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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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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既白他正含着滚烫的面条试图吞咽，忽然被陆晦扣住后颈。
带着绷带的手指探进他唇间，动作虽急却刻意放轻，将面条悉数掏出扔进垃圾桶。
"疼——"周既白被捏着脸颊被迫仰头，眼尾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舌头烫没烫着？"陆晦拇指摩挲着他红肿的嘴角，嗓音里裹着未散的愠怒
"不知道烫？还是不会说烫？我把热的面塞你嘴里你就吃？"他转身接了杯凉水
指尖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周既白唇边，却在看见少年委屈巴巴的眼神时，喉结猛地滚动。
周既白含着玻璃杯沿喝了口水，突然抓住陆晦的手腕，绷带下隐约渗出的血珠让他呼吸一滞
没等陆晦反应便将那只手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我怕你嫌弃我麻烦。"他声音越来越小。
陆晦听见他说的话，两眼一闭觉得天塌了，哄了半天还是没哄好，怎么这么难哄？
陆晦指尖轻轻拭去周既白嘴角残留的面汤，掌心贴着他发烫的脸颊缓缓摩挲。
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嗓音像裹着融化的焦糖："等你吃完这碗面，我们好好聊聊？"
他指腹无意识蹭过少年泛红的唇瓣，"把所有想说的、不敢说的，都摊开了讲。" 说罢又将碗里的溏心蛋夹起喂给周既白，"你说好不好？"
溏心蛋在瓷勺上颤巍巍地晃着，陆晦刚要送到少年唇边，就见周既白猛地偏头，后颈绷出一道倔强的弧线：
"我自己吃！"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金黄的蛋液顺着碗壁缓缓流淌。
陆晦握着勺柄的手顿在半空，两眼一黑，得！连喂都不让喂了。
他垂眸盯着少年低垂的发顶，喉结滚动两下，最终将瓷勺轻轻搁在碗边。
陆晦站在那里看着周既白，厨房顶灯在周既白睫毛下投出细碎阴影
真好看，这不比那个该死的周既墨好看？不比他听话？不比他乖？前几世原身是瞎了吗？
整个吃面的过程安静得能听见瓷碗与台面的轻碰声，看看！看看！连吃面都这么可爱。
陆晦倚着料理台，目光追随着周既白的每一个动作——看他戳破溏心蛋时蛋液漫过面条，看他吞咽时喉结急促地上下滑动，
看他洗碗时水花都溅到了卷起的袖口，当最后一个碗碟归位，水流声戛然而止，周既白转过身时，正撞进陆晦深沉如夜的目光里。
陆晦开口说“过来，谈谈！”周既白不想谈，周既白想跑。
周既白垂着指尖站在水槽边，水珠顺着袖口滴答坠落。
陆晦的走过去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丢给流浪猫！”
两人跌坐在沙发上时，周既白被圈在陆晦与靠背之间，膝头还沾着洗碗时的水渍，却被滚烫的掌心按住。
陆晦指腹摩挲着他腕间脉搏，绷带蹭过皮肤时微微发疼："现在是我问你答时间。"
他垂眸凝视着少年颤抖的睫毛，声音低沉得像是淬了冰："周既墨...是不是从小就欺负你？"
周既白的睫毛剧烈颤动，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陆晦喉结滚动，拇指擦过他眼下未干的泪痕："他是不是说过...我永远不会爱你？"
这个问题让周既白浑身一颤，咬住下唇的齿痕几乎要渗出血来。最终，他又一次艰难地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陆晦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将人狠狠搂进怀里，"他是不是用我威胁你去死？而我...就在旁边袖手旁观？"
周既白的眼泪终于决堤，滚烫的泪珠砸在陆晦锁骨处。
他颤抖着又点了一下头，哽咽声闷在对方胸前："他说...只要我消失，你就会活下来，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好好的生活，让我不要去找你，你也说过不让我找你，还说….."
陆晦的瞳孔骤然收缩，攥着周既白后颈的手青筋暴起，我他妈真该死啊！不对，是原身真他妈该死啊。
记忆里零碎的片段突然拼凑完整，那些被遗忘的雨夜、少年苍白的脸，还有周既墨永远温柔的面具。
他将下巴抵在周既白发顶，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别怕，他会付出代价的。"
周既白蜷在陆晦怀里，指尖无意识揪着他胸前衣服纽扣，喉咙发紧地挤出句："想喝茶。"
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带着未散的哽咽。
陆晦正要收紧手臂的动作猛地僵住，嘴角狠狠抽了抽。
方才还在汹涌的怒意被这轻飘飘的诉求撞得七零八落，怀里人的发旋蹭着他下巴，带着沐浴露的柑橘香混着委屈的气息。
"茶？"他闷笑出声，"现在是喝茶的时候？"掌心却先一步抚上对方后颈，"喝什么茶？我去泡，茉莉花还是大红袍？"
周既白把发烫的脸埋进陆晦颈窝，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挠得人发痒：
"水就行...你做的面还是那么咸。"指尖揪着对方衬衫下摆来回揉搓，像只心虚的猫。
陆晦盯着少年泛红的耳尖，嘴角抽得不受控制。
陆晦起身去倒水，喝吧活爹，喝够了继续闹！
陆晦半跪在沙发前，掌心托着玻璃杯缓缓凑近。温水蒸腾的热气掠过周既白泛白的唇瓣，他压低声音哄道：
"张嘴，水温正好。"玻璃杯倾斜的弧度精准控制着水流，落在舌尖时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周既白含着杯沿轻抿两口，睫毛扫过陆晦带着绷带的手背。
陆晦觉得像在喂猫就又递了过去，他偏头躲开，发梢扫过盛着水痕的杯口：
"不喝了。"沙哑的尾音里藏着倔强，却掩不住喉间细微的吞咽动作。
陆晦看着他“行了，去睡觉明天还要战斗呢！”说完想着周既墨的脸，决定下次还打他的脸，让他装！
周既白蜷缩在沙发角落，指尖抠着靠垫边缘，声音闷得像裹着团棉花：
"你去客房睡，我不要和你睡一起。"垂落的发丝挡住泛红的眼尾，却遮不住耳尖烧透的红。
陆晦气笑了“我偏不，我就和你睡一起，怎么着我！”说完拉起周既白就回房间。
月光透过纱帘在床头投下斑驳碎影，陆晦在冷汗中骤然惊醒，
陆晦做梦了，梦到自己和周既白在一起了，梦到自己死在了周既白面前，梦到了周既白撕心裂肺的哭。
他猛地转身，看着周既白，我梦到你的第五次轮回了，不对，是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了，这不是梦，而是真的。所以自己不是穿书，而是回来。
周既白无意识地将手臂圈在他腰间，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睡梦中仍习惯性地往热源处蹭了蹭。
陆晦喉结滚动，颤抖的指尖抚过少年泛着柔光的侧脸，确认那起伏的呼吸真实可触，我回来爱你了。
周既白。
原来比亲眼看着自己死去更可怕的，是梦里周既白的泪。
第二天一早，周既白睁开眼时发现陆晦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盯着他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早上陆晦要打他了，有点吓人。
陆晦看着他睁眼走过去缓缓开口“醒了？起来吃早饭。”
周既白看着他觉得自己做梦了。
陆晦挑着眉笑了笑“还装小公主？一会上学了就能让你当公主，现在起来，吃早饭！”
晨光在周既白眼底流转，他攥着被角轻笑出声："想吃蒸饺。"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
陆晦扣住他手腕的力道突然收紧，绷带边缘蹭过微凉的皮肤。
男人俯身时，清晨微乱的发丝扫过少年鼻尖，呼吸里还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冽："别说蒸饺，薏米粥也熬好了，去餐桌就能看见。"
周既白瞳孔猛地收缩，正要抽回的手僵在半空，"你怎么知——"
"因为我想起来了，那不是梦，而是真实的。"陆晦的拇指摩挲过他腕间脉搏，绷带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及心口翻涌的滚烫。
陆晦看着他笑了笑“好啦，去洗漱，我在下面等你。”
等陆晦走了以后，周既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起来了，那是不是就证明，这次他也不会和周既墨在一起？那他会像上一世那样死了吗？
楼下。
陆晦见周既白还不下来，觉得那死孩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怎么还不下来，不会刺激的不会刷牙洗脸了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既白下来了。陆晦见他的第一反应，可爱，他妈的真可爱，穿校服都这么可爱，像小猫一样。
陆晦几乎是小跑着迎过去，晨光将他眼底的笑意染得发亮："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抬手想要揉周既白的发顶，又怕弄乱精心打理的造型，悬在半空的手最终轻轻落在少年肩头。
周既白被夸得耳尖泛起薄红，睫毛低垂避开灼热的视线："我想喝粥，在哪里？"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像猫爪轻挠心尖。
陆晦喉结滚动，脱口而出："在我心里——"话出口才惊觉不妥，耳后迅速爬上一抹绯色。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指腹蹭过周既白泛红的耳垂："开个玩笑，早给你温在餐桌上了，加了双倍的薏米。"
说着牵起人往餐厅走，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烫得周既白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周既白喝粥，陆晦看着他，周既白喝完粥，陆晦还在看他，周既白背上书包，周既白还在看他
周既白忍不住了“陆晦，我脸上不干净吗？怎么老是看我？”
陆晦笑着说“没什么，干净可爱，像小猫一样。”
周既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今天你还打算演戏吗？”
陆晦撅撅嘴：“不演，被发现就发现呗！管它呢。”说完，陆晦拉起周既白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下又一下
看着周既白的脸渐渐变红，这才停下，笑嘻嘻地说：“我倒要看看周既墨到底有几斤几两！”能活到什么时候，有几个姨，死装货。
陆晦一路走着心情都好了，走到校门口时看见欺负过他的张项都开口打了招呼，他是开心了，张项不明白了，陆晦他是不是真的得了病，还能不能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