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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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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3室内，弥漫着番茄与牛油混合的淡淡香味。
凌逸唯倚在厨房门框边挂断电话时，厉奇正将青苹果切成完美的小方块状，而旁边的番茄牛尾汤正在铸铁锅里咕嘟作响。
“我推个人给你。”
凌逸唯看着厉奇的后背，“你把福利院院长联系方式发他。”
厉奇手里的刀微微一顿：“什么人？”
“我经纪人。”
“经纪人？？”
厉奇猛地回头，这位寸头鼓手的眉毛挑得老高。
“嗯。”
不打算做任何解释，凌逸唯转身往外走，动作优雅得像在舞台上完成最后的谢幕。
“喂！”
把苹果块一股脑扔进沙拉碗里，厉奇迅速冲完手从水槽边转身，“回来！”
凌逸唯倒退两步重新出现在门框里，疑问地看向他。
“你这次回伦敦到底干什么去了？”
厉奇扯过纸巾擦手。
“回去开会。”
凌逸唯表情一如既往平淡，“想了想，我可能不适合教学。”
眼前浮现出福利院琴房里那群鬼哭狼嚎的小鬼，厉奇莫名为他的自我认知之清晰感到欣慰，并且有种自家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但有几个孩子确实有天赋。”
凌逸唯说，“现在的设备连音准都调不好，更别说系统的音乐教育……”
厉奇一脸狐疑：“所以你是要……”
“我委托经纪人处理了。”
凌逸唯轻描淡写地说，“成立奖学金，还有监管……或者审计？她今晚到。”
厉奇：“……”
凌逸唯鼻尖微动：“什么烧焦了？”
“操！我的汤！”
餐桌上，凌逸唯正用银匙将牛尾肉从骨头上轻轻剥离，牛尾被炖成恰到好处的软烂，一入口，奶香混着番茄的微酸在齿间化开。
厉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协议文件，“W音乐奖学金”直接六个字让他眼眶微微发烫。
他抬头再次看向凌逸唯。
向来对一切俗世毫无兴趣的凌首席，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做了这么重大的事情。
他厉奇再不知好歹，也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凌逸唯终于察觉到视线，茫然地歪了歪头。
“星期三有空吗？”厉奇问。
“嗯。”
“有个小鬼总问你什么时候再去。”
厉奇用筷子指了指他碗里迟迟没动的那块胡萝卜，“去一趟福利院？”
凌逸唯默默点头，用勺子拨了拨那块胡萝卜，仿佛那东西对他来说有剧毒。
厉奇摸向口袋的手突然停住。
戒烟吧，他想着，转而把那盘几乎没动过的沙拉拉到自己面前。
然后，他听见凌逸唯悄悄把胡萝卜拨到碗边的轻响。
“说多少次了，别光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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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室的气氛不是很好。
八天后的决赛选曲仍悬而未决，他们尝试的了好几首曲子，技术是无可挑剔，但感觉总少了点什么东西。
余漾合上键盘盖，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厉奇的鼓槌在指间转了几个圈，习惯性摸口袋想找烟，才想起自己在戒烟。
而向来擅长调节气氛的肖骋，今天也反常地沉默着。
“……吃宵夜吗？”
程乐凡只好默默扛起重任，“说不定吃饱了灵感就来了。”
厉奇抓起外套：“走。”
肖骋看向角落里的余漾：“老板一起？”
“约了人。”
余漾说。
他们站在路边看着那辆灰蓝色保时捷绝尘而去，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暗红色的光痕。
肖骋眯起眼睛，像是被远去的车尾灯刺痛。
“你到底怎么惹他了？”
就连厉奇也觉察出了问题来。
程乐凡疑神疑鬼：“该不会真是因为我上次——”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厉奇一把拽住他卫衣帽子，“走了，小龙虾。”
程乐凡踉跄了一步：“奇哥你不是不吃小龙虾的吗？”
“戒烟，嘴里没味道，要来点重口味的。”
肖骋突然笑了，收回视线转身跟上：“那来个变态辣吧，能喷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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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肖骋推开诸境的门，门后铃铛清脆地晃了一下。
吧台边，一个穿着暗纹提花西装的背影格外碍眼。
前任调酒师陈廉。
肖骋脚步没停，径直走了过去。
陈廉正把一个深蓝色烫金LOGO的小盒子推给余漾，嗓音含笑：“看看喜不喜欢？”
余漾手里还擦着玻璃杯，闻言抬眸瞥了一眼，没接。
“老板。”
肖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廉回头，在看清来人后，冷笑着说：“又是你啊，1号。”
肖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目光只落在余漾脸上：“有时间聊聊选曲吗？”
余漾把擦好的杯子挂回杯架，顺手拿起那个小盒子，掀开后里面躺着一枚浅金色的打火机，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玫瑰纹路，正中间镶嵌一颗细钻。
“现在有点忙。”
他合上盖子，放回台面，“回头再聊可以吗？”
肖骋笑容不变：“好。”
陈廉十分得意：“不好意思啊，插了你的队。”
肖骋没搭理他，转身走向角落的沙发，顺手捞起窝在那儿的三花猫，往怀里一揣。
小三度懒洋洋地“喵”了一声，在他臂弯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尾巴尖轻轻勾着他的手腕。
董悦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放下给他拿的薯条，压低声音：“你和老板怎么回事？在闹别扭？”
肖骋挠着小三度的下巴，抬头露出他的标志性酒窝：“没事啊，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那个陈廉……”
话音未落，肖骋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董悦眨了眨眼：“接个电话。”
于是，董悦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等收拾完一张桌子再一回头，肖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剩小三度蹑手蹑脚，正准备偷吃桌上的薯条。
门后的铃铛再次响起，是有人离开的声音。
余漾的视线短暂地看向门口，又在陈廉再次开口时收回。
“我跟你说，这个可是限量版，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
陈廉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全球就两百个。”
余漾淡淡“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擦杯子，没发现自己一直在擦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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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Y酒店总统套房的电梯镀着哑光金边，需要专属管家持卡才能启动。
轿厢内铺着波斯纯手工地毯，踩上去脚感舒适，寂静无声。
管家面带标准微笑：“酒店设有两间米其林中餐厅，一间由三星主厨执掌的法餐厅，恒温泳池在……”
肖骋倚着镜面墙，双手插在了口袋里，时不时微笑点头。
电梯停在12层。
门开时，穿三件套西装的男人迈步而入，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在肖骋脸上短暂停留。
两人对视一瞬，同时颔首。
电梯继续攀升。
万启昊突然开口，声音温润：“小颜那天回去后还好吗？”
肖骋眨了眨眼，恍若未闻地看向电梯楼层显示屏，没说话。
演技浑然天成。
万启昊若无其事：“我们聊起很多童年的事情，聊得很愉快。”
“所以你做了吗？”
肖骋突然转头。
万启昊一愣。
“他说让你去吃屎。”
肖骋笑得人畜无害，“你吃过了吗？”
轿厢陷入死寂。
管家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突然对这双鞋的漆皮产地产生了浓厚兴趣。
38层，万启昊迈出电梯时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代我向肖先生问好。”
“一定。”
肖骋脸上笑着，眼底结着冰。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刹那，肖骋看到一个穿着贴身白T恤的年轻男子走向万启昊。
惊鸿一瞥间，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套房房门自动落锁，万启昊松开领带：“我可以叫你小颜吗？”
“可以的，先生。”
青年轻声说，“我就是你的小颜噢。”
虽然脸型不一样，但只要不细看，眼睛和鼻子确实有几分相像。
万启昊盯着他的脸，喉结滚动，说了四个字：“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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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整个楼层的总统套房，空气中是高级的木质香调。
肖骋把脑袋探进步入式衣帽间时，肖定邦正对着落地镜系纽扣。
“Daddy~”
镜中的男人身形挺拔如松，深蓝色羊绒开衫裹着健硕身躯，没有一根白头发，只有眼尾几条细纹透露了岁月的痕迹。
他透过镜子瞥了眼儿子：“来了？”
肖骋只露个脑袋：“您吃晚饭了吗？”
扣好最后一颗纽扣，肖定邦又调整了下领带结，抓起西装时看他还在那里墨迹，眉头一皱：“滚进来。”
“先说好打哪儿？”
肖骋扒着门框不动，打死不往前迈一步，“我提前做下拉伸。”
“我待会儿有个餐会，没时间跟你废话。”
肖定邦把手机递给他儿子，“你自己听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