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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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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赛决赛当天早上，集训酒店餐厅。
纪星遥顶着一头炸毛，嘴里叼着片吐司，晃晃悠悠地蹭到沈疏临对面坐下。
“早啊，沈冰块。”他含混不清地打招呼，顺手从沈疏临盘子里顺走一颗水煮蛋，“哟，今天这么养生？不像你啊。”
沈疏临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正在剥另一颗蛋：“还我。”
“不还。”纪星遥把蛋整个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挑衅，“有本事来抢啊。”
沈疏临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在纪星遥沾着蛋黄酱的嘴角停留了两秒，突然伸手——
“卧槽你真抢啊！”纪星遥猛地后仰，却见沈疏临只是抽了张纸巾，面无表情地拍在他脸上。
“擦嘴。”沈疏临收回手，“脏死了。”
隔壁桌的林玥疯狂戳张子谦：“快看快看！沈学神刚才是不是耳朵红了？！”
张子谦推了推眼镜：“根据光的折射原理，那更可能是晨间阳光在耳廓产生的——”
“闭嘴吧物理狂魔！”林玥抓起一个包子塞住他的嘴。
奥赛考场内，监考老师正在分发试卷。纪星遥转着笔，余光瞥见前排的沈疏临连后脑勺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
“啧，装什么高冷。”他小声嘀咕，突然灵机一动，撕了张草稿纸开始写写画画。
五分钟后，一个纸团精准地砸在沈疏临桌上。
监考老师立刻转头：“那位同学！”
沈疏临面无表情地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猪头，旁边写着：「第五题选C，信我必赢！PS.考完请我喝奶茶，不然我就告诉林玥你收藏我的草稿纸！」
沈疏临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提笔在下面写了一行字，把纸条揉成一团扔了回去。
监考老师一个箭步冲过来：“交出来！”
全场寂静。老师展开纸条，只见沈疏临凌厉的字迹写着：「答案是√2。以及，你昨晚流口水的照片我已经发到论坛了。」
“噗——”后排有考生没憋住笑。
老师黑着脸把两人赶出考场。走廊上，纪星遥扒着窗户哀嚎：“我的奥赛奖金啊！”
沈疏临拎着他的后领子往外拖：“白痴。”
“等等！”纪星遥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沈疏临的衣领，“你真把我照片发出去了？！”
沈疏临垂眼看他：“你猜？”
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纪星遥突然发现沈疏临的瞳孔在阳光下是浅褐色的，像融化的焦糖——
“咳咳！”校长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举着手机，“那什么...你俩上热搜了。”
手机屏幕上，#奥赛学霸考场传情书#的话题后面跟着个爆字。
学校论坛已经炸了：
《惊！我校学霸竟在考场做出这种事！》
[视频]：沈疏临把纸条扔回给纪星遥的0.5倍速高清回放
1L（磕学家）：这哪是传答案！这分明是调情！！
2L（物理课代表）：根据抛物线公式，沈学神扔纸条的力度包含克制的心动...
3L（陈浩）：@纪星遥你完了，沈疏临上次这么害羞还是...
“闭嘴吧你！”纪星遥抢过校长的手机回复，“我们明明在吵架！”
校长幽幽道：“全市都看见你俩脸红了。”
沈疏临突然转身就走。纪星遥下意识追上去：“喂！你干嘛去？”
“买奶茶。”沈疏临头也不回，“堵你的嘴。”
傍晚，纪星遥蹲在教学楼天台啃冰棍，沈疏临靠在栏杆边，手里拎着杯奶茶。
“所以...”纪星遥舔了舔冰棍，“你真把我流口水的照片发出去了？”
“没有。”
“那论坛上——”
“是你在食堂啃鸡腿的照片。”沈疏临把奶茶递给他，“加双份珍珠。”
纪星遥眨眨眼，突然笑了：“沈疏临，你该不会是在哄我吧？”
“你想多了。”沈疏临推了推眼镜，“只是怕你蠢到影响我校升学率。”
“哦～”纪星遥拖长音调，突然凑近，“那为什么我的奶茶是热的？”他晃了晃杯子，“我记得某人今早还嫌我脏来着？”
沈疏临沉默了三秒：“......闭嘴喝你的。”
晚风拂过天台，纪星遥咬着吸管，突然小声说：“其实那张纸条...我本来想写别的。”
“什么？”
“不告诉你～”纪星遥蹦起来就跑，“除非你求我！”
沈疏临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白痴。”
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纪星遥蹲在宿舍马桶上刷手机，屏幕荧光照得他脸发绿。
“卧槽...卧槽！”他手指发抖地点开校园论坛热帖：
《深度分析｜沈疏临x纪星遥：从相杀到相爱的108个证据》
楼主【磕学家】整理的时间线：
1. 高一开学考，两人并列第一，纪星遥在沈疏临答题卡上画猪头（注意：用的是可擦笔）
2. 食堂抢排骨事件，沈疏临最后把排骨夹给了纪星遥（虽然掉地上了）
3. 考场传纸条被直播，沈疏临回复字数比原问题多三倍（数学家的浪漫！）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纪星遥怒吼，隔壁坑位的张子谦淡定接话：“最新进展是有人扒出你们用摩斯密码传情。”
“那是传答案！答案！”
“但你们传的是'√2≈1.41421'，谐音'一世一世只爱你'。”
纪星遥一脚踹开隔间门：“沈疏临！！”
沈疏临正在图书馆写竞赛总结，面前突然“啪”地砸下一部手机。
“解释！”纪星遥撑着桌子俯身，“为什么你知乎小号点赞了《如何追求傲娇系男生》？”
整个阅览室瞬间竖起十几只耳朵。
沈疏临缓缓合上笔记本：“手滑。”
“那这个呢？”纪星遥划到下一个截图，“你微博收藏《情侣必做的100件小事》！”
“研究人类行为学。”
“放屁！你昨天还问我周末去不去游乐园！”
角落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哦～”，林玥捂着嘴疯狂跺脚，把自习室地板震得咚咚响。
沈疏临突然站起身，185cm的身高把纪星遥逼得后退半步：“所、所以呢？”
“所以，”沈疏临摘下眼镜擦了擦，“你是在邀请我约会？”
纪星遥CPU当场烧毁：“......哈？！”
周末的欢乐谷入口，纪星遥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你看起来像在逃通缉犯。”沈疏临穿着简单白T恤，手里拿着两张票，“口罩反了。”
“要你管！”纪星遥把口罩正过来，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怎么买的是情侣套票？！”
沈疏临面不改色：“打折。”
事实证明这是个灾难性的决定——
“两位要试试情侣挑战吗？”鬼屋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递上绳子，“绑着手腕玩更有趣哦～”
五分钟后。
“沈疏临你他妈别往我身上挤！”
“是你一直在往我怀里钻。”
“放屁！是你在扯绳子！”
监控室里，林玥和陈浩通过员工通道偷看，笑得直拍大腿：“他俩绑的是死结！根本扯不开！”
傍晚的摩天轮前排着长队，纪星遥啃着冰淇淋含混不清地说：“我要拍夜景发朋友圈...等等你干嘛？”
沈疏临突然用湿巾擦掉他嘴角的奶油：“脏。”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导致纪星遥直到坐进摩天轮才反应过来：“你刚是不是在撩我？”
轿厢缓缓上升，沈疏临看着窗外：“你反应真快。”
“......”
当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整个游乐园的灯光骤然熄灭。纪星遥猛地抓住沈疏临的手臂：“卧槽停电了？”
黑暗中，他感觉有人凑近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
“纪星遥。”
“干、干嘛？”
“你冰淇淋化我手上了。”
“......”
重启的灯光亮起瞬间，工作人员惊恐地发现68号轿厢里的两位客人正在用纸巾打架。
周一晨会，校长拿着话筒严肃道：“最近校园论坛出现一些不良风气...”
台下纪星遥正在偷玩手机，突然被主席台上的沈疏临踢了一脚——作为学生会纪检部长，这货居然公报私仇！
“特别是某些同学！”校长突然提高音量，“周末去游乐园还打架！”
大屏幕上突然跳出两张游乐园监控截图：鬼屋里绑着手的两人，和摩天轮里抢纸巾的瞬间。
全校哄笑中，林玥突然站起来：“校长！他们绑的是同心结！我作证！”
纪星遥把脸埋进掌心：“杀了我吧...”
沈疏临淡定地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他头上：“晚了。”
校长办公室里，老徐端着保温杯，目光在纪星遥和沈疏临之间来回扫视。墙上挂着的“厚德载物”书法横幅下，林玥正偷偷摸摸地举着手机录像。
“说说吧，怎么回事？”
纪星遥翘着二郎腿：“什么怎么回事？游乐园不让去啊？”
“两个人绑着手去鬼屋？”老徐推了推老花镜，“还坐摩天轮？”
“那是意外！”纪星遥拍桌。
沈疏临淡定补充：“他怕鬼。”
“沈疏临！！”
校长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掏出一叠纸：“你们自己看看。”
纪星遥低头——
《关于我校两名男同学举止亲密的舆情报告》
《家长委员会联名信：要求严肃处理早恋问题》
《校园论坛热帖整理（附截图）》
最后一张是高清特写：摩天轮里，沈疏临的嘴唇距离纪星遥耳朵只有0.01公分。
纪星遥：“......这角度谁拍的？！”
门外传来陈浩的声音：“无人机拍的，4K画质，校长找我拷的原片。”
学生会活动室里，六个人围成一圈。
林玥兴奋地拍桌子：“承认吧！多好的机会！”
“承认个屁！”纪星遥把脸埋进《活动策划书》里，“老子直得像根钢管！”
沈疏临正在擦眼镜：“你上周还说我睫毛好看。”
“那是客观评价！”
“你昨天偷喝我奶茶。”
“那是我自己的！”
“你用的是我的吸管。”
全场寂静。
张子谦突然举手：“根据流体力学，间接接吻的唾液交换量大约是...”
“闭嘴！！！”
第二天早操时间，校长拿着话筒宣布：“经研究决定，由沈疏临和纪星遥同学共同策划'健康校园关系'主题周活动。”
纪星遥在台下疯狂戳沈疏临：“这啥意思？”
沈疏临瞥他一眼：“意思是让我们自证清白。”
“怎么证？”
“比如，”沈疏临突然勾住他肩膀，“现在。”
还没等纪星遥反应过来，广播里突然响起校长的声音：“请两位同学上台示范'正常男同学交往距离'。”
全校哄笑中，纪星遥被推上主席台。沈疏临从容不迫地跟上来，手里还拿着把——
“量角器？！”纪星遥瞪大眼睛。
沈疏临一本正经地举起工具：“根据研究，普通男同学间距应保持在46cm以上。”说着把量角器横在两人之间，“我们现在距离38cm，属于危险范围。”
台下笑倒一片。
纪星遥抢过量角器：“那这样呢！”猛地贴到沈疏临面前，鼻尖几乎相碰，“现在几厘米？”
沈疏临的喉结动了动：“......负数。”
主题周最后一天，校园电视台搞了个《学霸有话说》直播访谈。
主持人问：“两位是怎么保持良性竞争关系的？”
纪星遥对着镜头咧嘴一笑：“全靠沈同学让着我。”
沈疏临点头：“毕竟他脑子不好。”
“你才......”
突然，直播画面切到了后台监控——只见林玥和陈浩正鬼鬼祟祟地往提词器上打字：
【快牵手！】
【说你们结婚了！】
【亲一个收视率爆表！】
全场哗然中，纪星遥抄起抱枕砸向后台：“林玥我杀了你！！”
沈疏临抬手接住飞来的抱枕，顺势拽住纪星遥手腕。镜头刚好捕捉到他唇角微扬的瞬间：“抱歉，家属比较暴躁。”
纪星遥炸毛：“谁是你家属？！”
“你。”沈疏临凑近麦克风，“从高一开学考开始。”
直播间人数瞬间突破校史记录。
放学后的空教室里，纪星遥把沈疏临堵在墙角：“你特么今天吃错药了？”
沈疏临从容不迫地摘眼镜：“我在解决问题。”
“解个屁！现在全校都以为我们......”
“以为我们什么？”
纪星遥卡壳了。夕阳从窗外斜照进来，把沈疏临的睫毛染成金色。他突然发现这家伙左眼下面有颗很淡的泪痣。
“......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声音越来越小。
沈疏临轻轻“嗯”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纪星遥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你特么是不是早就喜欢我？”
沉默三秒。
“你才发现？”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卧槽”，两人转头看去——
半个学校的学生趴在走廊窗台上，最前面的林玥举着横幅：《恭喜 官宣》
纪星遥再次崩溃地把脸埋进沈疏临肩膀：“......够了杀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