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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遇到对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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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晚上十点多钟，唐雅开门回家。
彼时，我正百无聊赖，窝在沙发里翻自己最喜欢的小说，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
初中时，有段时间，我很迷武侠，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出落成一代大侠。无奈，这梦想很快被老妈和唐雅联手掐灭在萌芽阶段，如今只能偶尔翻翻金老爷子的著作，聊作慰藉了。
看她进门，我忙放下手机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无限谄媚讨好说：“又工作到这么晚，该饿了吧？我去弄点宵夜给你。”
她道：“去吧，是有点饿。”
很快我煮好一碗酒酿圆子，端出来给她。她拿汤匙，小口小口地啜着，吃得挺香。我见时机成熟，装作不经意：“小雅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她道：“问。”
我道：“就是你那个学长，长得挺帅，叫许知非的那个。我想问下，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她以反问代答：“没有啊，怎么了？”
这语气，并无丝毫惊讶。
原来，她其实是知道许知非喜欢她的。我心中漾起一丝异样，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万一哪天他突然跟你表白，你会不会答应嘛！”
她突然警觉起来，直视我的双眼，问：“为什么忽然说这个？你又干什么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不敢对她有所隐瞒，如实相告：“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就是傍晚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他，他开车顺路就捎上了我，在车上我建议他跟你表白来着？先声明哈，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当时其实就是怕尴尬，没话找话，反正稀里糊涂就说了让他跟你表白。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罪该万死，所以如果他跟你表白，你可千万别答应，好吗？”
姚学长，对不住了！
请原谅我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半天没动静，我抬眼看她。发现她正皱着眉，我不敢作声，静静等待她的发落。过了一会儿，她放下汤匙语气平和道：“挺好，我还得谢谢你呢！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学长，他要是跟我表白，我肯定当场答应。”
我几乎哭出来，道：“别呀，小雅姐，你答应了，我怎么办？”
她重新拿起汤匙，继续吃圆子，不说话。
我低声央求：“小雅姐，你别答应他好不好？”
她仍不说话。
我继续央求：“好不好？”
她还是不说话。
她吃完圆子，起身去刷碗，我忙抢过来，问：“好不好？”
她睨我一眼，不说话。
从厨房出来，发现她正在刷牙洗漱，我追到她身旁，问：“好不好？”
她不说话。
反手将我推出洗手间，锁了门。
守在洗手间门口，等她洗漱完出来，我问：“好不好。”
她不说话。
径直回卧室，关门，上锁。
翌日清晨，我堵在她卧室门口。她一出来，我就问：“好不好？”
她不说话。
早餐端到她跟前，她吃得津津有味，我问：“好不好？”
她不说话。
送她出门，我问：“好不好？”
她不说话。
傍晚，她进家门，我问：“好不好？”
她不说话。
如是两天，直到十月七日，国庆假期结束前，我都一直追在唐雅身后，问“好不好”，但她始终不肯答我一个“好”字。
除此之外，她倒是一切如常，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该说什么便说什么。只要我不问“好不好”，她都跟我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可但凡我问一句“好不好”，她就立马黑脸，不再理我。
我被弄得很慌。
天天都在纠结：她不会，真的打算接受许知非的表白吧？
不会吧！
应该不会吧！
但愿不会……
——02——
十月七日晚上八点，一同用过晚餐后，我告别唐雅，惴惴不安的回到合租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我决定找个明白人请教下，唐雅是否真会接受许知非的表白。
我心目中的明白人，是鸿薇姐。
原因有三：
首先，鸿薇姐是女生。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倘若找个男生咨询情感问题，明显不靠谱。
其次，鸿薇姐是个通透的女生。她跟唐雅一见如故，对唐雅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所以她的指教值得信赖。
最后，鸿薇姐是个圆融的女生。即便真的是噩耗，她也会用最春风化雨的方式告知我，我相对会好接受些。
拨通鸿薇姐的电话。
她耐心听完我的阐述及问题后，在手机那头笑着说：“放心吧，只要你继续努力，小雅姐肯定选你，不选学长。”
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得出的这结论，追问：“你确定吗？为什么我的感觉不是这样？”
她给出我想听到的答案，说：“小然，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对小雅姐而言，你就是最好，也最合适的那一个！”
明白人，到底是明白人！
听完她的话，我感觉自己又支棱起来了。
——03——
十二月三十日，元旦假期的前一天。
作为规培医生的唐雅，很难得的没被医院安排值班，获得三天休假。得知这一好消息后，我无比激动，以致于一整天都无心工作，脑子里疯狂的盘算着自己和唐雅的假期该如何安排。
为此，我甚至事无巨细的专门写了一份PPT。从日程规划，到旅行目的地、入住酒店，再到跨年夜约会的餐厅，甚至连餐后烟火晚会的最佳观赏位置和餐厅菜单我都详细列明出来。我将精心排版的PPT，用□□发送给唐雅。
很快一盆凉水浇下来。她说最近太累，假期只想窝在家里追剧。
我没办法，只好答应：“好吧，那我去给你做饭。”
她发文回来：“好，你来吧，正好跨年夜约了学长到家里吃饭，我正愁着是否该叫外卖？正好你来当厨子。”
我听后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写：“好！”
现阶段，她和许知非的关系成迷，我有点看不懂。两人似乎比之前更亲密，他送她下班更勤，两人见面也更多，但又明显还没到男女朋友的阶段。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在搞暧昧？对，就是在搞暧昧。
哼，坏女人！
你要是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你倒是告诉我呀！你告诉我，看我不去打断他的腿？前提是，如果他不还手的话。
正在我心如死灰之际，组长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我身后，阴阳怪气道：“呦，排方案呢？”
我头也不回，答：“对。”
组长又问：“又有什么新方案，我怎么不知道？”
我答说：“元旦假期约会方案。你要不要？你要有用就拿走，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大半年接触下来，组长在我心里的威信早已荡然无存，上班摸鱼时我是一点也不避讳他。鉴于设计部门经常需要加班，所以大公司对本部门的工作时间并无硬性规定，只要能在截止日期前，完成好交代任务即可。至于各自时间如何安排，全看社畜们自己。
组长闻言，道：“唐医生又放你鸽子了？”
鬼知道，苏秒这个大嘴巴，到底同多少人讲过，我苦追唐雅五年至今未果的悲壮故事？
我懒得同他分辩，只敷衍答：“能被唐医生放鸽子，也是种荣幸。”
组长拍拍我的肩膀：“你开心就好。”
下班后，苏秒听说我要去找唐雅，主动提出开车送我过去。我本着肯占他便宜是看得起他的原则，点了头。我转正后没多久，苏秒就转调去负责其他项目了，不再与我直接对接。因此，我俩虽同在大公司，但最近很少碰面。
车上，我灵机一动，问：“你和鸿薇姐跨年怎么安排？”
苏秒道：“还能怎么安排，吃饭、逛街、看电影呗，‘老年人’约会的固定套路。”
我说：“那多没意思，要不然明天你俩也来小雅姐家？咱们一起跨年。”
他没多想，道：“行，我回去问问薇薇，看她怎么说？”
既然已经不能同唐雅过二人世界，索性就多叫些人来热闹。省得跨年夜当晚，我和情敌共处一室，相看两生厌。于是，我又短信邀请了玲子姐，以及刚刚考研结束来到北京的陈星河同学。
很快，我就收到了二人的肯定答复。
我挺开心。
——04——
跨年当天，下午。
我和唐雅还有许知非，一同驱车前往超市采购。
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去往超市的路上，当许知非听我说起今晚要过来和我们一起跨年的人还有苏秒、鸿薇姐、陈星河和玲子姐后，他便提议将聚会地点从唐雅的公寓改到他家里。他给出的理由是他家更宽敞。细想想，唐雅的小公寓要一下子容纳七个人也确实稍显局促。
我这位情敌的提议可谓合情合理。
可合情合理是一回事，我打心底抗拒到他家去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偏偏他炫富时的语气既诚恳且和煦，让我听了不忍心拒绝。他如是说到：“总共七个人的话，唐医生那边是不是稍微挤了些？我住的地方倒还算宽敞。刚好我搬过来后还没暖过房，现在我若临时抱佛脚请大家过来跨年，顺便帮我暖个房，不知大家是否肯给面子？”
我想拒绝却开不了口，只能独自坐在后排生着闷气，看他和唐雅很快跳过这个话题，继续有说有笑。回想他刚才话里话外，似乎知道唐雅的公寓很小，我猜他肯定去过唐雅的公寓。
念及此，我便更气了。
因为气得太狠，我的思绪渐渐摆脱控制，心头莫名飘起了阿杜老师的那句广为流传的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我觉得尽管此时我人是在车里，可我的心却宛如在车底，被他的豪车车轮一遍遍无情碾压。
但苏小然绝不是个任情敌碾压的软蛋，我决意奋起反抗。
为防止他俩走得太近。从超市停车场出来后，我便一路挽着唐雅的胳膊，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很快就惹得她烦不胜烦，又对我动用暴力。她在朝我小腿狠狠地踢了一脚后，怒目瞪着我说：“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自己定，别来问我！”
我悻悻然走开，不敢再招惹她。
也好，能让她暴露出本来面目，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成功吧！
我偷偷腹诽：亲爱的情敌。你看，这个女人她虽然外表漂亮，但实质上是很暴力的。跟她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要承担被家暴的风险呦，你害怕吗？
害怕就对了！
如果你珍爱生命，就请远离唐雅。
然而，事实是，我亲爱的情敌，他似乎并没在怕的。瞧，我才走开没多远，他就又凑到唐雅跟前了。我怀疑，他跟我一样，也是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怎么办？
这回，我好像真的遇到对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