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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回到学校后，我十分想引起他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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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清晨的教室除了包子味就是瞌睡虫。
王佳琪正偷偷把半个肉包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仓鼠还在继续，后排几个男生脑袋枕在课本上补觉，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季簿祝双臂展开拦住刚进教室的高兴：“物理作业借我抄抄！李静马上来了！”
高兴心情颇好地甩出作业本：“速战速决。”
季簿祝夹着嗓子微微屈膝：“谢皇上～”
他在后排一边抄一边警惕地瞄着后门，两只眼睛分工明确，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他桌边停留了片刻。
“呼——搞定！”季簿祝刚把作业交到课代表手里，上课铃就响了。
他得意地冲课代表挑眉，“时间管理大师就是我。”
回到座位上，他这才发现桌上多出个纸袋。
纸袋里装着两根油条和一杯豆浆，上面贴着张少女心的便利贴，便利贴上规整着写着排小字：记得按时吃早饭——闻人宗政。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同学们注意！”刘老师吹响哨子，“王老师临时开会，今天两个班合并上课！”
二班的学生呼啦啦涌进操场，原本宽敞的跑道顿时挤满了人。
“先热身！”刘老师拍着手掌，“扩胸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高兴和季簿祝站在最后一排，动作敷衍得像两根蔫掉的豆芽菜。
季簿祝边扭腰边嘀咕：“你和常乐怎么样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深沉，“我这几天算是琢磨出来了，你小子喜欢他！”
高兴照着他的屁股就来了一脚，“就你聪明！显着你了！”
季簿祝一个没站稳坐在草地上，对着高兴比了个不太友好手势。
热身结束，刘老师一挥手：“绕操场三圈，跑完自由活动！”
队伍刚出发，季簿祝就捅了高兴一肘子：“比比？”
“怕你啊！”高兴不甘示弱。
两人瞬间加速，直接脱离了龟速前行的大队伍。转弯时季簿祝一个漂移没刹住，直接撞上了跑道内侧的女生。
只听“砰”的一声，女生捂着额头蹲下，季簿祝连忙刹住脚步跟着蹲下去：“同学对不起！你没事吧？”
高兴气喘吁吁地跟上来，气还没喘匀就被季簿祝疯狂捅他腰眼，后者向他使眼色，朝他兜里看了看。
高兴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摸出阿尔卑斯。
季簿祝蹲下身递过去：“同学，这个给你赔……”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清了女生的样貌，有点熟悉，但显然没存入他的“人脸数据库”里。
女生抬起头，红印在额头上格外明显。她很自然地接过糖果，笑了：“季簿祝，你还是这么冒失。”
季簿祝大脑宕机，他完全想不起对方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季簿祝才哦了好大一声，说：“你是我初中同学？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闻人宗政。”女生站起来，拉着闺蜜继续绕操场跑圈。
……
季簿祝的记忆追溯到初一。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周一早晨，季簿祝在校门口急得团团转。他翻遍了书包每个夹层，学生卡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同学，没带卡不能进。”保安大叔铁面无私地挡在闸机前。
季簿祝十分懊悔昨晚打游戏打到凌晨闷头就睡忘了收拾书包，他抓耳挠腮地解释：“叔，我真是初一（2）班的！我班主任是……”
“嘀——”
刷卡声在身后响起。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踮起脚，越过季簿祝的肩膀刷了卡：“叔叔，他是我同学，一个班的。”
季簿祝回头，女生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谢、谢谢啊！”季簿祝手忙脚乱地钻过闸机，差点被地上的凸起绊倒。
几周后的午休，季簿祝抱着篮球哼着小曲儿慢悠悠走回教室时，看见几个男生围在别人的座位旁。
“快看！她得了不治之症！”为首的男生举着片被红墨水染透的卫生巾，跳上课桌怪叫，“大家都离她远点！会传染的哦！”
可以看见，女生的书包乱糟糟的，还有好几本书落到地上被人踩了好几脚。她攥着校服下摆，没哭，但苍白的嘴唇抖得厉害。
“你们tm的有病吧？！”
季簿祝的篮球直接砸翻了课桌上的红墨水瓶，墨水飞溅，弄了领头的男生一身都是。
他冲上去抢过那片卫生巾扔进垃圾桶，几乎是吼出来的，“生物课个个都睡成猪了？”他指着墙上的人体结构图，“这是女生的正常生理现象！不是玩笑！请你们尊重！”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那女生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他。
季簿祝的个子在一众男生里算是高的了，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校服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得臃肿，反而衬得身形挺拔。
他是单眼皮，眼睛狭长而干净，眼尾微微上扬，透着少年特有的清爽。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干净利落，皮肤不算特别白，但很干净。这人校服外套的拉链总是懒懒地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纯白的T恤领口，袖口微微卷起，手腕骨节分明。书包单肩挎着，整个人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少年气。
他不算那种标准意义上的浓眉大眼帅哥，但就是有种不加修饰的帅气，像夏日里的一阵穿堂风，简单却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
回忆结束，高兴边拍手边道：“没想到你初中还有这么帅的时候啊！”
季簿祝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
可下一秒，他就开始发愁。
初中时他压根没注意过角落里这个女生，后来转班去了高兴那班，就更记不起来了，而对方却一眼认出了他，这简直尴尬得让他脚趾抠地。
他正懊恼地拧着矿泉水瓶盖猛喝一口，就瞥见远处看台上的常乐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准备离开。
季簿祝眼神一紧，暗道不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高兴已经小跑过去笑嘻嘻地一把搭上常乐的肩。
隔得有些远，季簿祝听不见高兴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手顺着常乐的肩线滑到脊椎处，然后若无其事和常乐并排着走。
“啧！”季簿祝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手里空了的塑料瓶被他捏瘪以投篮的姿势扔进垃圾桶。
真是奇了怪了，常乐于高兴就像猫薄荷于猫似的，上瘾。
下午的班会课，教室里闹哄哄的，几个男生还在后排推搡打闹，女生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聊天，笑声不断。
突然，教室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李静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眼神冷得像要刀人，瞬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
“我从一楼走到五楼，就我们班最吵！”她大步走上讲台，手里的教案摔在桌上，震得粉笔灰都飘了起来，而正坐在讲台下被飞来的粉笔灰呛的直咳嗽，李静继续输出，“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个班！因为洪水放了一周假，回学校就收不了心了？我说了多少遍了，高二是最关键的时期！”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几个学生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可李静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们，她翻开成绩单，手指敲在桌面上，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每个人的脸，随机选择一个学生作为第一个挨骂的选手。
“张明！数学又不及格！你脑子是摆设吗？”她指尖一戳，唾沫星子直接飞溅到第一排同学的课本上，“还有王婷！英语作文写得跟流水账似的，你是来写日记的吗？”
高兴坐在座位上，眼看着李静的口水像小雨点一样四处飞溅，忍不住憋笑。他故意往旁边的常乐那边挤了挤，压低声音道：“哎，你看，又来了又来了。”
常乐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可高兴的手肘已经抵了过来，硬是把他往左边挤了半寸。
常乐无奈，只能悄悄挪了挪，结果高兴得寸进尺，常乐的脑袋细微地动了动，高兴也跟着歪了歪，像是要跟他共用同一只耳朵听讲似的。
“你能不能好好坐着？”常乐小声抗议，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高兴短促地笑了笑，不仅没收敛，反而故意凑得更近：“别啊，我那局部小雨，在你这避避雨。”
高兴忍笑忍得肩膀直抖，可李静的目光正好扫过来，他立刻绷紧脸，假装认真听讲。
“高兴！”李静随手拿了本书就往他脑袋上敲，“你笑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高兴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老师，我没笑啊。”
“没笑？”李静把他从常乐那边扯过来，“那你嘴巴咧到耳朵根是抽筋了？”
全班一阵低笑，高兴摸了摸鼻子，假装乖巧地低下头，可余光瞥见常乐居然也在偷笑，他就用手指在桌下偷偷戳了戳常乐的腰，惹得常乐猛地一缩，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常乐瞪他一眼，两人无声地较着劲，直到李静再次拍桌怒吼。
“都给我安静！再闹就全体留堂！”李静绕了班级一圈，又重新走回讲台，“作业各个课代表都写在黑板上了，现在我让林语发个表下去，想学艺体的回去和家长商量，下周交给我。”
教室底下窃窃私语，都没太能搞明白这个表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