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到零点的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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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集团顶楼。
“楚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署。”张秘书得了楚一舟同意后推门而入阔步到他面前摊开手中文件。
楚一舟一改往日精英做派，他解开领口最上方的扣子，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手机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张秘书惶恐，不会是项目出了什么差池吧？可明日是元旦啊，难不成要留下来加班？
楚一舟所思与张秘书所忧完全不同，他只是纳闷前几日还乖乖的沈同学，今日怎么学会街头飙车了？还被抓到警察局了。
“楚总？楚总？”张秘书谨慎提醒楚一舟该签字了，不若等会儿耽误了下班时间。
楚一舟放下手机，顺手拿过手边笔，坐好身子在面前的文件上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一天他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努力加快手中项目进度，为了和他家高中生一起过节日。
显然，沈峥异常的行为超出了楚一舟的掌控。
“还有吗？”他询问张秘书。
“这是最后一份楚总。”张秘书回。
随后，楚总从工位早退直奔警察局。
沈峥开着何望津的车狂奔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去找楚一舟。
以往的距离总让他怯懦，可当疾驰的风呼啸在耳畔时，不成型的绿化带在视网膜化开时，澎湃的热血涌上脑门，他不再纠结距离，只想去见见他。
“这下如你所愿了。”何望津坐在沈峥身侧，两人刚刚接受过审讯。何望津驾照被吊销。沈峥没有驾照但也未造成人财伤亡，念及是初犯便口头教育一番。
“闭嘴。”沈峥语气烦躁的说。
他想见楚一舟，但不是在这里见，这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何望津的添柴加火让沈峥不知该以如何表情见楚一舟。
他懊恼，甚至悔恨起来。
“你只是被教育了两句，我可是驾照都没了呢。明明我更惨好吧。”何望津不服气，他也很惨好吧。
沈峥懒得搭理他，他不吭声默默的看地面。
“怎么了，不开心吗？”久违的声音在沈峥头顶响起，他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敛下的睫毛眨了又眨，他终于抬头，于是不可置信的喜悦撞进了楚一舟含笑的眼睛里。
沈峥应该开心的，可想想他现在所处之地，脸上表情又快速转变，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干干巴巴的话，“你来了。”
楚一舟轻笑，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是啊，来领你回家的。”
沈峥没低头，两人对视着，他确定他没有责怪的意思，才敢起身解释，“我不是有意的。”
楚一舟的手随沈峥的动作而放下，多日不见他长高了些，如今两人对立齐肩看着差不多高。
“没事。”楚一舟主动牵起沈峥的手。沈峥实在受宠若惊，他偷偷观察走在身侧的男人。无人理会在一侧看戏的何望津。
何望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恨恨咬牙，真是可恶的家伙。
冬日冷冽，一出门刺骨的寒就涌了上来，沈峥措不及防的被楚一舟拉到身后，他为他挡开了这场风。
沈峥看着楚一舟背影说不出话，他分不出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只是感谢？
风过了，楚一舟转头看沈峥，“想要车吗？”
“啊？”沈峥一瞬间哑然，他不会以为今日之事，是因为我在处心积虑的要东西吧。
楚一舟牵着沈峥往他的车方向走。沈峥没有及时回答楚一舟的问题。
直到两人坐到车上，楚一舟给他拉安全带扣上时，沈峥才游神似的回头，“好啊。”
“想要什么样的？”楚一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某银行app给沈峥转钱。
沈峥视力好，全程目睹楚一舟的操作，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输了好多零，数不过来的那种。
“但是我没有驾照。”沈峥移开视线，落寞的说。
楚一舟已经转好了钱，他放下手机，启动车子，“没关系，等明年毕业……”
“嘭！”车窗外响起烟花声打断了楚一舟接下来的话。
一簇一簇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沈峥好奇按下车窗仰头去看。
楚一舟看着车不好转头，他目视前方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新年快乐。”
下一秒沈峥的脑袋从右车窗移到中控台，然后突然凑楚一舟脸上亲了一口，“你也新年快乐。”
楚一舟眼中笑意放大。此刻时间并没有到零点，烟花是楚一舟专门找人放的，本来想着零点带沈峥出来看的。不过也好，他开心就好。
车在半路转了弯，两人没去上阳山，去了海城临海可燃放烟火区。
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沈峥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失而复得的感觉冲昏他的头脑。
“哥。”陈清霜趴在阳台上托着脑袋仰头看天。
陈清河在厨房做饭，抽烟机的声音完全遮盖了烟火声，包括陈清霜喊他的声音。
陈清霜等了会儿，结果陈清河一直不理她，她耐不住性子哒哒跑到厨房，双手摆成喇叭状朝陈清河喊，“陈清河，新年快乐！”
饺子在锅中沸腾，陈清河盖上锅盖，关上油烟机，回看陈清霜，“新年快乐，霜霜。”
“嘿嘿，刚才外面有烟花，也不知道谁放的，其实还没有到零点。”陈清霜在厨房转悠。
陈清河掀开锅盖搅动锅内饺子防止糊锅，他认真的听着陈清霜的不着边际的话。
“我也想去放烟花，哦！对，必须在临海处放！…不要这个时候放有点早，也不要零点放，太晚了。”
陈清河给两人盛饺子。他们是海城附近长西县人，父亲早逝，母亲在当地打工。长西县在海城东边破碎的小岛上，经济不发达但风景很好。
他们因为成绩好考到了海城市二中，便从长西县走了出来，来此租房上学。
三年来，陈清河照顾陈清霜居多，做饭，洗衣是他常做的事。虽然他只比她早出生了几秒，但一直承担着哥哥的责任。
“不要零点放，那你想什么时候放？”陈清河好奇发问，陈清霜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猜不透她的天马行空。
“在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中放！”陈清霜拍了下手，非常开心的认同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陈清河配合她亮晶晶的眼睛问出她期待的话。
“哈哈哈，因为妈妈早晨起来工作早，那个时候，她在附近也可以看到我放的烟花。”陈清霜开心的回答。
“嗯，很棒的想法。”陈清河点头。
“当然啦~”陈清霜兴奋的端着饺子出了厨房。陈清河端上自己的那份跟上两人一起到餐桌前就坐，用饭。
熟冻的饺子吃起来一般，面皮过厚，馅也不甚新鲜。陈清霜没有吐槽，陈清河也没有，艰难的求学路上有一碗应景的饺子已经足够了。
出租屋不大，也不冷清，陈清霜很喜欢说话，时常在陈清河耳边吵吵闹闹。
凌晨，陈清霜推开陈清河的房门，她迷迷糊糊的对着床上人说，“这下真的要说新年快乐了，陈清河。”
说完人就倒在他床上睡着了。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从暖和的被窝出来给陈清河说新年快乐。
陈清河看着睡熟的陈清霜叹了口气，他把她抱走放到她床上，掖好被子又回来。
一番折腾下来，被子里已没了温意。
“哼。”方熙看着天上的烟花要气死了，都怪何望津天天给他传递错误的消息，不是说不喜欢沈峥吗，怎么出了事楚一舟还要去。
这些日子他根本见不到楚一舟。方熙是个纸老虎，他不是楚一舟的旧情人，只是曾经与他偶然结缘认识而已。
旁人都敬着楚一舟，方熙狐假虎威扯着楚家的头衔在圈里混，他真假参半的输出，让人不敢去问深居简出的楚公子到底是真是假。
他不服气，楚一舟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找个和他那么像的人。想起沈峥的脸，方熙斗志又起。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刚酝酿好睡意的陈清河被电话声吵醒。他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闪动的来电人名，不得不按了接听键。
“喂。”
“你去认亲了吗？”
“没有。”
“明日我会派人去找沈杰……”方熙说。
“我不想认。”陈清河拒绝。
两个月前，方熙莫名奇妙找到陈清河告诉他，他的身世有误，当年他与沈峥抱错了。
一开始陈清河是不相信的，但是方熙给他寄来了亲子鉴定书。当然亲子鉴定书并非铁证，也是有造假的概率的。
陈清河便自己暗中观察沈峥，先天带来的遗传性状太强大，他时常能感受到沈峥和陈清霜的相似之处。
“我现在很好。”错就错吧，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方熙嗤笑一声，“谁管你好不好，我要的是我好。”
陈清河皱眉，“谁管你好不好，我现在很好。”他把话又还给方熙。
“你不必和我置气，我找上你也不是要强人所难的。”方熙嘲讽的回。
陈清河眉头未平，他想，这是在威胁他的意思？
“一百万，去不去？”方熙抛出了个诱人的条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