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看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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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儿，周乐父母就噼里啪啦地敲门了。
陆沉开门：“别敲了，进来。”
周先生和苏女士显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沈文砚以为出了意外：“是周乐情况不好了？”
周先生摇头：“不是的，孩子虽然还在icu，但是情况很稳定。我跟孩子他妈就是想来看望看望沈主任，好好地道个谢！听说沈主任为了我儿子晕倒在手术台上了，哎哟，真的对不起……”
周先生号啕大哭，陆沉赶紧请他们进来。
俩人一进来就跪在沈文砚床边，不停磕头，沈文砚递给陆沉一个眼神，他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没法下床扶夫妇二人起来。
陆沉一把拉起两人：“起来。你们这样会让沈医生很为难。”
苏女士哭得不能自己：“沈主任，你简直就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太感谢你了！周乐遇到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沈主任，你如果怀的有姑娘不嫌弃周乐的话我把周乐许给你姑娘，让他好好报答！”
沈文砚婉拒了：“俩儿子。”
陆沉不爽：“苏女士，周乐现在还躺在icu里，你还有心情来这里开玩笑？”
苏女士有些吓到了，她生理反应般跪下：“哎呀陆主任沈主任原谅我，我就是太激动了说话不过脑子！该骂，该骂！谢谢沈主任了！真是太谢谢沈主任了！”
周先生也跟着跪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沈主任我替我太太向您道歉，她有时就是不会说话，但是心不坏。总之，沈主任，你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周乐走了，那我还活个什么！？谢谢沈主任！”
沈文砚平静地看着他们情绪激动的道谢，只是淡淡一笑，
他看过太多病人家属的感谢了，沈文砚不是不感动，只是，周乐还没挺过最关键的一关。
有时候，是恩人还是仇人一念之间。
“周先生，苏女士，恕我直言，周乐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感染关的死亡率，不比手术台上的低。”
夫妇二人一下就不吱声了。
“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主任！难道周乐还可能会死吗？”
苏女士彻底爆发，她几乎扑了上来，被陆沉一把拦住。
沈文砚直言不讳：“这个可能性，在周乐出icu前，一直存在。”
周先生崩溃了，这个大男人捂着脸哭倒在地，沈文砚联系工作人员将他们运了出去。
他们走后，陆沉不解：“你没必要说实话的。你可以骗一骗他们，给个安慰。”
沈文砚觉得可笑：“骗？我没有骗过任何患者，都有人来报复我。没必要。”
周乐夫妇被带出去的时候，陆沉发现周先生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死死瞪着自己。
关上门，陆沉摸不着头脑：“沈文砚，我又被瞪了。”
沈文砚只是一乐：“正常。”
周乐父母送来了些水果，陆沉削了个苹果给沈文砚。
沈文砚一惊：“你还会削苹果？”
陆沉得意：“本来不会的，学的。”
病房内只有陆沉和沈文砚两人，温柔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病房内，二人简单地聊着天。
陆沉切成小牙给沈文砚：“这几天假期，我们去给他们买点衣服吧，也是快出生的宝宝了，是时候准备准备了。你说呢，沈主任？”
沈文砚被苹果酸到了，他表情波澜不惊地咽了下去：“都行。”
“陆主任，来一口苹果？”
沈文砚被酸得不行，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举着一小块苹果，在陆沉眼前晃晃。
“挺好吃的。”
陆沉坐到床边，他看穿了，但任由沈文砚将苹果塞进他的嘴里。
见陆沉被酸得不成样子，沈文砚递给他水：“就这？陆主任？”
沈文砚一逼，陆沉完全上钩，他抓起剩下的苹果块就吃。
“啊！”
陆沉发出一声惨叫，沈文砚笑了，两个孩子似乎被爸爸莫名其妙的动静惊醒，欢快地踹着肚皮。
氛围，似乎出乎意料地好。
过了一会儿，江加良来了。
陆沉带他进来：“沈文砚，你的人气可是相当之高。”
江加良最近真的几乎戒了游戏，开始全力完成沈文砚课题组的报告。
今天本来想来医院找沈老师问问题的，可一来就被护士告知，昨晚沈老师晕倒住院了。
没办法，江加良只能带着报告探望了。
沈文砚看见江加良，有些意外，他看着犹豫不前的江加良：“怎么？我这个样子，你害怕？”
江加良摇头：“不是，只是……沈老师，你好像还瘦了。”
沈文砚一惊，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庞其实更瘦削一些。
他脱水严重，加上常年胃病，大部分体重都长在胎儿身上了。
脸部还意外多露了些棱角，显得沈文砚更加俊俏。
沈文砚示意江加良坐：“找我什么事？”
陆沉提醒江加良：“带报告来这里写？江加良，你可不要假装努力。”
沈文砚同意：“问完后你回去写。”
沈老师和陆老师竟然统一战线了？！对江加良来说，没有比这儿更糟的事了！
江加良怯怯地：“好。”
江加良找的课题是Lefort iii手术，而沈文砚刚好做完一台，他有很多东西可以跟江加良讲。
陆沉望着激情讨论的师生二人，默默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江加良用笔圈出时间：“沈老师，Lefort iii 要做那么久？！”
沈文砚点头：“主刀医生可以抢时间的，但不会低于10个小时以上。”
江加良一脸担心：“那老师，做这个手术的主刀医生一定会晕倒吗？”
沈文砚被逗笑了：“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江加良很认真：“因为在我心目中，沈老师是最强的正颌医生，如果沈老师都坚持不住这种手术，那就没人能行了。”
沈文砚笑着摇头：“逻辑不错，但结果错误，我之前做的Lefort iii手术，没有一次晕倒。”
江加良不解：“那这次……？”
沈文砚轻哼一声：“问陆沉。”
他眼神挑衅地看向陆沉。
江加良顺着沈文砚的目光也盯着陆沉。
陆沉根本不信江加良：“装傻是吧，江加良！你看看沈老师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那就是原因。”
沈文砚的肚子很大了，进入孕6月的胎儿，身高和体重都进入疯长期。
两个孩子撑起高耸的孕肚，一路延伸至心脏下方，孩子侵占沈文砚身体的领地大小，比之前扩大了一倍！
从最初只占盆腔下方，到现在，几乎整个腹部都被不断生长扩张的孕肚占领。
榴莲大小的孕肚不断随沈文砚愈发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薄薄的衣服下面，有时能看见突然顶起的小鼓包。
只见江加良仔细地扫视了一遍沈老师，摸着嘴偷乐：“我知道了，以前的沈老师身旁没有你，陆老师。”
沈文砚被逗笑了：“你很会透过表面看本质，江加良。”
确实，如果没有和陆沉相遇，也就不会有两个孩子，沈文砚也不会带孕强撑而晕倒。
陆沉怒了：“沈文砚，刚才的苹果还有吗？这种学生，就该喂几口酸苹果！”
沈文砚抬眼：“你敢？”
陆沉立马蔫了。
江加良不敢多说了，他拿起笔就是埋头苦干，在二位主任的注视下，写了满满一页。
临走时，江加良在门口突然停下，带着满脸怨气，快速瞪了陆沉一眼。
陆沉惊呆了：“沈文砚？”
“说。”
“我是不是被大家讨厌了？”
沈文砚若有所思：“你可以去看看，我们院长和科长的眼睛。”
他们看向陆沉的目光，是纯粹的恨意。
陆沉在这个时候让沈文砚怀孕，相当于直接将布鲁多斯口腔的绝对招牌的战斗力直接削减一半！
要不是院长和科长对陆沉为人心知肚明，他们还真觉得陆沉是敌院派来削弱我方医学实力的间谍！
中午过后，陈欣洋打了电话，妇产科那边安排好了。
如果没有感到不适，可以过来产检了。
陆沉搀扶着沈文砚，被沈文砚轻轻甩开：“我又不是病人。”
陆沉撒手：“你要是突然站不稳，就往我身上靠。”
沈文砚没说话，他默许了。
腿还有些发软，力气也没恢复完全，他需要有个靠山在背后，给他安全感。
而陆沉的高度和宽度就正好，比他高一点点，比他宽一些。
午后阳光，就这么不合时宜却又那么恰当地刚好洒在走廊的二人身上。
仿佛在说，这个世界，阳光正好。
无论是重获新生还是初次见面，都欢迎光临！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