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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平安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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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发现小家伙忽然间又不见了。
明明昨天饭前刚回来，还能安心地在配药房里呆上一上午。
结果今天又不见人影了，甚至这次都开始错过饭点了。
又是一天午后一点，伊尔无聊地指挥着手上的深蓝色光芒给食物加热。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加洛斯才顶着满头大汗跑回来。
刚坐下他就仰头灌了一大口石榴汁。
“慢点喝，都是给你留的。”伊尔好笑地开口。
“唔唔唔...”加洛斯吃得很是着急。
等咽下一整个南瓜饼后，伊尔才问道：“这几天在做什么呢？”
加洛斯似乎就在等他问，仰头骄傲地开口：“我在学习魔法。”
“嗯？”伊尔挑眉，对他的这句话感兴趣，“这么自信？”
“唔...”加洛斯瞬间又不自信了，自己思索了有一会儿，他才开口，“也不是很自信啦，不过算是有了些头绪吧，想要自己尝试一下，要是我真的变得会使用魔法的话，倒时候伊尔先生一定要来看哦。”
伊尔轻笑了一声：“好，一定。”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石榴汁：“来干一杯，祝你心愿实现。”
加洛斯嘿嘿一笑，端起杯子跟着碰了下。
不过，在他仰头准备喝下去的瞬间，伊尔目光一冷，偏头挥手打掉了射过来的长箭。
加洛斯怔愣了一下，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更多的长箭朝着这里射过来，伊尔手腕一转，杯子落在桌上的瞬间，一道阵法显现，两个人眨眼间消失在原地，身影渐渐浮现在木屋旁边。
“伊尔先生...”加洛斯有些后怕地开口。
“乖，有我在。”伊尔轻揉了下他的头，转身看向前方，冷声开口，“怎么，不敢出来吗？”
林中很快有了动静，数百道身影从树丛中走出，最前方是一辆豪华的马车。
窗帘掀起，马车里面坐着一个冷肃的老年人。
伊尔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主教先生居然有空来这里，还对无辜居民动手？”
身后的骑兵队长怒声开口：“无辜？残害教会职员，袭击教会十数名骑士，这等罪行还敢说自己无辜？！”
伊尔漫不经心地开口：“证据呢？一个人杀死几十个人，这种说辞未免有些太荒唐了吧。”
主教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证据？两个异类也配和我讲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
“异类？”伊尔目光沉了下去，“你在说谁是异类？”
“哼，不是你们又是谁，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了，区区巫师，还想掀起什么风浪？”
主教没打算跟他们废话，他一抬手，身后的骑士齐齐举起长弓。
“躲在我身后。”伊尔低声说道。
在他说话的瞬间，主教的手已经挥下来，又是几百支长箭朝着这边射过来。
伊尔抬手打出一道红色法阵，里面寒流涌动，箭支触碰的瞬间就被冰封，随后掉落在地上。
远处主教半眯起了眼睛：“真是这等妖孽。”
他扭头对着旁边的神职人员开口：“准备动手。”
“是。”神职人员领命，很快退了下去。
伊尔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箭支明明对他们不起作用，但是对面突然加快了频率，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答案。
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从远处袭来，这是他最讨厌的血腥味。
血...那个水池...血咒...
！
伊尔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这几个词汇，他猛地转身，对着加洛斯开口：“乖，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加洛斯声音颤抖，以为自己听错了。
伊尔轻声开口，“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天黑请闭眼。”
“现在，闭上你的眼睛，我没说睁眼之前不要看。”
加洛斯不明所以，但伊尔已经这么说了，他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血腥味逐渐浓重起来，甚至空气里都出现了一抹化不开的红色。
伊尔伸手划过加洛斯的眼睛，天色猛地暗了下来，光线被吞没得一干二净。
“什么情况？！”
对面出现了骚乱。
主教沉声开口：“所有人都不准开口，给我停下！”
这声命令效果立竿见影，骚乱持续了一瞬间就停止。
伊尔看到主教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那股持续蔓延的血腥气很快在半空中凝结，形成了一个蛛网一样的怪物。
这个怪物没有身体，沿着蛛网的线，密密麻麻全部由眼睛凝聚而成。
那些眼睛互相扭动，杂乱无章，看起来狰狞而恶心。
“天使...”伊尔轻声呢喃。
只是表情很是嫌恶。
他总算是明白那摊血液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以数不清的孩童的鲜血为引，借用禁咒召唤出来这种东西。
这个教会不仅坑蒙拐骗，还用这种手段来恶心人。
“冠冕堂皇的一群东西。”他目光冷了下来。
最后这句被对面的主教听到，虽然黑夜里看不清人，但不妨碍他冷嘲着开口：“你这等孽障怎么会明白吾主的伟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上方的“天使”接到命令，上百颗眼球齐齐转动，一股无形的压力朝着前方涌去，瞬间挤破了伊尔设下的阵法。
伊尔揉着手腕，眼中带上了奇异的光芒。
他双手抬起，朝着虚空一握，随后猛地扯开。
前方的空间如同丝绸一般，朝着两边张开，露出了一段深红的空间。
一道道身影从中浮现，身上的岩浆流动，宛如恶魔一般。
“找一个冒牌的人造物，就敢自称正统了？”
伊尔一挥手，这些身影动作整齐划一地掷出手中长枪，像之前的箭雨一样，齐齐偿还了回去。
人群中很快传来痛呼，甚至有的人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没了气息。
主教显然没想到这点，对着天空中那个狰狞的东西喊道：“快些回防！”
“天使”收到指令，那股威压收回，转而护住了后方的人群。
没等他们喘息，伊尔又指挥着恶灵对“天使”发起了攻击。
伊尔更是抬手直接凝聚出一道长枪，目标正是最中央的眼珠子。
主教那边似乎和“天使”有着共感，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快点动手啊，自己不会防御的吗？！”
这道命令传达得挺巧，长枪甩出去的瞬间，那股威压恰好传出，无形的波动搅碎了长枪。
伊尔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这家伙手上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还强。
“动手！杀死他！”
主教在马车里高声叫喊。
眼珠快速转动，血腥气在它中央眼睛凝聚，随后猛地打出了一道激光。
伊尔凝聚法阵准备抵挡，但这道激光径直奔着后方加洛斯打去。
伊尔大脑震颤了一下，理智那根弦像是断掉一样。
他手上浮现出一柄漆黑的长镰，转身反手挥动，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巨大的狼影从裂缝出浮现，激光在靠近狼影时原地崩散。
伊尔抓着镰刀朝着天空中的眼睛一指，狼影张嘴直接吞掉了那颗眼珠。
在狼影行动的同时，他已经到了主教马车旁，冷冷地开口：“记得，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
他一挥手，狼影朝下扑了过来，跃进人群中猛地炸开。
磅礴的能量冲击，但又被伊尔精准地控制在这片区域。
耳边不断传来人体炸开的声音，血肉飞溅，甚至有些直接糊在了主教脸上。
后者因为上方的“天使”被吞掉而遭到了反噬，七窍正流着血，此刻再被这些血肉一糊，整个人灵魂差点飞出去。
但伊尔用了个简单的阵法吊住了他的精神，逼得他硬生生忍受着这些。
“杀死那五十三个小孩的感觉如何？”伊尔笑吟吟地开口，眼里全是寒意，“是因为屈身在福利院里，没有人为他们出头，所以为了自己的私念就可以逼得他们去死是吧？”
主教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他们在水池边哭喊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呢？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放血，直到身体里的血液全被抽干放进血池里？”
“口口声声在讨伐别人，想着代替你所谓的主惩罚他人，最后却用禁咒将所谓的主变成自己手底下的一个傀儡，这也是你所谓的忠诚？”
伊尔一把火烧掉马车，拖着主教那臃肿的身体，将他扔在了地上。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孩子，现在很是想念你呢？”
话音落下，主教看到了最恐怖的一件事情。
那些被放血的孩子，缓步朝他走来。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天空。
过了很久，周围的血腥味开始逐渐消散。
伊尔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转身走向了加洛斯。
小家伙还在闭着眼，不过脸上的表情很是紧张。
他抬手，屈指敲了下人的额头：“好了，可以睁眼了。”
睁开眼的同时，天亮了起来。
木屋和平时一样，那些主教、神职人员、还有骑士全都消失不见。
“刚刚，是个平安夜。”他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