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疯狗与暴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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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狼妖跌跌撞撞地撞开一处宫殿大门，断臂处的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吐掉嘴里叼着的断手，粗暴地拔出腹部的暗器，倒钩带出碎肉，伤口狰狞外翻，血像开了闸般涌出。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具残破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药粉刚洒上伤口，立刻被血水冲走。
“脏……”他盯着自己血糊糊的爪子，突然挣扎着爬起来，“洗干净……”
刚转身，一道阴影笼罩了他。
“你还知道脏？”
锦衣青年站在门口，玉冠束发，眉眼如刀，此刻却阴沉得可怕。他朝前一步，狼妖立刻缩进被子里，连断手都忘了捡。
旻枢释拳头捏得咯咯响。
今日朝堂上，那群老东西联名弹劾他“暴虐无道”，他刚命人撕了那领头的嘴，回宫就看见自己养的疯狗又搞得一身血。
最重要的是，这狗东西居然敢躲他？！
“羁儿。”他强压怒火，声音温柔得诡异，“过来，让主人看看。”
被团蠕动两下，露出一双湿漉漉的金瞳。确认主人没发疯，旻枢羁才慢吞吞掀开被子——腹部皮肉外翻，断臂处骨茬森森，小腿还有个对穿的血洞。
旻枢释太阳穴突突直跳。
有时候真后悔当年改造时图省事，把这傻子的痛觉神经全切了。
“修好……要用。”旻枢羁把断手往主人掌心塞，像小狗叼回玩具般讨好。
“用个屁！”旻枢释一把揪住他完好的那只耳朵，“三周禁足！链子呢？！”
狼妖立刻把脑袋往他手心里拱，沙哑道：“摸！耳朵！看见弟弟了！”
暴君的手顿在半空。
“弟弟？”他眯起眼，“那个小狼崽？”
旻枢羁趁机把满脸血蹭在主人华贵的龙纹黑袍上，成功让洁癖患者暴跳如雷：“先洗澡！！！”
浴池里，旻枢释黑着脸给旻枢羁刷毛。银白长发浸了水，露出脖颈后烙着的“释”字印记。
当年从斗兽场捡回这狼崽子时亲手烙的。
“那小子伤的你？”他捏着刷子狠狠搓过伤口。
旻枢羁趴在池边任揉任搓，闻言摇头：“自己……断的。”
“蠢货！”旻枢释掐着他后颈拎起来，“再敢受伤，就把你钉在寝宫墙上当装饰！”
狼妖突然凑近，鼻尖蹭过主人的喉结：“……香。”
旻枢释耳根一红，把人按回水里：“闭嘴！”
夜深时，洗干净的狼妖被金链锁在龙榻边。旻枢释批完奏折，发现那人正用牙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断臂。
“老实点！”他夺过药箱，却见旻枢羁献宝似的从怀里摸出块带血的玉佩，正是从我身上扯下的那半块。
月光透过窗棂，照出玉佩背面的“星”字。
旻枢释突然笑了：“想去找弟弟？”
狼耳急切地抖了抖。
“可以，但有条件。” 旻枢释眼神微暗。
银发垂落，在火烛中轻轻摇晃。
他其实不太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但经验告诉他，只要他这样做，自己就能得到想要的。
上上次他杀人时差点被砍断脖子，被锁了整整七天，最后也是这样把主人“哄”好的。
“唔……”他有些困惑地低头，看着自己小腹的纱布又被血浸透。
“好了别动了！”旻枢释咬牙，带着些怒气。
狼耳抖了抖，乖乖停下。
暴君暗骂一声，扣着那人的后颈狠狠吻上去，松开时，旻枢羁的唇被咬得艳红，还茫然地舔了舔嘴角。
这傻子根本不懂。
旻枢释黑着脸起身去拿药箱。
“衣服叼好。”
旻枢羁听话地咬住衣摆，露出狰狞的伤口。腹肌上横贯着一道皮肉外翻的刀伤，暗器造成的血洞还在渗血。
旻枢释用烈酒清洗时，指尖感受到旻枢羁突然绷紧的肌肉。
“疼？”他挑眉。
狼妖茫然地摇头，但尾巴却不安地扫动着——这是痛觉神经开始恢复的征兆。
当年为了打造完美的杀戮机器，他亲手切断了这具身体的所有痛感。
现在却后悔了。
雪白的药粉撒上去，旻枢羁突然“嗷”地一声咬住自己尾巴尖。
“活该。”旻枢释冷笑，却在包扎完毕后，低头吻了吻纱布。
“想找弟弟。”
狼妖突然开口，金瞳直勾勾盯着床头那半块玉佩。
旻枢释眯起眼。他故意扯开刚系好的衣带，指尖划过狼妖腰腹的伤疤：“我重要还是弟弟重要？“
旻枢羁的耳朵转来转去，陷入艰难的思考。
媚眼抛给瞎子看！
暴君气得把人按在榻上狠咬一口：“养不熟的白眼狼！“
夜深时，旻枢释摩挲着那半块玉佩。
“三日后满月。”他突然开口，“我带你去见弟弟。”
锁链哗啦作响，旻枢羁猛地扑过来，险些撞翻药架。
“但有个条件，”暴君捏住那人的后颈，逼他直视自己，“敢再受伤，我就把你弟弟剁碎了喂狗。”
狼妖歪头：“……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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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哑狼
旻枢羁的喉咙里泛着血腥气。
那一刀几乎切断他的颈骨，刀刃再深半寸，就能让他彻底闭嘴，永远地闭嘴。
皇族的御医们战战兢兢地缝合伤口，金线穿过皮肉时，那青年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痛觉早就被切断了。
可旻枢释的脸色比刀还冷。
“废物。”他掐着旻枢羁的下巴，拇指碾过缝合处，“连条狗都看不住。”
狼妖的金瞳涣散，唇瓣开合，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他说不出“主人”。
旻枢释把锁链扣在他腕骨上时，旻枢羁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现在知道怕了？”
男人冷笑，指尖划过他脖颈厚厚的纱布，突然狠狠一按——
“呜……！”
旻枢羁猛地弓起身，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眼眶瞬间湿透。
疼。
他居然……能感觉到疼了？
“感觉到了？”旻枢释俯身，银发垂落在他渗血的纱布上，“朕特意让太医换了药。”
纤细的脖子被纱布裹着，里面是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看看你。”旻枢释的手指逐渐用力，红色在雪白的纱布下晕染，“朕最好的刀……”
那人疼的耳尖都在颤抖，银发黏在汗湿的背上，尾巴无力地垂着。
“下次再这样……”旻枢释突然咬住他后颈，犬齿刺入旧疤，
“就永远锁着吧。”
旻枢释沐浴回来时，发现狼妖正蜷在床角舔伤口。
见他靠近，旻枢羁立刻匍匐下来，露出脆弱的咽喉——
那道狰狞的疤。
暴君突然烦躁起来。
他一把扯过锁链，将狼妖拽到跟前，粗鲁地灌下一碗汤药。
“睡。”
旻枢羁在药力下昏沉，却还挣扎着用耳朵蹭他的掌心。
像条傻狗。
旻枢释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冷笑：
“没良心的东西。”
窗外暴雨倾盆，淹没了后半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疯狗与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