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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心动(正文完) ...
最终,梁景余还是放过了他。
——梁景余把烟头擦着他的耳朵死死摁在了他脑后的钢架上。
可能是因为桌子那边的电话又响了才催促着他改了主意。
这次的手机铃声不太像是电话彩铃,更像闹钟。
陈默看着他转了身,整个头和上身脱力猛地往前一坠,同时双手被勒住吊紧。他就这样以紧绷着的姿势大口大口地放松喘气。
“我要回去了。”关掉闹钟的梁景余转身对他说。
他一开口陈默便整个身子一抖再变僵直。
在听清梁景余的话后,陈默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他看着梁景余拧开一瓶矿泉水朝他走来,然后“哗”一下将一大半浇到了他烫伤的手上,再把剩下的泼到他脸上。
看着水滴从陈默塌软的刘海上一路卷着眼泪灰尘还有嘴角破皮的血渍一起往下流,梁景余“啧”了一声,说:“真晦气。”
说完,梁景余拿起搭在臂弯上的布条压着他潮湿的刘海重新把他的眼睛蒙紧。
过了一会儿,漆黑之中,陈默听见梁景余好像在收拾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梁景余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像是门口的方向传来。他说:“我要走了,你等人来接你吧,不过我可不保证来接你的会是梁景仁,毕竟你自己也知道你有多不值得。”
而后踏楼梯的声音渐行渐远。
最后周围变得没有一点声音,静谧极了。
精神与身体的双抽疲惫使他瞌睡过去。
醒来后,陈默眼前仍旧一片黑暗。
他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绑在这地下室多久了。
他只知道他饿了,他很疼,他很冷。
他很想梁景仁。
但……梁景仁会来吗?
他被梁景余打的时候梁景仁都没能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及时出现。
梁景仁真的会找到他吗?会愿意接他回家吗?还是,会因为那些录音彻底认识他、厌恶他、嫌弃他、远离他……
陈默越想越难过,难过得低声抽泣起来。
眼泪糊在蒙眼的布条上,把半干的布条彻底打湿了。
哭累后陈默又睡了一轮。
这次使他醒来的是急促下楼梯的脚步声回响。
如果是别墅的楼梯,陈默就能一下辨别出那是不是梁景仁的脚步。但在这里不行。
不要是别人,拜托,不要是其他人……
绑在眼前的布块被不怎么温柔地一下摘去,明亮的光线照进眼底,注定要流下的眼泪顷刻如泉涌。
“仁哥呜呜呜呜……”
在梁景仁给他解绑的时候,陈默咧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梁景仁抿着唇,默默地扶着脱力到撞到他怀里还要滑跪下来的人,最后半蹲半跪地抱住了他。
梁景仁一直认为梁景余是因为自己,人生才会发生比错失高考更不可逆的重大转变。
他没想到以前那个会帮他补习功课、帮他赔偿不小心弄坏的同学的文具、每个周末帮妈妈做家务的、虽然嘴毒刁钻但其实十分可靠的哥哥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梁景余竟对陈默报复至此。
里面有自己的原因在。梁景仁很清楚。
虽然陈默有错在先,但梁景仁觉得自己对不起陈默。
他已经差点掐死过他一次了,而这次的施暴者,他也不打算报警抓他。
不管怎么说,梁景余都是他哥,亲哥。而且梁景余已经进去过一次了。
“别哭了陈默,我们回去了。”
梁景仁一边用手替他抹眼泪一边说,语气难得又轻又柔,眼神也是一样,温柔得要死。
但陈默觉得他是在同情可怜自己。梁景仁是很容易愧疚的,像他哥所说的,他太仁慈、太善良,所以才会摆脱不了自己。
“呜呜呜呜……”
既然他来了,那陈默就绝不会让他摆脱自己。
他可以向梁景仁甚至向梁景余认错,但他绝对不会因此将到手的强扭的瓜、将此时就在面前关心着自己的人放开。
对,他承认他就是贱——勇于认错,死不悔改。
“抱歉,梁景余做得确实过分了,之后我会替你教训他的,你别哭了……”
“呜呜哇哇呜呜呜……”陈默抓着他的衣襟和袖子哇哇哭。
“……”
梁景仁叹了口气,认了,双手捧起他哭泣着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宝贝,别哭了,要怎么做你才能停啊?”
陈默吸了吸鼻子,说:“说你喜欢我。”
梁景仁说:“我喜欢你。”
陈默又说:“说你爱我。”
梁景仁说:“我爱你。”
陈默说:“不对……你骗人……”
梁景仁:“……”
陈默又开始涌泪了。
“那你还要我怎么做?”梁景仁吐了一口气,问。
“你亲亲我。”陈默说。
梁景仁看了他一会儿,右边拇指在他哭得脏兮兮的脸上摩挲。
然后,他低下头,在手指刚刚摸过的地方亲了一口。
虽然只是脸颊吻,但陈默的眼泪好哄地止住了,可他仍然呆呆的好像没反应过来,问:“为什么亲这里?”
梁景仁抿了抿嘴,“你又没说亲哪里。”
陈默眨眨眼,说:“我要亲嘴巴。”
梁景仁撇了下嘴,“啧,诸多要求。”
——居然有希望?!真是喜出望外啊!
陈默立马抬头闭上眼睛。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等到嘴唇上柔软的吻。
陈默缓缓睁开眼,眼前,半蹲在他身前的梁景仁正皱着眉盯着他看。
陈默一咬牙,直接伸手搂住梁景仁的脖子把脸凑上去死活要亲嘴。
梁景仁一把抓住他的手。
“啊!!!”
梁景仁猛地松开他的手。
“对不起,陈默你没事吧?”梁景仁紧张地拿起陈默的左手翻过来查看他受伤的手背,还主动往上面连吹了好几口气。
梁景仁恨啊,他怎么能忘了,明明刚才给陈默解绑的时候看到了的。
凉凉的气吹拂到手背上,陈默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委屈起来,再次泪眼汪汪地看向拿嘴巴吹气却不肯亲他的人,“为什么不让我亲,不是说爱我吗?”
“你嘴唇破皮了,全是血,脏死了。”梁景仁只顾盯着他手上的烫疤,嘴里跑出的全是冷漠无情的话。
而陈默好像只听到个“脏”字,本就盈满眼眶的泪水一下刹不住,轰然决堤,“你嫌我脏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就是嫌我脏呜哇呜呜呜呜哇呜呜,我早就知道你嫌我脏呜呜哇哇呜呜哇哇呜呜呜呜……”
“……”
梁景仁:我错了。
眼见陈默嚎得嗓子快冒烟了,梁景仁只好亲了他,亲在他脏兮兮的嘴唇上。
然后摸着他肿起的眼袋,用温柔的语气说:“走吧,回家吧小少爷。”
梁景仁背着陈默走出地下室时,楼道里一片漆黑,陈默抱紧了梁景仁。
夜晚,冷风嗖嗖地刮,荒郊烂尾楼的四周虽长满野草,这时也听不见一点虫鸣。
梁景仁背着陈默往那盏亮眼的车前灯的方向走。
陈默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在好似童年骑木马的晃动中抬起头,头顶没有旋转的水果玩具,却有一片没受城市光污染的星空。
他知道自己不会幸运到刚好碰上流星,但他依然向星空许愿,并向身下背着他的人问:
“仁哥,你爱我吗?”
“嗯。我爱你的。”梁景仁双手勾着他的腿往上一托,继续往前走。
“真的吗?”陈默的声音里透着已经听腻的哭腔。
梁景仁有点无奈,想起陈默刚才哇哇大哭的模样又有点好笑,干脆就笑了笑,说:“我不喜欢撒谎,而且我也没必要撒谎。”
“陈默,我真的爱你,虽然肯定没你爱得多,但我肯定爱你。”
“仁哥呜呜……仁哥……”
“你怎么又哭啊?!你TM还有什么不满啊我曹!?”
“对不起仁哥呜呜……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呜呜……对不起……”
梁景仁沉默了许久,才在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叹了口气,说:“以后别再犯了。”
“嗯……呜呜……我爱你仁哥呜呜呜呜……”
没有灯光,哪怕周围比较空,旷杂草碎石路依然不好走。
梁景仁好不容易把人背到路边打开SUV宽敞的后座车门,要将受了折磨的满身疲惫的家伙放上车,陈默却死活不肯坐后面。
“你就在后座躺着睡一觉吧,回去我再抱你上楼行不行?”梁景仁哪管他说什么要不要,直接背过身把他放下,再转过来推着他肩膀往里一塞,“把脚缩缩,赶紧的。”
梁景仁好歹还是给了些可以期待的承诺,陈默最终扁着嘴躺进了后座。
不过他迟迟不肯让梁景仁关门——他脱了鞋的脚死死蹬着车门。
同时,他半仰起身子双手伸向门口。
“又要亲?”都不用他开口,梁景仁已经知道他想干嘛了。
梁景仁叹了口气,低着腰单手爬进车里,被陈默搂着脖子亲了个满嘴血腥味。
结果最先对他发起攻势的人先脱了力,陈默用力仰起的脖子撑不住了,便往后倒去。
但陈默不甘心,还要拉拽着梁景仁一起倒。
梁景仁本可以顺从地一起倒下,可他怕压着陈默的伤口,坚持扶着驾驶座的椅背跪了起来。
还好他开的是SUV,车顶够高,不然这起来的一下一个不注意就要撞头了。
梁景仁喘了两口气,下车把着车门,看向车里用浮满氤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人,说:“回去再亲,到时候给你亲回本行吗?”
梁景仁觉得自己对伤患真宽容到极点了。
奈何伤患得寸进尺非要犯贱——
陈默张了张嘴,说:“仁哥我想玩车‖震……”
“……”
“你自己震吧,我打车回去。”
“别别!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两分钟后,白色SUV从几个小时前曾经历了一场浩荡车‖震的荒郊公路上疾驰而过。
一个小时后,两人平安到家。
陈默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澡了,梁景仁在楼下翻医药箱找药油、棉花、纱布和止痛药。同时他给小庄打了个电话。
他在这几个小时里打了十几次梁景余的电话,对方没一个接的。最后还是小庄来电联系他,主动告诉他陈默的“弃尸”地点,他才匆匆忙忙开车赶过去。
梁景仁一边把等待接听的手机贴在耳边,一边转动摆弄着好像快要过期的药油。
电话接通了。
没等他开口,小庄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来,说:“仁哥如果是要找梁哥的话,他现在不在我身边,而且大概率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
“……”不知道为什么,梁景仁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又有种“啊~早就猜到了”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照例问一句:“他去哪了?”
“草原。”小庄说,“梁哥说想休个长假,去草原看蓝天白云下牛马成群自由奔跑的景象。”
“你会跟过去的吧?”
“明天上午我交代好酒吧的事情就出发。”
“麻烦你照顾他了。”
“没有,我自愿的。以及……抱歉,给您和陈默添麻烦了。”
稍微问了下酒吧最近的经营情况,没有别的要紧的事,梁景仁便准备跟电话里的人互道晚安挂断通话了。
结果小庄突然来了句:“对了,梁哥还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梁景仁问:“什么话?”
小庄犹犹豫豫支支吾吾道:“嗯…是…骂人的话……”
“…你说吧。”
“他说你脑残。”
“……”
这个,梁景仁也猜到了。
他接受了,并回了小庄一句:“嗯,你就告诉他我收到了,以及:脑残现在混得比你好,少自作主张插手我的生活管东管西。”
在更深的夜里,梁景仁抱着满身药油味的陈默陷入沉睡。
梦里,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头顶是比天蓝色还蓝的天,脚下是足球场草坪一样的短草地。
忽然,他的面前浩浩荡荡跑过一群乱吐口水的羊驼,他连忙转身,发现不远处梁景余和陈默竟关系和睦地站在同一块家庭野餐垫上向他挥手招呼,喊他:“那边危险!快过来!”
——简直太可怕了!
他选择追随羊驼而去。
等陈默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一个周末,梁景仁主动问陈默要不要跟他一起出门约会。
以上“约会”二字纯属陈默yy,梁景仁没说过,他说的是“逛街”。
“你从国外回来都没带厚衣服吧?”梁景仁问。
“嗯,那会都是夏天嘛,而且要过冬的话可以再买嘛。”陈默说。
于是吃过晚饭,他们便一起出门逛街买衣服去了。
在商场闲逛期间,他们还一起进了手机店、珠宝店、名表店、眼镜店,但是都什么也没买。
陈默的视力好得不行,明明老是哭哭哭哭,工作也总是需要盯着屏幕,可就是好得不行。梁景仁羡慕又嫉妒。
梁景仁感觉自己最近眼睛有时看东西会有点花、犯重影,他生怕自己是提前老花了——他才刚过三十三啊!
所以他在路上看到个门口海报写了有专业仪器可以免费检测视力的眼镜店,就拉着陈默直接进去了。
好在测下来他并不是远视老花,而是有些许散光。
也不算好事,毕竟说明他的眼睛确实用坏了。
不过他的散光程度其实不深,不影响生活就不太需要配镜。
梁景仁检测咨询的时候,陈默就一个人在眼镜店到处走到处看到处试。
后来还给他拿了副眼镜过来叫他试试戴戴看。
梁景仁从来没戴过眼镜,也挺好奇自己戴上是什么样子,于是便接了陈默递来的黑框眼镜戴上了。
再然后,陈默就亲了他——
当着整个眼镜店里所有人的面,抱着他的脸亲了他的嘴。
把面前仅隔了一张桌子距离的女配镜师吓得脸都红了。
反观被亲的人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紫,是真吓坏了。
不一会儿,梁景仁直接站起来拖着陈默快步走出了眼镜店。
“在外面你发什么癫!?”他抓着陈默的手腕边走边咬牙小声斥责。
陈默紧跟他的步伐走在他身边,脑子却好像落后面了没跟上,居然说:“仁哥你别戴眼镜,显老。”
“呵……”
陈默一脸认真道:“我刚刚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十年后的你,忍不住想提前亲一口。”
“……”
十年后吗……
虽然梁景仁知道陈默对他从来都不只是玩玩的态度感情,但第一次如此清晰明白地认知到、并逐渐开始无法忽视这一点后,他竟然有点心动了。
远处因散光而化作光斑的街道路灯像一道金色银河。这灿烂的银河里的星星正随着两人前行的步伐变动闪烁,仿佛在呼吸着。
梁景仁攥紧了陈默的手腕,也呼吸了一口气,说:“算了。”
“嘿嘿~”
笑得跟傻逼一样。
“下次有什么你直接跟我说,别再这样了。”
“嗯!”
还挺可爱的。
(正文完)
脑残配傻逼(不是),恭喜陈默追妻(改造)成功![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正文到此告一段落,接下来会写点日常小甜饼番外,还有大伯和小庄的故事,然后就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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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心动(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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