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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1
小学三年级的图书馆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洛风禾踮起脚尖,试图够到书架最上层那本《小王子》。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书脊,另一只小手却先她一步将书抽了出来。
“你也要看这个吗?”
洛风禾转过头,看见一个比她高出小半个头的男孩。
他穿着深蓝色校服,领口歪歪斜斜地敞着,嘴角挂着明亮的笑容,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褐色的光泽。
“我……”洛风禾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指绞在一起,“我已经看过了,只是……想再读一遍。”
“那我们一起看吧。”男孩大方地把书递到她面前,“我叫陆淮安,三年级二班。”
“洛风禾……三班。”她小声回答。
那天下午,他们并排坐在图书馆角落的矮桌旁,一起翻阅那本《小王子》。
洛风禾发现陆淮安看书时眉头会微微皱起,嘴唇无声地跟着文字蠕动,遇到不认识的字时会轻轻“啧”一声。
她偷偷从书包里拿出自己最喜欢的笔记本,撕下一张印着蒲公英图案的纸,写下一段话:
“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的人记得。——《小王子》”
她将纸条夹在书里玫瑰的那一页,趁陆淮安不注意时塞了回去。
“这本书可以借我吗?”临走前,陆淮安晃了晃手中的《小王子》,“我保证下周还你。”
洛风禾点点头,看着男孩蹦跳着离开图书馆的背影,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没想到,一周后,陆淮安成了她的邻居。
搬家卡车停在对门的那天,洛风禾正坐在阳台上写日记。
她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探出头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指挥着工人搬运家具。
陆淮安抬头时恰好对上她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用力朝她挥手。
“洛风禾!我们居然是邻居!”
洛风禾感觉脸颊突然发热,她缩回身子,却忍不住再次探头往下看。
陆淮安已经跑上楼来,站在她家门口,手里拿着那本《小王子》。
“书还给你,”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看到你夹的纸条了。你字写得真好看。”
洛风禾接过书,发现玫瑰那一页的纸条还在,但旁边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我会记得当小孩的感觉。——陆淮安”
从那天起,他们开始一起上学。
每天早上七点二十分,陆淮安会准时敲响洛风禾家的门,有时候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有时候是两盒草莓牛奶。
洛风禾的妈妈总是笑着说:“淮安这孩子真有礼貌。”
放学路上,他们会经过一家卖糖葫芦的小摊。陆淮安总是抢着付钱,然后挑最大的一颗山楂递给洛风禾。
春天来临时,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洛风禾会蹲下来仔细观察,陆淮安就在一旁耐心等待,偶尔问她这些花的名字。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花?”有一天陆淮安忍不住问道。
洛风禾轻轻抚摸着花瓣,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因为它们很安静,但又能让人开心。”
陆淮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第二天却带来一本《常见花卉图鉴》,郑重其事地交给洛风禾:“这样你就能知道所有花的名字了。”
2
洛风禾骑自行车上学时,陆淮安总是跑在一旁。他说这样能锻炼跑步速度,但洛风禾知道他是担心她骑车不稳。
有一次她真的摔倒了,膝盖擦破了一大块皮。
陆淮安二话不说背起她往医务室跑,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洛风禾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阳光味道。
“你太重了,”陆淮安喘着气说,“以后少吃点糖葫芦。”
洛风禾趴在他背上,偷偷笑了。
五年级的夏天格外炎热。一天放学后,陆淮安神秘兮兮地拉着洛风禾去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
他在一棵大树下挖出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几颗玻璃珠、一枚生锈的硬币和一张皱巴巴的糖纸。
“这是我的宝藏,”他认真地说,“现在分你一半。”
洛风禾小心地接过那枚硬币和糖纸,从书包里拿出自己最喜欢的樱花橡皮放在铁盒里:“这是我的宝藏。”
他们约定十年后再一起来看这个铁盒。
回家的路上,陆淮安突然问:“洛风禾,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当一名老师,”洛风禾轻声回答,“或者作家。你呢?”
“我要当探险家!”陆淮安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去非洲看狮子,去南极看企鹅,还要爬珠穆朗玛峰!”
洛风禾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她想象着陆淮安站在雪山之巅的样子,那么遥远,那么耀眼。
“你会给我寄明信片吗?”她小声问。
陆淮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当然会啊,每到一个地方都寄。不过……”他狡黠地眨眨眼,“你得先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花,这样我才能找到最漂亮的明信片。”
“蒲公英,”洛风禾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喜欢蒲公英。”
“为什么?”
“因为它们能飞到很远的地方,但最后都会找到自己的家。”
陆淮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伸手摘下一朵路边的蒲公英,轻轻一吹,白色的绒毛在空中四散开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笑着说,“以后我去哪里,都会给你寄蒲公英的明信片。”
那天晚上,洛风禾在日记本上写道:“今天淮安和我分享了宝藏。我希望十年后,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写完后,她又把“朋友”两个字划掉,改成“彼此最重要的人”,然后立刻脸红着把整页纸都撕了下来。
六年级开学那天,陆淮安剪了个特别短的头发,看起来精神极了。他在校门口等洛风禾时,引来不少女生的目光。
洛风禾远远地看着他,突然有些不敢靠近。
“你怎么这么慢?”陆淮安跑过来,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我跟你说,我们班新来了个转学生,打篮球可厉害了……”
洛风禾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目光落在他晒黑的脖颈上。
夏天过去了,但他们之间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3
初秋的风卷着梧桐叶在操场上打转,洛风禾抱着语文作业本穿过走廊时,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们几个,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她脚步一顿,从窗户望出去。
陆淮安站在篮球架下,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阳光在他发梢跳跃。
三个男生围着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地上散落着几本被撕破的笔记本。
“关你什么事?”为首的男生挑衅地推了陆淮安一把。
陆淮安笑了,那种带着锋芒的笑。
他随手把外套扔在一旁的台阶上:“是不关我事,但你们太吵了,影响我晒太阳。”
洛风禾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作业本边缘。
她看见陆淮安轻松地接住了对方挥来的拳头,一个转身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男生见状,悻悻地拉着同伴离开了。
“没事吧?”陆淮安弯腰捡起那些被撕破的笔记本,递给那个女生,“下次他们再找你麻烦,直接来二班找我。”
女生红着脸点头,陆淮安已经转身去捡自己的外套。
他抬头时,目光正好撞上窗边的洛风禾。
“洛风禾!”他眼睛一亮,小跑过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路过。”洛风禾垂下眼睛,看见他手背上有一道红痕,“你受伤了。”
陆淮安随意地甩了甩手:“小擦伤,不碍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给你,最后一颗了。”
洛风禾接过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迅速缩回手。
薄荷糖在她手心散发着凉意,包装纸上印着一朵小小的蒲公英。
“放学等我一起走。”陆淮安说完,又补充道,“我妈让我问你,今晚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她做了糖醋排骨。”
洛风禾点点头,看着他又跑回篮球场。
风掠过她的耳畔,带着少年身上阳光和青草的气息。
4
那天下午的语文课,老师布置了一篇题为《风》的作文。
洛风禾咬着笔帽,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操场上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在诉说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有风的时候,我想起一个人。”她在作文本上写下这句话,笔尖顿了顿,又继续写道:“他总像一阵自由的风,不受拘束,却会在某个时刻,温柔地停驻在我身旁。”
写完后,她迅速合上本子,仿佛害怕那些字句会自己跳出来,被人看见。
放学铃声响起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
洛风禾收拾好书包,发现教室门口围了一群人。
她听见一阵哄笑,接着是水花溅落的声音。
“哈哈哈,看那个书呆子!”
洛风禾挤过人群,看见陆淮安浑身湿透地站在走廊上,脚边是一个翻倒的水桶。
他面前站着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正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干什么?”洛风禾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
“哟,这不是三班的洛风禾吗?”其中一个男生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只是想看看陆大学霸会不会生气,结果他连躲都不躲——”
陆淮安抹了把脸上的水,冲洛风禾摇摇头:“没事,天热,正好凉快凉快。”
洛风禾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头。
她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陆淮安:“擦一擦吧……会感冒的。”
陆淮安愣了一下,接过手帕。白色的棉布上绣着一朵小小的蒲公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回家的路上,雨终于落了下来。
陆淮安撑开一把格子伞,示意洛风禾靠近些。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为什么要站在那里让他们泼水?”洛风禾终于忍不住问。
陆淮安耸耸肩:“他们本来是想泼你的。”
洛风禾猛地抬头看他。
“上周作文比赛你拿了第一,那个穿红衣服的男生是第二名。”陆淮安的语气很平静,“我听见他们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
洛风禾盯着自己的鞋尖,上面沾了几滴泥水。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她小声说。
陆淮安突然停下脚步。雨幕中,他的眼睛像两颗温润的琥珀:“洛风禾,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洛风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陆淮安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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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正在连载幻言小说《我和对家偶像共享了超能力》,娱乐圈沙雕甜文,感兴趣的亲可以点个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