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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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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走后，谢瑾瑜倚着老宅的雕花门框，修长手指把玩着车钥匙：“明晚杭城商会有场慈善晚宴，商界、政界的人都会到场。”他斜睨了眼并肩而立的两人，“瑾初，带着绾宁一起去吧。”
姜绾宁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裙摆，真丝面料在掌心揉出褶皱。慈善晚宴她只在电视上见过，珠光宝气的宾客、镁光灯下的觥筹交错，每一个场景都让她心生怯意。
“我去恐怕不太合适。”她嗫嚅声音说道。
谢瑾初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低头看着她，“不用怕，我带你一起去。”
谢瑾瑜安慰姜绾宁：“这场晚宴能接触到不少人脉，对星耀分公司的业务拓展或许有帮助。”
“我去。”姜绾宁突然出声，抬头对上谢瑾初惊讶的目光，“既然是对你的工作有帮助的事，我愿意试试。”她攥紧了谢瑾初的手，掌心的汗意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谢瑾初嘴角扬起，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有我在，别怕。”
次日清晨，姜绾宁准时出现在星耀杭城分公司。她抱着项目结案报告走向会议室，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不少员工侧目，姜绾宁出众的长相自然引得旁人的青睐。
“姜助理。”市场部的小陈抱着文件追上来，耳尖泛红，“关于这次校园盲盒的后续宣传，能不能请你在给我讲讲？”
话没说完，策划部的小赵捧着一杯咖啡挡住去路：“姜小姐，午休有空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一起吃个午饭吧？”
此起彼伏的邀约声在走廊炸开。姜绾宁被围在中间，涨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谢瑾初身着深灰色西装，双手插兜缓步走来，脸色冷硬，好像心情不好的模样。
“工作不饱和？”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停在姜绾宁身边时，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姜助理现在归我直管，有任何问题，先过我这关。”他低头看向姜绾宁，语气瞬间温柔下来，“跟我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姜绾宁还没站稳，就被抵在墙上。谢瑾初的手臂撑在她头顶：“谁准他们跟你搭讪的？”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目光炽热得仿佛要将她点燃，“嗯？”
姜绾宁被他灼灼的视线看得心慌，伸手推他的胸膛：“是他们先跟我说话的。”
谢瑾初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在我这儿，你只能是我的。”他的吻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处辗转。
姜绾宁的心跳如擂鼓，脸颊烧得滚烫。还没来得及回应，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谢瑾初咒骂一声，却在看清来电显示后松开了她，神色恢复如常。他接起电话，语气公事公办：“张叔，礼服送到了？我这就带绾宁去试。”
挂了电话，他牵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走吧，先去挑件礼服。”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杭城国际会展中心的水晶吊灯将穹顶照得流光溢彩，姜绾宁攥着谢瑾初的袖口，深吸一口气，和谢瑾初一同走进流光溢彩的会场。
“别紧张。”谢瑾初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的珍珠耳坠，“你今天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指尖轻触她后背，引导着她穿过人群。
姜绾宁低头看自己，银灰色鱼尾裙贴合腰线，在脚踝处绽放如月光，胸前点缀的碎钻随着步伐折射出细碎光芒，确实与平日里素净的模样判若两人。
“谢总。”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举杯迎来，目光却在姜绾宁身上多停留了半秒，“这位是？”
“我女朋友，姜绾宁。”谢瑾初揽住她的腰，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
姜绾宁强作镇定地微笑，学着谢瑾初的样子轻轻碰杯：“幸会。”余光瞥见角落里几双探究的眼睛，她突然明白谢瑾瑜那句见见世面背后的深意，这里每个人的笑容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社交面具，连寒暄都带着商业博弈的意味。
谢瑾瑜带着女伴款款而来，“瑾初，怎么才来？”
谢瑾初停下脚步，回道：“路上有点堵车。”
姜绾宁发现谢瑾瑜的女伴好漂亮啊，比她还要漂亮几分，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白色抹胸礼服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形，站在谢瑾瑜身边丝毫不逊色。
女伴自带贵气，没有主动跟谢瑾初说话，反而谢瑾初主动跟人家打招呼：“甄小姐，您好。”
女伴微微点了点头：“你好。”
谢瑾瑜带着女伴先走一步：“瑾初，好好照顾绾宁。”
“你大哥的女伴是谁啊？这么有气质？”等谢瑾瑜走后，姜绾宁才问道。
谢瑾初偷偷在她耳边说道：“□□的女儿，追我哥好几年了。”
“那你哥不喜欢她吗？”
谢瑾初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哥的心思我猜不透。”
“瑾初？”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姜绾宁转身时，正对上一双盛着冰霜的杏仁眼。
林婉仪身着酒红色丝绒礼服，颈间的翡翠项链价值不菲，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这位是你的女伴吗？”她的目光扫过姜绾宁的裙子，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你的审美真的不错。”
谢瑾初的手指在她腰间收紧：“林小姐谬赞了，这位是我女朋友，姜绾宁。”他语气平淡，声音却很冷。
姜绾宁感受到林婉仪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像是要将她从头到脚剖析清楚。那目光里翻涌的嫉妒被完美的掩饰在得体的微笑下。
“哦？”林婉仪惊讶道，“我倒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谢瑾初已经没了耐心：“我什么时候交女朋友应该不用和你报备吧。”
林婉仪强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握着高脚杯的指节微微泛白。
谢瑾初揽着姜绾宁的腰，“抱歉，失陪了。”
等两人走后，姜绾宁才小声问道：“她是谁啊？”
谢瑾初是真不想多说，但还是耐心解释道：“她是省政要林正明的女儿，是个画家。”
“她喜欢你？”
谢瑾初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姜绾宁撇撇嘴，就知道是这样，昨天分公司有几个小伙子追她时，他的目光简直要吃人一样，今天轮到他了，他却不承认。
谢瑾初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目光里似有探究，赶忙赔笑道：“好啦宝贝，我只爱你一个人。”
“哼，回去在收拾你。”
晚宴进入慈善拍卖环节，姜绾宁坐在真皮座椅上，听着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当一对古董花瓶拍出三百万高价时，身旁的谢瑾初突然俯身：“想要吗？”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垂，“下一件拍品是红宝石胸针，很衬你今天的礼服。”
姜绾宁慌忙摇头：“太贵重了。”她想起自家糕团铺一年的利润，再看台上流光溢彩的珠宝，突然觉得这场宴会像是一场华丽的梦。
谢瑾初却已经举起了竞拍牌：“我的女孩值得最好的。”
最后，红宝石胸针以一百五十万的高价被谢瑾初竞拍成功，台下的宾客们响起热烈的掌声。
姜绾宁虽然心疼钱，但被人这么宠爱着，她心里即高兴又甜蜜。
坐在一角的林婉仪看着这一幕，嫉妒的差点当场失控。以前她多次和谢瑾初接触，却次次碰钉子，她可是省政要林正明的女儿，可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谢瑾初竟然这么对待她。
好，她记住了，就算得不到这份感情，她也要毁了他们。
拍卖结束后的自由交流时间，姜绾宁端着香槟躲在角落透气。
“紧张？”谢瑾初不知何时出现，接过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带你去透透气？”
两人走到露台，杭城的夜景扑面而来。钱塘江的水波泛着粼粼金光，对岸的霓虹勾勒出城市的轮廓。
姜绾宁倚着雕花栏杆，夜风掀起她的发丝：“原来这就是你平时的生活。”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涩。
谢瑾初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以前觉得这些场合无趣又虚伪，”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但现在有你在身边，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转身让她面对自己，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绾宁，别把自己当外人，你是我想带进生命里的人。”
回到宴会厅时，姜绾宁已经放松许多。她学着谢瑾初的样子，得体地与宾客交谈，甚至能在听到商业术语时接上几句。
谢瑾初始终牵着她的手，时不时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小动作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晚宴接近尾声时，姜绾宁渐渐有些醉意，她只觉眼前的灯光开始重叠。
谢瑾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摇晃的身子，皱眉看着她泛红的脸颊：“酒量这么差，还逞强？”
还没等宴会结束，谢瑾初便带着姜绾宁先走一步。
回程的车上，姜绾宁靠在谢瑾初肩头，酒气混着淡淡的茉莉香：“我没醉。”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谢瑾初，你说喜欢我，有多喜欢？”不等他回答，便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向自己。
谢瑾初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小声说道：“别闹，还有人在呢。”
前排代驾已经见怪不怪了，目视前方的道路，根本不会偷看一眼。
公寓的密码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谢瑾初刚打开门，姜绾宁便将他抵在门板上。她的吻带着几分醉意的莽撞，舌尖撬开他的牙关，肆意索取。
谢瑾初原本不打算动她，可她像个小猫一样直往自己怀里钻。此刻，他的理智轰然崩塌，他反客为主，将她抱起走向卧室，丝绸床单的凉意与两人炽热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绾宁，想清楚。”谢瑾初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手指却在解开她背后拉链时微微颤抖。
姜绾宁却主动贴上他的唇，含糊不清地呢喃：“瑾初，我很清楚。”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头，将纠缠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室内温度节节攀升，唯有急促的呼吸声与衣物滑落的窸窣声，诉说着难以克制的爱意。
杭城这边的工作结束后，姜绾宁该返程回沪市了。
杭城东站的广播循环播放着列车信息，电子屏上显示着姜绾宁乘坐的列车该检票了。
姜绾宁的行李箱拉杆上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油纸袋，里面装着姜妈妈连夜赶制的定胜糕、桂花糖藕和椒盐酥，带给同事们尝一尝。
“到了记得报平安。”谢瑾初第三次检查她的随身包，确认身份证和车票都在夹层里。他的手指拂过她耳畔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瓷器，“要是沪市那边太累就回来。”
“知道啦。”姜绾宁踮脚堵住他的话，温热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又不是不回来了。”她后退半步，行李箱的滑轮在地面划出细小声响，“下次来杭城，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西湖醋鱼。”
谢瑾初笑了，眼底藏着化不开的眷恋。他伸手将她散落在锁骨处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掠过她敏感的肌肤：“说话算数。”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绾宁，关于调职的事，不用急着做决定，但我每天都在等你。”
姜绾宁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又突然回头扑进他怀里。谢瑾初身上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她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震着自己的耳膜：“我会认真考虑的，别总熬夜工作。”
谢瑾初拍拍她的后背：“记住了。路上小心，到了打个电话。”
高铁驶出站台时，姜绾宁摩挲着手机，对话框里躺着谢瑾初刚发的消息：“绾宁，不管你去哪里，都不要忘记我爱你。“
姜绾宁的眼里瞬间聚满水汽，离别的愁绪刺的她心脏阵阵紧缩，她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对谢瑾初的感情这么深。
一个小时后，高铁准时到达沪市，姜绾宁直接打车去公司。
刚踏进办公区，姜绾宁就被苏棠扑了个满怀，“失踪人口终于回归。”马尾辫扫过她脸颊，“快老实交代，在杭城是不是和谢总发生了什么？”
“就知道你没正经。”姜绾宁红着脸推开她，弯腰打开行李箱。油纸袋里的糕团还带着余温，定胜糕印着喜庆的“吉”字，桂花糖藕被糖浆裹成琥珀色，椒盐酥层层叠叠堆得像小山，“我妈做的，带给大家尝尝。”
“天呐这也太香了。”小张从工位探出头，眼镜滑到鼻尖，“姜姐，你家该不会是开御膳房的吧？”
他伸手去拿椒盐酥，却被苏棠拍开：“排队排队，姜大美女亲手带的伴手礼，当然要我先尝尝。”
陆川晃着咖啡杯慢悠悠走来，目光扫过众人争抢糕团的模样：“我说姜助理，你这次去你老家杭城出差，是不是很爽？我什么时候也能回老家出差啊？”
姜绾宁笑笑说道：“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她低头整理空行李箱，余光瞥见徐良部长从办公室出来：“姜助理，来我办公室一趟。”
部长办公室的百叶窗半开着，阳光在办公桌上投下整齐的条纹。徐良转着钢笔，面前摊着老字号项目的最终报表：“这次杭城之行干得不错，总部打算把华东区校园市场的后续运营交给你负责。”
姜绾宁公事公办的说道：“知道了，徐部长。”
下班的地铁依旧拥挤不堪。姜绾宁夹在人群里，手机在包里不停的震动。谢瑾初的消息一条接一条：“才分开不到一天，已经开始想你了”
“杭城下雨了，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爱你”。
她咬着嘴唇打字：少贫嘴？！早点休息，别熬夜。
推开出租屋的门，姜绾宁瘫在沙发上。她突然想起谢瑾初公寓的落地窗，想起清晨醒来时阳光洒满床铺的模样，想起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谢瑾瑜发来的消息，简短而意味深长：“绾宁，虽然瑾初说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调回杭城，还有爷爷经常念叨着你。”
临睡前，姜绾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谢瑾初的陪伴，习惯了他的热吻和爱她时的力道，调回杭城的想法正在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