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养一只狗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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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别墅门口站着两个无路可走的人。
不，是一个无路可走的人。
“我先走了。”沈峥揉揉小狗脑袋把它整个放在左手手掌内，右手拿出手机查看网约车还需多久才能来。
“你去哪?”楚一舟脸上隐隐作痛，楚雪打他时没留情。
“回家。”沈峥回头看他。
楚一舟被看的一愣，他从眼前人的眼中读出了一丝凉薄和鄙夷，浅浅的，不用心看应该看不出，可楚一舟就是那个认真人。
“我和你一起。”楚一舟选择忽略。
沈峥眸中的鄙夷加重，直把楚一舟看的不好意思，他慢慢加上一句请求，“可以吗？”
沈峥轻笑，一阵春风和煦的温柔出现在他脸上，然后他说，“不可以。”
“不可以?”楚一舟咬牙重重重复了一遍他的回答。
“为什么？”楚一舟不理解，他需要一个解释。如果说是因为之前他的不告而别，那他完全有充分的理由解释。
“我当时真的太着急了，何况有个和你长的那么像的人出现，我很难不多想，我知道我不该多想，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可以为我的不告而别道歉。对不起。”
沈峥不为所动，他移开目光看向他的身后。
这样的示意很快被楚一舟理解。
“你怪我没能给你这个别墅?”这回的楚一舟说话时少了些底气，回想今日楚雪的大发雷霆，他语气弱弱的说，“我，我们以后会有的。”
“需要多久？”沈峥问。
“什么？”楚一舟突然抬头目视他。
“给我道歉还需要多久？”沈峥补充他的问题，“我的车快来了。”
“马上，不，已经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回家。”楚一舟抓住沈峥的手。
沈峥左手抱着小狗，右手拿着手机，顺便胳膊上还多了个别人的手腕，场面有些诡异。
“要不你先松手。”他主动开口。
楚一舟委屈死了，他握紧沈峥的手腕，“我不松，你总是要走，一点都不在乎我。”
他小声控诉沈峥，“我为了你快把我妈气死了，你都不心疼一下我。”
沈峥觉得他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快把楚雪气死了，他为什么要心疼他？
“你可以不为了我。”而且楚一舟说的话还充满了道德绑架，又不是他让他跟他妈妈吵架的。
楚一舟脑子一顿，他急忙改口，“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是我非要和你在一起的，不怪你。”
“哈哈～”沈峥笑出了声。
“怎么了？”楚一舟被笑的不知所措。
“楚一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可笑。”沈峥回答完便抬脚往前走，他的车来了。
楚一舟跟在他身侧，没说话，沈峥也闭上了嘴巴。
“滴滴——”
网约车按着喇叭提醒尾号0258乘客上车。
沈峥报上尾号后，司机便踩着油门去了西城区幸福苑。
一路上，驾驶位上的司机对着后视镜看了无数遍。
“师傅你有话直说。”楚一舟被他看的烦躁，怎么就非逮着他看，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司机试探性的说，“几个小时前我们好像见过。0258乘客?”
楚一舟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是刚才发生的事啊，“是，几个小时前见过。”
沈峥靠在后座闭上眼睛一路睡到了目的地。
楚一舟没打扰沈峥睡觉，他把睡得迷糊 的小狗揣进裤子口袋，双手抱住沈峥下车。
“记得付钱!”司机打开车窗冲着快步走远的楚一舟喊道，他这一单可是很贵的，0258加了价的。
“知道了!”楚一舟转头回他。
“开心了吗？他被赶走了。你可以多回家了，不会再有人跟你争了。”何望津打开车窗视线越过副驾驶到远处楚一舟的背影上。
他稳稳的抱着沈峥正在上楼梯，楼道昏暗，他只能看到极少的部分。
“不开心。”方熙趴在车窗上摇头，“我永远都赢不了他。”他回头看何望津。
何望津脸上的兴高采烈消失，他急忙安慰他，“怎么哭了？没事，没事，她不疼你我疼你。”
“呜呜——”方熙扭头不理他。两人之间隔着中控台，何望津烦躁，从前怎么没觉得这车这么碍事，他思虑几秒后“蹭”的打开车门下车。
“你不许过来。”方熙拉着车门不让他进。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楚雪根本没把他当成自己孩子这个问题。
他已经二十九岁了很快就三十岁了，可他依然会为这个问题伤心，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自己。
何望津站在窗外看他情绪不好便没有强硬开门，“好好好，你别哭了，我不进去，她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咱也不是很想要她的喜欢。”
他的初心是好的，但是方熙哭的更凶了。
“我就想要，就想要。”方熙强调他的观点。
何望津面上露出几分尴尬，安慰人安慰到雷点上了，“好好好，要，要，她会喜欢你的，我也喜欢你。”
方熙扭头不搭理他，何望津被方熙哭的没脾气，于是只能蹲在车窗外安慰他。
“你醒了？在看什么？”楚一舟把自己收拾好后打开卧室门想看看沈峥醒没，折腾了一天该吃晚饭了，他们午饭都没吃。
沈峥站在窗边转移目光，“没看什么。”
“哦。”楚一舟过去牵上沈峥的手，沈峥没让他松开，他悄悄在心中惊喜。
两人身高相差极少，沈峥看尽他眼中的情绪，“你知道吗？你要是现在恢复记忆，我恐怕在海城呆不到明天。”
“啊？”楚一舟怔愣，他以前那么凶？
“然后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可能还会想掐死我。”沈峥继续说，边说边抬起两人交握的手。
他用空余的手把楚一舟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他也不会为了这感到开心，或许感到恶心才正常？”
楚一舟整个人如坠冰窖，十年后的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会的，说不定比我描述的更绝情呢”沈峥回答他的心里话。
楚一舟沉默了，他没有反驳沈峥的话，他对沈峥口中的那个楚一舟一无所知。
沈峥坐到床上耐心的等他回答。
室内静悄悄的，无声的质问在楚一舟的心上疯狂撞击，呼吸声缓慢下来，窗外鸣笛声也缓慢下来。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但无人为他解疑答惑。
沈峥好以整暇的打量楚一舟，做一个感情中的上位者他成功达到了，怎么说呢？很愉快，看他千回百转的思索却不得要领，看他费尽心思却难以得到正向回馈，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着迷。
沈峥决定再给他负重累累的心加上一个小小的砝码，“你以前还苛待我不给我钱。”
楚一舟觉得他的脑子要炸了，沈峥的每一句话都超出了他现下对自己的认知。
“但是没关系，你现在那么爱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沈峥起身把深受煎熬的楚一舟抱进怀里。
他轻轻拍拍他的背，“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楚一舟冰冷的心房出现缝隙有光照了进来，大片大片的，暖洋洋的光。
“会的。”他回抱他。
沈峥眼角弯弯，转动两人身体，顺势把他推倒在床。晕眩感布满全身，楚一舟抓住沈峥的衣角问，“干嘛？”
“不干嘛呀。”沈峥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回答。他确实不干嘛，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能明白养一只小狗的快乐了。
“你汪汪一句。”沈峥撑着胳膊直勾勾的看身下人。
他眼中的期待简直溢了出来，楚一舟耳尖泛红，不想辜负他的期待，但是又羞于出口。
沈峥感受到了他的难为情，他放下脑袋亲了他一下，“不叫吗？”
楚一舟拉着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两人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刚铺好的床单皱皱巴巴的成了一团。
陈清河扯平病床上的床单，韩心洁在睡觉，陈清霜趴在床边也在睡觉。
他凑近陈清霜，摸摸她的脸颊，几日不见她消瘦不少。
轻柔的动作扰乱了陈清霜的梦境，她猛的睁眼，梦中人成了眼前人，“哥！”
“嘘。”陈清河竖着手指示意她。
可她的声音已经发出了，覆水难收。韩心洁也醒了，她缓缓起身，“小河？你回来了？”
陈清河收回自己只起到装饰作用的手指，他直起身子，“嗯，妈，刚回来，海城天气不好耽误了飞机飞行，昨天我就该回来了。”
韩心洁眼眶发热，陈清霜一直瞒着她，可她也不是木头人，自然能看出她日日眼中的焦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接连说了两句。
陈清河点头，“嗯嗯。”
“你陪妹妹出去走走吧，这两天在这里霜霜都闷坏了。”韩心洁觉得陈清霜有话要和陈清河说话。
“好，妈你在睡会，这才入夜。”陈清河交代完韩心洁便转身出了门。
陈清霜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走到住院部楼下无人的花园处才开始说话。
“哥你没事吧？”陈清霜看到了那日的新闻，她盯着陈清河关心他。
“霜霜你应该抱住我问这个问题。”陈清河上前一步抱住陈清霜，“就像这样。”
“奥。”陈清霜回抱他，“那你没事吧，我看到了那日的新闻。”她不善言辞，尤其是这种离别几日又重逢的场面，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没事，都没事。”陈清河顺带回了她接下来要问但还没问的问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