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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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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入夜，邱司手遮眼避开灯光。
甲板上堪堪布置成派对现场，甲板上原本光秃秃的座椅铺上一层厚厚毛毯。
游艇还没离岸，船上五个人各忙各的。
夏刁倚靠船舷指挥服务生，“把那箱酒搬到舱内去，那箱放冰箱，那箱酒……”
地板墙壁，所有空着的地方，都铺满气球。林陆蹲在气球堆中，不断把打满气的气球递给林柒打结。
夏刁揉着太阳穴，有些无奈，“大哥大姐，我们这里好像也不是幼儿园，用不着这么多气球？”
施南松松垮垮手搭吧台，笑容满面，举起香槟和骆畅碰杯。
极度和谐的画面，邱司甚至怀疑此刻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破坏这么美好的氛围。
邱司猫着腰，贴紧船侧，伸手捞过个气球挡在脸前，打算就此溜走。
没想到施南还是眼尖看到他，远远大声招呼，“邱司！”
邱司尴尬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勉强抬手示意。
见施南不停朝他招手，邱司叹了口气，无奈抬脚往两人那边走去。
还没凑近，就闻到施南身上淡淡酒味，邱司知道施南已经喝了不少，便侧身小声开口，“你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施南不依不饶，挣脱开骆畅，把邱司拉到一旁，低头和邱司耳语，“晚上是夏刁生日会，真的不参加？”
原来是那家伙的生日会，难怪会把派对放在自家游艇上折腾。邱司摊摊手，看了眼立在不远处的骆畅，“我得回去弄律师函。”
说着话，还挥挥手机上和黎漾的聊天界面。施南压根儿不吃邱司这一套。
“一个律师函能要多久，今晚回去我跟你一起弄。这生日会还没开始，哪有现在回去的道理。”
然后施南侧目一瞥在打电话的夏刁，用更低的声音，“能蹭一顿是一顿，夏刁不会拿便宜东西糊弄大家。”
邱司转头看，服务生正往吧台上摆三文鱼和半熟牛排。
施南说的是有些道理，夏刁向来出手阔绰。他只要藏在人群中，鬼鬼祟祟蹭点好东西就行了。
咕嘟。
忍不住咽下口水，细细回想，确实已经很久没吃到能满足食欲的东西。
在和夏刁多接触一分钟都是麻烦，以及，真的很想吃到吧台上的食物之间极限拉扯。
最终被嘴馋打败。
邱司犹犹豫豫，还是答应下来，“那我呆一小会儿就走。”
施南转头冲骆畅，“骆少，我跟邱司说点事。”说罢便拉着邱司进舱内，找个小角落一屁股坐下。
“我之前跟你说，要不要现在去跟骆畅提一嘴。”
那晚施南说的话，邱司就没忘过。甚至在看到骆畅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
“施南，”邱司低着头，柔软的头发盖住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我开口求他不是难事，但我用什么来换？”
他从夏刁那里赚到钱，是用尊严换的，他要从骆畅那里求到个留用机会，哪里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
施南没想到邱司是这样的想法，抬头扶着邱司的肩，“不想说就算了，想想别的办法吧。”
邱司扯出苦涩无比的笑容，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甲板上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十来号人踩着踏板鱼贯而出，都是邱司没见过的生面孔。
穿得稀奇古怪的富家公子哥，走到哪里哪里热闹。十来号人后面跟着搬上来成箱成箱的好玩意儿。
“刁哥，哥们儿自带酒水，自备装备。”说话的人往齐人高的箱上一拍，颇为得意。
两人之间独属于穷人的落寞被这一派繁荣砸得粉碎。
邱司把垂在眼前的碎发拢到耳朵后，抬眸之间，神色恢复如常。
施南从桌上抽了瓶矿泉水，拧开盖递给邱司，眼盯新来的这波人，“啧，上上下下全是当季新款。”
接过水，邱司往边上侧侧身，半是玩笑半是打趣，“公子哥身边都是公子哥，你身边只有我这个城中村居民。”
这可把施南逗乐了，拍着邱司大腿，“你怎么穷得心安理得？”
邱司仰头灌口水，狡黠地朝施南眨眨眼，“懂不懂什么叫苦中作乐？”
甲板外，骆畅带头鼓掌，除了施南和邱司，剩下的人都跟着起哄。
二楼爆发出巨大的音乐声，邱司捂着耳朵往楼上瞧去，上头站了五六个Dj。
硬是把原本平静的气氛给炒了起来，骆畅冲着今天的主人公夏刁大喊，“刁哥，大家给你搞了礼物。”邱司顺着骆畅手指的方向看。
岸上停着辆发光卡车，刺眼的灯光中间，停着辆杜卡迪Superleggera V4。
机身红黑相间，金属材质散发着机械的冰冷。
没有男人能够抵抗这玩意儿的魅力。
骆畅掏出钥匙，像猜到夏刁一定会喜欢似的，“之前那辆不是摔了嘛，哥几个合计着这辆你一定喜欢，凑钱送你了。”说罢就把钥匙抛向夏刁。
夏刁眼冒精光，一把搂过骆畅的脖子，“谢了哥们！”眼神就没离开岸上的摩托车。
其他人咋咋乎乎，语气是浓浓的调侃意味，“刁哥，大家一起出得钱，怎么就谢畅哥？”
“可别在心里心疼钱，然后偷偷骂我。”这下夏刁伸拳把几人的肩全撞了一遍，“下回给你们回更贵的。”
有钱人简简单单过个生日，又是游艇又是豪车。
施南啧啧称奇，“这车得一百来万吧？”下一秒，邱司接过话，轻轻抚摸沙发皮面，“嗯，差不多够买我们屁股底下坐的沙发。”
也够还完徐玉贤大部分的债务。
新来的这波人自动和夏刁、骆畅、林陆在甲板上凑成一堆，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林陆开口直抱怨，“郁哥搞了辆跑车，那开起来能离地飞行。像这样！像这样！”说着插起双臂，绕着甲板跑了一圈。
林陆口中的郁哥，应该就是那个褐发卷毛的男人。
邱司偏头，好奇问起，“他是谁？”
顺着邱司的视线，施南一眼认出，介绍了起来，“代郁，隔壁S大的医学生。爸妈都是小提琴家，从小不学小提琴，非要学医。”
邱司哦了一声，赶紧点头赞同，“学医好哇！”
施南不解，“头一回听人说学医好。”
邱司转过头，笑得无比灿烂，“好就好在，跟我们学法的死得一样惨。”
这下施南是一点也忍不了，瞧着代郁哈哈大笑，“这话说的，万一发财了呢？”
邱司撑着脑袋看夏刁的背影。意识发散，话音飘飘，“前置条件，放弃人性和道德。”
手压沙发起身，“我去边上凉快凉快，这里有钱人浓度太高了，我怕拉低大家的家产均值。”
施南哪能听不出邱司的话外之音，一把拉下邱司。眼睛往那群人看，嘴里缓缓说来。
“邱司，我们俩今年都要毕业了吧？”
“虽然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说实在的，这些人不都是案源？”
“哪怕不承揽项目，随便转介绍个项目，都够我们少折腾几年。”
邱司沉默。
他知道施南说的没有一个字不是事实，干他们这行的最吃资源，混个四五年月入三千的多得是。
案源为王，向往上爬，对他实在太难。
至于这群玩世不恭的混子……
邱司忍不住又打量起夏刁，左手食指转动摩托车钥匙，右手举着香槟杯和一众狐朋狗友挨个碰杯。
愚蠢但有钱的富二代，和线上一个样。
邱司若有似无应了一声，“我去吧台吃点东西。”
施南盯着邱司的身影，知道这人还是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服务生往甲板不断搬酒，邱司随手抓了一个，一问才知道夏刁交代过会儿要在甲板玩游戏。
说到玩游戏，邱司又想起在酒吧狂输夏刁，输得实在有够惨，这一次的运气总不至于还那么衰。
二楼露台的dj疯狂打碟，噪音刮得邱司耳朵疼。
邱司背对着众人，站在吧台边连吃两块切好的牛排，香得有些不知所措。
太太太久没吃上好吃的食物了！
忍不住眯起眼，回味咀嚼牛肉的口感，这么看听施南的话留下来，好像也不错。
有节制吃个半饱，转身一看。施南已经转移到甲板上，和骆畅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施南的笑声都传到邱司耳朵里来，骆畅眼睛直直盯着施南的脸，表情也很愉悦。
邱司往嘴里塞了最后两块三文鱼，自言自语，“什么时候和骆畅关系这么好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