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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这次试探失败后,他居然对我动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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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帐篷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高兴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酸得发胀。
“再来一把!”季簿祝的私信弹出,“上把那个打野菜得像人机!”
两人在游戏里骂骂咧咧地打完排位,高兴终于等到季簿祝那边没了动静。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屏住呼吸往常乐那边挪。
“wc!”季簿祝诈尸般坐起,死死攥住被子用只有高兴能听见的声音道,“高兴你tm梦游啊?!”
高兴吓得直接扑倒在睡袋上,手忙脚乱地用被子蒙住头:“我、我捡耳机!”
“捡个屁!”季簿祝一脚踹过去,“你耳机明明在左边!”
远处传来守夜老师的咳嗽声,季簿祝没精力搭理高兴,今天的徒步简直掏空了他。
两人都没看见,常乐在黑暗中睁开眼,将手机锁屏塞到了枕头底下。
……
这次郊游很快就接近尾声。
最后一晚,大家都玩开了。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围坐一圈的少年们的脸。
季簿祝洗着扑克牌:“参与者每人抽取一张扑克牌,注意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的牌,由庄家指定拿到某一张牌的人,这个人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真心话就是回答一个问题,大冒险就是要完成一件指定的事。”讲清楚游戏规则后,季簿祝笑的一脸狡黠,“来来来,第一轮我是庄家!红桃5是谁?赶紧的!”
王佳琪低头看了眼自己抽到的牌,耳根瞬间红了。她慢吞吞地举起手:“……是我。”
季簿祝眨眨眼:“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王佳琪犹豫了好半会:“真心话吧。”
“好!”季簿祝一拍大腿,“你是不是喜欢高——”
“季簿祝!”高兴一个橘子砸过去,“你tm——”
“高兴。”李静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兴旁边,她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成功地潜入了学生堆里,没人注意到她,“游戏规则要遵守。”
谁不知道李静简直是“棒” ,因为她打鸳鸯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佳琪身上。她低着头,半晌才摇了摇头。
“切——”季簿祝失望地拖长音,“没意思!”
第二轮抽牌时,季簿祝的脚被不知谁狠狠踩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声张。
这次高兴是庄家。
“哈哈哈哈哈,黑桃8!季簿祝你也有今天!”高兴笑得前仰后合,“快!去男厕所当迎宾,见个人就说‘欢迎光临’!”
季簿祝咬牙切齿地站起来:“高兴你给我等着。”
三分钟后,男厕所门口。季簿祝硬着头皮站在洗手台旁,活像个门童。正巧隔壁班季簿祝的朋友哼着小曲走进来,季簿祝深吸一口气,一副赴死的表情:“欢迎光临……”
那人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尿到鞋上:“……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季簿祝恼羞成怒,“没见过五星级厕所服务啊!”
他扭头冲回营地时,高兴已经笑倒在常乐肩上。他的头发有些长了,一直蹭到常乐的脖子。
王佳琪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林语则贴心地给季簿祝递了瓶水:“……迎宾辛苦了?”
季簿祝仰天长叹:“交友不慎啊!”
第三轮,林语是庄家,抽到的人是常乐。她不好多问,只提了个最简单的——你以后打算选什么专业?
常乐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数学。”
一个多小时后。
常乐修长的手指翻开底牌:“黑桃J。”
刘予愣了一下,默默举起手中的牌。
“选真心话。”刘予直视常乐的眼睛,卫衣领口下隐约露出锁骨处的吻痕。
常乐:“你和陈然,现在怎么样?”
这问题让季簿祝差点被口水呛到。高兴紧张地拽住常乐衣角,却被轻轻拂开。
“还在一起。”刘予指尖摩挲着手机壳,那上面贴着和陈然的合照,“他从学校辞职了,说等我高考完,到时候他去哪个城市工作,我就报哪里的大学。”
夜风变得温柔,吹散了少许尴尬。
刘予站起来,对常乐鞠了一躬:“之前的事……对不起。”又转向高兴,“还有你。”
最后一局。
杨钰翻开一张牌,将牌拿在手里晃了晃:“红心K!”
是常乐。
杨钰贱嗖嗖地朝高兴抛了个媚眼:“请和高兴深情对视一分钟!”
常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来面对高兴。
高兴盯着近在咫尺的脸,系统再次紊乱。常乐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鼻梁高挺,他紧抿着唇,面上没有表情,却活像个精雕细琢的183等身BJD娃娃,还是限量版的那种。
“三十秒了!”杨钰在一旁掐表,兴奋地跺脚。
常乐忽地别开脸。
“哎呀~才半分钟!”杨钰假装失望,却偷偷往后一靠,跟闺蜜将悄悄话:“我说什么来着?他俩绝对有戏!”
……
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缓缓行驶,季簿祝的手机外放着激烈的游戏音效:“First blood!Double kill!”
“你丫小点声!”高兴一把扯下自己的耳机甩过去,压低声音骂道,“没看见有人睡觉吗!”
季簿祝瞥了眼旁边闭目养神的常乐,就着一副了然的表情戴上了耳机。
高兴偷偷瞄了眼常乐,他头微微歪着,呼吸均匀而轻缓。突然,一个转弯,常乐的脑袋轻轻靠在了高兴肩上。
这一下给高兴整不会了,他瞬间僵住,连呼吸都乱了。他能闻到常乐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透过校服布料落在肩头的皮肤上。
司机一个急刹车,常乐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高兴颈窝蹭了蹭。高兴憋得表情失控,他的手指死死攥住座椅扶手,活像被点了穴。
两小时后,车终于到站。
常乐睁开眼,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拎起背包就下了车。要说他为何若无其事,是因为在车快要到的时候,他可能被高兴的肩膀硌着了,头一偏就靠着窗户继续睡了。
反观高兴。
“嗷!”他试图站起来,却因为保持同一姿势太久,半边身子都麻了,活像只笨拙的企鹅,“等等我啊!”
季簿祝在一旁笑出鹅叫:“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造型?落枕了?”
常乐站在车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无声地笑了笑。
回去后放了个周末就是期中考试,高兴逮着这个机会让常乐给他补习为由再次到了他家。
周末早上,高兴拎着一大包零食和补习资料站在常乐家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汪汪”的叫声。
门一开,常大炮竟然直接扑向了高兴,还舔了舔他的手。
“哟!常大炮还记得我啊?”高兴意外地摸了摸常大炮那圆润的狗头。
常乐提着书包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它只对送外卖的这么热情。”
奶奶笑呵呵地把两人迎进屋,突然拍了下额头:“乐乐,去大姨家把腌好的酸菜拿来,晚上包饺子。”
常乐刚出门,高兴就撸起袖子:“奶奶您歇着!午饭我来!”
两小时后,常乐拎着酸菜坛子回来,一进门就被厨房的浓烟呛得直咳嗽。餐桌上摆着几盘黑乎乎的“菜肴”。
疑似炒鸡蛋的物质,焦黄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勉强能辨认出曾经是青菜的碳化物,蔫巴巴地趴在盘子里;最惊悚的是那碗汤,浑浊的液体上飘着可疑的泡沫,底部沉着几块形状不明的块茎。
常乐无奈地看了看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的奶奶:“您怎么让他进厨房?”
奶奶戴着老花镜淡定地看着电视里的小情侣亲嘴并回道:“孩子非要展示厨艺,总不能打击积极性。”
常大炮凑到餐桌前,高兴热情地夹了块“糖醋排骨”给它。它嗅了嗅,倒退三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狗窝,还顺便用爪子勾上了门。
“……”
常乐默默掏出手机,“我叫外卖。”
外卖送到时,高兴坚持把自己炒的“火山喷发蛋”摆在C位。常乐在奶奶慈爱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从此对“食物中毒”有了全新认知。
晚八点。
“常乐!救命!我膀胱要炸了!”高兴拍浴室门活像在击鼓鸣冤。
水声戛然而止。磨砂玻璃门上雾气氤氲,隐约可见常乐修长的身形。
“等着。”
门开了一条缝,热气混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高兴猛地推门而入,却见常乐用浴巾把自己裹得活像个粽子。
高兴看似想伸手去拉常乐,可手却碰到他的浴巾打算往下扯,他心虚地说了句:“那什么,你小心地滑。”
常乐条件反射般后退半步,却不料高兴是个顶级乌鸦嘴。
“我嘞天!”
高兴扑过去想救人,结果踩到常乐混乱中掉落的浴巾,两只拖鞋同时打滑。两人在逼仄的浴室里上演了场滑稽的慢动作芭蕾:高兴张牙舞爪地往前扑,常乐手忙脚乱地抓毛巾架,最终“优雅”地双双栽进浴缸。
花洒被撞开,冰凉的水柱劈头盖脸浇下来。高兴趴在常乐身上,手里还攥着半截浴巾,常乐的脸近在咫尺,睫毛上挂着水珠,难得露出错愕的表情。
“高兴!!!”
常乐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重新裹上浴巾站了起来,忍不住往高兴膝盖踹了一脚。
门外传来奶奶关切的询问:“乐乐?什么东西掉了吗?”
常乐一把捂住高兴的嘴:“没事!是常大炮不小心碰倒了扫帚!”
最终高兴捂着被踹青的膝盖一瘸一拐走出厕所,常大炮蹲在走廊啃着骨头,狗眼里写满了对人类智商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