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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双面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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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军事学院的夜晚与地球截然不同。穹顶模拟系统关闭后，透明的合金玻璃外直接展现着浩瀚星空，无数星辰如同散落的钻石，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泽亚站在宿舍的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支高浓缩营养剂，银白色的长发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凌晨一点十七分，"他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显示，"姜舒应该还在实验室。"
根据原著描述，主角姜舒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D级精神力在机甲维修领域几乎是致命的短板，因此他只能用远超常人的努力来弥补。这个时间，他肯定还在为明天的高级机甲实操课做准备。
泽亚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普通的纸盒，将营养剂和几块高能量巧克力放进去。这种巧克力是S级精神力者的特供品，能快速补充消耗的精神力，对D级的姜舒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得想个办法不留痕迹地送过去..."
他轻触耳后的通讯器，调出学院的三维地图。机甲维修系的实验室位于主楼B区，这个时间除了巡逻机器人外几乎没有人员活动。但问题是，作为四年级首席，他的身份识别码在任何时间进入实验室都会被记录。
"看来得用点小技巧了。"
泽亚走向衣帽间，从最底层拉出一个黑色金属箱。指纹解锁后，箱内整齐排列着各种精巧的小装置——这是原主私藏的"玩具"，用于一些不太合规的实验。他取出一副半透明的薄膜手套和一个小型信号干扰器。
"果然，反派角色总会有些见不得光的小装备。"他低声自语，将手套戴好。这种特殊材料能隔绝指纹和精神力痕迹，是进行隐秘行动的理想工具。
十分钟后，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过学院的小径。泽亚利用S级精神力者的敏锐感知，轻松避开了巡逻机器人的路线。他的动作轻盈如猫，银白长发被束在黑色兜帽内，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
B区实验室的灯光依然亮着。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墙，泽亚看到姜舒独自一人站在工作台前，黑发凌乱地支棱着，额头上还有一道机油痕迹。他正全神贯注地调试一台便携式机甲核心分析仪，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泽亚注意到姜舒的手在微微发抖——这是精神力透支的典型症状。D级精神力者强行操作高级设备就像小孩挥舞大锤，稍有不慎就会伤及自身。
"再这样下去，明天的实操课还没开始你就倒下了。"泽亚无声地叹息。
他等待姜舒转身去拿工具的间隙，迅速将干扰器贴在门禁系统上。三秒后，系统指示灯短暂闪烁，进入了维护模式。泽亚闪身进入实验室，将纸盒放在姜舒视线死角的储物柜上，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整个行动不超过十五秒。
回到安全距离后，泽亚取下干扰器，看着姜舒偶然发现纸盒时困惑的表情。黑发少年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眼睛瞬间睁大，像是收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礼物。
"没有署名..."姜舒轻声自语，拿起营养剂仔细检查，"谁会..."
泽亚没再停留，转身融入夜色。计划的第一步完成了——匿名赠送补给品，既不会破坏"高岭之花"的人设，又能实际帮助到姜舒。
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实验室屋顶的阴影处，一双金色的眼睛目睹了全过程。
奎尔斯的精神体——那只通体漆黑的小豹子——轻盈地跃下屋顶，落在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内。它抖了抖耳朵，眼中闪烁着人性化的好奇。
作为3S级精神力者的实体投影，小黑豹拥有独立行动能力和高度智能，但所有的感知都会实时传回奎尔斯的主体意识。此刻，远在皇家寝宫的奎尔斯正靠在床头，通过精神体的眼睛"看"着那个银发青年消失在夜色中。
"有趣，"奎尔斯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泽亚·克里斯居然会关心一个D级学生。"
他调出光脑，重新审视泽亚的档案。资料显示这位"高岭之花"素来独来独往，除了必要的学术交流外几乎不与他人互动。更不用说深夜偷偷送补给品这种...充满人情味的行为。
小黑豹沿着泽亚的返回路线悄无声息地跟踪着，始终保持安全距离。它的爪子踏在地面上不发出丝毫声响，身体时而融入阴影，时而化作一缕黑烟，完美地隐藏着行踪。
奎尔斯通过精神体感受到夜风的清凉，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花香——这是学院温室培育的夜间开花植物。但最吸引他注意的是前方那个银发身影的步伐，轻盈中带着一丝愉悦，与白天那个冷若冰霜的"高岭之花"判若两人。
泽亚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绕道去了学院的中央图书馆。这个时间图书馆已经关闭，但对S级精神力者而言，总有办法进入。奎尔斯看着泽亚用某种精巧的电子装置绕过了侧门的安全系统，不禁挑眉。
"看来我们的优等生有不少小秘密。"
小黑豹灵活地钻过通风管道，跟了进去。图书馆内一片漆黑，只有应急指示灯提供微弱照明。泽亚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径直走向机甲工程区的某个书架，取下一本厚重的实体书——《量子机甲核心：理论与应用》。
奎尔斯认得这本书，是机甲工程领域的经典著作，但早已被更新的数字版本取代。很少有人还会翻阅这种纸质古董。
泽亚快速翻阅着书页，在某处停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电子纸片夹了进去。然后他将书放回原位，调整成看起来很久没人动过的样子。
"明天姜舒会来查阅第三章的内容，"泽亚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希望这些笔记能帮到他。"
完成这一切后，泽亚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图书馆。小黑豹却没有立即跟上，而是跳到那本书前，用爪子轻轻拨开书页。夹在里面的电子纸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注解和公式，字迹工整优美，明显是花了大量时间准备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页脚的一个小小标记——银色的雪花图案，与泽亚制服上的袖扣一模一样。
奎尔斯通过精神体的眼睛注视着这个标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原以为泽亚的行为只是一时兴起，现在看来是经过精心策划的长期计划。
"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戏，泽亚·克里斯？"奎尔斯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高级机甲实操课是机甲维修系四年级的核心课程，在学院最先进的第七实验室进行。泽亚踏入教室时，二十台最新型号的机甲模拟器已经整齐排列，闪烁着待机的蓝光。
"泽亚学长！"
"首席早上好！"
"学长，关于今天的能量核心校准..."
学生们纷纷向他打招呼，语气中混杂着敬畏和崇拜。泽亚维持着原主标志性的冷淡表情，微微点头回应，然后径直走向教师席。
布莱克教授——一个留着灰白胡子的严肃老人——正在检查课程清单。看到泽亚，他严肃的面容稍稍缓和："身体恢复了？医疗AI的报告说你昨天有轻微的精神力过载。"
"已经没事了，教授。"泽亚平静地回答，"S级精神力的恢复速度比常规级别快37%。"
"哈！还是这么精确到小数点。"布莱克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我们要测试新型量子核心的稳定性，你来负责第三组的指导。"
泽亚点头应下，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教室角落。姜舒正独自站在那里，黑发比平时整齐了些，眼下却带着淡淡的青色。他手中拿着那本《量子机甲核心》，书页间隐约可见电子纸片的边缘。
看来"礼物"已经送达了。
实操课开始后，学生们分成小组操作模拟器。泽亚负责的第三组恰好包括姜舒和昨天那个红发男生——根据记忆，这家伙名叫罗伊·卡特，是机甲战斗系某个小贵族的儿子，靠着家族关系选修了维修系的课程。
"今天的任务是校准量子核心的共振频率，"泽亚用他一贯冷淡的声音讲解道，"错误率超过3%就会触发核心不稳定警报。"
罗伊吹了个口哨："听起来很简单嘛。嘿，姜舒，要不要比一比谁先完成？赌一顿食堂晚餐。"
姜舒抬起头，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我没兴趣。"
"怕了？"罗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也是，D级精神力连基础参数都调不准吧？"
泽亚注意到姜舒的手指微微收紧，握住了那本书。按照原著，这次实操课是姜舒的另一个屈辱时刻——罗伊会暗中调整他的模拟器参数，导致他在全班面前出丑。
"开始操作，"泽亚打断道，声音冷得像冰，"卡特，你负责7号模拟器；姜舒，8号。我要求两小时内完成全部校准程序。"
罗伊撇撇嘴走向自己的位置，但在经过姜舒的模拟器时，泽亚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了几下——修改参数的典型动作。
姜舒似乎没有察觉，全神贯注地打开了自己的模拟器。泽亚装作巡视其他学生，实则暗中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当姜舒背过身去拿工具时，罗伊迅速调出了8号模拟器的后台设置界面。
"果然..."泽亚眯起眼睛。
他等罗伊完成小动作离开后，才慢悠悠地踱步到8号模拟器前。假装检查进度，实则快速调出后台。罗伊的修改相当阴险——不仅提高了基础难度，还在关键参数上设置了反向调节，这意味着姜舒的任何调整都会适得其反。
泽亚的手指在面板上飞舞，不到五秒就修复了所有篡改。不仅如此，他还添加了几条优化建议，隐藏在系统帮助文档中——如果姜舒遇到困难查阅帮助，就会看到这些提示。
"加油啊，D级的。"罗伊在不远处嘲讽道，"别又像上次一样把模拟器搞崩溃了。"
姜舒没有回应，只是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精神力感应板上。泽亚注意到他的动作比平时流畅许多，显然是研究过那本笔记上的内容。
令人惊讶的是，姜舒的操作几乎完美。他避开了所有常见的错误点，甚至在几个关键步骤上采用了泽亚笔记中提到的优化方案。量子核心的共振曲线在屏幕上平稳上升，很快就达到了理想状态。
"8号模拟器完成校准，错误率0.8%。"系统冷冰冰地宣布。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0.8%的错误率即使是A级学生也难以达到，更别说一个D级了。布莱克教授惊讶地走过来，检查着屏幕上的数据。
"非常出色，姜舒同学。"老教授难得地露出笑容，"这个成绩在本学期所有学生中排名前三。"
姜舒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变成了纯粹的喜悦。他下意识地看向那本书，然后又望向泽亚，眼中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泽亚适时地露出一个冷淡的表情："运气不错。下次别这么慢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其他学生，银白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但在没人看到的角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计划第二步——提升姜舒的学术表现，顺利完成。
他没有注意到，教室后门的观察窗处，一双金色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
"所以你跟踪了他一整晚？"
亚历克斯·K·莱恩特——机甲战斗系的另一位首席，奎尔斯的挚友——挑起一边眉毛，看着眼前的全息监控画面。画面中，泽亚正在实验室里"偶然"路过姜舒的工作台，留下一瓶高级冷却剂。
"不只是跟踪，"奎尔斯懒洋洋地靠在指挥中心的座椅上，手指轻敲扶手，"我还检查了他留在图书馆的笔记。那些内容足够把一个D级提升到B级水平。"
"这不合理。"亚历克斯摇头，金色的短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泽亚·克里斯讨厌所有人，特别是姜舒。上学期他还因为姜舒碰了他的设备而大发雷霆。"
奎尔斯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精神体此刻正潜伏在泽亚宿舍的通风管道里，看着那个银发青年脱下学院制服，换上一件宽松的居家服。没有了制服的束缚，泽亚的身形显得更加修长单薄，几乎有些脆弱。
"你有没有想过，"奎尔斯慢条斯理地说，"也许我们从未真正了解过泽亚·克里斯？"
亚历克斯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奎尔斯调出另一段监控，显示泽亚在无人处对姜舒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这位'高岭之花'可能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
亚历克斯盯着画面，表情逐渐变得古怪："等等，你该不会是对泽亚..."
"我只是觉得有趣。"奎尔斯迅速打断，但耳尖却微微发红，"一个对所有人都冷若冰霜的人，却暗中帮助最弱小的学生，这不符合常理。"
"或者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亚历克斯耸耸肩，"别忘了下个月的机甲大赛，冠军可以直接进入军部研究院。泽亚一直是最大热门，但如果姜舒突然成为黑马..."
奎尔斯摇头："太复杂了。如果他想除掉竞争对手，直接动手更简单。S级对D级，结果毫无悬念。"
两人争论间，小黑豹已经悄悄潜入了泽亚的厨房区域。银发青年正在准备某种食物，空气中弥漫着辛辣诱人的香气。奎尔斯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通过精神体共享的感官，他能清晰地闻到辣椒、花椒和各种香料的混合气息，刺激得让人流口水。
"你在看什么？"亚历克斯注意到好友走神。
"没什么。"奎尔斯迅速调整表情，"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厨房里的场景吸引。泽亚哼着一首陌生的曲子，动作娴熟地翻炒锅中的食材。那是一种奎尔斯从未见过的甲壳类生物，鲜红的颜色与翠绿的蔬菜形成鲜明对比。
"小龙虾..."泽亚自语道，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期待，"没想到这个星际时代还有这种美味。虽然调味料不够齐全，但总比营养剂强。"
奎尔斯眨了眨眼。在他的认知中，烹饪早已是一门失传的艺术。星际联邦的公民要么食用合成食物，要么直接注射营养剂。只有最顶层的贵族才会保留私人厨师，而他们制作的所谓"美食"也不过是些寡淡无味的精致摆盘。
但泽亚锅中的东西完全不同——鲜艳的色彩，浓郁的香气，还有那滋滋作响的声音，无不刺激着感官。小黑豹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差点从藏身处掉出来。
"见鬼..."泽亚突然转身，盯着通风口的方向。
奎尔斯赶紧让精神体静止不动。泽亚皱眉观察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回到锅前。
"一定是太累了，"他自言自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我。"
将炒好的小龙虾装盘后，泽亚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随即幸福地眯起眼睛："太棒了！虽然比不上地球上的大排档，但在这个世界已经是顶级美味了！"
地球？大排档？奎尔斯敏锐地捕捉到这些陌生词汇。根据档案，泽亚·克里斯出生于联邦主星，从未去过什么"地球"。
"决定了！"泽亚突然对着空气宣布，"既然穿成了反派，就要改变必死的命运。第一步，和主角搞好关系；第二步，远离亚历克斯那个自恋狂；第三步...找到回去的方法？不，那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奎尔斯的瞳孔微微收缩。穿成反派？改变命运？这些只言片语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荒谬却令人兴奋的可能性——这个泽亚·克里斯，可能并非原来的那个人。
小黑豹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一些，金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银发青年。泽亚完全沉浸在美食和自己的思绪中，一边剥虾壳一边继续自言自语。
"原著里姜舒的金手指应该快觉醒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嘴里塞满食物，"那个D级精神力其实是受到限制的S级，后期会爆发...我得在那之前多刷点好感度..."
奎尔斯听得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他这些零碎信息极为重要。他让精神体记录下泽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这个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絮絮叨叨的银发青年，与学院里那个冷若冰霜的"高岭之花"形成了鲜明对比，几乎像是两个人。
在泽亚的宿舍里，银发青年已经解决了大半盘小龙虾，正满足地舔着手指。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奎尔斯莫名心头一颤。
"好了，该准备明天的材料了。"泽亚伸了个懒腰，走向工作台，"再给姜舒留点有用的东西..."
小黑豹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奎尔斯意识到，他可能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比任何军事机密都更有趣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主人公，此刻正毫无防备地哼着歌，银白长发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月光，美得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