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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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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一直从当天中午下到夜晚，淅淅沥沥地敲打着诸境的玻璃窗。
雨夜的诸境稍显冷清，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最后一位客人也撑伞离去了。
森西坐在吧台边，面前摆着一杯加了8成苏打水的威士忌，一张老脸上挂着神秘兮兮的笑容：“明晚记得看电视。”
余漾正对着笔记本电脑记账，闻言抬眸：“怎么？”
“爷前几天上《摇滚不死》当踢馆嘉宾了！”
森西大声宣布以上消息，一张老脸得意洋洋。
余漾微微一笑：“恭喜你。”
“哎哟嘿！”
森西突然凑近，眯起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从英国回来心情不错啊？”
“嗯哼。”
余漾破天荒没有否认，随手合上笔记本。
森西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三句话都没甩脸子！完了，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我明天该不会就被行业封杀了吧？！”
余漾额角青筋若隐若现：“你是不是活腻……”
“我来了！”
猛地推开门的身影，像一束阳光突然闯进昏暗的livehouse。
肖骋用手拨了拨头发上的水珠，跟正在拖地的董悦打了声招呼。
走到吧台边看到森西时，立即堆起一脸狗腿的笑容：“新年好啊森爷！祝您新的一年老当益壮，人见人爱，千杯不倒！美女见了你别想跑！”
“哈哈哈！”
森西拍着吧台大笑，“这张嘴可以啊！难怪能把我家这个难搞的小子骗到手！”
肖骋弯腰抱起好奇靠近的三花猫，落座时朝余漾眨了眨眼：“我追老板靠的是一颗真心，对吧小三度？”
打量着肖骋灵活的动作，森西忍不住感叹：“年轻人就是恢复得快，那么重的伤，现在跟没事人似的。”
余漾没搭话，转身进了后厨。
小三度在肖骋怀里不安分地扭动，鼻尖在他袖口嗅了又嗅，终于认出这阔别已久的熟悉气味，在他腿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森西抿了口酒，突然压低声音：“你家老板为了你，把万启昊鼻梁骨都干骨折了。”
肖骋撸猫的手蓦地一顿。
他缓缓抬头，眼神里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寂：“有手尾吗？”
“他敢有手尾吗？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数？”
森西嗤笑，“早滚回美国治鼻子去了。”
肖骋垂眸，轻轻摩挲着小三度的耳朵，嘴角重新挂上笑，眼底却没有温度。
余漾从后厨走出来时，森西突然想起什么，问：“星海传媒的人找你们了吗？”
肖骋和余漾同时看向对方。
余漾一愣：“没有，怎么了？”
“听说他们公司现在反悔了，想把你们签回去，估计这两天有消息了，等着吧。”
这么说着，森西站起身，“我走了，你们明晚记得看电视。”
老头哼着歌扬长而去，余漾转过头和肖骋对视了一眼。
肖骋瞬间切换回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抓起小三度的爪子朝余漾挥了挥：“要下班了吗？我的主人。”
余漾看着他的笑脸，淡淡说了句：“等会儿，催什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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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声停了的时候，肖骋正窝在沙发上打电话。
他刚洗完澡，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短裤下的小腿肌肉线条分明。
“身高178，体重……130斤左右吧？”
肖骋歪着头，一边回忆一边对电话那头报数，“对，他腰很细，腿……很长。”
电话那头钟明珊的声音兴致勃勃，他抬眼看见余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浴袍腰带松垮地系着，半长的头发微潮。
“妈。”
肖骋的视线跟随余漾靠近的动作，喉结动了动，“我家老板不穿大logo的衣服，对，越低调越好。”
余漾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暖色灯光描摹着浴袍下若隐若现的轮廓，肖骋挑眉，目光从余雅微张的嘴唇滑向胸前半敞的衣襟。
余漾却在此时突然俯身。
手机差点滑落。
肖骋看着余漾像只优雅的猫，从他脚边缓缓爬近。
浴袍下摆随着动作分开，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腿。
“……什么？看上一件黄色夹克？非买不可？”
肖骋觉得口干舌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余漾的指尖正从他膝盖往上攀援，所过之处激起细小的战栗。
“他应该不会穿……”
指尖划过大腿里侧时他呼吸一滞，“那么艳的颜色……不适合他……”
此时的肖骋浑身绷紧，低头看着那双含着水光的狭长眼睛——不知道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余漾的手已经游走到了最危险的地方，正仰头看他，唇边噙着得逞的笑，湿润的唇瓣缓缓靠近……
一根食指突然抵在他唇上。
余漾一怔。
只见肖骋摇了摇头，眼底全是温柔。
“好好好，你拿大一号的吧，我穿，我穿，放过他吧，我亲爱的妈妈。”
肖骋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伸手把人捞进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又聊了一会儿，才终于挂断电话。
肖骋低头亲了亲余漾的发顶：“她现在高兴坏了，多个人形衣柜。”
余漾伏在他胸前，闻着跟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气：“让阿姨别破费，我衣服够穿。”
“千万别阻止她，这是她的生活意义。”
肖骋手指在他后脖颈轻轻划着圈，压低声音故作惊恐，“购物狂很可怕的。”
余漾低笑了一声，此时的他卸下了所有防备，整个人放松下来，柔软地蜷在恋人的怀抱里。
肖骋就这么抱着他躺了好一会儿，突然轻声说：“刚才谢谢你。”
余漾没抬头：“不是你自己说忍了一个月吗？”
肖骋的手指绕着他微卷的发丝，低笑：“我能再忍忍。”
余漾：“嗯哼。”
“但今晚可以抱着你睡吗？”
肖骋收紧手臂，声音里带着央求，“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
余漾听着他的心跳，半晌，才淡淡地说：“刚才是你自己不要的，今晚要是敢乱来——”
“嗯……我的宝贝！！”
肖骋瞬间把人搂得更紧，疯狂蹭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好？你就是我的天使！！”
他力气大得惊人，余漾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顾着他的伤又不敢用力挣扎，只能骂道：“混蛋！你是想杀了我吗？！”
“我好爱你。”
肖骋突然停下动作，低头凝视着他，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你知道的吧？”
余漾愣住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此时此刻，肖骋眼底好像藏着一丝难以化去的悲伤。
“知道了。”
余漾别过脸，冷冷地说，“所以，能把你那玩意儿挪开吗？顶得我难受。”
“啊……”
肖骋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跳起来，“我、我去上个厕所！”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余漾轻轻“啧”了一声，低声骂道：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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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班的厉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在一片火锅蒸腾的热气里眯起眼：“所以，今天开会的内容是……”
对面的余漾神色平静，在平板里调出一份合同概要：“星海传媒决定要签我们了。”
“诶？！”
程乐凡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筷子上的藕片不慎掉回锅里。
余漾抬眼扫过对面的两人：“你们看一下。”
“一年承诺不少于30场商演。”
厉奇眼睛扫过合同条款，“版税结构五五分成看着体面，但流媒体点播的机械复制权要归他们。”
程乐凡：“机械……什么权？”
厉奇瞥他一眼：“就是以后你的歌在音乐平台上每被点播一次，钱怎么分的问题。”
程乐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收入会少很多吗？”
“就是你之前那首《我不累》。”
厉奇说，“在网易云每播放一次到手不是0.003元吗？以后这里面有0.0025元归星海。”
程乐凡瞪圆了眼睛：“这……这不太合理吧？”
“行业标准，他们没要歌曲著作权就算仁慈了。”
厉奇往辣锅里烫了一片肥牛，忽然转向余漾，“按这个算法，第一年总收入预估多少？”
“七百四十万。”
肖骋突然从辣锅里捞出毛肚，“勉强够付沈彦违约金的一半。”
空气突然安静。
程乐凡盯着毛肚上收缩的毛孔，吞了吞口水。
“当然，前提是……”
肖骋把毛肚夹到余漾碗里，顿了顿，等程乐凡期待地看过来才继续说，“我们全年无休，每周至少演三场。”
“啊你好烦啊！”
程乐凡越听越头大，抓狂地揉乱自己的头发，“算了你们定吧！我反正听你们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
厉奇慢条斯理地裹着花生酱，“但为什么非要在海底捞开会？”
隔壁桌的生日歌正唱到高潮，服务员举着荧光灯牌热情洋溢地转圈。
“团建啊！”
程乐凡开始手忙脚乱地在锅里捞藕片，“上次过年团建你缺席！毫无集体意识！大逆不道！”
“说谁‘大逆不道’？”
厉奇筷子一伸，精准截走他刚夹起的藕片，“上次吃过了就少吃点。”
程乐凡盯着空荡荡的筷子尖，不可置信：“余哥！他抢我吃的！！”
“行了。”
余漾从清汤锅捞了块藕片放进他碗里。
程乐凡顿时眉开眼笑：“还是余哥疼我。”
结果一双筷子闪电般掠过——
“你余哥疼的是我。”
肖骋笑眯眯地把战利品塞进嘴里。
程乐凡：“……”
厉奇嚼着裹满酱料的肥牛，若有所思：“牛马啊……果然无论到哪里都是牛马。”
程乐凡决定自力更生，埋头在锅里搜寻残存的藕片：“我听你们的，只要能帮沈彦尽快还清违约金，怎么都行……等等，我的藕片呢？！”
余漾淡定喝了一口酸梅汤：“刚才那是最后一片。”
“肖骋！！！”
程乐凡拍桌暴起，“我跟你拼了！！！”
肖骋大笑着往余漾肩上倒，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迅速点了拒接。
余漾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骚扰电话。”
肖骋迎上他的目光，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