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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欢迎你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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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年缓缓推着艾意走出医院，一辆黑色的奥迪A8静静地在门口。
助理小王眼尖，一看到李锦年走来的身影，便连忙迎了上去。
然而，当小王靠近艾意时，突然感到一种酥麻的触电感，那是每个仿真人身上都特有的电磁场。
以前长期与仿真人接触来说，这种电磁场几乎感受不到，但小王已经一年没有接触过了，这突如其来的触电感让他脸色骤变，惊愕地看了一眼轮椅上的艾意，又把目光投向身后的李锦年。
“大队长这…”小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李锦年表情没什么变化的摆了摆手，他把轮椅推到车门边，扶着艾意坐了进去，自己也坐到了他的旁边，然后指了指后备箱，示意小王把轮椅放进去。
小王额头上冒着冷汗，对仿真人的恐惧早已刻入了DNA。
他控制不住的手软，颤颤巍巍的把轮椅放进了后备箱，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坐上副驾驶轻轻关上了门。
一路上，车里安静得出奇，除了时不时从前方传来几声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
艾意靠在车窗上，眼睛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看起来既平静又疏离。
他不经意间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机神色怪异的偷看自己，就在目光对上的瞬间，司机显得有些不自然，慌忙的别开了眼睛。
艾意也并不在意这有审视意味的眼神，毕竟人类经历过那些屠杀，害怕是很正常的。
“锦年，今天借用的是军区的仪器，会给你造成麻烦吗？毕竟我现在是以仿真人的身份。”艾意转头看了看正在低头拿着手机处理公务的李锦年。
“不会，你现在的身份非常特殊，毕竟是全世界第一例改造成功的病例。”李锦年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眉心，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军方领导们都很想见你一面，所以后续你可能会经常出入指挥部，配合一下手术过程的研究和那一晚爆炸的调查。”
“……”艾意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感，不由自主的轻轻皱起了眉。
李锦年还是看到了他细微的表情，便伸出手拍了拍艾意的肩膀：“不用担心，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我会一直在的。”
“嗯。”
车辆穿过热闹的城区，驶向京城近郊的香山，差不多快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位于半山腰的人类指挥部。
指挥部修的像是一座堡垒，四周被目测30米高混凝土浇灌的厚墙严严实实地包围着，每隔5米就安装了一个监控设备，全天候监控着周边的情况而外墙上，瞭望台耸立，上面站着手持AWM狙击枪的狙击手。
大门处，一位身着特种作战套装的士兵招手示意车辆停下。
他仔细查看车牌号的同时，李锦年也把车窗缓缓按下来，士兵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敬意，他迅速地向李锦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地说道：“大队长好！”随后，他示意保安亭的同事准备开门放行。
伴随着巨大的震动，8米高的防弹铁门被打开。
车开到了超声放射室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张时京蹲在地上，嘴上叼着一根烟在吞云吐雾。
小王率先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轮椅。
张时京蹲在地上，看着眼前一条穿着西装裤的大长腿从车上跨了下来：“哟，李大队长，一大早就打扮的这么帅啊。”
“……”李锦年没有理他，径直绕到另一边车门，把艾意扶到轮椅上。
张时京看着眼前的艾意收起了刚刚还调笑的语气，他有点烦躁的一边领着大家向放射室走去，一边频频回头对艾意说：“我发现你就是个疯子，你究竟在哪儿看到这么剑走偏锋的方法的。”
艾意用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是有些疲惫的说道：“自从醒来我就发现自己竟然能看到阿尔法系统里的所有数据，其中既有很多专业领域的知识，也有许多不堪入目的东西……虽然这确实让我获取了一些平时难以触及的信息，但弊远大于利。”
他说着低头闭上了眼睛，表情非常厌恶：“那些不好的东西，就像病毒一样，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在我的脑海里肆意弹出。”
张时京表情古怪的看着窝在轮椅里的艾意：“不可能啊！仿真人的记忆编码在你的意识占领了芯片总控时就会立马开始消失！你怎么还会共有它们的记忆？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在意识世界中做了什么，还能想起来吗？”
“不能，现在甚至大脑留给我思考的空间都很少。”艾意看着他狐疑的眼神，坦然的摇摇头。
两人说着就走到了声波放射室，里面还坐着一个老者。
“介绍一下，这是陈院。”
“陈院，这小子就是爆咱们脑波仪的那个”
“这是李锦年大队长，您应该认识。”
……..
张时京给三人简单的做了介绍后，表情变的严肃扭过头看着艾意：“昨天你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就和陈院去查了一下超声治疗的相关文献……”
他顿了顿，对着艾意情绪激动的说：“像你这种情况必须得用100MHZ赫兹的特超声波，才能将你芯片里的电磁脉冲的频率达到和人类大脑相同的共振效果，从而把你潜意识里那些零散的属于你自己的记忆全部唤醒。”
艾意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的躺在宽大的轮椅里，有点理所当然的说道：“嗯，这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100MHZ产生的特超声波你到底懂不懂这是什么概念？那是一亿赫兹！这种极端高频超声波整的明白吗你！！”张时京拍着桌子，破口而出。
艾意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摊了摊手有点堂皇的说：“你觉得呢。”
张时京立马哭丧着脸转头看着李锦年：“李大队长快劝劝他吧，你是洁翼彩蝠的基因改造人，最清楚这种超声能量的破坏力！这他妈是会把人震成肉泥的！！！”
李锦年听到这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他看向艾意：“一定要这么极端吗？这种高频震动一旦控制不好很大几率会造成死亡。”
艾意对上他的目光：“现在这样和死了没区别，目前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总要试试。”
一旁的陈院缓缓开口了：“年轻人，你想清楚，如果真的决定这么做你未来的半个小时将会承受到巨大的痛苦，同时必须保持清醒状态，情绪也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不然一旦脑波频率产生了波动与特超声波无法完成共振，你脑子里的芯片会立刻被高频震碎…”
“我感觉不到痛，其实对我来说是要保持清醒就好，这很简单。”
张时京狡黠的笑了下，挑了挑眉：“诶～我就猜到你要这么说！看来你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光了，仿真人的芯片受到伤害时出于自我的保护机制，会模拟人类受伤时的疼痛从而提醒仿真人小心受到更进一步的致命伤害，这还是你自己论文上写的呢。”
“……”
李锦年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看着艾意：“你确定要冒这么大的险吗？”
艾意也看着他的眼睛，不带一丝犹豫的点了点头：“嗯，有些事总要去面对的。”
张时京一脸无语的在旁边拉着李锦年的手趁机还偷摸吃几下豆腐：“面对个屁啊面对，命都没了什么都白瞎！李大队长，你再劝劝他啊！他真的疯了！没有人能在这么巨大的疼痛下保持清醒和冷静的。”
艾意有点好笑的看着他：“别演了，你根本没有诚心想劝我停手吧。”
张时京瞬间炸毛：“靠！天地良心，我在这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你咋还污蔑我。”
艾意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的说：“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去做，为什么不就在你们医院随便找个普通的超声放射室糊弄我一下，而是昨晚就找锦年打好了军用级的申请。”
李锦年听完，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拽着他手的张时京，然后狠狠把手抽走了。
张时京咳了一声，从兜里悠悠地掏出一根烟做望天状：“你知道的…现在当医生也不好做，即使是混到了我这个地位还是得写论文来评职称。”
艾意、李锦年：“……”
“就这样吧，多久可以开始？”艾意抬头看着他。
张时京翘着二郎腿坐在中控台前摊了摊手：“你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开始。”
“那就现在。”
李锦年看着他，摇了摇头说：“艾意，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也没什么多说的，只希望你能成功。”说着，他走上前去，俯身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轻轻叹了口气：“你一定会成功。”
艾意将头深深埋进李锦年的衣服里，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声音含糊不清：“我会的。”
李锦年看着他的眼睛，慢慢松手结束了这个拥抱。
张时京：“手机和轮椅那些都放外边，你一个人进去躺在机器上就行。”
艾意从包里掏出手机，瞥见黎珂发来的48条未读消息，他静静地凝视着屏幕，手指在消息栏上微微悬停，却终究没有点开。
没什么表情的关了机，然后将手机递给张时京。
做完这些李锦年扶着艾意走进了放射室。
房间内，一台形似核磁共振的庞大仪器矗立在中央，不同的是它被一圈厚达五十公分的防爆玻璃紧紧环绕。
李锦年扶起艾意，小心地将他平躺在仪器上，调整好姿势只让头部探入那精密的仪器内部。
此时艾意闭着眼睛，表情看上去非常平和。
李锦年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转身退出放射室，轻轻关上门。
艾意独自躺在冰冷的仪器上，耳边只剩下设备运转的微弱嗡鸣。
——精密仪器，白炽灯，防爆玻璃……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仿佛曾在记忆深处反复上演过的场景。
他望着头顶那盏刺目的无影灯，一种难以名状的不适感从心底蔓延开来，那不是单纯的恐惧，也不是简单的恶心，而是一种更深刻的、近乎本能的抗拒。
默默朝着玻璃外的张时京比了个ok的手势。
张时京点了点头，打开了仪器。
“嗡———”房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张时京一边抽着烟一边快速操作着仪器，李锦年站在旁边，盯着超声放射仪的屏幕上显示1千赫兹。
一分钟过后，随着一阵急促又尖锐的耳鸣，屏幕上数字已经到了1万赫兹。
李锦年紧贴着玻璃，目光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仪器内部的艾意。
此刻，里面的人双目紧闭，脸庞毫无波澜，静静地躺在那里。
“人耳所能捕捉到的声音上限为2万赫兹，一旦超过这个数值，耳膜便无法承受更强的高频震动。”陈院看着屏幕上的数值，然后看向李锦年：“李大队长，您经过洁翼彩蝠的基因改造，应该具备天然的抗超声屏障吧？”
李锦年点了点头，盯着里面的艾意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嗯，因为有这个能力所以对特超声波的接受阈值会比一般人要高，不过100兆赫兹，说实话我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不能承受，更不要说一个普通人……”
陈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年轻人使用的方式还是太极端了……”
谈话间，仪器上的数字已然攀升至十万赫兹，这已经是可以造成伤害的高频震动了，此时他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开始在原地来回踱步。
“李大队长，您要不找个板凳坐下歇会儿？眼下这情况，连预想进度的二十分之一都还没达到呢。”
大概是身为医生，早已对生死见惯不怪，张时京的语调里透着超乎寻常的淡然与释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1500万赫兹——
2000万赫兹——
2500万赫兹——
此时，防爆玻璃发出了巨大的震动声，仿佛即将破裂一般。
李锦年猛地站起来，目光紧紧盯向里面，只见艾意的双手已经被抓得满是血痕，指甲也劈开了，渗出血丝，他眉头紧锁，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赶紧停下！在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李锦年朝着旁边的张时京大喊。
“不行！没办法回头了，现在关闭机器他会立刻毙命！”
“……这才到哪儿，再加更多的能量他承受不住的！”李锦年握紧拳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还在坚持，现在他的脑波还是保持着相对平缓，还没有到他的临界点。”一旁一直沉默的陈院神色复杂的盯着脑波检测数据缓缓的说。
5000万赫兹——
防爆玻璃震动的更厉害了，50公分厚的玻璃上已经隐约可见几条裂痕悄然蔓延，看来已经无法承受内部的巨大高频震动。
连玻璃外的中控台上，水杯都开始不停地抖动，里面的水也被震起层层波纹。
除李锦年，其他两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高频震动波从机器里汹涌而来！
耳朵像被针刺一样剧痛，太阳穴更是如同要爆炸一般难以忍受！
陈院的鼻子已经流出了一道暗红色的鲜血，张时京忍着剧痛对他大喊：“陈院！你赶紧下去！这里太危险了！”
然而，张时京自己也不好受，满头的汗水糊住了他的双眼。
“淦！痛的我真想撂摊子跑路了！”
但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咬着牙在仪器上飞速操作，额头上的青筋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剧烈跳动。
另一边，李锦年此时双眼死死地盯着玻璃里的艾意。
只见他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看上去极度痛苦，整双手的仿真皮肤已经被抓烂，浑身剧烈地痉挛着，嘴唇也被咬得溃烂，细白的牙齿上还残留着一些鲜血和肉渣。
8000万赫兹——
陡然间，一直以来仿若一潭死水般平静的脑电波开始剧烈震颤，波形尖锐得几乎要刺穿屏幕上限，房间里的警报器也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啸。
“不好！他快撑不住了！”张时京猛地站起身，双手死死攥住操作台边缘。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脑波震动频率已经超过安全阈值的三倍，再这样下去不出10秒他脑中的芯片就会被震碎！”
李锦年没有半点犹豫，瞬间发动能力。
超声波在他周身展开的一刹那——
“嗡！”一股狂暴的能量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他的大脑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剧烈的疼痛让眼前一阵阵发黑，李锦年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再坚持一下...我会帮你…”他的声音卡在痉挛的喉间，化作无声的唇语。
此刻病房里正掀起一场无形的风暴：医疗仪器发出的高频超声波、艾意脑中暴走的芯片信号、自己强行介入的调控波段——三股能量在狭小空间里疯狂撕扯。
冷汗顺着太阳穴滚落，在镜片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医疗仪器发出的高频声波如同千万把电钻在颅骨内壁疯狂刮擦，每一道声波都在神经末梢激起撕裂般的剧痛，而艾意脑中暴走的芯片信号则像失控的高压电流，顺着李锦年的神经脉络一路灼烧，所过之处尽是焦土般的刺痛。
李锦年：“……”
他猛地咬破舌尖，在剧痛中榨取最后一丝清醒，对着艾意失衡的芯片猛地加大输出功率。
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承受着巨大的能量冲击，自己的心率飙升至危险区间，顿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猛地涌上喉头，呛得他几近窒息。
随着李锦年的超声波强行介入，监测屏上紊乱的数据开始慢慢平复，当最后一个异常峰值趋近平缓时，李锦年才慢慢收回能力。
“下次...”他哑着嗓子对昏迷的艾意说，已经虚脱的手指轻轻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记得...请我坐主桌...”
他双腿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最后跌坐在板凳上，闭着眼睛大口喘着气。
“你还好吧？”张时京看着李锦年，急忙从桌上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
李锦年接过，擦去唇边渗出的血丝，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没事。”
“艾意！锦年！你们是不是在里面！开门！！”突然外面传来黎珂的声音。
这时脑波仪器猛的发生了一个剧烈的波动。
“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逼！别让他进来！”张时京目不转睛的盯着仪器，头都没抬的对着李锦年嘶吼一声，这时他已经脸色发白，隐约能看到已经有血丝从耳道里流出来。
李锦年瞥了张时京一眼，目光又迅速转向玻璃内，只见艾意正用手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脸，留下一道道血痕…看着眼前惨烈的画面，他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一咬牙快步走出放射室。
刚踏出门口，李锦年迅速抓住正匆匆走来黎珂的胳膊，用力将他拽到楼梯口。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艾意呢！你把他从医院接走究竟想干什么！”黎珂望着放射室方向，声音几乎变成了咆哮。
李锦年扶着墙，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硬生生的吞咽了几口口水才语气虚弱的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要不是今天早上来军区报到，碰巧听到你的助理站在门口和一个老头嘀嘀咕咕说大队长带了个仿真人来指挥部治病，我还真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黎珂盯着眼前眉头紧蹙，撑着墙还在发抖的李锦年，突然心一软，语气放缓的问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我一靠近这儿就头疼得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锦年站得有些不稳：“艾意他想变正常，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军区的超声放射仪。”
黎珂上前一把扶住李锦年：“医院的不行吗？到底需要多大的能量需要用到军区的？”
“……”
李锦年神色复杂的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黎珂见等不到答案，烦躁的一把甩开李锦年，大步向放射室走去。
“你如果想让他死，那就进去吧。”
李锦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现在正在接受100MHz的超声波治疗，而且整个过程必须保持清醒，脑波不能有剧烈波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100MHz？你是说1亿赫兹？”黎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猛地抬腿狠狠踢向身旁的墙壁，一声巨响后，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他指着李锦年，声音嘶吼着冲出喉咙：“你丫就是会使用超声波的基因改造人，你难道不知道这种频率根本没人能承受得住吗！为什么瞒着我，擅自批准他使用这么危险的仪器，做这种不要命的事！”
李锦年直直地盯着黎珂的眼睛，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因为我相信他的判断！相信他有能力应对！艾意从来都不是那个需要你庇护的人，黎珂，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
“你他妈叫我怎么冷静？我好不容易把他救回来，现在人在里面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你却在这给我谈冷静！”黎珂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砰———
就在两人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只听放射室传出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两人迅速跑过去。
只见张时京浑身满是碎玻璃片，踉跄地靠在门口，耳朵里流出一道猩红的血液。
他双手颤抖着，费力地从包里摸出一根烟，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看着两人虚弱的说：“成功了。”
然后身体一软倒了下去，李锦年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身体。
这时听到动静的陈院和小王也从一楼跑了上来，助理小王从李锦年手上接过张时京，陈院立马上去探了探鼻息和脉搏，长叹一口气，“没事，只是晕死过去了。”
黎珂率先跑了进去，看到此时艾意浑身是抓痕无力的躺在仪器上，手指甲被翻开，指缝里还残留着一些皮肉，手上和脸上已经被抓的不剩一块完整的皮肤，甚至里面的金属上还有道道醒目的抓痕……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在极度的痛苦中，硬生生地咬下了自己的舌头，满口鲜血。
“艾意！”黎珂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的双手轻轻拂过艾意那满是狰狞血痕的脸，声音哽咽地问：“这样真的值得吗？”
只见怀里的艾意，虽然闭着眼睛，嘴唇却微微颤动，仅仅发出两声微弱的气音，然后头一歪，进入了休眠模式。
这时，刚刚分别给军区医疗部和仿真人工程部打完电话的李锦年，快步走进了房间……
就看到黎珂紧紧抱着满身伤痕、气息奄奄的艾意，他缓缓走上前去，轻轻摸了摸黎珂怀里艾意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受伤的小猫。
语气温柔的轻声说道：“欢迎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