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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心动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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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予坐上车的时候心跳还有点快。
也不知道是因为陆栖迟带着他悄悄从后门溜走时的紧张感，还是因为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
车刚开出一段路，两人的手机开始交替响起。
陆栖迟慢吞吞地拿出手机，看都不看一下，直接关机，然后在沈疏予的肩膀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看对方乖乖打字回消息。
LZH：班长，我这边丢失了一位哥，请问您有捡到吗？
沈疏予：他喝多了，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LZH：啊，他喝了多少啊？
沈疏予仔细回想了一下。
沈疏予：我看到的就有三杯。
LZH：……
LZH：班长，我友情提醒一句，小心你身边的男狐狸精啊
LZH：别让我哥知道哈
沈疏予啪地一下把手机按灭。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陆栖迟靠在他肩膀上问：“他是在说我吗？”
沈疏予低下头，努力圆场：“应该不是。”
陆栖迟嗯了一声，也不纠结，只是微微抬起头，又问：“你们说过很多不能让我知道的话吗？”
脖子间被对方呼出的热气轻轻扫过，沈疏予僵着没动：“……没有，好像就这一次。”
陆栖迟无声地笑了下，重新低头闭上眼睛。
市区路上有些塞车，两人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十点。
沈疏予扶着陆栖迟到自己桌前坐下，担心光线太晃眼，他没开寝室的灯，只按亮了桌上的台灯。
“先休息一会，醒酒之后再去洗澡吧。”沈疏予摸了下陆栖迟的额头，“好点了吗？”
陆栖迟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模糊地嗯了一声：“有点头晕而已。”
他今晚喝了几杯酒，本来不至于醉，但在难闻逼仄的车上晃来晃去，醉酒的后遗症却慢慢席卷而来，一个多小时靠着沈疏予才熬了过来。
耳边传来抽屉开关的声音，陆栖迟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
一个精致的黑色方盒递到他的眼前。
“没来得及包装礼物，不要介意。”沈疏予双手捧着盒子，眼睛含笑，声音轻柔地对他说，“生日快乐。”
陆栖迟愣了一下，有些迟缓地接过来：“……谢谢。”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极简设计的耳机，一个是头戴式，一个是耳塞式，高级的枪灰色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陆栖迟知道这个耳机，是一个很小众的丹麦牌子，设计和功能都很不错，即使是最普通的款式价格也不便宜。
而沈疏予却一次性送了他两个，还是最新最好的一款。
陆栖迟低头看了一会，重新盖上盖子，抬起头刚要开口，沈疏予就先一步说：“我去店里试过了，戴着很轻，不会不舒服，而且音质很好，消噪功能也很好，下雨天或者去某些地方的时候，戴着可以隔绝那些让你不开心的声音。”
沈疏予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该怎么继续解释：“……而且买的时候正好在打折，很划算，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七天之内可以免费退换，我可以拿去……”
陆栖迟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还是第一次听沈疏予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谢谢，”陆栖迟把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我很喜欢。”
沈疏予表情放松了一些，像是松了口气，弯起嘴角：“不客气。”
“不过，”陆栖迟低下头，看着盒子问道，“这个耳机里有你的声音吗？”
“嗯？”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沈疏予懵了一下，“这是蓝牙耳机，连上你的手机，就可以听手机上的音乐。”
陆栖迟抬起头看他：“普通音乐没用，我试过。”
沈疏予努力回忆之前看过的文章：“那可以录下一些能让你感到安全和放松的，家人或朋友的声音。”
陆栖迟看了他几秒，突然低头失笑道：“你好像一直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将礼物放到桌上，重新抬起头，看着沈疏予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你待在我身边？”
沈疏予眨了下眼睛，语气有些不确定地说：“因为我可以帮你……”
陆栖迟纠正他：“是只有你可以帮我。”
沈疏予表情有些迷茫，突然问道：“那林则淮呢？”
陆栖迟被问得一愣，随后又笑着反问：“你说呢？他连我房间都没进去过。”
沈疏予张了张嘴，又很快抿了下唇，有些不自然地错开视线。
沈疏予每次感到手足无措时，都会有这些习惯性的小动作，但本人似乎毫无察觉，却总让看的人觉得心痒。
“班长……”陆栖迟忍不住站起身，将礼物放到桌子上，朝沈疏予走近了一步，“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明显了，但你好像还是没有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只需要你的声音，你的味道，你的体温，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觉得安全。”陆栖迟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好像我的药，别人都帮不了我，只有你可以。”
话音刚落，沈疏予突然向后退了一步。
但因为本来就站在桌边，那一步并没有让他逃开太远，但却已足以证明他的态度。
陆栖迟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向后退回原来的位置。
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他居然在利用沈疏予的善良和他的安危来逼人就范，他这样和叶青又有什么区别。
陆栖迟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抱歉，我……”
“我知道了。”沈疏予突然说道。
陆栖迟愣了一下：“什么？”
沈疏予垂着眼睛，声音轻的有些飘渺：“我现在知道了，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陆栖迟的呼吸不自觉沉了一些：“怎么给？”
“声音，”沈疏予依旧低着头说，“我可以录下来给你。”
陆栖迟嗯了一声，只觉得理智在被欲望一点一点吞没。
无论做好多充分的心理准备，即使知道没有好结果，每次沈疏予毫无防备地捧着真心朝他靠近时，他脑子里什么克制、分寸、计划通通都不复存在。
他又很自私地想探究，沈疏予对他的底线，到底在哪。
陆栖迟重新向沈疏予靠近，继续问道：“那味道呢？”
沈疏予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为难，片刻后才小声道：“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味道……”
陆栖迟勾起嘴角，缓慢地深吸一口气。
温暖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淡淡的，却有点勾人。
连沈疏予自己都闻不到的味道，只有他一个人可以闻到。
陆栖迟只觉得占有欲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很难形容。”陆栖迟说，“我想找和你的味道相近的香水，但根本找不到，我也试过和你用一样的沐浴露，但还是不一样。”
陆栖迟低声问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才好？
沈疏予也在心里默念。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与陆栖迟身上冷冽的香水味混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好闻。
沈疏予第一反应是陆栖迟醉了。
陆栖迟每次喝酒后总有一种隐隐的黏人，但今晚好像更甚。
陆栖迟的目光变得很沉，似乎带了点侵略性，但望着他的时候又专注到近乎深情，沈疏予只对视了一下就有些受不了。
陆栖迟说话也变得更加直白，每一句话都让沈疏予头脑发昏，脸和耳朵都在发烫。
他好像又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而陆栖迟还在他耳边懒懒地问着，该怎么办才好。
沈疏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脏失控地疯狂跳动着，仿佛在提醒他快点逃跑，但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他好像根本无法拒绝陆栖迟。
“你好像我的药。”
“别人都帮不了我，只有你可以。”
无论对方是玩笑也好，认真也罢，他都不想看陆栖迟的期待落空。
沈疏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小声道：“你可以……闻我。”
但话音刚落，沈疏予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奇怪的话。
他抬起头，刚想收回刚才的话，原本在他面前沉默的人却突然朝他靠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下一秒，他的身体竟出现了瞬间的腾空感。
沈疏予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面前人的肩膀。不知是谁碰到了桌上的开关，灯光熄灭，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眼睛逐渐适应突然的黑暗，借着窗外的月光，沈疏予花了几秒才认清此刻有些荒唐的现实——
他被陆栖迟抱到了桌子上。
而陆栖迟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撑在他的两侧，隔着微不可见的距离，将他牢牢困在了桌上。
温热的呼息近在咫尺，他清晰地听见陆栖迟缓慢地吞咽了一下，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声音低哑道：“沈疏予，你真的是……”
身体像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沈疏予下意识地向后躲开，双手抵着陆栖迟的肩膀，却有些使不上力气。
陆栖迟仍一动不动，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我这么依赖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沈疏予愣了一下，瞬间放松手上全部抵挡的力道，轻声道：“不会，别这样想。”
“那就好。”陆栖迟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后贴近他的耳边低声问，“那我现在，可以闻你一下吗？”
沈疏予：“……”
心跳声再次变得剧烈，吵得沈疏予无法思考。而陆栖迟身上的香气在黑暗中似乎变得更加浓郁，正一点一点将他包围，完全吞没。
半晌，沈疏予有些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小声道：“可以。”
陆栖迟很低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沈疏予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息逐渐往下，最终停留在他的侧颈间，毫不掩饰地深吸了一口气。
沈疏予无法控制地抖了一下，但却没有推开眼前的人。相反地，他抓紧了陆栖迟肩膀上的衣服。
他好像也醉了，不然怎么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奇怪。
而陆栖迟似乎还没打算放过他。
“沈疏予，”陆栖迟几乎贴着他的脖子，慢声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我不是同性恋的事吗？”
沈疏予瞬间睁开眼睛，但却没敢开口回答。他隐隐感觉接下来的话会比对方刚才及以往说过的任何话都更让他招架不住。
但陆栖迟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说我不是gay，可是你经常会让我出现一种错觉，包括你的模样，你的声音，味道，还有性格，你总让我感觉——”
“我好像也可以喜欢男生。”
沈疏予的呼吸暂停了几秒。
下一刻他想的是，陆栖迟真的喝得很醉。
你让我有种错觉。
喜欢男生。
你让我有种喜欢男生的错觉。
这几句话来回交错拼凑，沈疏予发现自己又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陆栖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还在他的耳边继续问，你觉得呢？
沈疏予已经不知道他该觉得什么才是正确的，他只听得见熟悉的，越来越急促的，怦怦，怦怦的声音。
这次他终于听懂了。
是他自己心动的声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