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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最初的觉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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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拥抱很快松开，沈疏予才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缓地回答：“……不客气。”
但那其实也算不上拥抱，陆栖迟几乎没有碰到他，只是贴近了几秒便很快离开。
但陆栖迟运动后的体温很高，在他耳边说话时的气息很热，即使离开了片刻，沈疏予还是觉得脸上和耳朵有些热。
陆栖迟拿过他手里的水，神色自若地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
奇异地安静了几秒的观众席慢慢恢复热闹，但又和刚才有些不一样。
不明所以的观众开始离场，有的却坐在椅子上发呆，还有的互相握着手，莫名开始哭泣。
陆栖迟拧上瓶盖，看着面前的人问：“晚上聚餐，一起去？”
沈疏予垂眼看着地板，点了点头：“好。”
陆栖迟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又扫过那有些发红的耳朵，叫了一声：“班长。”
沈疏予这才缓慢地抬起头，和他对上视线。
陆栖迟又问：“先陪我回下宿舍？”
沈疏予再次点点头，看上去很乖：“好。”
陆栖迟这才满意了，把水放回他的手里：“在这等我。”
然后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上旁边两道急切又好奇得要死的目光。
“啊……刚才说到哪来着？”唐觉立刻错开视线，急中生智，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林少您看看今晚要吃什么？”
“您客气了，贵院才是冠军，”林则淮将他拿反了的手机翻过来，“应该您们来选才是。”
唐觉干巴巴地笑：“哈，哈，那要不我们一起来选吧……”
两人低头看着一个手机，默契又僵硬地转身，假装无事地慢慢走远。
一直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才偷偷回头，确保陆栖迟已经走了，两人才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缓了片刻后，林则淮才后知后觉地问：“我们是为什么要逃跑来着？”
唐觉睁着无辜的眼睛：“不知道啊，怂的吧。”
“对啊，两个男的抱一下有什么，好兄弟都这样。”林则淮莫名其妙开始说服自己，但转念一想，“但我哥那个洁癖碰一下都要命，更不要说主动抱人了！”
“那你还是看少了。”唐觉露出神秘的微笑，“知道什么是cp粉吗？”
林则淮再次发出直男疑惑：“什么玩意？”
唐觉打开学校论坛：“我发给你，你再细品一下。”
然而奇怪的是，之前他收藏的几个最火的分析帖子大多都显示已删除，只剩下一个帖子，内容都清空了，只剩标题用加大加粗的字体写着——保护！
唐觉原以为这些发帖人都在憋什么大招，但几天过去了，无论在论坛里怎么搜索，他都再也找不到那些cp粉的踪迹。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真的太诡异了……”唐觉委屈巴巴地刷着手机，“我的快乐源泉就这样没了。”
他扭头看向一旁并排坐着的两位cp当事人，明明距离亲密，但看着却索然无味，心里更加委屈了。
一节课听身旁的人叹了十几次气，沈疏予忍不住关心道：“怎么了？”
唐觉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关注的磕学家不更新了。”
没想到对方还会关注科学，沈疏予有些好奇地问：“什么科学家？”
“就是研究你和陆少的磕学家。”说到这个，唐觉突然又精神了，“他们分析的文章会让你格局打开，用崭新的视角看世界，看完会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沈疏予：“……”
唐觉兴致勃勃地继续科普道：“就比如摸头这个动作，用手指这样拨是想引起注意，用半个手掌这样摸是宠溺，用整个手掌这样按住是代表占有欲。”
看沈疏予听的一脸迷茫，唐觉抬起手伸向他的头顶，打算示范一下。
但还没来得及碰到，就被人抓住手腕扔了回去。
唐觉吓了一跳，探出头朝沈疏予的另一边看去。
然后就对上了陆栖迟冷淡的目光。
被吵醒的陆栖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凉声道：“下课了还不走？”
“马上走马上走。”唐觉陪着笑脸，转头看向还在打游戏的简辰，“死了吗？快点走了，不要在这当电灯泡。”
简辰被他一咒，游戏真的黑屏了：“。”
“很好，那我们先走了。”唐觉拽着简辰边走边说，“晚上六点钟的火锅别忘了！”
沈疏予点了下头：“好。”
今天周五，正好是唐觉生日，寿星便说要请大家一起出去吃饭。
唐觉又有些不放心，当着陆栖迟的面大声叮嘱沈疏予：“辛苦班长把陆少一起带过来啊！”
沈疏予笑了笑：“会的。”
唐觉和简辰走后，沈疏予低头收拾书包，低沉的声音在身侧缓慢响起：“打算怎么带我去？”
沈疏予没回头，边收拾边轻声说：“看着你，不让你跑掉，就这样带你去。”
然后就听见陆栖迟很低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的头顶被人轻轻按住，对方宽大的手掌几乎将他的头顶完全覆盖。
沈疏予手上动作一顿，脑海里突然飘过唐觉说的那句“整个手掌按住代表占有欲”。
那手掌停留了两秒，便又缓慢地沿着后脑勺向下滑，指尖随之轻轻陷入头发中，若有若无地蹭过了他的头皮，直至发尾处才干脆利落地抽离。
沈疏予只觉得整个大脑直至后背都麻了一下。
“那可要看好了。”陆栖迟在他身旁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好。”沈疏予镇定地站起身跟上去，又在陆栖迟看不到的背后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以后不能再听那些奇怪的话了，沈疏予想。
周五下午只有一节课，离晚上还有几小时的空闲时间。沈疏予打算先去帮辅导员领一下运动会的奖杯，再带陆栖迟回宿舍补课。
陆栖迟之前因为篮球赛落下的功课太多，而他们每天的课表又排的太满，找不到合适时间补课，一直拖到了今天。
周五下午大部分学生都跑出去玩了，原本沈疏予问的时候也没把握陆栖迟会答应，但陆栖迟只问了句“班长亲自给我补吗”，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往行政楼的方向走，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和他们招手，走近才看清是林则淮。
“哥，班长好～”林则淮跑上前打招呼，“我也来给我们院领奖杯。”
沈疏予也不猜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淡笑道：“一起走吧。”
林则淮走到陆栖迟另一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哥，这个帮我给唐觉吧，就当生日礼物！”
陆栖迟扫了一眼，是一张火锅店的666元代金券：“你不去？”
“哎呀今晚不是有那个破宴会嘛，你不去我也不去，那群老人家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待会又要闹了。”林则淮拍了拍陆栖迟的肩膀，“我还能在你爸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不然又要气炸……”
陆栖迟将代金劵随意揣进兜里，没说话。
林则淮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沈疏予在一旁正好可以听到，他稍稍走神，脚下差点踩空楼梯。
陆栖迟立刻握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心。”
沈疏予回过神：“……谢谢。”
“没那么夸张。”陆栖迟回过头，淡声说，“别喝太多。”
林则淮笑嘻嘻地说：“遵命。”
行政楼汇集了学校各个部门，有好几层楼高。沈疏予看了眼指示牌，确定了体育部门的位置：“在六楼。”
陆栖迟点了下头，陪他一起走到电梯口前等电梯。
林则淮还在大厅看告示栏，上面贴着运动会各个院系的最终成绩和排名，突然惊讶道：“班长你居然跑了第五名！太牛了叭！”
沈疏予后来没再关注长跑比赛，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排名。他看向陆栖迟，笑了一下：“庆祝早了。”
“不会。”陆栖迟垂眼看他，“第几名都很厉害。”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
“电梯到了，走吧。”沈疏予朝林则淮说一声，然后先进去按住电梯门。
林则淮远远跑着过来：“来啦。”
电梯里有一侧灯坏了，只剩下另一侧灯光勉强维持着昏暗的光亮。大片黑暗充斥着狭小的空间，像是随时会将人吞噬。
陆栖迟双手插兜，站在门前看了几秒，迟迟未动。
沈疏予见状探出头问：“你要在这等我们吗？”
陆栖迟看向他的眼睛。
沈疏予望着他的目光总是平静又温柔，即使在黑暗中，那双眼睛依旧很亮。
之前坐地铁没事，那电梯是不是也可以。
如果沈疏予在的话。
陆栖迟压住那些隐隐躁动的情绪，缓慢地迈出一步。
但还没踏进电梯门，就被正好跑来的林则淮拽了回去。
“你要干什么……”林则淮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强硬道，“在这等我们。”
说完走进电梯，连按两下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关上。
林则淮深呼吸了几下，缓了过来，抱歉地看向一旁沉默的沈疏予：“对不起啊班长，吓到你了吧。”
沈疏予也不是吓到，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没有，没事。”
“那就好。”林则淮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一个没看住差点给我哥跑进来了。”
电梯老旧，走得很缓慢。
沈疏予抿了几次唇，最终还是忍不住问：“是有什么事吗？”
“啊……”林则淮顿了顿，突然有些尴尬。
他原以为两人关系亲密，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但现在看来是他冒昧了。
沈疏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林则淮张了张嘴，努力圆场：“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哥他……不怎么喜欢坐电梯，哈哈。”
但任谁看，那都不只是不喜欢坐电梯的反应。
或许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过问的事情。
电梯到达六楼，沈疏予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走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