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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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我的摊位怎么就不合法了？”
桑心夜亦步亦趋地跟着城管走，想要个说法。
然而城管没有搭理她，他冷酷地将车上锁并带走，只给她留下冷冷一句，“明天来城市管理办事大厅处理。”
桑心夜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远去，最离奇的是，整个东路夜市竟然只有她的摊被收了，别的老板还在起劲地叫卖着，摊前围满了顾客，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衬得她孤家寡人无比凄凉。
第二天，桑心夜一大早就到了城市管理办事大厅。
“您稍等。”前台小姐低头查询她的情况，片刻后给了她答案，“您去9号窗口办理业务，右拐直走就是。”
道谢后，桑心夜按指示找到了9号窗口，然而接待人员却在和她交流后皱起了眉，“你的车不能还给你，除非你愿意签订协议保证你以后再也不摆摊。”
“为什么？”
“你的摊位人流量太多，极其影响交通，还有可能造成踩踏事件，亡灵被踩了后心情会不好，心情不好的话得枯败症的几率大大增高，我们已经收到好几起因此投诉你的信件了。”
好说歹说都没用，最后桑心夜不得不签字画押保证自己绝不会再摆摊了，这才终于拿回了自己的车。
她回到家时，周荷言已经在了，他假装玩手机其实偷摸看桑心夜，看她无精打采地走进门，垂头丧气地倒在了沙发上，连果果的亲近都打不起精神回应，只是随意摸了摸狗头。
“发生什么了？”难得看她这么低落，他关心道。
“唉。”桑心夜沧桑地叹了口气，“我被优化了，才二十五岁就喜提失业。”
她可以理解城管罚她的理由，而她前一天之所以推行一人一号制就是为了防止亡灵们排长队从而影响交通，昨夜情况也确实好多了，但是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
摆摊这条路走不通了，她得另想法子。
“要不去开个店？”她喃喃自语。
“开店？”周荷言愣了下，“你要开店售卖你的食物？”
“嗯。”桑心夜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活像咸鱼成精，嘴里说着和她此刻气质完全不相符的野心宣言，“我不仅要售卖，还要让整个K省都知道我的饭，将我的食物推往全国乃至世界！我要当美食大王！”
她说完后，周荷言许久没有出声，桑心夜以为他嫌自己口嗨，转头瞅了一眼，却发现他表情纠结，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疑题。
“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嗯.....我在想如果要当美食大王的话，应该在什么地段开店会更有王者风范。”
周荷言思索道，“市中心？安槐东路？还是盐津西路？这三个位置人流量都很不错，很适合你发展。”
没想到他的思想如此进步，而且居然对桑心夜的口出狂言如此信任，她立马一改颓废之色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查一下合适的店面选址！”
当她查完这三个地段的店铺租金后，桑心夜沉默了。
“是不好吗？”周荷言以为她不满意，有点拘谨。
“哪都好，就是太贵了。”桑心夜语气沉痛，“不过贵是我的缺点，不是它的。”
她一个刚刚还完债的贫苦亡灵，怎么敢看这里的店面的！
“我可以借给你钱的。”得知她郁闷的原因后，周荷言松了口气。
桑心夜现在对借钱有PTSD，她果断拒绝了他的提议，最后兜兜转转初步将选址定在了自己摆摊的夜市东路不远处。
那里房租没有特别离谱，她勉强支付的起，而且不少熟客都在附近，有她们光顾她的生意总不会太差。
决定了下午去实地考察后，中午她随意做了快手的炒饭。
虽然没有火腿和虾仁少了几分风味，但是素菜炒的香味道不比肉差，炒饭出锅时大米粒粒分明极其松散，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油亮光泽，其间镶嵌着彩色的蔬菜丁，色香味俱全。
一人一亡灵简单吃完饭后，周荷言负责厨余收尾工作，她则直接出了门。
a市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对标人类世界应该算是一线未满二线超过的水平，人口消费也是正常水平，这些对桑心夜来说都算好消息。
城市太发达的话竞争激烈而且房租高昂，城市太低端她的生意又缺乏推广，这种中上游刚刚好。
而她比较看好的东路地段又在a市还算不错的位置，另外她运气也确实不错，正好碰到了一处商铺转租，价格也适中，便和老板谈妥要了下来。
看好后她就去仓库视察醋还有前两天新酿造的酱油的酿造情况，情况良好，之后她索性就地开始算账。
水电、房租、物业、装修……算着算着她突然想起来一个烘培店的笑话。
一个巴掌大的面包七十八，顾客发帖说太贵，店主回复：
大家真的觉得贵吗？烘焙店去掉租房成本、水电成本、物流成本、技术投入成本、机器设备购入成本、机器维修成本、原材料成本、一家八口吃饭成本、小孩上补习班成本、家里老人生病住院成本、养老金成本、爹妈赡养费成本、走亲戚成本、祖宗香火钱、买房买车成本、奶粉钱、买车买房钱、彩礼嫁妆钱，税费成本、广告宣传成本、员工培训成本、员工福利成本、意外损失成本、节日庆典成本、社交媒体运营成本、日常办公用品成本、店内装饰成本、环保设备购置成本、环保税及排污费、员工健康保险成本、店内清洁及卫生维护成本、员工制服及工作鞋成本、店内音乐及氛围营造成本、客户回馈及优惠活动成本。现在看看还贵吗？
这种人间的笑话让她倍感亲切，桑心夜边想着边低头在纸上写下了自己食物的价格。
素菜价格低廉，保证每一个亡灵都吃得起，甜品看材料价格收费，但是最高不超过十五亿，至于荤菜……她揉了揉脑袋，头疼。
亡灵没有肉身只有灵魂，就算是它们认为的死亡也是灵魂消散，而不会留下任何物质，她没办法获取肉类啊！
而且另一方面来说，这里没有肉畜和宠物的区别，宠物店里猫咪和黄牛都在售卖，只要自己养的都是好宝贝，不会像人间那样发生在平台发个宠物兔子的照片底下高赞评论麻辣兔头的事情，桑心夜这段时间也看到不少牵着牛啊猪啊走在大街上的亡灵，一开始确实有点奇怪，但看久了还挺治愈的。
看来她的美食宏图里只能把荤菜切割了。
算了，她继续记账，反正只要是食物就可以治疗亡灵的枯败症唤醒情感了，荤的素的没差，至于她自己就当体验出家了。
记完账，就是办理证件了。
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没有证件前面那些全都得白瞎。
她构思着计划，一下午又过去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办理证件的工作亡灵应该也差不多该下班了，桑心夜准备明天再去。
她随手摘了点菜，开着车回了家。
现在住的这个院子好是好，就是一到太阳落山室内就黑咕隆咚的，桑心夜一进屋就摸索灯的开关，结果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哎呦我天！”
灯终于被打开了，照亮了两张惊恐的脸。
“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讲？吓死我了！”
桑心夜先发制人，她抱臂瞪着周荷言。
“我给你发消息了。”
卷毛帅哥站在她面前像个受训的小学生，低着头委屈巴巴地开口。
“你哪给我发消息了？”
桑心夜气势汹汹地掏出手机，然后在一堆订餐消息里找到了周荷言发的消息：
下午五点：【晚上需要我带什么过来吗？】
下午五点半：【我看豆角和土豆长得很好，那我带这两个啦。】
下午五点五十：【这个蘑菇好可爱，我又摘了点蘑菇。】
下午六点；【我大概什么时候找你比较合适啊？】
下午七点：【引用她之前“晚上给我发信息不回是有事，你自己直接进去”：那我进去啦？】
好吧，她确实没看着。
“你没回我，我就先拿钥匙进来洗菜做准备工作了，没想到刚进门你就回来了。”
“行吧。”
“诶，这是今晚要用的菜吧！我来洗！”
周荷言眼尖看到了她手里的菜，连忙如获至宝地接了过去，桑心夜突然想起他发的消息。
“土豆，豆角......蘑菇？”
打开袋子的周荷言呆住了。
怕被他说学人精，桑心夜决定先发制人：“我拿这些菜不是”--抄袭你。
“哇塞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周荷言兴高采烈地话盖住了她的声音，桑心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疑惑抬头：“啊？”
“你都没看我消息，还和我拿了一样的菜，这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
他高高兴兴地去洗菜了，走之前问了一嘴，“今晚我们吃什么？”
“土豆泥豆角焖面。”桑心夜沉默片刻后给了他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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