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龌龊！ ...
-
“舅舅？！”
“祁编你舅舅？！！”
“方总是你舅舅！！！”
祁温言率先发出震惊反问，紧接着李导在同时惊诧追问，随后副导破音爆发出一道爆裂哀鸣。
李导猛男疑惑，一个转身看向同样满脸懵逼的祁温言：“祁编？”
祁温言还想辩解什么，方如栩却率先反应过来。
他眯了眯眼，忽然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楚之誉，沉声道：
“你要是为了他好，就告诉我他到底瞒着我干了什么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楚之誉只是温和一笑，用行动表示出了毫不退让的态度。
看着楚之誉这个护犊子的态度，方如栩忽然笑了，明着开始挑拨离间起来：
“你看你这么关心他，他却连我这个舅舅的身份都要瞒着你。”
仿佛闻到空气中逐渐加重的硝烟气息，副导欲言又止地小声插/入：“方总，小楚，既然都是为了祁编好，那咱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聊？”
不知道为什么，副导总觉得现在这个场景幻视八点档狗血大宅院婆媳争斗剧。
方如栩强硬道：“这是我和小言之间的家事，无关的人这就没必要掺和了吧？”
无关的人。
楚之誉眼眸动了动，忽然出声道：“方先生这话就说错了。”
方如栩不悦地看过去。
“我和祁哥不过才认识了一个月不到，在个人隐私方面对我有所保留这很正常，反而说明祁哥的安全意识很高，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
楚之誉极浅地笑了一下，说出的话却十分具有挑衅意味：
“那就是在祁哥心里，方总您这个舅舅或许也没那么重要，值得祁哥专门和我谈论——您说呢？”
这句话气没气到方如栩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惊到苦命的副导了。
他捂住自己苍白的大脸，默默朝着门边的方向靠近了些，准备见势不对立马跑出去喊救兵。
天呐，难道他们组上的下一个热搜就要是投资人和男主打起来了这种花边新闻吗？！
终于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祁编回神了！
祁温言半疑惑半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倨傲的方如栩：“你真是我舅舅？！”
方如栩冷脸：“真是让你失望了啊祁大少爷，我还真就是你妈的亲弟弟。”
祁温言缄默，“有话好好说别骂人。”
方总：“？？！”
“所以……”
祁温言沉思片刻，如同发现华点般抬头喃喃自语：“原来还真是看着我长大的……”
只是说好的看着他电视剧长大的可爱小粉丝，怎么就变成了看着他自己长大的可恶老长辈！
仿佛是说好了一般，此刻先前被他忽略的各种疑点在同一时刻在脑海中蜂涌而出——
“我的大少爷！”
“祁大少爷！”
“不会是少爷你干的吧？”
“……”
徐渡的声音在祁温言脑海中几乎快要形成回声。
而真少爷本人直到现在才终于发现：
woc原来姓徐的没在开玩笑。
他竟然真的是少爷？！
那他卡里的余额怎么解释？！
支付宝碰一碰立减的金额都快要赶上他可怜的银行卡余额了！
方如栩不耐烦地敲桌：“发什么愣呢，终于发现你人生前二十三年忽略的舅舅了吗？”
祁温言手痒了痒，倏而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舅舅啊。”
看在资方的面子上他可以忍受，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祁编微笑开口：“没人当面说过你的性格很差吗？”
闻言，方如栩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那倒没有。”
毕竟在公司里谁敢当着他的面骂他这个老板？
祁温言笑容更甚，“那恭喜你，现在有了。”
方如栩还没反应过来，自家侄子一通劈头盖脸的攻击就无缝输出了上来：
“方总还真是闲情雅致，跑这么远专程就为了来奚落我一通？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顺风顺水久了专门来找我讨骂呢。”
就算祁温言现在脑子不好，但他也绝不是受气的性子。
祁编把楚之誉拉到自己身后，对着方如栩不爽道：
“再说小楚怎么你了，这可是我们剧组的男主！男主你懂吗！知道为什么市面上有那么多烂片吗？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资方总喜欢自诩懂王，争着抢着给观众喂屎！”
竹楼小屋里安静得能听清针落地声，方如栩气得手指抖动，指着祁温言扬声道：
“你就不怕我撤资？！”
祁温言老油条似的挑眉：“不是您要我认您这句舅舅的吗？怎么现在又摆起投资方的架势了？”
他又不傻！方如栩能够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诿就为了见他一面，就说明肯定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或者目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轻易撤资？
果真如同祁温言所想，方如栩如同哑巴吃苍蝇一般，硬生生又把话头憋了回去。
他冷眼看着护着人的祁温言：“行，既然你认我这个舅舅，那现在就跟我回去，我都打听过了，独倚的剧本已经修得差不多了，你完全可以不跟组。”
祁温言秒反驳，“不要！”
方如栩凌厉的目光扫向一脸莫名乖巧的楚之誉：“难道是为了他？”
方总上下打量了一番楚之誉，随后才挑剔道：
“你现在的眼光这么差？这人除了脸之外，哪一点值得你专门跟组陪着？”
祁温言觉得自己这位舅舅实在是太过肤浅肮脏了！
怎么能把人与人之间的美好关系全往黄色方面想？！
于是祁编义正言辞的驳斥道：
“龌龊！！”
方总：“？”
祁温言：“这是我接下来要着重栽培的演艺圈好苗子！小楚把我当哥哥尊重孝顺！你怎么可以这么抹黑我们之间的关系！”
楚之誉在身后同样不赞同道：“祁编在感情上是很认真专一的人，怎么会是方总您口中那样草率的性格？”
方如栩又双叒叕气笑了：
“好啊，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联合起小情人一起对付家里人了是吗？”
就这小子的眼神！就算祁温言没心思，难道这小子就清白吗！
祁温言皱眉叹气，心脏的人果然看什么都是脏的，方如栩这种已经被职场黑泥腌入味儿的资本家是不会明白他一颗正义善良的真心的。
眼看着两人没有继续往下呛声的架势，李安自觉这应该是误会解决的差不多的信号。
于是他在副导求救般的眼神中主动开口道：“既然都是一家人，那方总想什么时候来看祁编都行，下午的通告马上要开始了，方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让小路陪你在片场转转？”
副导，姓路，全名路仁。
在被李导大点兵之后，路副导的两眼一黑彻底碎了。
李导！他求救的眼神不是这个意思啊！
骤然听到一个有些陌生的称呼，祁温言还纳闷了一下。
在场的有谁叫小路吗？
然而下一秒，他就和副导心如死灰的眼神对上了视线。
祁温言：“……”
哦，原来是你啊。
方总不发疯的时候堪称一个合格的投资方。
他优雅地一摆手，“不用，我晚上要飞国外，找你们祁编再说几句话就走了。”
副导猛松一口气，对着祁温言送出一个敬佩而感激的目光。
李安点头，“那我们就不打扰方总你和祁编叙旧了——那个，小楚啊，正好时间差不多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楚之誉迟迟没动，只是看着祁温言，大有祁编不发话他就不走的架势。
祁温言思考片刻，安慰地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没事，工作要紧，要是耽误了拍摄保不齐方总又要来找茬了，我这里聊完了就去片场找你。”
楚之誉低低地应了声，把眼底所有的情绪一丝一毫地悉数收好，随后才抬头对着祁温言露出一抹熟悉的乖巧笑容：
“嗯，那我在片场等祁哥。”
因为通告时间紧，所以下戏的时候楚之誉之换了戏服，没有拆头上的长发。
祁温言薅了一把楚之誉的呆毛，隔着发包拍了拍后者的脑袋，“去吧去吧！”
方如栩觉得这一幕简直是辣自己的眼睛，上下嘴皮一磕绊，又是一副打算嘲讽的样子。
人都走了，祁温言才懒得跟着人呛，索性一杀制敌：
“舅舅。”
方如栩一下子噤声了，忍着臭脾气看向祁温言，打算听听自己侄子要放什么狗屁。
祁温言诚恳道：“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前不久出了个车祸，脑子伤到了，至今还没好。”
所以要是有什么恩怨情仇可千万不要冲着现在的他来啊！
他是无辜的！
谁知方如栩在听到“车祸”两个字后，眼神一下就变了。
他像是终于被点燃了的闷炮，在你以为炮竹已经结束后忽然炸响——
“车祸？！什么车祸！伤到哪儿了！”
音量由低到高，轰得祁温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再次嗡嗡作响。
方如栩快步上前，伸手想要碰一下祁温言，却又担心地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看见方总这个反应，祁温言难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这份反思很快就在下一句话里消散殆尽了。
方如栩用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祁温言。
眼看人能好好地跟组，还有心思包养小白脸，那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尽管还是担心，方总面上却嘴硬得丝毫不肯表现出来：
“被你爸妈发现挨揍的时候，喊我可不会去救你！”
祁温言咂摸了一下话中的意味，觉得如果真有不得不回去的一天，那一定要提前先把这个嘴臭挡箭牌舅舅喊上。
他敷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看到这幅样子，方如栩顿时又一阵来气，阴阳怪气地喷道：
“我不管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关于你那个姓楚的小男主的事，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那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他马上都二十了！不是十二！”
然而祁温言只是淡淡一抬眸，“我当然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龌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