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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糟糕！核基地失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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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序脸上精心维持的假笑骤然凝固，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从进门到现在眼睛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情感：“你，说什么？”
“关副部长的听觉系统也出现功能性障碍了么？”艾意手中的钢笔突然停止旋转，金属笔尖在会议桌上磕出一声轻响，他慢条斯理地交叠起双腿上下打量了一下关序：“果然，应该遵循自然归律：物竞天择。那些强行保留下来的劣质基因，纵使伪装得再好，迟早有一日也会原形毕露。”
“噗——”正在喝水的黎珂突然一口茶喷了出来。
艾意譬了一眼黎珂，默默的抽出两张纸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递给他。
全场瞬间又陷入了死寂，所有人汗流浃背，纷纷低下头不敢抬眼，只有李锦年推了推眼镜，安静的观察着关序愈发苍白的脸色。
突然，关序扶着桌子猛地一阵剧咳，脸迅速涨得通红，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伴随着轻微的痉挛，整个人显得异常痛苦。
周围人见状，一拥而上，纷纷拍着他的背，试图缓解他的不适。
助力见状赶紧跑去递上一杯水，却未曾想，关序在烦躁中一抬手，水瞬间洒了他一身，昂贵的西服被浸湿，精致的紫罗兰胸针也湿答答的滴着水。
“关部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办事儿的！赶紧去拿纸给关部长擦擦衣服啊！”
“还擦什么衣服！警务员！！警务员呢！快叫医生！！”
只见关序伸手一记耳光甩得助理踉跄着后退两步：“没用的废物...”
瞬间众人陷入了安静。
而在这片死寂中，艾意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关序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无机质的眼睛。
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怜悯，甚至连最基本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就像在观察实验室里某个失败的实验样本，冷静到令人发疯。
关序喘着粗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手指慌乱地在西装口袋里摸索，终于掏出了一个可吸入式的药盒。
对着鼻子猛吸了几口，清凉的药雾缓缓流入肺腑，急促紊乱的呼吸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皱着眉头，向身边围着的人摆了摆手。
周围的人见状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关序则站在原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半晌，艾意的声音响起，
“看来关副部长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我就继续了。”
关序稳了稳呼吸，艰难的吞咽了几下，才勉强的抬手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长话短说……爆炸当晚，由于濒死我不得不接受意识转移手术，在意识空间里阿尔法公司企图入侵了我的记忆并扼杀我的自我意识，但是手段太低级，失败了。”
“据我所知，全球范围内光是统计在案的，就已经有超过十万例意识转移手术，不过没有一例成功。”
关序坐了下来，语气平缓地对着艾意说道：“更不用说，还有那些在黑市中活跃的飞刀医生。这么多人尝试都未能成功，这足以说明能从仿真人那里获取身体权的难度之大！”
“然而，在你口中，这却成了手段太低级？艾意，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
坐在一旁的战备部部长钟严，双眼瞪得滚圆，他指着艾意：“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什么隐情，最好现在就说出来！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能被你随便糊弄过去！！”
艾意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下两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隐情，觉得不可能那是你们的认知局限问题，不是我的责任。”
李锦年适时推出一份文件，示意秘书小姐拿给关序：“这是艾意的脑波检测数据，他没有隐瞒什么，确实不到五个小时就完成了意识占领。”
“嗯，小艾是特殊的……他是首个基因改造人，更是迄今为止全球唯一成功的脑部基因改造案例。”孟静姝轻声说道，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骄傲。
“你们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他。”
关序看向艾意的眼神更深了。
艾意平静的继续说道：“获得控制权后，我反入侵了阿尔法公司的意识网络……换句说法就是，他们核心数据库对我而言，就像一本摊开的书。”
“就在三个月前，阿尔法美国总部向所有技术型仿真人下达了一条最高指令：破解全世界所有核武器拥有国的核基地系统，更改核武器的投放坐标和最终发射权。”
“……”
艾意说完，全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而突兀的断裂声，正在低头专注做记录的李锦年闻言猛然一怔，他握着钢笔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就在这一刻，他竟然硬生生地将钢笔头都折断了。
黎珂更是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被艾意的话震得久久无法回神。
核武器……他们终于是对核武器下手了。
当初与仿真人的那场五年战争，12月24日平安夜那晚的屠杀，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让人类措手不及。
各种类型的仿真人，它们潜伏在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渗透得太深太深…军区、机场、甚至政府办公大楼，几乎一夜之间被鸠占鹊巢。
就在第二天的圣诞节，阿尔法公司甚至直接开始随机的乱投导弹。
最后专家通过坐标一分析，轰炸过的地方从卫星地图上来看，竟然是一颗圣诞树，树顶上最大的那棵星星位置，赫然就是总统府。
他们还恶作剧般地侵入了全国所有的公共音响、广播和大屏幕。
零点这一刻，爆炸声与尖叫声交织在一起，而牛姐的《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欢快的旋律，却意外地在全国范围内响起。
欢快的歌声，与眼前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街区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地上血水如河，映照着大屏幕上MV中那欢乐幸福的画面…
血腥又荒诞的一夜之后，各个国家的武装部几乎都全部沦陷，只有少数国家的核武器基地，这种国家级保密的反渗透重地，才作为人类最后也是最强大的杀手锏存活了下来。
一开始，联合国在极度秘密的情况下，全票通过了一项决议：使用核武器直接向阿尔法公司大楼发射，一举摧毁这个威胁人类生存的源头，他们甚至做好了牺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来拯救全人类的准备。
然而，阿尔法公司的监控网络无孔不入，它们的情报收集能力超乎人类的想象，这项秘密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发现了。
就在会议全票通过的瞬间，全世界范围内的有线电视和户外大屏骤然变换画面。
只见西蒙斯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头金发张扬而耀眼。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Hello！”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戏谑：“你们刚刚的会议，我可都听到了。”
“那么我也表示一下我的态度，如果阿尔法公司总部遭受核打击，或是任何形式的火力侵袭，那么，我将毫不犹豫地启动所有导弹及重型武器，对人类密集区、核武器发射基地、核电站、核绑定工程、化工厂等关键设施，展开无差别的攻击……”
言罢，他悠然起身，缓步走向摄像机，轻轻敲了敲屏幕：“并且，我还会投放人类文明已知所有四级以上的生化病毒哦～”
……
这一宣布让全人类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西蒙斯的威胁如同悬在联合指挥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长达五年的战争将人类文明推向了崩溃边缘。在仿真人压倒性的科技优势面前，人类军队节节败退，一座座城市化为废墟。
面对种族存亡的危机，全球各国不得不紧急召集幸存的顶尖科学家，在日内瓦的地下堡垒召开了一场决定人类命运的会议。
起初，基因改造实验仅限动物测试。
直到那个改变历史的清晨——北京生物工程研究所突然宣布，首例人类脑部基因改造取得突破性成功。
那个被称为一号样本的改造者，其大脑开发度达到了惊人的98%，他不仅能心算核聚变方程，更展现出了近乎绝对理智的战略推演能力。
这个突破像黑夜中的灯塔，让绝望的人类看到了希望。
在一号样本近乎完美的基因图谱指引下，全球实验室在三个月内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当联合国正式启动普罗米修斯计划时，数以亿计的民众在军事管制下涌向改造中心，渴望通过基因强化获得生存的权利。
然而这种违背自然届规律的进化背后是惨烈的代价。
仅仅是提升人类自身单项能力的Ⅰ型基础改造，死亡率就高达71.4%！受试者往往在基因重组过程中就因心脏爆裂而亡。
选择Ⅱ型跨物种基因改造的勇士们，首先要经历一场堪比地狱的蜕变。
一开始高强度辐射会将他们全身的DNA链全部损坏，接下来的七天里，受试者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像腐烂的墙皮般片片剥落，因为他们的声带也早已撕裂，连痛呼都是奢望。
脱落的内脏组织混合着淋巴液从排泄孔不断涌出，技术人员需要每隔半小时就用高压水枪冲洗手术台。
直到第七天，当编辑好的基因被注入脊椎时，幸存者要承受新一轮的生不如死！
新生的组织像岩浆般在皮下翻涌，全身的重新愈合的皮肤带来浑身剧烈瘙痒，用上千万只蚂蚁在骨头里爬行来形容也不足为过，四肢还被束缚带牢牢固定，让每一秒都是极端的折磨。
下水道里堵满的全是头发和碎肉，火葬场的烟囱昼夜不停地喷吐着黑烟，方圆十里的雪落下来都是灰色的。
但排队的人群依然望不到头，与其被仿真人像宰猪一样处决，不如赌上这千万分之一的机会。
一开始，这些超级战士在局部的区域战争中起到了很大的反恐作用，给仿真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希望的曙光转瞬即逝。
当仿真人的量产速度达到每小时50具时，而人类培养一个超级战士就要付出上千万条生命的代价。
……
就在全球人口从80亿骤减到20亿不到的惨烈背景下，联合国不得不再次面临是否使用核武器的艰难抉择。
而这一次，会议室内各个国家的代表人分为了两种不同的阵营在激烈交锋。
以俄罗斯为首的激进派代表猛地拍案而起，他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先生们，我们不是在讨论生存，而是在选择死亡的方式！”
“与其像牲畜一样被屠杀，不如用核弹轰开一条血路与仿真人同归于尽！即便99.9%的人类会因此灭亡，剩下的0.1%也将是向死而生、重建人类文明的亚当与夏娃！”
反对席上，以英国为首的保守派的首席代表缓缓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着镜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缓叹了口气：“西伯利亚残忍的浪漫牺牲主义。”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俄罗斯代表团展开一份数据报告：“我们更倾向于以核武器为威胁和阿尔法公司进行谈判，换取人类获得一小部分的城市资源与衣物资源，确保人类的基本生存！
“根据计算，只要西蒙斯接受我们提出的保留区方案，至少能确保15亿人的基本生存。”
“放屁！你这个方案和圈养在栅栏里的牲畜又有什么区别！”
……
全世界各种语言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一群穿着西装的政客毫无风度的站在桌子上唾沫四溅的互喷！
最后还差点发展成相互薅地中海发型上的那一块假发套：
“疯子！想死自己去死！”
“懦夫！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的软骨头！”
尽管如此，在最终在投票中，保守派还是以3:4的微小票差险胜。
投票者中就有关序，是他代表的他的父亲——北京市人类指挥部最高指挥部长关衡出席。
当联合国通过视频通话向西蒙斯提出了最后以保守派相当屈辱的求和方案时……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毕竟他们争论的再厉害最终选择权还是在西蒙斯的手里。
所有人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屏幕里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只见视频接通的瞬间，大屏幕上就是他玩世不恭的微笑。
看都没有看联合国精心商议的《和平条例》，只是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一方案，然后悠哉游哉地说道：“why so serious？”
“你们一个个表情都怎么回事？我同意每个国家给你们原国土面积的12.25%作为自由活动空间，在这个范围内，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但是，胆敢离开这个范围，那后果可就要自负了哦～”
突然，西蒙斯好像想起了什么趣事，身子一挺坐得笔直，眼神里闪着狡黠的光对着联合国的人慢悠悠地说：“哎，对了，还有件事儿需要你们配合，每年圣诞节那天，每个国家的活动区域都得给我放一晚上的烟花，要是谁忘了，我的导弹可就帮忙提醒一下咯！”
说完，他竟像个绅士一样夸张地行了个王子礼，眨眨眼笑道：“愿我们合作愉快，弱小的人类。”
就这样，人类才迎来了三年的和平期。
“赶紧发个消息问问青海核基地那边的情况啊！”战备部部长钟严焦急地说道。
通讯部部长黄杰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前天每个据点都应该准时上传周志……可青海那边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关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么重要的延误为什么不上报？！”
黄杰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以...以前偶尔也会有延迟的情况。”
李锦年完全不想听黄杰废话，他拿出手机已经打开了全国各据点的指挥部专线，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文字：“所有据点，立即尝试联络青海站，任何反馈直接转接主控台。”
黄杰此时也颤抖着取出那部特制卫星电话，防追踪加密频道的拨号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电话那头，单调的“嘟——嘟——”声持续回荡。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冷汗顺着黄杰的太阳穴滑落。
关序突然开口：“青海基地实行24小时三人轮班制，这么久无人接听，只有一种可能——”
黎珂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看着正在思考的艾意：“这他妈说不通啊！要是能破解核武系统，他们早干嘛去了？非得等签完和平协议现在才动手？”
“因为它们不能。”
李锦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黎珂，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其核基地的操控系统都经过多重加密，尤其是发射指令。”
“必须通过当初核发射绑定过的人全身扫描判定，且判定结果必须100%匹配本人才能激活，就是为了防止系统被外部入侵或滥用。”
孟静姝低头思考了一下，目光紧锁在艾意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小艾，你比我更清楚每个人的生物特征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算是最高级的仿真皮肤，也不可能骗过军用级的检测系统……有没有可能，这条指令本身就是个诱饵？专门用来误导你的假情报？”
艾意抬头看了一眼孟静姝，开口道：“不可能。我的入侵行为是基于实时情况的独立判断，不存在任何预想或外部干预因素，这种完全随机性的行动模式，超出了任何预测算法的运算范围。”
说到这里，他眼神突然一闪，仿佛捕捉到了某个关键线索。
片刻后，缓缓说出两个字：“除非……”
“除非什么？”孟静姝见状，急切地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其他人也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艾意身上，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艾意思考一个问题如此之久，甚至显得有些犹豫。
“哎呀！除非什么你快点说啊！”
钟严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焦躁，“你这人怎么老是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很有意思吗？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不行吗？”
“你在这跟谁拍桌子呢！”黎珂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开椅子，大步走到钟严面前，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就你这种人，连上炕都费劲！还分析？两位数加减法都算不明白，来凑什么热闹！”
“你们安静点可以吗。”李锦年终于忍不住了，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要吵，滚出去吵！”
而此时处于风暴中心的艾意已经彻底屏蔽了外界干扰。
他闭眼的姿态近乎冥想，当再次睁眼时，瞳孔已经恢复绝对平静：“不行，还缺少足够的案例样本和数据支持，基于现有的信息，我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来证明我的猜想。”
关序点了点头：“那就暂且搁置争议话题。艾意，你认为西蒙斯布这个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如果生物特征是无法被模拟的话，那就说明他的指令只是一个幌子，现在他切断了青海那边的联络，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引我们去核基地。”
李锦年微微颔首：“嗯，重要战略据点失联，中央是必须派人核查的，不过……你使用了我们这个词，你知道西蒙斯具体的目标是谁吗？”
“是我，因为他知道我肯定会去。”
黎珂笑嘻嘻的揽住艾意的肩膀：“那也可能是我啊！那小兔崽子肯定知道，我家小艾同学去哪儿，我黎珂就跟到哪儿。”
“是你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艾意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不过我所做的推论是建立在他无法破解人类所建立的生物特征技术之上的，如果以阿尔法公司的技术能破解的话，那么现在的失联直接表明他已经占领核基地。”
关序眉头紧锁，最终还是开口：“艾意，阿尔法公司的数据在你手里，他们真的能破解生物加密吗？还是说他们这么做是想抢核武器？”
艾意连头都没抬，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烦：“关序，你的思维还停留在争夺武器这种低级阶段。西蒙斯手里有导弹、病毒、上亿的仿真人军团……请问他缺核弹吗？”
关序脸色微变，下意识上前一步：“我只是——”
“你只是没想明白。”
艾意打断他，声音冷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能不能造核弹，而是我们还能不能保住最后一张底牌，这么说你能听懂了吗。”
全场瞬间陷入了死寂。
半晌，李锦年才缓缓抬眼开口道：“既然核基地失联已成既定事实，继续讨论别的也没有意义，无论是不是陷阱，我们都得去一趟……而且我得亲眼确认，发射权限还在不在我们手里。”
沉默大半场完全听不懂刚刚学术交流的组织部部长吴凯此时晃了晃身子，突然开口道：“你知不知道能查看核武器发射权限的可都是关部长这种级别的元老将军！让他们一把年纪还去涉这种险？要是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能担得起？”
李锦年淡定的听他咆哮完，然后轻轻拿起桌上的水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滑动：“用不着劳烦各位前辈，我去就行了。”
吴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更加明显的嘲讽笑意：“李大队长，你别在这儿开玩笑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绑定核武器发射权？你还嫩着呢，这种事儿可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能玩的。”
李锦年面色平静，抬眼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说：“吴凯，以你的保密级别恐怕还不知道吧。核武器基地当年修建时，80%的资金是我爸购买国债提供的，而里面的能源供应，70%都来自我妈在南非的铀矿。”
修长的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你觉得，里面绑定个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
全场再次陷入死一样的沉寂，连一向古井无波的艾意此时嘴角都微微抽动。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安静的空气中隐约听到有人暗骂一句。
关序轻咳一声，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滴水不漏的温和笑容：“既然李大队长有权限，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艾意：“我同行。”
黎珂猛的站起来，他的目光在艾意和李锦年之间快速扫视了一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立马接话：“我也去！”说着，他一把揽住艾意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可是承诺过要保护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可别想甩开老子。”
艾意拍开他的手，淡淡应了句：“随你。”
关序站在原地，嘴角仍噙着笑，可眼底的温度早已褪尽，目光死死钉在黎珂搭在艾意肩膀的那只手上。
他缓步上前走到艾意的面前，声音似乎有一丝温情意味的说着：“外面不比安全区，你、你们需要多少兵力支援？我可以调派最精锐的——”
“人多碍事。”艾意直接开口打断了他：“阿尔法公司的监测系统对大规模行军极其敏感，黎珂你明天回队里选几个二型基因改造人，最后加一个军医和必要装备，足够了。”
李锦年点了点头。
黎珂想了想接话道：“那就带沈岚那一队，行吧？”
“具体的人员后续开会再商量。”李锦年淡然说道，随即自然地站起身，手指轻巧地拂过桌面，将文件一一归拢放入了牛皮口袋里，“今天就到这吧，具体的战备清单，我今明两天内会提交给胡部长。”
艾意也随之起身走到孟静姝旁边将她从位置上扶起来。
关序看着艾意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急切，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牵艾意的手臂。
“小意！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拒绝我，你们现在是要出安全区，外面是数以亿计的仿真人，你不要拿命赌气，如果有任何需要你随时可以给我提出来，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的满足你。”
然而，关序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袖，就被紧跟在艾意身后的黎珂一肘子狠狠撞开，他那满身肌肉可不是开玩笑的，直接把关序撞了个踉跄。
艾意顿了一下，扭过身看看到他胸前的那朵紫罗兰胸针：“看得见的敌人不过是靶子，真正致命的，永远是藏在阴影里的毒蛇。”
关序被他的话给刺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这么恨我，是因为你还是无法原谅五年前的事吗？？”
关序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和艾意身上。
黎珂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关序，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五年前的事？关副部长，您这话说得可真够暧昧的啊。怎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说着，脚步不自觉地往艾意身边靠了靠。
连一向自持对他人私事完全不感兴趣的李锦年都忍不住看了一眼两人一眼，然后开口说道：“关副部长，有些话还是要分场合！毕竟，这里不是谈私事的地方！”
但处于话题中心的艾意却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抬眼看向关序，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关序，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可原谅的。以前的事，对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在我心中，从未有过任何特殊的位置。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不会有。”
他说完，扶着孟静姝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珂见状，立刻跟上艾意的脚步，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关序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关副部长，听到没！您就是个NPC而已哈，就别在这给自己加戏了！”
关序站在原地，盯着三人消失在走廊的背影，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
“NPC?一个自大的蠢货。”
“小意你在说谎，你还是恨我的不是吗？可我不这么做怎么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呢，如果时间倒回到5年前，我还会把你送进去一千次、一万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