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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报名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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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BC迫于白柯的威压，吓得像只鹌鹑，低声下气的忙不迭的朝简潋道歉。
他们站在二楼的楼梯衔接处，暴露在整栋大楼的视线之中，那些穿着校服的人面目模糊，在一尘不染的玻璃挡板后或立或倚。简潋听不见他们的谈论，却能感觉到那些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
光怪陆离，不怀好意。
好想快点离开这里。
简潋目光恹恹的，漂亮的脸蛋上扯出一个假笑：“没事的同学，下次注意。”
男生朝二人鞠了一躬，脚步慌乱的逃走了。
白柯冰凉的目光划过简潋的侧脸，忍不住蹙起眉，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那个学生都能展露笑颜，对自己却神色冷淡。
“可以把书还给我了么……”
简潋歪了歪头，语气轻巧的补上后半句。
“老师。”
或许学院里的所有人都会被白柯那副高冷出尘的假象蒙骗，只有他知道这个看上去清心寡欲的神学教授，对原主抱有怎样肮脏的幻想。
白柯低下头：“在准备拉丁语考试？”
“是。”
“那为什么不留在图书馆复习，二楼的阅览室已经没有位置了吗？”
简潋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白柯将那本拉丁语教材夹到身侧：“跟我来。”
他带着简潋来到了建筑五楼，随着自动门开启，一个极尽简约的空间出现在眼前，黑色的办公桌，灰色的沙发，暗红色的书架上摆放着原版的希伯来语圣经。
“这里是助教的办公室，你如果平时想要自习，可以随意使用这里。”白柯拉开椅子。
简潋看着那本被他压在手下的教材：“这样不会打扰你吗？”
白柯面容沉静：“不会，我待在办公室的时间很少。”
既然他要提供这种便利，确实找不到地方自习的简潋没道理拒绝，他在办公椅上放下书包，取出耳机和笔记本，开始准备即将到来的小测。
白柯不知为何没有离开，而是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外文书，在沙发旁坐下。
简潋没有说什么，戴上耳机，完全沉浸在眼前那堆稀奇古怪的罗马文字里，他念的是理科，毕业后便一直留在实验室里，要学习一门新语言还是挺有挑战的。
他一面跟着耳机里的声音轻声跟读，一面在纸上记录，垂下的睫毛乖巧安静，没有注意到对面沙发上的人腿上的书已经许久没有翻过一页。
热气腾腾的咖啡出现在余光中，白柯将陶瓷咖啡杯，连带着精致的杯碟和银勺放在简潋手边。
“谢谢老师”，简潋取下头上的耳机，“不过我不喝咖啡，抱歉。”
白柯站在他身后，目光缓缓的舔舐过那截雪白的后颈。
——看上去好嫩。
——阿门。
“那下次换成可可，可以吗？是客人送的礼物，闻起来很香甜，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简潋不想跟他做有关下次的约定，状似无意的用手抚过后颈：“下次的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白柯嫉妒起那莹润泛粉的指尖，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那片馨香的肌肤，可以在洗澡的时候抚过那具漂亮的身体，或许还会在某个慵懒的清晨，伴随着少年细碎的嘤咛声，一遍一遍玩弄那个脆弱的柱体……
意识到自己在想象些什么，白柯难堪的闭上眼睛，在内心向上帝忏悔着自己的罪孽。
“老师，你还有事吗？”
少年清冽的嗓音打断了他的忏悔。
白柯咳嗽一声，将话题拉开：“你有不清楚的地方吗，我可以教你。”
基于他的家世，应该没人比白柯更熟悉拉丁文，简潋眸光流转，右手支着脑袋，左手朝书上的某处指了指。
“这个怎么念？”
白柯念了一遍。
简潋跟着念了一遍，跟白柯刚刚的发音听起来很像，又有些细微的差别。
“用舌头抵住上颚，感觉气息在口腔的共鸣。”
简潋又学了一遍，还是找不出问题在哪，他皱了皱鼻子：“好难。”
“试一试……把手放在喉结上。”白柯的嗓音倏的低沉下来。
简潋在他一错不错的目光之中，抬起手，轻轻抵在了自己小巧玲珑的喉结上。
殷红的唇瓣轻启，一个尾音圆润的单词从他洁白的齿间坠落，宛如女巫的咒语——
“Meretrix Callida。”
“……”
一瞬间白柯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根本不是自己刚刚教的那个词。
“我突然想起之前好像听到过这个单词”，简潋用手托着下巴，浅色的瞳孔轻轻眯起，看上去天真又无辜，“我念的对么？”
白柯的扶在椅背上的手兀的抓紧，他皱着眉头看向简潋，眼中郁色很浓：“告诉我，你是从哪听来的？”
新生见面会。
为了让他们尽快熟络起来，□□安排了一些无聊的游戏，比如用一种语言形容你对面的人，要知道梵尔希的学生基本上从小就接受多语教育，人均会四五门外语。
凌野大咧咧的架着腿，漆黑的双眸像看猎物一样攫住表情冷淡的少年。
Meretrix Callida。
此言一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有女生害羞的低下头，有男生发出夸张的大笑。被选中的人成了金色转盘里的玩物，在穹顶神像的见证下被扒光衣服，架上供贵族取乐的审判台。
简潋扇动双睫，漠然的回视。
视线中是凌野挑衅而恶劣的笑意。
美丽的。
不知廉耻的。
大多数时候，这个词被用来形容——biao子。
闻言白柯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如冰似雪的面孔上阴霾密布，一种同时饱含着耻辱和兴奋的怒气炙烤着他的胸膛。
简潋好似对他内心的阴暗挣扎一无所知，他轻轻转动着指间的圆珠笔，语气平淡的询问道：“唔，他是在夸我漂亮吗？”
“……当然。”白柯嗓音艰涩。
少年细软的发丝在空气中飘动，泛着丝绸般的光泽，白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脑袋。
不想简潋突然回过头，两人兀的对上视线，白柯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中。
“所以老师也这样觉得吗？”
那双猫一样的眼睛弯起来，透着丝带着诱惑的狡黠，简潋仰着头望向身侧的人。
“觉得我是……Meretrix Callida？”
*
简潋在办公室复习到了五点，然后顺着前往教职工宿舍的方向，一路走到了位于学院边缘的文化广场。他给这里的一家慈善商店投了简历，约了埃琳娜太太今天面试。
埃琳娜太太是个喜欢穿波西米亚风连衣裙，戴框架眼镜的古板老太太，她一看到简潋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就紧紧皱起眉头，语气严肃的强调这个职位很辛苦，每天都需要搬运和整理大量的衣物，且薪水微薄，只有银雾城道最低时薪。
接着又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如果你课余时间很多，不如去找个女朋友，或许来钱会比在这快得多。”
简潋不知道她对其他等级的学生是否也是这个态度，不过想来除了他这种穷酸的特招生，没人会在课余时间在二手店做兼职。
学校里有很多兼职机会，简潋也想去实验室做个assistant 或者像白柯那样在主学院做助教，但很不幸的是，他一没有这个世界的工作经验，二没有背景，投的简历大多都石沉大海。
这份工作是他最后的机会。
简潋笑得十分乖巧：“太太，我比你想象得更加强壮，而且至少，鲁米很喜欢我，不是嘛？”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只凶巴巴的长毛布偶翘起屁股蹭了蹭男生的脚踝，紧接着发出一声不忍卒听的媚叫。
埃琳娜太太最后留下了简潋，其实她没有别的选择，但设置些无伤大雅的考验是一个淑女的品格。
离开商店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简潋拿出手机，一个小时之前叶淮舟给他发了条消息。
【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
简潋没有回复，收起手机，举着埃琳娜太太借给他的伞，走进了雨幕之中。
梵尔希的宿舍是二人间，这是建校初期就承袭下来的传统，精英教育对于社交能力的培养几乎渗透到每一处角落，无论是新生见面会、drop-in、各种名头稀奇古怪的晚宴和联谊……对于简潋这种只喜欢泡实验室的科研宅来说十分不友好。
幸运的是，简潋分到了一间传说中的“鬼屋”，据说那件屋子里曾经死过人，有幽魂游荡久久不去，不过也因此，没有其他学生愿意入住，这正合他意。
反正作为坚定唯物主义者，他从不敬神灵，更无惧鬼怪。
洗完澡之后的简潋，像猫一样蜷在凳子上，原本冷白的皮肤因为水汽和灯光变得暖融融的，湿润的黑发像海带一样温顺的贴在颈侧。
手机震个不停，卫利吵吵着让他赶紧去看论坛。
简潋点开学院论坛，首页里八条帖子有四条都在讨论他——
《这一届的特招生算是史诗级了吧，不到半个月勾搭上两个SC》
《扒一扒白柯在图书馆带走的那个特招生》
《挖坟贴：等一个翻车，恭喜叶淮舟从第一绿茶退位》
《[大哭][大哭]顾会长一定要坚持住啊》
简潋瞟了一眼就兴趣缺缺的移开了目光，不用点进去就能猜到里面是些什么言论。
但他注意到了标题里的某个名字。
顾会长……
就在他脑海中出现这个名字时，学院的大群里出现了一条艾特全员的消息。
【顾瑾年：“NeoBio先锋计划”的报名即将于今日12点截止，想要报名的人务必在12点前将报名表送到学生会，或者将电子版发送给我】
简潋将早就填好的报名表从资料底下取出，他盯着那张薄薄的纸看了一会，然后将它搁回了桌上。
宿舍里响起一声很轻的咔嚓。
半分钟后，顾瑾年的对话框里弹出一张照片。
是一张报名表。
背景中，少年宽大的短袖下，两条若隐若现的、白嫩的长腿，正随意的交缠在一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