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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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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余祈生，打球去吗？”
宋西泽刚收起笔合上课本，就看到余祈生耳机一戴，已经背上包站起身了。他连忙将课本和笔袋扫进包里，伸出手去够前排的余祈生。
余祈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离开座位朝教室前门走去。
宋西泽悻悻收回手，嘴上倒是没停，小跑几步跟上余祈生。
“好兄弟别气了，下节课没课，我们正好打两小时球，完了去吃晚饭。”
他试探性地勾搭上余祈生的肩，见人没什么不满的神情，嘿嘿一笑，再接再厉地劝说着。
江淮在教学楼门口遇到他们的时候，就看到这样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的余祈生，和一旁喋喋不休小心讨好的宋西泽。
“嗨江淮！”宋西泽像是见到了救星，向他打招呼，“要不要一起去打篮球？”
江淮一眼就注意到了余祈生的低气压，他并不觉得此时的余祈生还有心情去打球。他想张口拒绝，奈何宋西泽的眉毛都要挑抽筋了，眼色使得他实在避无可避。
余祈生看着江淮，淡淡开口，“你这节没课？”
说着，脚步继续，绕过他就往外走去。
宋西泽想去追，拽过还待在原地的江淮，小声说道，“气头上呢，行行好，帮我哄哄他。”
当余祈生拍着球，让他两人一起对抗他的时候，江淮就已经感到不妙了。
直到被余祈生步步紧逼，硬是被盖帽了三次之后，江淮算是深深体会到了余祈生的怒意。他看了眼宋西泽，对方冲着他摇了摇头，下一秒，余祈生一个暴扣，篮球架晃了又晃。
江淮只得不再留情全力以赴，很明显，余祈生想要发泄一下。
日落西山，三人打了不止两个小时。
宋西泽瘫坐在地上，掏出包里的水杯喝了两口水。
他想到余祈生上课没有带水杯的习惯，想要献个殷勤把水借给他喝两口，一回头，看见余祈生坐在长椅上，江淮已经拿着水杯正递到他的面前。
“心情不好？”江淮坐到余祈生的旁边，开门见山。
余祈生接过水杯，一滴汗珠顺着额头划过眉毛跌到眼睫毛上，他轻轻眨了下眼睛，低声回道：“没有。”
他打开水杯，也不看江淮，望着落幕的夕阳，“我记得你这节有课，翘课了？”
说完，喝了两口。
江淮捏住膝盖上的长裤提了提，漏出一小截小腿，“翘了，陪你打球。”
“谢了。”余祈生把水杯还给他，江淮也不知道他这是谢给他送水，还是谢为他翘课。
“真要谢我不告诉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余祈生眉峰一挑，似乎没想到江淮这么沉稳的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撑着膝盖去看江淮，嘴角上扬着，“真没什么，宋西泽那小子误会我。你要好奇，我让他写三千字检讨交给你。”
江淮看着他带笑的眼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替你报仇。”
后来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趁着余祈生去上卫生间，宋西泽面露羞愧地向江淮解释了原委。
余祈生的宿舍这两周以来，一直有一个闹钟会准时在早上七点钟响起，不论是在周内还是休息日，不论大家都有没有早八。
“上一周周六把大家都吵醒后，赵炫铮没忍住，晚上在宿舍内痛批了这件事，吕卫也承认了是他的手机闹钟，我们就提醒他周末以及没早八的时候记得晚上关闹钟。
可周日还是响了，我们忍着了。一直持续到前天周六，依旧再响，每天都在响。”
赵炫铮和宋西泽都认为是吕卫屡教不改，于是在宿舍里对吕卫大骂了一顿。
吕卫这人胆子很小，但又心思深沉，他虽然不敢骂赵炫铮和宋西泽两人，但是也丝毫不承认是自己的手机闹钟，于是三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然而在昨天的时候，闹钟没响了，吕卫趁着余祈生不在宿舍，拽着他两解释。
“他给我们看他手机里的闹钟设置记录，里面没有历史记录。”
宋西泽揉了揉头发，“他还说，余祈生没有和我们一起骂他就是因为心虚……”
宋西泽看了一眼江淮，发现对方的脸色很差。他有些慌，默默又加了一句：
“吕卫当时还举着手指头给我们发誓，说一定不是他，所以我们就以为是……”
江淮看了眼饭店门口，确定余祈生还没回来，他冷着声音继续问道。
“所以呢？你们骂余祈生了？”
“没有没有。”宋西泽连忙否认，怎么可能？
“我就是晚上偷偷问他是不是他设了闹钟忘关，他猜到是吕卫向我们说了什么，我就和他全说了。”
宋西泽一想到余祈生当时有些受伤的神情就感到后悔和难过。
“他听后就只解释了一句。他说，不骂吕卫是觉得三个人一起骂是一种校园霸凌。”
江淮听了这话，一言不发，他打开手机百度，手指快速地打了几个字，将出现的答案页面递给宋西泽看。
“不是所有的手机型号都能看闹钟的历史记录。”
两人的谈话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那顿饭后来的氛围，宋西泽依旧稳定输出，余祈生时不时地怼他一句。江淮笑着看他们，他不会怼，但也确实没必要，余祈生总是能一击即中地秒了全场。
倒是吕卫后来几天一直能感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敌意。他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他的坏话，以至于无论他上什么课都没有同学愿意和他讲话，更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
甚至宿舍里的另外两个也不理他了，明明周天他解释过后，他们不仅相信了还为之前对他的误会进行了道歉。
他羞愤极了，他想一定是余祈生干的好事。
吕卫试图拉拢宋西泽和赵炫铮来一起孤立余祈生，但是他每每跟他们说余祈生的坏话，都没有得到两人的肯定和回应。
于是他更加笃定是余祈生一直在害他。
压抑着的怒气终于在一节课上被人冰冷的质问得到了发泄口。
吕卫作为这节课的汇报者之一，汇报了他对相关课题的学习和研究。按照往常，学生汇报除了老师会问上两个问题，基本没有学生提问，说他们根本没听汇报都不为过。
可眼前站着的人已经问了他三个问题了，每一个问题都犀利而又准确地指出了他汇报里的漏洞和错误，问得他哑口无言。好不容易有一个问题吕卫稍微有点基础，于是他硬着头皮强装镇定地回答了两句。
却引得老师不满，老师眉头一皱，感觉到不对劲，他问局促不安的吕卫：
“同学，这代码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我写的啊！”吕卫赶紧点头，又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老师我电脑里有源代码，你要看吗？”
台下玩手机的同学们即使再不听课，也放下了手机，都抬头看向吕卫。
“没事，你下去吧，你这准备的不充分啊，这分肯定是不高的……”老师摇摇头，接着又告诫剩余还没汇报的学生要认真准备。
吕卫眉头紧皱，他看向座位上站着的人，这人明显就是在针对他，这老师也针对他！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吕卫狠狠瞪了一眼那名提问的学生。
江淮面无表情地坐下，熄屏的手机里，是他Q/Q小号和吕卫的聊天记录——
【一张图片】
【你好，大作业要求在这，PPT、报告的PDF形式和运行的源代码我都要，你这边开价多少？】
【100】
【成交】
吕卫越想越觉得是那人在针对他，他把这事告诉了赵炫铮，可赵炫铮听后并没有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我觉得那人不是特意的，老师肯定更不是了，你后来不是说要给老师看代码吗，你有代码怕什么？”
直到三天后的晚上，吕卫不知从哪找的小混混，在学校西南角门口的后面小路边，堵住了一个人往学校回的江淮。
江淮看清人后，不免地一笑。
他跟随着眼前四个人紧逼的步伐，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脚跟抵到身后半人高的断壁，退无可退。
“江淮？”吕卫细细念出他的名字，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你说，毕竟同学一场，为什么处处针对我呢？”
江淮逆光，吕卫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等了半天也不见江淮出声。
吕卫啧了一声，打开手机手电筒，对准江淮的脸。
江淮被骤然的灯光晃了眼，他下意识地去拍吕卫手里的手机，被一旁拿着棍子的小混混一棍子抽在了小臂上。
没听到江淮的闷哼声，倒是吕卫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没拿稳差点掉到地上，他紧抓住手机，冲着旁边人抱怨了一声：“慢点！小心我手机！”
“吕卫？”余祈生疑惑的声音自四人身后传来。
他刚从红光山打完拳，想着赶紧回宿舍洗个澡，看见这站着四个人，他还以为是什么小混混在这里幼稚地打打架、斗斗嘴。
“你在这干嘛呢？有麻烦？”余祈生没想到是吕卫。
路灯在江淮背后不远处，正好能照清吕卫等四人，而他在暗处，安静地看着四人身后的余祈生，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来。
最边上的混混看见余祈生，不屑地开口问道，“你朋友还是他帮手？”
吕卫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的光，“不是我朋友。”
余祈生脚步一顿，却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他这时才看到四人前面还围堵着一个人。
即使那人身上没有任何灯光，他也能一眼认出来，那人是江淮。
余祈生嘴角带笑，站定在四人身后，“原来是幼稚的校园霸凌。”
吕卫身边的混混头子攥紧了棍子，“那就是他的帮手了，两个人的话记得加钱。”
说完，举起棍子就要砸向江淮，被余祈生的手扣住手腕。他奋力挣脱，却没成想根本动不了一点。
余祈生手上一加力，混混的手一下子脱了力，被余祈生随意一抖，棍子就掉落在地。
“啊痛痛痛痛……”余祈生没卸力，拧了那人的胳膊到背后，那人被痛得弯下了腰，他觉得自己的胳膊一定是脱臼了。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快……快来给我打他啊！”他真想撬开那两人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谁料，余祈生在他胳膊上的力并没有松多少，他低着的视线里就看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人。
“加钱？加多少啊？”
余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的后脑勺，语气诚恳得似乎真的在问。
“不了不了，不加了。”那人用尚且还自由的左手去拍余祈生的裤腿。对其他两混混下达了撤退的口令：“我们走，我们走……”
余祈生一甩他的胳膊，那人还没站稳，就被其他两人拉着一起跑了。
吕卫亲眼看见余祈生面不改色地将两混混一脚一个踢倒在地，他怔愣了许久，直到三人落荒而逃，才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跟着跑了出去。
却被余祈生叫住了。
“别跑吕卫。”他招手让吕卫回来。
吕卫看着他，有些害怕。但也不敢再跑，只愣在原地。
他看见逆光下的两道身影，一个余祈生，一个江淮，都在看着他。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觉得江淮的名字熟悉了，早在没选这门课之前，他就在余祈生的口中听见过江淮的大名。
“过来。”余祈生的语气异常的冰冷。
他敢怒不敢言地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已经想好了，余祈生要是敢打他，他就报警。
“道歉。”
吕卫没想到余祈生居然只是让他道歉，他掀起眼皮，正要开口，余祈生却仰了仰下巴，意思是要他给江淮道歉。
他故作委屈，瞬间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是他先在课上针对我，害我丢了分数……再说了，我也没有对他动手……而且，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制止那些小混混的行为，我就是想着吓一吓他……”
余祈生眉头一锁，没了耐心，“吕卫，向他道个歉，这事就完了。”
“对不起。”不情不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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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在我面前出现就已经撞我枪口上了。”江淮伸着手臂，任由余祈生给他抹红花油。
余祈生知道江淮指的是闹钟的事。
江淮转了转手腕，看着余祈生收起红花油，抽出湿巾擦手。
“谁知道他一钓就上钩，真找我代做大作业来了。”
余祈生点了点头，眼神锁定在江淮手臂上那道肿起的红痕上。
他思索了片刻，对着江淮发问，“以后周六闲着没事跟我走呗？”
江淮不解，“去哪里？”
余祈生嘴角一扬，“红光山，我教你练拳。”
见人点头答应，余祈生眉毛一挑，突然认真地来了一句——
“换个代做一百可拿不下那么多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