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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想入非非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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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陈非衣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自称受省总商会委托,邀请江城籍的各界知名人士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陈非衣向来对这些活动没有兴趣,便一口回绝。
对方显得很遗憾,随口说全国知名的运动员里,只有陈非衣是江城籍的,不像演员那么多。
听到“演员”二字,陈非衣沉吟几秒,还是忍不住问:“有哪些演员会去?”
江城最红的演员莫过于江隐,对方很快说出这个名字。
陈非衣心中纠结少顷,改口道:“既然运动员里只有我,那我就去吧。”
对方欢喜地答应了。
六月份,江城的温度已十分炎热。烈日炙烤,世界萎靡。好在晚上被江风一吹,空气中增添了些许凉意。
陈非衣捏着入场邀请函,慢吞吞往里走。他今日穿了一件红白相间的运动短袖,下搭一条宽松的黑色运动裤。
走在人群里被人认出来时,他就弯起眼睛朝他们友善地笑一笑,显得一脸乖巧。
他长得清秀,皮肤又白,头发柔软地耷在额前,透着说不出的俊朗。
入场之后,之前与他联系的那位冯先生一眼认出他,很快跑过来,客气地说:“非衣老师,你好你好!”
陈非衣礼貌回应:“你好,叫我非衣就好了。”
冯玉林负责安排来宾的座位,正想将陈非衣往贵宾席上带,又见门口进来一位身高腿长的男人,顿时眼睛一亮,说:“非衣,你等一下。”
是江隐来了。
江隐在门口时就看到了背影孱弱的陈非衣。
他好像瘦了一些,甚至比退役前还要瘦。但因为多年运动员生涯,让他练就了独特的气质,即便站在人群里,背也挺得笔直,显得玉树临风。
冯玉林将江隐带到陈非衣面前,笑意满满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城籍的花滑运动员陈非衣,这位是电影影帝江隐,你们都是我们江城人的骄傲。”
陈非衣目光一跳,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江隐那双漆黑的眼眸上,紧跟着心颤了一下。
但他没有表现得很热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冯玉林又说:“江老师和非衣老师都是二号桌,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江隐却站着没动,借着身高优势淡淡地看了陈非衣一眼,嗓音平平地对冯玉林说:“不了吧。”
冯玉林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江隐神色丝毫不变,一本正经地讲:“我与这位非衣老师之前认识的,不过非衣老师删掉了我的微信,自然是不想见我,劳烦冯总替我换个位置。”
陈非衣一听就急了,忍不住开口:“我——”
这时门口又传来其他贵宾入场的声音。
冯玉林没有时间继续寒暄,只得有些尴尬地说:“这样啊?那行,那辛苦江总去坐三号桌了。”
陈非衣又急又气,想解释,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而且江隐坐在三号桌还一直远远背对着自己,陈非衣想和他说几句话都做不到。可偏偏江隐和三号桌的人谈笑风生,一副左右逢源的样子,让陈非衣更加郁闷。
晚宴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铭牌,铭牌下压着酒店的房卡。按照活动安排,今日只是暖场晚宴,明天上午会有一场慈善拍卖,而拍卖所得将全部赠于偏远农村支援教育。
陈非衣来之前捐赠了一双自己获得奥运冠军时穿的冰鞋,明天也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可他此时并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想问到江隐的房间号,好去向他解释自己并没有删除他联系方式的误会。
一顿珍馐美味吃得味同嚼蜡。
活动一结束,陈非衣便瞅准机会去找冯先生打听江隐的房间号。
冯先生和江隐有点儿交情,又乐得做和事佬,没怎么推托就把房间号给了陈非衣。
这家酒店的私密性很好,入住的又都是些各行业的翘楚,全都被安排在同一层。陈非衣在自己房间坐了很久,等到整层楼走廊没有脚步声了,才慢慢地往外走。
他走到江隐房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默默等着。他的目光垂到地面,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好像不久前,他也曾这样去找江隐解释误会。
无人回应他的敲门。
陈非衣再敲两下,继续等。
进去后,要怎么说呢。说没有删除他的微信?那为什么,聊天框里会显示红色感叹号?
陈非衣思想单纯,乍一听江隐那样说,只急于否定自己并没有做过这件事,现在才突然意识到,那有没有可能,其实是江隐删掉了他?
这么一想,陈非衣有些站不住了。
他第三次抬起手想敲门,却始终没落下去。片刻后,他舒一口气,慢慢转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一股带着木香的酒味和浓烈的烟味混合着钻进陈非衣的鼻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门锁上传来“嘀”的刷卡开门声,身后的人用力将他一搂,接着将他整个人以环抱的姿势扯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暗,江隐没有把房卡放入取电槽里。窗子开了一半,窗帘被晚风拂得轻轻扬起来,银色月光从外流泄,给屋子镀上一层温柔的白光。
陈非衣被江隐按在门背上。
两人距离极近,陈非衣不可控地心跳加剧。因为身高差,陈非衣就像被江隐完全搂住。他闻到他身上的烟味酒味,还有无法忽略的由江隐带来的压迫感。
陈非衣心悸得厉害,忍不住小声喊:“江先生……”
江隐似乎醉得迷离,用力地捏住陈非衣的下巴,哑着嗓子沉沉开口,像在抱怨:“怎么才来……”
陈非衣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刚想询问,下一秒,却被人狠狠吻住了嘴唇。
这个吻来得凶猛,好像有一头暴虐的猛兽无法自控,拼命咬着他的唇吮/吸/舔/舐,带着浓浓的情/欲。
陈非衣心跳愈加剧烈,只觉得余光处的月光都开始拼命颤抖起来。
可就在这样的混乱里,陈非衣竟然还联想到了李程对他说的话——“有些新出道的男演员为了抱上这条大腿,半夜跑去敲他的门,他也不拒绝……”
陈非衣想,江隐是不是习惯了这样的夜半敲门,好在酒后情难自禁的时候,来一场以交换为目的的巫山云雨?
那么,江隐是不是也把他当成了那样的人?
陈非衣内心涌上无法忽视的沮丧。
他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是又舍不得失去这饮鸩止渴的滋味。就好像意识到自己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靠近光的机会,忍着被灼伤的可能也舍不得退却。
他喜欢江隐,从在飞机上偶遇,他就知道了。沉沦于他的皮囊,也臣服于他的目光。
许是意识到了陈非衣的走神,江隐有些不满地拿牙齿咬了他的下唇。
陈非衣顿时疼得嘶气,被迫仰着脸承受江隐更加激烈的深吻。
江隐在陈非衣嘴里攻城掠地,用舌头去搅弄他,尝到一阵甜意,好像是晚宴上最后那道桂花米酒的味道。
陈非衣在激烈情绪中拉扯着,被他亲被他吻,被他抱在怀里交换唾液。
如此激情吻过一番后,江隐终于满足,这才微微放开陈非衣的脸,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眼睛,拿指腹去摩挲陈非衣的眼尾,嗓音一字一顿,像在商量:“宝宝,做吧,好不好?”
就像魔鬼的哄骗与诱导,勾得陈非衣心里一阵阵颤栗。
他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灵魂也出窍到忘记要回答江隐。
夜色暧昧,月光温柔。
江隐等了几秒,还微微松开了陈非衣的身体。如果他不愿意,现在就有机会开门出去。
可是周围静悄悄的,连月亮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汽车的鸣笛声。
江隐没听到回答,酒劲越发上涌,意识一松,也不要回答了,抱着陈非衣就往床边推。
陈非衣长年练花滑,身体软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腰部,就像一条引线,江隐一探上去,就点燃了全身的烈火。
……
陈非衣不经情事,没有谈过恋爱,是因为遇见江隐,才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却也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会和他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来。
江隐压到陈非衣身上,咬陈非衣的耳朵,用情难自抑的声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