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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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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夜风吹动帐篷边缘的流苏，姜绾宁靠在谢瑾初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心里充满了甜蜜与温柔。
谢瑾初把玩着她垂落的发丝，突然开口：“绾宁，我爷爷想见见你。”
怀中的人身体瞬间僵硬。姜绾宁抬起头，看着他在烛光下温柔的眉眼，咬了咬嘴唇：”这么突然，我还没准备好。”她垂下眼睫，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角，”而且，我有点紧张。”
谢瑾初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别担心，我爷爷人很好的。”他想起老爷子听说他有喜欢的人时，眼里难得的欣喜，“他就是想看看，是哪个姑娘能让我这么上心。”
姜绾宁的脸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万一在你爷爷面前说错话怎么办？”
“不会的。”谢瑾初扳过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爷爷一定会喜欢你的。”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就当是陪我去见一位长辈，嗯？”
姜绾宁犹豫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现在还不行。”她看到谢瑾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连忙补充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想等我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谢瑾初叹了口气，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好，我等你。”他知道她脸皮薄，不想勉强她，“等你觉得可以了，随时告诉我。”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姜绾宁想起看时间时，已经快十点了。“糟了。”她慌忙坐起身，“这么晚了，我爸妈肯定要着急了。”
谢瑾初笑着安抚她：“别急，我送你回去。”他起身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牵着她走出帐篷。
山顶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脚下的碎石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车子驶进熟悉的街道，姜绾宁望着窗外熟悉的建筑，心里却有些不舍。
谢瑾初将车停在糕团铺不远处的巷口，转过头看着她：“到了。”
姜绾宁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今天，我很开心。”
谢瑾初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温柔：“我也是。”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唇上，喉结动了动，“绾宁……”
姜绾宁知道他要做什么，心跳陡然加快。她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谢瑾初的吻轻轻落下，带着眷恋与不舍。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绵长，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她。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谢瑾初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后天我送你去高铁站。”
姜绾宁睁开眼睛，看着他眼中的深情，点了点头：“好。”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谢瑾初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印下一个吻，“等你回来，我们再去更多的地方。”
姜绾宁下车后，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直到尾灯消失在街角。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推开家门，屋内的灯光温暖而明亮。姜妈妈正在收拾餐桌，看到她回来，眼睛一瞪：“怎么比昨天回来的还晚？跑哪儿野去了？”
姜绾宁吐了吐舌头：“和朋友出去玩了一会儿。”她瞥见姜绾柔躲在楼梯口偷笑，连忙瞪了妹妹一眼。
姜爸爸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小宁，明天咱们要去你姥姥家聚餐，记得早点起床。”
“知道了，爸。”姜绾宁应了一声，朝着楼上走去。
刚走到二楼，姜绾柔就扑了上来：“姐，老实交代，今晚是不是和你的帅气男朋友约会去了？”她挤眉弄眼地看着姜绾宁泛红的脸颊，“快说说，你们都做了什么？”
“什么男朋友？不要瞎说？”姜绾宁红着脸推开她，“快去睡觉。”
姜绾柔可不信，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姐，你后天就要回沪市了，舍得离开你的心上人吗？”她突然凑到姜绾宁耳边，小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他回家见爸妈？”
姜绾宁的脸更红了，抓起枕头砸向妹妹：“就你话多，出去。”
姜绾柔笑着躲开，临走前还不忘调侃：“姐，你的嘴唇这两天就没有消肿过，小心被人发现哦。”
姜绾宁受不了了，起身扑向妹妹，两姐妹笑闹成一团，欢笑声惊动了楼下的夫妻俩，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眼里都流露出幸福的笑意。
大年初六这天，姜绾宁该收拾行李返程了。
姜绾柔像只灵巧的小猫般溜进房间，趴在行李箱旁的藤椅上，晃着两条腿：“姐，往常都是我送你去高铁站，今天怎么突然不用我啦？”她眨巴着眼睛，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姜绾宁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将叠好的毛衣塞进箱子：“小孩子要专注学习，别瞎打听。”话虽这么说，耳尖却悄悄泛起红晕。
“都说了我才不是小孩子。”姜绾柔蹭地坐直身子，“再过几个月我就高考了，到时候去沪市上大学，咱们姐妹就能天天腻在一起了。”
姜绾宁伸手揉了揉妹妹蓬松的长发：“在家要听爸妈话，好好学习知道吗？要是考不上沪市的大学，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当然听话啦。”姜绾柔吐了吐舌头，“哪像某些人，大晚上‘玩’到那么晚才回家。”
“姜绾柔！”姜绾宁抓起床上的枕头砸过去，“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停了你的零用钱。”
姜绾柔哀嚎一声：“不要啊姐姐，我还要攒钱和同学们考完试旅游去呢。”
楼下传来姜妈妈的喊声：“小宁，下来吃早饭，你爸炸了油条。”
姜绾宁应了一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最后检查了一遍包里的证件和车票。
姜绾柔跟在她身后，走到楼梯拐角时突然小声说：“姐，要是喜欢就抓紧，别留遗憾。”
姜绾宁心头一颤，转身给了妹妹一个拥抱：“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餐桌上，姜爸爸将金灿灿的油条夹进女儿碗里：“在沪市别太拼命，想吃糕团了就跟家里说，让你妈给你寄。”
姜妈妈往她包里塞了几个保温盒，里面装着新做的桂花糖藕：“工作别太累，多吃点热乎的。”
姜绾宁眼眶微微发热，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她不敢多停留，怕眼泪掉下来，匆匆扒了两口早饭，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杭城的早春还带着料峭寒意，街道两旁的红灯笼仍未撤去，零星的炮仗碎屑散落在青石板上。
姜绾宁穿着米白色羊毛大衣，黑色长发松松地扎成低马尾，几缕碎发随风轻扬。她裹紧围巾，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
街角的梧桐树后，谢瑾初的黑色越野车静静停着。他倚在车门旁，黑色羊绒大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金丝眼镜下的目光专注地望着不远处走来的身影。
“让你久等了。”姜绾宁走到他面前，呼吸有些急促。
谢瑾初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目光温柔：“怎么不多睡会儿？黑眼圈都出来了。”他伸手轻轻擦过她眼下的皮肤，动作极轻。
姜绾宁拍开他的手，脸微微发烫：“要你管。”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丝丝甜意。
车内开着暖气，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儿。谢瑾初发动车子，余光瞥见姜绾宁蜷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捧着保温杯：“冷不冷？”
“不冷。”姜绾宁摇摇头，“你怎么来这么早？”
“怕你跑了。”谢瑾初开玩笑道，见她瞪来一眼，又认真说，“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车子驶入高架桥，杭城的天际线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谢瑾初突然说：“等你下次回来，我们去灵隐寺祈福吧。”
姜绾宁转头看他，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好啊。不过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以前不信。”谢瑾初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现在想试试，说不定真能把你牢牢拴在杭城。”
高铁站人声鼎沸，返乡的旅人拖着大包小包，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列车信息。谢瑾初将行李箱拉杆递给她，却没松开手，两人就这么隔着行李箱对视。
“到了给我发消息。”谢瑾初说，声音比平时低沉。
姜绾宁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你也是，工作别太累。”
周围的人群匆匆而过，推搡间，谢瑾初突然将她拉进怀里。他的大衣裹住她，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我会想你的。”
姜绾宁靠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眼眶发烫：“我也会想你。”
谢瑾初低头，吻落在她发顶、眉心，最后轻轻覆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不舍与眷恋，周围的喧闹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交叠的呼吸。
“要检票了。”分开时，姜绾宁小声说。
谢瑾初松开她，却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早点回来。”
高铁缓缓驶出站台，姜绾宁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摸出手机，锁屏上已经有新消息：“路上小心，等你。”
一个小时后，高铁准时到达沪市。
姜绾宁拖着行李箱走出出站口，冷风裹挟着都市的喧嚣扑面而来。她刚打开手机，就收到苏棠的消息：“大美女，欢迎归队，晚上组局吃火锅，速来。”
回复完消息，她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谢瑾初发来一张照片，一颗梅树上开了几多新花，配文只有两个字：“爱你”。
姜绾宁嘴角上扬，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那张照片，似乎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沪市的夜晚霓虹闪烁，川渝火锅店内热闹非凡。
姜绾宁推开雕花木门，扑面而来的牛油香气瞬间裹住她。苏棠眼尖，站在靠窗的圆桌旁挥手：“这里，就等你了。”
八人位的长桌上，鸳鸯锅正咕嘟咕嘟冒泡，红汤翻滚着花椒与辣椒，清汤里漂浮着枸杞和红枣，看的人胃口大开。
陆川往调料碗里撒香菜，调侃道：“姜姐过年一直没有消息，该不会是被哪家的公子哥拐跑了吧？”
“去你的。”姜绾宁笑着落座，接过林微递来的酸梅汤。她扫过满桌同事，小张正专注地调配香油碟，沈夏在摆弄手机准备拍照，徐良则在和服务员确认毛肚的份数，心里涌起熟悉的暖意。
“快说说，杭城过年有什么新鲜事？”苏棠夹起一片黄喉涮进红汤，“我听说杭帮菜甜兮兮的，吃得惯吗？”
姜绾宁搅动着碗里的蒜泥，想起谢瑾初亲手做的西湖醋鱼，脸颊微微发烫：“挺好的，家里人做了很多糕团。”她瞥见林微探究的目光，连忙转移话题，“倒是你们，过年都玩疯了吧？”
“别提了。”小张哀嚎一声，“我妈给我安排了八场相亲，现在听见微信提示音都ptsd了，昨天见的那个张口就问我公积金多少。”众人哄笑中，他突然凑近姜绾宁，“不过说真的，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大美女给我介绍介绍？”
“吃你的毛肚吧。”苏棠笑着把涮好的毛肚夹进他碗里，“咱们绾宁说不定早就名花有主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绾宁一眼，后者正低头猛喝酸梅汤，呛得直咳嗽。
火锅店的喧闹声里，姜绾宁偷偷摸出手机。锁屏上躺着谢瑾初半小时前的消息：“我在老宅陪爷爷下棋，你呢？”
她刚要回复，沈夏突然举起手机：“来，拍张合照发工作群，让同事们看看咱们的团建。”
镜头前，众人挤作一团比耶。姜绾宁缩在苏棠身后，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与此同时，谢家老宅的书房里，棋盘上的楚河汉界已厮杀得难解难分。谢瑾初捏着白子迟迟未落，目光却盯着棋盘外的手机。
谢老爷子的龙头拐杖“咚”地敲在红木桌上：“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抱歉爷爷。”谢瑾初落下棋子，余光瞥见谢瑾瑜正倚在书架旁翻文件，最近跨海大桥项目进入关键期，大哥桌上的文件堆得比人还高。
“这两天怎么不出去见那姑娘？”老爷子突然开口，惊得谢瑾初手一抖，棋子歪落在棋盘边缘。
谢瑾瑜翻文件的动作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来。
“她回沪市了。”谢瑾初低声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温润的棋子。棋盘上的局势已然明了，白子被黑子层层围困。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没用，连女朋友都守不住。”他抓起一颗黑子重重拍下，“杭城这么大，还容不下她？让你哥在公司里给她安排个职位，天天能见着，不比隔着手机强？”
谢瑾瑜合上文件夹：“海外事业部缺个行政主管，主要负责国际合作项目的文件对接。”
谢瑾初想起姜绾宁曾经说过要在沪市干出一番事业的话来，“她在沪市有自己的事业。”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想用职位把她困在杭城。”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抓起象棋“啪”地拍在棋盘上：“等哪天人家被拐跑了，有你后悔的！”
三日后的清晨，星耀集团杭城分公司顶层，谢瑾初站在全景玻璃窗前，俯瞰着钱塘江面翻涌的浪花。办公桌上，社区团购华东区拓展方案摊开，最新数据报表在平板电脑上闪烁。
新换的助理小陈抱着文件匆匆而入：“谢总，竞品公司联手三家平台恶意压价，咱们的生鲜板块订单量下降了18%。”
谢瑾初转动着钢笔：“联系合作农户，启动‘产地直供’直播计划。”他点开电脑里的策划案，红色批注密密麻麻，“让设计部连夜做出对比海报，突出我们的品控优势。下午两点，召开紧急会议。”
“好的，谢总，我这就去办。”
会议室里，投影仪将市场份额图投在白墙上。谢瑾初用激光笔圈出异常区域：“竞品公司的手段不止价格战。”他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有人正在超市调换星耀产品的标签，“法务部立刻取证，同时联系媒体曝光。”
“可是谢总，他们背后有资本撑腰。”运营部李经理话音未落。
“资本？”谢瑾初冷笑一声，切换到财务数据，“我们上个月的现金流比他们多出三倍。”他按下遥控器，屏幕上弹出新的营销方案，“从明天起，开展‘一元购’社区试点，用口碑撕开缺口。”
散会后，谢瑾初倚在走廊栏杆上，江风掀起他的领带。手机震动，姜绾宁发来一张照片，她捧着杯咖啡，电脑屏幕上是老字号新年礼盒的策划案，配文是：“在攻克新难关，你呢？”
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雷峰塔，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写道：“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