么胡话呢?”许箐捏了下夏禤的鼻尖,“一点小事而已。我当初借那宴会将疏慵斋主的名号传出去时,就已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毕竟五大王有着这样的容貌,是多少女郎倾慕的对象。”
夏禤笑道:“那是因为你以前并不曾在外留名,否则,你家怕是也要被媒人踩断了门槛。”
“总之,今日这魏娘子闹一出,引得宫里传了消息出来,日后应该就安稳了。”许箐抻了抻手臂,“去睡会儿,明儿起来再说十六那日的事吧。”
“现在就睡?这还不到晚膳时候啊。”
“不吃了,累了。”
“你若是睡到半夜醒了怎么办?”
“醒了就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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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文首发于2022年。与《赤霄》为同系列作品,是后写的,但故事是前传。都是独立故事,随便先看哪个都行~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