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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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文砚起来时陆沉已经不见了。
他扶着自己的腰，腿稍微有些浮肿了，但现在还不碍事，最近的一段时间，他都睡得很好。
他大概知道，陆沉应该睡得很差。
孕肚压迫神经，孕中期的胎儿长得飞快，沈文砚晚上不仅抽筋越来越严重，有时，翻身和仰卧造成的压迫让他呼吸都有些沉重。
他不再像1个多月前那样只是疼得迷迷糊糊，有时会被疼得惊醒，脚不断抽搐。
这个时候，腿上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又会柔柔地抚平他的困意，带他入睡。
沈文砚能明显感受到陆沉的按摩技术越来越好，他似乎是去外面偷学了。
桌上是陆沉煮的粥和牛奶，和陆沉从外面买回来的杂粮煎饼。
沈文砚咬了一口，是他最爱的番茄味。
科长办公室内，陆沉和顾科长面对面坐着。
陆沉是院长的儿子，但并不是布鲁多斯医院的，陆沉从小接触医学，在他们小县城，他们家医院就是最好的。
直到来到这里，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顾科长手持烟斗沉默半天，他眉头紧皱地看着陆沉，半天不说话。
还是陆沉先打破沉默：“科长，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你是说，患者先侮辱沈文砚，毁坏物品，被你制止。然后赵患者殴打你，你正当防卫？”
“那监控视频后面连续的几拳怎么解释？姓赵的那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反击能力！你让我们怎么好做公关！？”
“这是你们的事！”
沈文砚推门而入，陆沉很奇怪他今天来得这么早，推掉早课的他，本应在2个小时后到的。
但今天，沈文砚悄悄改了闹钟，陆沉一走就响。
“沈主任……”
顾科长看见沈文砚竟然有些犹豫。
在医院，在高级的人才就是科研人才和医生。而沈文砚两个都是。
更何况他还是布鲁多斯医院仅有的能完成正颌最高级手术Lefort III的医生。
布鲁多斯可以失去一个顶尖的正畸医生，因为这个不需要多顶尖，大把人看不出来，他们只需要流水线作业。
而正颌医生不一样，他们是人才中的人才，而沈文砚，更是人才中的人才中的天才。
这导致即使他没有任何背景，医院的人都对他忌惮三分。
要是沈文砚跳槽，对于布鲁多斯口腔部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陆沉，则不是。
沈文砚只觉得可笑，一个这么顶尖医生却不被保护珍惜，只因为他的职位是“可以被替代的”“不需要顶尖”的正颌医生。
“顾科长，赵先生200斤，在之前出手伤了陆沉。尽管监控后期显示他“似乎”没有反抗可能，但从陆沉的视角，他并不清楚这一点。”
“当时门诊部人满为患，保安踌躇不前，如果赵先生是假寐诱敌，那伤了陆沉和现场人员，怎么办？谁负责！？”
沈文砚站在门口，昨晚大闹一场后睡得完，今天又起得早，他其实阴阴沉沉，浑身乏力。
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都还没醒，他们自在地在羊水中悠悠地飘着，东戳一下这里，西戳一下那里。
沈文砚靠在门框上，以撑住自己，可他的话却十足有力，听不出半点虚弱，
“顾科长，陆沉这件事确实有做得不妥之处，但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赵先生大闹门诊部，乱砸器材是否没错？医院重金聘请的安保关键时刻现场看戏是否应该？只谴责事件中一个为了保护现场30多个人而见义勇为的人……”
沈文砚推开门框走进，他在科长面前弯腰，头于坐着的顾科长平齐：“……是否过于寒心。”
起身的一霎那，沈文砚眉头微蹙，他眼神锐利地盯了一眼小腹，似乎在提醒他们安分点。
顾科长不想跟沈文砚讨论，沈文砚是医院上下都要守护的人才，他不想得罪上面的人。
但科长肯定也不能放任沈文砚保陆沉。
“沈主任，我认为你应该出去，这是陆沉的事，与你无关。”
沈文砚两只手指随意地撑着桌子：“我不觉得与我无关。”
“顾科长要是知道陆沉是为了我……”
“沈文砚，你出去。”
陆沉打断了沈文砚的话，他很高兴沈文砚能过来帮他说话，但他不想沈文砚被卷入这场不属于他的纷争。
但沈文砚这么说，只想留下来，利用自己在医院里的价值给顾科长施压。
“我自己能解决，放心，不会乱来的。”
沈文砚有些惊讶，可他看向坐在顾科长对面的陆沉，他一言不发，却挺胸抬头，对上顾科长的眼神毫不畏惧。
似乎是怕沈文砚不放心，陆沉抬头对上沈文砚的眼睛：“放心，我孩子都还没出生，我没有自毁前程的习惯。”
沈文砚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好。”
他对顾科长点头示意：“打扰了，顾科长。”
门砰地一声关上，可门内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刚刚沈文砚说，你是为了他，才打的赵？”
陆沉一脸平静：“没有这回事，沈文砚误会了。我打赵先生纯粹是因为他的存在，威胁到整个门诊部的安全了。至于其他的，你们该罚就罚。”
“我认得起！错不在我。”
门外，沈文砚并未离去，明明并没有聊太久，但时间怎么走得那么慢。
沈文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抬头望向时钟了，走廊走过来来回回的同事们。
“沈主任早上好，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呀！”
“嗯。”
“沈主任早！注意休息。”
“好。”
……
人不断走过，沈文砚的内心愈发焦急，聊得越久，可能越不妙。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