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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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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桌上挑了两瓶啤酒，双手轮流转动。
眼睛微眯，炫着技，两个瓶盖相抵，手上使了巧劲，瓶内液体喷涌而出。
邱司躬着身子，把其中一瓶举到胡庆庆面前，敬财神一样。
“老板，我敬你一杯！我干了您随意。”说着侧过脸，扯开半个口罩，对瓶吹。
胡庆庆见刚刚不配合的服务生这会儿愿意做小伏低，很是受用。
接过邱司的酒，仰头往嘴里灌，姿态又抬了起来，“去敬夏少。”
有钱能使邱司推磨。
在胡庆庆不知情地指使下，邱司举着酒瓶，冲着他真正财神爷去了，堪堪停在夏刁面前，“爷，敬您一杯。”
夏刁没接，只是微微牵动嘴角。
“现在的人也真是奇怪，帽子、口罩戴着齐齐整整，却说要喝酒。”
喝了点酒的夏刁，和早上面店里的他，是有些不同。没了早上的冷淡，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率性。
邱司当然不认为是他敬酒的功劳。思忖片刻，轻轻把帽子摘下，甩了甩被压塌的头发，假意道歉。
“爷，我脸上出疹子，让大家看见糟心，口罩就不摘了。”
口罩边缘露出磨红痕迹，远看确实像疹子。林陆开口缓和气氛，“你先把酒喝了，夏少不是不接酒的人。”
这好办。
邱司侧过脸，用口罩挡着，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倒置杯子轻甩，证明他确实没有逃酒。
夏刁这才慢慢抿了一口酒杯里的酒，朝邱司微不可见地点头，表示他已经喝过了。
敬完酒，邱司就退回了胡庆庆旁的座位。
倒不是他对胡庆庆有什么想法，只是这个位置离过道最近，最为方便跑路。
而且，他并不想离夏刁太近。毕竟坐在一张桌子吃过饭，不像胡庆庆和林陆，什么接触也没有，总归是不能冒险。
邱司老老实实留下后，胡庆庆说要喝水，邱司就给端水。说要抽烟，邱司就帮忙点烟。
把胡庆庆毛理顺了，也不闹腾他，开始换着花样折腾卡座的其他人。
当胡庆庆迈着踉跄的脚步，拨开其他人，倒在夏刁身边时。邱司恨不能冲回厨房抱个西瓜出来啃，顺便记到夏刁账上。
胡庆庆搂着夏刁的脖子，凑到耳旁。夏刁把胡庆庆往外推了推，皱着眉头听胡庆庆说话。
从夏刁说差不多得了的那句话时，邱司就知道他的兴致不高。
起初邱司没察觉到，两人语聊到兴奋和高兴时，夏刁的语调反而会比平常慢，语气会比平常沉，像刮耳的羽毛。
邱司以为没伺候好金主，但看在每次爽快到账的份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夏刁听完只是轻笑，“你和我的兴奋点很匹配，不是你的问题。”
邱司才终于知道，夏刁兴奋后的外在表现跟一般人是反着来。
越慢越沉，越是兴奋。
夏刁不耐烦地往边上推推胡庆庆的脸，低头掏出手机，手指慢慢滑动。片刻后，自顾自地对着屏幕勾出微笑。
他发的东西，看来是被看到了。
邱司把手伸进裤子口袋，盲摸着刺手的雪花屏，实在不敢掏出手机。
这个语聊平台有个奇葩至极的功能，私聊双方同时在线，可以看到和对方的距离。
他现在就坐在夏刁直线距离不到两米的地方。即使再好奇夏刁是不是看了他的视频，他也不敢冒险。
手里紧紧攥着骰子，捏在手心摩擦。像有蚂蚁在爬，邱司实在心痒难耐。
边上的林陆见夏刁的情绪突然间阳光明媚，问着夏刁在看什么，边问边凑到夏刁手机前。
夏刁抬起手臂挡着林陆，一手护住手机不给看，敷衍应话，“搞笑视频。”
趁其不意，林陆一把抢过夏刁的手机，“什么搞笑视频，我看是什么小妖精吧！”
手机已经锁屏了，林陆连续试了几次密码，除了提示错误就是提示错误，气得林陆把手机丢回给夏刁。
还不死心，抓着夏刁的手，继续追问，“是不是上次送游戏机那个？”夏刁不应，“是不是啊？”
音量过大，这下坐在旁边的人都嗅到八卦的气息。凑到两人跟前，纷纷问着什么游戏机。
酒醉躺在沙发上的胡庆庆听到游戏机，像触发了关键词，直挺挺起身，打了个酒嗝，手指天花板。
“我知道，就是刁哥送给……”
夏刁用力把胡庆庆扯了下来，侧脸问不甚清醒的胡庆庆，“今晚不搞点游戏？”
游戏两个字又刺激到酒醉的胡庆庆，胡庆庆又挣扎着从沙发起来，旁边的男男女女拉扯着胡庆庆，生怕他跌倒。
还是让胡庆庆站上了酒桌，原地转了一圈嘴里大喊，“玩游戏！”
“各位爷等等！”
男营销带着模子鱼贯而入，立在卡座前。男模女模身上混杂的香水味，熏得邱司脑袋疼。
邱司看到了和他有六分像的模子。
眼睛生得勾人，偏偏眼里带着傲气。瘦削身板上套着松松垮垮的衬衫。腰细腿长屁股翘，一副天生该给人用的倒霉样。
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这样，邱司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增肌的冲动。
男模挤开邱司这些坐在边缘的人，径直冲着夏刁去。
人往夏刁大腿上坐，头倚着夏刁肩膀，软软糯糯开口，“爷，今晚想玩点什么？”
邱司“啧”了一声，这模子倒是挺有眼力劲，一眼就瞧出夏刁是本场最富金主。
就是这贴上去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夏刁没他想象中的来者不拒，皱着眉头把那模子后颈拎起来，往边上一推。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擦着被模子蹭过肩缝。
“我不是垃圾回收站。”
这话实在出乎邱司意料。夏刁绝不是什么纯情柳下惠，一个小时的语聊，夏刁能不带喘气地说半个小时骚话。
现在演什么？
邱司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仔细辨别。莫非，在场的人里有夏刁中意的对象？
男模子气得直哼哼，也耍起小性子。一屁股坐在了胡庆庆身边，邱司再次在心里感叹，这模子的敏锐度真的超过一般人。
从男营销带过来到现在，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这男模子已经摸清桌面的排面。还知道先找夏刁，夏刁不理，马上就贴上胡庆庆。
有了这个模子哥，邱司算是彻底解放。
一口蓝莓，一口蛋糕，哄得胡庆庆找不到北，哪里还想得起来什么服务生。
林陆出来缓和气氛，推着夏刁的肩膀，对着众人，“不是要玩游戏？干喝酒多没意思。”
林陆找服务生送来了十八个骰盅，一个个推到众人面前。推着推着发现，独独少了一个。
邱司心里简直爽开花，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实际二郎腿一翘，抱着双臂看其他人开摇。
简单粗暴的玩法，摇骰子比大小，纯看运气。
两两pk，输的喝一杯继续和这个人摇，第二次赢了就换下一个人。
要是有人连续三次都输的，不仅要连喝三杯，还要脱一件衣服当惩罚。
夏刁来了点兴趣，随手摘下手表丢在桌上，“当彩头了。”
旁边女生切了一声，“哥们你瞧不起谁呢，一只表而已。”
林陆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轻飘飘开口，“确实便宜货，也就六十万。”
话音刚落，邱司的眼神直接锁定桌上的满钻手表。这要是能换成现金给他，那该有多好。
显然意在争夺这枚手表的人不在少数。对富家公子小姐来说，六十万不算多。但这个款式最近紧俏，订一只也要排上几个月。
要是能在这里白白得一只，不也是大快活事。
邱司实在不舍，直勾勾盯着手表，身子极不情愿往外挪了挪。
枪打出头鸟，他要是混在里头撒开玩，被夏刁发现是早晚的事。
游戏正式开始。
第一个是今晚的东家，胡庆庆。偏偏这人已经醉得连骰盅都抓不稳，还嚷嚷着6个6，摇出了6个2，总点数12。和胡庆庆对摇的男生一开盅，总点数30。
赢了胡庆庆的男生又输了回去，又和下一个摇得难舍难分。
就这么玩了半圈，酒一瓶瓶空，喝醉的人越来越多。气氛越发热络，场面也能越来越混乱。林陆边上的男女干脆直接拥吻在一起。
邱司撑着下巴放空自己。悄悄的，悄悄的，见没人注意他，脚尖朝外，打算先走一步。
一回头，女老板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跑，是跑不了。玩，是不能玩的。
夹在中间不得动弹实在难受，硬着头皮坐回。
从桌面的果盘中揪出一片桃片，偷偷从口罩底下塞进嘴里，又酸又硬，果然和他想得一样。
骰盅在桌上疯狂甩动，邱司看了一会儿也累了，刚倚着靠背合上眼，就听到一个女声，“到你了小帅哥。”
悬在头上的剑还是掉下来了。
睁眼看，一圈人都望向他，而等着他摇盅的是今晚的常胜王，夏刁。
夏刁一个散漫的眼神瞥来，邱司赶紧低下头，避免眼神触碰，手上迅速捏紧口罩。
邱司手指着自己，再次确认，“我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