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壹章——天塌啦？神秘白幕出现，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
这是一个本该平平无奇的下午。
明明是元旦前夕，可是在莫如玉看来，家里没有一点节日该有的喜庆和温情。当然，他也早就已经对所谓的“家”失望透顶了。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牲，莫如玉有着少年人专属的吊儿郎当。例如，他的作业总是在假期快要结束时通过“一盏台灯、一支笔、一个答案软件”的速通模式通过作业这一假期专属boss。
现在，他正在看无限流小说。
作为网上冲浪这一快乐的代价，莫如玉的视力也越来越差。他那原本明亮湿润的眼眸，逐渐变得干涩、晦暗，眼睛周围有着重重的黑眼圈，像是给他暖黄的脸庞打上了一圈大地色眼影。他不知道多少次戏称自己是国宝了，至于他敢登月碰瓷的条件，当然就是这堪比大熊猫一样浓厚、深重的黑眼圈了。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手机屏幕。眼睛难免有点晦涩，他好不容易放下手机，打算一眺窗外，放松一下晶状体。
也就是这一眼，他感觉天塌了——窗户外面有一个白幕，只有奶油一般的白。白幕和空气简直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图层，生硬感和虚假感明显。
突如其来的白幕让他心惊胆战。
“莫不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于是他选择了重来一遍。在床上躺好，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再不起来就要沉溺于床这个“温柔乡”时，他转头望去，白幕还在，没有任何变化。
思考过哲学三大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且深感复杂最终决定放弃思考，做一只卡皮巴拉的莫如玉此时重新拾起了这三个问题。
这一刻，了解过许多阴谋论和有丰富小说经验的莫如玉脑子里浮现出了多重可能。
例如什么生命星是外星文明构建的一个游戏，自己只是一个NPC，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游戏更新出现bug了。再例如，这是像三体文明一样把文字刻在恒星上的某种技术手段，自己的世界原来是一个巨大的三体。再比如，自己其实是小说主角，白幕是还没更新完的自己的系统金手指。还有什么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无限流，现在自己就被选入了。
……众多可能性在莫如玉脑海里一一浮现，他尽可能地凭借自己已有的知识和一句自己不太牢靠的逻辑推理，一种种思考。
就在莫如玉思考到第一二种可能性未知，排除第三种可能性的时候——开什么玩笑？没见过所有主角或贫穷或富有，或疯批或良善，或健康或残疾……也许主角们有很多不一样的特性，但他们大多有一个共同的分明的特点——那就是，长得好看。
即使莫如玉不太确定自己的具体长相，他却也知道自己是正脸残，侧脸丑，只有近似于45°侧脸的角度才勉强称得上一句好看。
不等莫如玉伸手拿起镜子，重新端详自己的脸蛋并且重新记忆时，他余光中瞥见那道白幕消失了。
莫如玉很确定自己的记忆一直都很流畅。虽然，自己有点健忘，但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幻视之类的症状。重影和密密麻麻的雪花倒是在他的眼前出现过，不过这都是能凭借科学解释得通的。
但是白幕的突然消失让他不安的同时，一股强烈的自我怀疑涌上心头。
他无法得知白幕出现和持续的具体的时间。脑筋一转的他打开了“设置—屏幕时间管理”，他发现自己在“15:00—16:00”玩了59分钟，而手机上顶是16:01。他又打开“闹钟—时钟”，发现现在是16:01:15。去掉自己点手机的动作的5秒钟，由于他不知道“屏幕时间管理”的具体算法，所以白幕持续的时间少至11秒，长达70秒吗？
“也许是熬夜玩多了手机的报应吧，我居然出现了幻视。我得想想我是得去看眼科还是精神科。”
正当莫如玉思考挂科的医院、时间、科室等时，他想着好像在网上看见过类似白幕出现过的视频。虽然他不能分析得出也没法最终确定那视频的真假就是了。
一开始遇见这样的视频，莫如玉作为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倒背如流，流如正背的新时代三好青少年，他即使会在网上看无限流这类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但在现实中他坚信科学，不相信这类子虚乌有的视频。
现在白幕的出现又让视频的真实性存疑了。
作为一个自己可以批判自己、推翻自己3天3夜，并且乐此不疲的青少年，既然已经通过网络这个渠道了解过类似的真假存疑的事情，他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网络。
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他觉得视频软件时间发酵的速度和流量会优于文字软件，视频软件中的短视频又会优于长视频。
于是他打开应用商店开始下载“稳乐”和“慢脚”这两开山老祖级别的短视频软件。
下载完毕，他先打开了“稳乐”，熟悉的音标符号“点击放大后，是熟悉的轻快女声“稳乐，记录美好生活”。
来到了熟悉的登录过程，他看着自己初中时起的堪称赛博黑历史的网名，改成了“长矛沾屎，戳谁谁死”——高中牲的怨气比鬼都大。
他终于登上了搜索页面。
他点击搜索关键词“白幕”，出现的结果却不是他想了解的白幕，而是和“黑幕”“绿幕”相对的纯白背景视频。他失落地退出去了“稳乐”。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找谁分享这件事。他并没有亲近的朋友和什么分享欲，或者更准确地来说，他没什么表达欲。社交，不过是他在人世间行走戴的一套面具。对于亲情，他认为算命软件的四个字评价最适合不过——亲缘淡薄。
发生了这样奇葩的事情，就算他心比海宽，现在也没办法继续若无其事地玩手机。
他登登的跑下楼，开始骑单车。
可以说，骑单车是他苦闷生活中唯一的一抹糖了。他可以短暂地逃离那个窒息的家，也可以远离学校的弯弯绕绕。
空气都因此变得鲜甜了起来，带着泥土的芬芳。
明明只是普通的乡村的夏天，可是天空清新的蓝、树翠滴的绿、马路陈旧的灰、行人的欢声笑语、小铺的安详热闹、风的清香，河的流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是这一点一滴汇成的虚假的美好牵绊住了莫如玉一年又一年。
围绕着小乡村绕了几圈，天空从深蓝色逐渐融成墨色，街边的路灯暖黄，在黑暗中是那么虚无缥缈，莫如玉不舍得的回了家。
单车之旅像一股清泉，拂去了他内心的烦躁与厌弃，那股对白幕的担忧被暂时搁置，“反正天塌下来会有高个子顶着”，他这样想。
洗了个澡，他开始上“稳乐”查询有关“白幕”的资讯，他看见，在“热搜”上有一条正好是他想知道的话题——“神秘白幕出现究竟是为何”。
话题的发起者是一位在元旦回家堵车大军中的车主，他拍摄了天空中白幕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
该车主姓廖，视频的描述带有“震惊体”的灵魂:神秘白幕的出现，这到底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他声称在堵车浪潮中，他发现天空中有朵云的形状很特别，于是想拍摄下来留作纪念，没想到恰巧记录了白幕出现的奇特瞬间。
莫如玉仔细一瞧，白幕除了大小和位置外，好像没什么不同。白是一样的奶油白，白幕上面是一样的空无一物。
他滑动屏幕，翻览着评论，有人不信邪，指出了这是摄影手法和p图技术的高巧结合，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指责博主哗众取宠，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出来卖货，有人现身说法，生动的描述、或伴有相片的佐证，有人惊呼这又是什么营销套路……
众说纷纭，颇有一股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那味了。
莫如玉向来是个对不熟悉领域没主见的人，对于网友们的各种观点，即使他确定自己看到了白幕，也现在又有些自我怀疑。
只是如果这是人力能为的事情，跑到小县城的乡村给他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牲又有什么意义呢？
抱着“集思广益”的想法，他把自己的经历打在了评论区——家人们，今天下午4点左右我在家里玩着手机呢，打算让眼睛休息一下。结果一转头，窗外就是白幕，上面啥都没有，就是一片白。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父母亲人尚在，请不要攻击我，本人玻璃心。欢迎友好讨论。）
深夜，只有零星几条评论回复了他，大多在询问他真假。见状，他不想回复什么，打算明天再说。
脑袋像浆糊一样，11点多了，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他缓缓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壹章——天塌啦？神秘白幕出现，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