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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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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喜事,万事喜迎春。
徐景潇总是忙着处理自己的私事,想到两个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些日子。
徐景潇人虽然聒噪,却是个热心肠直性子的好人,他依然致力于撮合两个人在一起,于是特地找了一家特色菜餐馆,约两个人一同去吃饭。
收到了这个消息,萧晓抬头看向余少辉,嘴角露出隐隐的笑容,余少辉嘴一撇,一下子对萧晓的意思心领神会,轻轻挑了眉:
“好,我支持。”
双双赴宴。
徐景潇早早地坐在包间里面,翘着二郎腿半瘫在包间里,见两个人同时过来了,心里面一喜,却不忍心戳破,连忙笑呵呵地拉椅子:
“你们两个终于来了,我好等啊……怎么,徐老板请客都要甩脸子,免费的菜都不吃?”
余少辉拿了个凳子坐着,“不吃白不吃,这不是来敲诈徐老板了吗?”
徐景潇给萧晓拉来的凳子在徐景潇的旁边,他们两个一直是发小,无论是在农村里面吃一条龙的席位,还是在高级餐厅吃饭菜,他俩因为关系亲密,都坐在一起。
萧晓看向了徐景潇拉开的座位,习惯性的准备坐上去,谁知道却瞧见了远处的余少辉,连忙摁住了徐景潇的手:
“我坐余少辉旁边。”
倒也不是什么三从四德,也不是什么跟随着对象的封建糟粕,但俩人就是单纯想要模棱两可地透露出一些东西,让徐景潇猜来猜去,不得其解。
不可否认,虽然余少辉和萧晓性格不太一样,但确是格外的合拍。
徐景潇愣了:“坐帅哥旁边是叭?”
(他言语里仍然在凑合两人能够在一起。)
萧晓白了徐景潇一眼,骂到:“说什么话呢?乱说。”
“好好好,我不说,本来就是吃饭嘛,还搞这些细枝末节的,我白给你挪凳子了,好了好了,有了帅哥连我都不正眼瞧一下了,真是个忘本的人。”
萧晓:“……”
萧晓一时语塞。。
陆陆续续有饭菜端上来了,正中间的是一盘椰蓉排骨,这是外地一家口味的菜馆,徐景潇作为经常外出谈论生意的小老板,难免走南闯北,对各地的美食也算是了如指掌,
“铁定正宗,都尝一尝,包好吃!”
徐景潇的热情挡都挡不住,萧晓和余少辉都夹了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俩人心领神会一般的演起来。
余少辉吃完了排骨,需要吐骨头,头一歪,吐到了萧晓的骨碟里面,随后猛地一惊讶:
“不好意思,吐你盘子里了。”
余少辉有些惊慌失措的道歉,看着萧晓那骨碟里面的排骨骨头,有些愧疚,正准备用筷子夹走。
忽的,萧晓按住他,温柔安抚道:“没关系,我又不在乎,大不了我也吐一个在你的骨碟里面,不就打平了?”
萧晓都为自己这做作的行为觉得不耻,但是在那样的场景下,演起来却格外的入戏,恨不得把西门庆、武大郎、潘金莲的戏份演得炉火纯青。
说罢,萧晓撩起了自己一头大波浪卷,把骨头吐到了余少辉的骨碟里面。
余少辉见了萧晓这个样子,十分淡定,满意的一副充满欣赏的眼神看向萧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公平吧?”
“真公平!”。
徐景潇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嘴巴不自觉张开成了一个大字,连忙眨巴了两下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并维持自己形象后,打了个鸡皮疙瘩。
终于问出了口:“你们俩?是一对吧?”
余少辉顺手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萧晓,安抚着一旁已经笑得有些憋不住的萧晓,带着挑衅的目光:
“昂?没看出来?”
*
徐景潇听了这话,一个大震惊:“你们!你们是一对啊?真是一对啊?”
萧晓终于从不受控的笑中平复了心情,点了点头,有种把徐景潇耍了的爽感,低着头笑呵呵的喝饮料,只剩下徐景潇宛若咆哮帝一样地在消化。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久前。”
“这么快?!”
余少辉夹了菜,吃了一口,“不算快了。”
“这才多久??怎么就不快了?”
“我们以前就认识,那么熟悉,怎么就算快了?”
徐景潇正准备反驳,听了这话,好像又听出了那么一丝丝不对劲,终于隔了一小会儿后,所有的线索和时间点在此刻缀联成篇章,在此刻形成闭环。
他不得不问出了那个根本没有想过的疑惑,“你们??以前是一对啊?”
俩人低头吃菜,不回答表示默认。
“你高中怎么不给我讲?”徐景潇看向萧晓。
“高中早恋,需要人尽皆知吗?”萧晓笑呵呵的。
“那你怎么不给我讲!!”徐景潇掐着余少辉的头发,一副被耍了的样子,想要把余少辉掐死,余少辉笑呵呵地喝了一口酒。
“不想讲。”
“亏我还撮合你们,你们两个真好笑,谈恋爱偷偷摸摸的,约会偷偷摸摸的,爱情这么见不得人是叭。”徐景潇头大得要死了,又为两个人真心的觉得高兴,一时间玩得有点嗨。
后来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看向余少辉,前尘往事串联起来一样,说道:
“XX年的时候!你坐我车约着出去耍,你跟着我顺便到了XX中学,原来不是顺便喔!你这个人心机有点重喔?”
“别有用心!”
萧晓听不明白他们说的话,却瞧见余少辉低头喝了一口闷酒,用着接近挑衅的目光笑呵呵地看着徐景潇,似乎在表示:怎样?我就这样?
萧晓正在高兴的劲儿,还不知道他们讲的什么,一直在问:“什么事,我怎么听不懂?”
虽然是笑呵呵在问,但实际上内心已经泛起了波澜,不知道可以听见什么,有些期待。
“你高考耶,你不记得了?”
*
那是充满着酷暑又充满着生机的一年,宛若枯木逢春,那年的高考刚好赶上节假日,按照道理来说,叫双喜临门。
还没到六月份,就已经酷暑难耐。
徐景潇和余少辉同属于一个市的不同区,便结伴一同回了C市,那一年正是万物复苏的一年,生机勃勃且充满着希望,城区发展日新月异,人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偌大的校区承载着学子的梦想,四处飘扬着彩色的旗帜为高考生庆祝高考。
街边到处都是贴着“无偿送考”的出租车和私家车,警车在考场周围来来回回巡逻,似乎整个社会都为了实现学子的梦想而努力。
徐景潇和余少辉为了玩得更肆意,假期俩人都在同一个区活动。
高考前一天,徐景潇特地和余少辉打好招呼,表示自己要回一趟自己家,因为他第二天要按照老爸的要求,去看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正在参加高考,他要为她加油打气,不能陪着余少辉继续玩。
他准备看完了朋友再来接他,余少辉却说自己还没去过徐景潇家里玩,他便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徐景潇的车,被顺路带到了XX中学。
“上午发挥的怎么样?”徐景潇询问萧晓。
萧晓高兴地点点头。
而在远处大约一百米的地方,金黄的银杏树叶落在车顶,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路边,副驾上坐着一个人,正默默注视着俩人。
他看得很专注,很安静。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其实也不算太久,但却觉得隔了太久太久,她似乎变了很多,变得越来越开朗,变得阳光明媚,变得自信大方。
她大抵活的挺好,一如既往的漂亮、热情,人群中一眼就能见到。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她不属于自己,或许还会属于别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在此刻下去与她见一面,或许她也并不想见一面,她是自由的,她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谁也困不住她。
是的,谁也困不住她,谁也不能阻挡她昂扬的生命力。
忽然,那个有说有笑的女孩热情高涨,转头看向了自己,她的眼神炙热,充满期待的朝自己热情地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并期望得到回应。
她大抵没有认出自己。
但他却不恼,反而欣慰地笑了出来,静静的注视着萧晓,打开了雨刮器,摁下了双闪。
女孩见到回应,很是高兴,更加热情的挥了挥手,似乎是感谢。
而他就这样释然的笑着。
余少辉,你明明是笑着的,为什么眼角却有隐隐的泪光?
*
知道了这一些,萧晓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然而在饭桌上,萧晓却并没有发作,依然是插科打诨的将这份感情给糊弄了过去。
终于等到吃饭结束了,徐景潇是个经常在生意场上打交道的人,小时候他并不爱喝酒,长大后喝酒基本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司空见惯的事情,小酌一杯甚至发展成了乐趣。
为表歉意,他将余少辉灌的不轻。
萧晓提出把俩人一起送回家,徐景潇却十分客套的说:“我叫代驾了,不用客气。”
萧晓便负责把余少辉运送回家,余少辉酒量不错,并不如同徐景潇一样有些踉跄,反而显得很稳当,只是身上发热的皮囊透着些许酒气,闻着有股独特的味道。
“少辉。”
萧晓叫住他。
晚风吹过,飘扬在目光前的头发被轻易揭过,半梦半醒的朦胧间,余少辉转身,他似乎也明白了萧晓这声叫喊是为了什么。
余少辉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他喜欢在两性关系中充当着照顾别人的那个人,习惯被忽视,被不理解,却不习惯对方将爱意呼之欲出,总觉得那样的爱太过热烈,容易转瞬即逝。
他就是如此理性,却又如此感性。
“怎么了?”像是邀功一样,挑眉,故作不清楚的询问。
萧晓摇了摇头:“没什么。”她走上前去,轻轻的抱住余少辉,余少辉的身体格外温暖,透过毛衣仍然感受得到身体里的发热,纤细的腰身,和在头顶呼之欲出的呼吸,都让萧晓感受到无比安心。
“就想抱抱你,抱一下而已。”
余少辉听了这话,长叹了一口气,任由这萧晓抱住他,傲娇的把头往一旁偏过去,像一头打猎归来的狮子王,傲娇无比,却带着一些心软。
抱完了,送余少辉上了车,便走回了回家的路。
她想,她终归是怯弱的,骄傲的,高傲的,她不愿意低下自己高高昂起的姿态,去附身认真的对余少辉,说一句我爱你,将他的爱尽数消化。
余少辉坐在副驾驶,开了车窗,冷风灌进了车里面,呼哧呼哧一样,车飞驰在高架桥上面,余少辉开了窗看向外面:
“好凉爽的天气。”
萧晓笑了笑,“今天天气好。”
余少辉贪恋般看向外面的天空闭上了眼睛,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片刻后说道:
“人生朝露,保不及暮。”
“所以更要珍惜好每一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