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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缘分 ...

  •   余斗一大早来到训练场,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有面包、牛奶和鸡蛋。

      他坐在自己位置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这才有学生走了过来。

      很幸运,正好是二班的。

      余斗走了过去,问:“同学,你们教官的位置在哪儿?”

      短发女生给他指了个位置。

      那个马扎摆的很远,周遭没有什么东西,不需要特地辨认。

      余斗道了声谢后,将一袋早餐放在马扎上面,而后返回自己班级。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逝,学生陆陆续续来了。

      “余哥,你今天起这么早!”

      方勇吃着包子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张以良停住,拿着杯盖刮着保温杯的瓶口,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大夏天喝开水,你不嫌热啊?”

      余斗忍不住问了句。

      “心静自然凉。”

      张以良神叨叨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坐下享受似的叹了口气,“童儿怎么还不来?”

      余斗看了眼二班的方向,问:“他去哪儿了?”

      “买饭呗。良哥嘴巴挑,非要吃另一边餐厅的煎饼果子,他自己又懒,也就童儿惯着他。”方勇吃完最后一口包子说。

      “你小子以前被欺负真是活该,嘴这么毒。”

      张以良说着就给方勇一个脑瓜。

      “余哥......”

      方勇委屈巴巴看着余斗。

      后者并没有给他满意的反应,相反给了张以良一个赞赏的大拇指,十分认可地点点头,说:“我早想这么说了。”

      方勇不乐意了,撇着嘴不知又从哪拿出来一个面包,拆开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教官们也都陆续来了。

      余斗看见林岳停在自己座位前面站了会儿,随即向四周扫了一圈。

      他即刻扭开了头,手里来回翻动着一盒牛奶。

      过会儿,他压低军帽,瞥向方才的方向。

      只见早上那个短发女生和他解释着什么,胳膊顺手指了过来。

      余斗没来得及低头,和林岳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尴尬地笑了下,想着但愿里面的纸条能起点作用。

      余斗从不愿欠人情,这对他是件煎熬的事儿。

      前两次余斗差不多说服自己忘掉那事,可偏偏又让他第三次遇见那人。

      从他的行为来看,林岳显然很不喜欢与人交流,就暂且商量着以早餐的形式来掩盖自己愧疚的心情。

      中间休息时,余斗扫了眼林岳的位置,后者不在。塑料袋有被打开的痕迹,然而里面的东西还在。

      看来是妥协了,至少没直接扔进垃圾桶。余斗稍稍松了口气。

      “这狗逼教官!”方勇一瘸一拐从厕所的方向走来。

      “还有力气说话,不孬。”

      张以良打开保温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笑说。

      方勇看着余斗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些悠闲地捏着自己的腿,不禁问:“余哥,你不累啊?”

      “累......累到不想说话。”

      “你们两都得了。”张以良放下保温杯,后背靠上榕树的枝干,悠闲的和老大爷似的,指着另一边,说:“你看人家女生,同样的训练时间,同样的训练动作,现在还有力气掰手腕。”

      “我身娇体弱不行啊。”

      余斗脱了上衣外套,垫在身下直接躺了上去。

      “我也身娇体弱。”

      方勇学着余斗的样子也躺到地面上。

      张以良被这两货逗乐了,踹了脚距他最近的方勇,“我去你们的!”

      ......

      军训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终于捱到中间休息的那一天假期。

      除了苏驰,余斗、张以良、方勇、牧童都黑了不少。

      “你不回去看看你妈妈?”

      今天,方勇和张以良约好去网吧打游戏,余斗想起昨天晚上,方勇母亲在视频里“呜呜”心疼的声音。

      “没事,我妈是在外想我,在家嫌我。我要回去了,不出半天就要被我妈唠叨了。”

      方勇放下洗漱用品,拿起桌上的半瓶饮料一饮而尽。刚要出发,张以良和牧童推开门进来了。

      “斗儿,去看篮球赛吗?”

      他今天没拿保温杯,而是拿了一把折扇,扇来扇去。

      要说张以良真是够养生的,和个老大爷似的,每次他出现,余斗觉得时间都慢了不少。

      “篮球赛?”

      “今、今天,教官们组、组织了一场、篮球赛,余、余哥,你去、吗?”牧童问。

      “我和勇儿去打游戏,童儿要去看看,想问你去不去?”

      “去呗,反正也无聊。”

      余斗从床上爬下来。

      两人到篮球场刚好九点,开场三十分钟教官们被分成两队。奇数班一队,偶数班一队,每队五个主力,四个替补。

      周围的学生还挺多,应该是十八个班都有来一些,余斗和牧童根本挤不进去。

      牧童看起来很喜欢篮球,一直踮着脚向里看,但他比余斗还要矮一些,视线一点都望不进去。

      “牧童。”

      余斗环顾四周,在操场上发现有个裁判梯,位置距篮球场不太远。

      他拍了拍牧童的肩膀,示意他跟过来。

      “余、余哥,牛逼!”

      牧童爬到裁判梯最顶端,视野一下开阔起来,他伸出大拇指欣喜说。

      余斗不懂篮球,也不怎么看,只能从观众的活跃程度看出哪一方更占优势。

      目前来看,白衣队伍稍胜一筹,蓝衣队员稍逊,但尚可。

      裁判此刻吹哨停止,又打完一节。蓝衣队员中有一个人刚好拿到球,有些丧气,他抬手一投,球从框板上反弹回去,正巧砸中一白衣队员的背部。

      砸的似乎不轻,余斗隔老远也能看得出白衣队员很痛。

      “流、流血了。”

      牧童惊呼。

      余斗定睛一看,果然在那白衣队员的背部渗出一条指长的血痕。

      蓝衣队员看到这一幕,不知所措地向裁判解释着什么。

      “不会是林岳吧......”

      余斗嘟囔了句,“牧童,我下去看看!”

      说完,他就踩着梯子下去了。

      “抱歉,抱歉,让一下!”

      余斗连挤带钻地跑进场地,此时那个受伤的白衣队员被围在中间。

      他后背的衣服被撩开,肩部的白色纱布染满了血迹。

      “有谁能打中锋吗?”一个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人问另外四个替补队员。

      但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

      毕竟这本来就是勤工俭学临时建起的不专业队伍,有的甚至是第一次接触篮球。

      “我没事。”

      中间的白衣队员放下自己的衣服,淡淡开口。

      “真是他!”

      “谁、谁啊?”

      余斗转头,发现牧童也跟了过来,他头发乱蓬蓬的,看来挤进来的过程很是艰难。

      “牧童,你打过篮球吗?”余斗想起牧童在看篮球时津津有味的样子,问。

      牧童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说:“打、打过。”

      “中锋呢?”

      “也、也会。”

      “想打吗?”

      牧童越发困惑,他不明白余斗为什么这么问,但身体还是自发点点头。

      没等反应过来,牧童已经被拉到白色队员中间了。

      “教官,我朋友能打中锋。”

      余斗对着那个看似队长的白色球衣男说。

      那男生上下扫了眼牧童,挑眉道:“这是教官篮球赛,你们凑什么热闹?”

      “反正他也受伤了,你们又没人能打中锋,就让他上呗。”

      余斗察觉到林岳在看他,他只向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眼睛始终盯着那个队长。

      “林岳,你怎么样?还能打吗?”

      那个队长看向林岳。

      后者还没开口,一个中年小平头走了过来,说:“这时候逞什么强,快去医务室看看,身体要紧。”

      “袁主任,这样的话对面该不乐意了。”

      那个队长犹豫着还是说出来了。

      “让他们也换个高一的上去不就行了。”

      这样一说,没人有异议了。

      “那个同学!”袁主任突然指着余斗,说,“你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余斗认出袁主任就是开学在校门口拿着大喇叭喊话的小平头,他默默给他点了个赞。他来着本来就是这个目的,倒省得多一嘴解释。

      “好,老师。”

      余斗走前拍了拍了牧童的肩膀,说:“好好玩,一会儿来找你。”

      出了篮球场,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正是上课的时间,除了偶尔遇到一两个高一的学生,校道上基本没什么人。

      “医务室在这边。”

      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余斗自然地向右拐。那边可以到达庆爷的小卖部。

      上次林岳就是在那边包扎的伤口。

      “那天医务室没开门。”

      许是看出余斗的疑问,他解释说。

      余斗点点头,“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弄的?”

      “和你没关系。”

      “......”

      林岳一句话再次将两人关系拉远。

      余斗撇撇嘴,没说什么。

      毕竟他也没给眼前这人贴过什么好相处的标签。

      到了医务室,看到坐在值班岗位看报纸的庆爷,余斗愣住了。

      这小老头,业务还挺广泛。

      有了上次的经验,余斗不准备再与他对话,但当路过他身边时,还是被揶揄了一句。

      不过对象不是他,是林岳。

      “你这臭小子,就不能省点心,天天向医务室跑,你赚那点钱,够你跑几回?!”

      林岳没理他,径直向最里面走。

      这人也送到医务室了,伤也不是他干的,况且那个人似乎并不喜欢多一个人在身边的样子,余斗打算就此返回。

      “不用找了,值班医生今天有事,先记上,你自己......”

      话说到一半,庆爷突然抬眼瞧了瞧余斗,两人目光对上。

      他又低下头看向报纸,颇有阴阳怪气地说:“谁干的谁处理。”

      余斗无辜地指了指自己。

      林岳找好需要的药品,从药品室出来,他将药品放在庆爷前面的桌子上,熟练地拿过记录本边写边说:“和他无关。”

      后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伤是我打工时磕到的。”

      庆爷正在翻页,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住,老花镜下的眼珠斜向上移了移,随后快速落下,没再说话。

      这一系列动作皆被余斗收入眼中,敢情他以为那伤是他搞的。

      看两人相处估计很熟,余斗后知后觉,倒也理解了在小卖部时庆爷的做法。

      最后伤口上的药还是余斗帮着上的。

      出了医务室,两人就分道扬镳,一个向操场的方向,另一个回了宿舍。

      余斗来到操场时,篮球赛已经打完散了大半。

      白衣队长胳膊架在牧童的脖子上很是兴奋:“没想到你个子不高,球技不低!最后那个球简直太帅了,直接逆袭!”

      牧童只“嘿嘿”地笑着,没有说话。

      周围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也插不上。

      “余、余哥。”

      看到余斗走过来,牧童朝他挥挥手。

      “看起来是个好消息。”

      余斗笑说。

      “开始配合不大行,不过你朋友球技是真赞。”

      白衣队长抢着说。

      看来他的确被牧童惊艳到了。

      “杨兆兴那小子要气炸了,选的那个高一新生球技也行,就是太不配合,打起独球来了。”

      “哈哈哈哈哈,本来快赢了,又抢起风头来了,不会是卧底吧,哈哈哈。”

      “不瞒你说,那人是我表弟。”

      “哈哈,真的假的?你表弟立大功了!”

      “肯定假的,这你也信?”

      “哈哈哈哈......”

      余斗看向对面本来蓝队在的位置,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没穿校服的高一男生在打球。

      “余、余哥,走、走吧。”

      牧童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里脱离出来。

      “真是的,打这么快,我都没机会录下来给良儿和勇儿瞧一瞧。”

      牧童嘿嘿笑着。

      一直被夸,他也不好意思起来,刚缓和的脸又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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