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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不自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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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然扶着学长的胳膊，一边走一遍闲聊：“今天怎么这么乖？”
楚明嘿嘿一笑：“我哪次不乖？”
“就上次啊，喝醉后拉着我一直说我是个好人。”王安然帮他回忆。
楚明想了一下，虽然对王安然说的内容毫无记忆，但却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好人？”
王安然点头：“是倒是，不过我可不喜欢什么好人卡，通常情况下一旦对方说出他是个好人时，接下来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楚明放慢脚步，歪歪扭扭地面向王安然，点了下他的额头：“人不大，心思倒不少。”
王安然寸步不让：“我也就只是比你小三岁而已，况且我生日比较大，咱俩充其量就差两岁半。”
“别管大多少，大一天也是大，叫声哥听听。”
“你想得美。”王安然才不理会他，拽了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楚明不依不饶，放出条件：“别这么小气嘛，叫哥，回头哥给你买好吃的。”
“我看你是醉的不轻，都开始说胡话、发酒疯了。”
王安然扶着学长专心看路，生怕俩人被雪滑倒。
“我开心啊。”楚明笑着点头，踉跄了几步。
王安然被他下出一身冷汗，急忙将人扶正，不忘接话：“你的意思是，你不开心时喝醉就很安静？那我问你，上次我去接你时你为什么不开心？”
楚明没明白：“上次是哪次？”
王安然有意提醒他：“市里那次。”
“一个快乐的地方？”
“是是是，”王安然白眼飞上天，愤愤不平道，“就是那个让你花天酒地的快乐的地方！”
楚明顿时停下脚步，看着王安然认真纠正：“不是「花天酒地的地方」，是「一个快乐的地方」。”
“什么意思？”王安然被冻得脑子也不清楚了。
楚明挑挑眉，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笑容。
王安然顺着思路猜道：“你是说，那个酒吧的名字就叫「一个快乐的地方」？”
“嗯呐！”楚明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似得，重重地点了点头，“理解能力满分！”
靠，王安然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楚明上次从酒吧回来后，他明明已经告诉了自己他去的地方是「一个快乐的地方」，而自己却自己莫名其妙地以为楚明顾左右而言它，朝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这时想来倒觉得好笑得很。
今晚的楚明嘴巴很松，问什么答什么，王安然打算多问些：“那你跟我说说，那个酒吧都能干啥？”
“喝酒、跳舞。”
“除了这些以外呢？”
楚明认真回答：“交朋友。”
“交什么样的朋友？”
楚明转过头一脸暧昧地看向王安然，意有所指地说：“交和你、和我一样的朋友。”
王安然心里一紧：“交到了吗？”
“没有。”
王安然长舒一口气：“为什么？”
“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啊嚏！”
楚明刚喝了一肚子的酒，身上热得发了许多汗，正在酒劲儿浓时又在外面冻了这么久，早就冷得打哆嗦了。
王安然帮楚明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方，又帮他戴上了帽子，之后顾不得再问，急忙拉着他上楼了。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原本冻得苍白的皮肤没过一会儿就变得红通通的。楚明嫌热，羽绒服脱了还不满足，甚至连毛衣也脱了，身上只留了一件单薄的棉质长袖。
王安然怕他感冒强制让他穿上，他非但不听，还将毛衣扔到了地上。
王安然骂骂咧咧去捡，收好后刚打算叫他去洗脸，人却窝进了沙发打算就地睡觉。
“起来洗脸去。”
楚明抗拒：“不洗。”
王安然说：“臭啊。”
楚明拉着自己的衣领凑到鼻尖下闻了闻，“不臭，是酒香。不信你闻闻。”他速度超快，趁王安然没防备，搂着他的脖颈就将人拉到了自己胸前，还不忘伸直了脖子，让出空间让王安然闻闻自己到底是香是臭。
王安然吓得不清，触电似得慌慌张张挣扎开，捂着脸整理了一下被电懵了的脑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真的很臭？”楚明此时倒睁开了眼睛，吃力地坐起来，撑着沙发的边缘就要去洗脸。
王安然立刻搀住他：“我陪你。”
放水，挤牙膏，打湿毛巾，一步一步，虽然过程很墨迹，但好歹磕磕绊绊地洗完了。
“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楚明很听话，歪歪扭扭地拖着脚步回了房间，王安然则迅速转身去了厨房。
冬天的夜晚极其宁静，窗外其他人家也早已闭门关灯，黑漆漆的，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真空的状态里。
楚明窝在床上睡得很安宁，略长的头发遮住眉毛，英挺的鼻尖和柔和的唇线，让这张脸在台灯下显得毫无攻击力，甚至连平时的疏离和冷漠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王安然端着醒酒汤走到床前，离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发出的一阵洗护的香气和身上残留的点点酒气。
王安然想，如果此时床上躺着的是潘晖，他肯定将人扔房间里就不管了，可面对楚明，他非但没将他扔下，反而帮他脱衣、洗漱、煮醒酒汤，甚至当这一切都做完后依然不舍得离开。
王安然，你已送佛送到西了，该回家了。
不。王安然看着床上的人低喃：“我不想走。”
他将醒酒汤放到台灯旁，兀自坐到床边，摇晃了两下床上人的肩膀：“学长，醒醒。”
床上人眉头皱了皱，不满被打扰。
王安然继续说：“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楚明任性地去扒拉王安然的手：“我不喝……”
语调低低的、沉沉的，却带着一丝女性化的娇俏。
这话听在王安然的耳朵里，像是一条被赋予了魔法的细细绳子，顺着耳孔穿进大脑，激得他浑身上下毛孔紧缩！
这……就是同性恋？
王安然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对同性恋有了这么直观的认知！温柔、冷漠、听话、安静，不妖艳，却很勾人，是男人，却又不太像男人。
楚明是个混合体，无论是形态还是气息上，都对王安然产生了莫大的吸引力。
“就一口，不喝的话你明天早上醒来会头疼。”
“不疼。别闹！”楚明闭着眼睛去抓王安然的手。
王安然没有挣脱，反而贴近了床上的人，用另一只手去抚弄身下人的额前的头发和眉尖。
他的脸庞渐渐发热，没喝酒反而也醉了似得，情不自禁问他：“学长，你喜欢我吗？”
楚明还未睡太死，听完笑了一下。
“喜不喜欢我？”王安然不死心，又离他近了些，灼热的呼吸打到身下人鼻尖上，俩人呼吸交错，几乎分辨不出谁是谁。
楚明眼睛睁开一条缝，歪着头瞧了身上人片刻，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喜欢。”
王安然全身一颤，大脑瞬间空白。
桌上的手机霎时闹铃大作，王安然吓得如弹簧一样躲开，平静了许久才去桌上拿手机递给楚明。
屏幕上的钟表此时正值午夜12点，闹铃备注是“happy new year！”
楚明接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似乎想到了许多往事，眼睛也似乎脱离了刚刚的迷离状态，汇聚了许多晶莹的星光。
王安然说：“学长你怎么了？我帮你关了吧。”
楚明揉了一下眼睛，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双臂勾住王安然的脖颈用力往下一拉，与他额头相抵厮磨。
王安然以为楚明抵着额头蹭几下就结束了，可没想到身下人下巴轻轻一扬，两片干燥的嘴唇就吻上了自己。
王安然生平第一次被男人亲，彻底被怔住了。
只不过楚明没有流连太久，轻碰一下就离开了，但视线依旧迷离：“安然，新年快乐。”
王安然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回吻了下楚明，问他：“你刚刚说喜欢我，是这方面的喜欢？”
楚明点头，承认得干脆利落：“喜欢，很喜欢。”
作为清醒方的王安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迷糊起来比身下人更甚，他只被亲了两下便控制不住了，趁着胸口一片炙热滚烫，下一秒便张开双臂搂住了楚明的脖子。
王安然的吻，是试探，楚明的吻，是回应，一来一回，绵绵的热意在俩人呼吸间流转，只片刻中，理智就被当成了垃圾扔到垃圾桶，脑子更是热得几乎宕机。
王安然将楚明压在身下，双臂像护着宝物似得搂着他的头，极尽力量又生怕他像个玻璃球一样碎了般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身下的人，只觉得气息滚烫得不像话，又混杂着浓浓的酒气和刚刚刷牙后清新的薄荷香，王安然动作逐渐粗鲁，几个月前的混账想法又时不时地往脑海里飞。
——他想将身下人亲到露出痛苦模样、发出痛苦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