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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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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了屏，看着电脑思考如何抢票的禾炩似是被那一声消息提示音吓到了，手一抖，鼠标便点到退出候补的按键。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禾炩也是，苦笑着拿起手机，细细看着那条短信。
“请到航海路127号报道。。？”禾炩顿了顿，他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
“这是被录用了啊！”她的室友抢答道，“说了你优秀硕士研究生的身份可以打败很多人了吧。”
禾炩没有往下接那室友的话，而是放下手机，转而又打开了她的论文。其实她的论文查重率低到不能再低，思维逻辑好到不能能再好，打开论文，只是想打压下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心情。
“那么多面试者，明明比我优秀那么多，为什么不选择他们而是我呢？真的只是因为优秀硕士研究生吗？”她思考着“也罢，既然入职了，就好好准备吧。”
……
暑假还有一段时间，无事可做，每天都像白开水一般平淡，除了每天看言枫和郑抚上演二人转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事可做，不想备课，不想管作业。没错，她只是不想管而已。四处走走吧，然后再回寝室坐坐，今天就过完了。
多好啊——偶尔慢下来。
至少不用看可笑的二人转了。
她这样想着。
夏日，刚被雨水冲刷的泥土散发出一种莫名的腥臭味，又伴有剧烈的阳光，潮湿、闷热，时不时还有几滴雨水落在她手上。
她想起了一个人，很突然。
[两天后举行全校教职工大会，会议重要，请勿缺席！@全体成员]
手机上，企鹅群里又是和去年一样的说辞，那又怎样，她不还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但这次不一样，方才她想起的那个人，这次也会在那里。
还是去一下吧。
想着，她走回了宿舍。
“还要两天啊……说不定一下就过完了呢？”
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付冉每天上完课，改完作业，守守自习，也便过去了。
教职工大会，每个学期开学前都要开上那么一次，无聊透顶，而且没什么实质性用处。往届，付冉连振铎楼都没进去过。今年又破天荒的出现在了会场，只是不再她应该出现的位置上。
“喂，喂。”会议主持人对着他面前的话筒“教职工大会，现在开始！”
台下掌声雷动，而在一个角落里，付冉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只是坐着，还想着那个人。
“首先，请叶校长致辞。”广播里又传来声音。
她不在意，只是先扫视台上，叶校旁边那个位置，不出意外的，自从付冉入校以来才空着，随后又低下头看起了自己的手机。
粉色外套在哪里都很打眼，仅一瞬间，付冉的余光便瞟到了在后台的禾炩。
世界之美，一见便知。
“大会进行第二项，有请新教师代表，禾炩老师发言。”
几乎同时，付冉放下了她的手机，眼神聚焦在了台上的演讲席。
由后台走向幕布前，它的步调越来越小，但是那劣质的木板依旧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向台上的领导席鞠躬致意，顺势扫视了一圈...校长...付冉...付冉？可是她的座位上并没有人。
也罢，少一个人少一分紧张。她想着，开始了她的演讲。
台上，聚光灯照在禾炩面前的演讲稿上，自信与从容在她身上一齐闪耀。
很精彩的演讲，至少大多数老师这么认为。
至于付冉，自禾炩出现开始就一直盯着她，至于说的内容是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
等到禾炩退至后台，付冉也离开了这里。
走出振铎楼，两天的雨，使得泥土的腥臭长久不散，这学校已经转过成百上千遍，她不愿再漫无目的地游荡。那就回宿舍去吧，她这样想着。
一个人，坐在不大的阳台上，面向学校。风、雨、树，以及布满乌云的天，没有烦人的学生，大脑最适合在此时放空。一杯茶，又添一份闲适。回头看去，双人间里还有一个空床，另一个呢...干净而又简约。
从某个数据来看，教师宿舍只有付冉的房间剩下一张空床，其他的，要么是已经预约满了要么就是已经入职的教师住满了。不管怎样，付冉的房间总会空一张床。
“禾老师”总务科科长叫住了禾炩“你还没有办理住宿手续，之前我们开放了小程序办理，但是没有你的数据记录。”
“啊？！”禾炩有些着急，她转头看向她的朋友。朋友也只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教师宿舍还有最后一个床位，如果你需要的话...”
“需要！”禾炩抢答到，根本没有经过仔细的思考。
“那你来这边填一下表格。”科长看着她填完了表，紧接着就把钥匙给了她“你的宿舍在217，尽早把行李搬过去吧。”说完，科长又转身去忙其他事了。
禾炩拿着钥匙，不一会就把放在行李存放处的行李搬到了宿舍里。东西不多，不用耗费太多时间整理，稍微分类，就显得井然有序。
她躺在床上，天花板上，风扇、灯，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室友会是谁？
她不知道，她只闻到了从另一张床上飘来的香气，似是忧郁，而浓淡把握得恰到好处，令人沉醉....
阳台上的付冉也听到了房间内的动静，他没有回头，只是端着手中的茶，细品着。
这茶，不浓不淡，把握得恰到好处。只是这茶叶差点火候。她想着，又抿了一口茶。
这令人沉醉的香气让从不午睡的禾炩睡了一下午，刚醒来的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和外面有点阴沉的天。
“七点多了啊。”她揉了揉眼睛，而又在落地窗外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只是站着，一句话也没说。
“那个...你好。？”禾炩率先开口“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禾炩。”
沉默......
“嗯，”顿了一下“我是付冉，以后就是同事了。”
禾炩震惊，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
她想着，肚子也发出抗议的声音，催促她赶紧去吃饭。
“额...付老师，我就先下去吃饭了。”不知是那人自带气压，还是因为她的回答过于平淡，禾炩说话的底气都少了许多。
只见阳台上的人影微微动了动，开口道：“好。”仅一个“好”字，就能让读者听出声音的清冷，似寒岭上的冰花。
她转身，随后飞速跑下楼，同时也得以喘上一口气，方才简短的对话，已经让禾炩全身出上一层薄汗。
平复心情后，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出去吃晚饭了。
……
世界之美，一见便知。
果真如此。付冉站在阳台边上，桌上的那壶茶早已见底。
抬手看表，时间已经越来越晚。
“今晚就不睡在这里了。”她看了眼禾炩的床，“该走了。”
……
天色已晚，刚吃完饭的禾炩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大抵是节电吧，校园里并没有开灯，月光照耀下的校园多少显得有点阴森。只见远处还在上晚自习的高二高三学生，难免让禾炩有些许害怕。但一想宿舍里还有一个人等着她回去，也就还好了。
推开门，却只有一片漆黑。
也是，人家可们不住这呢。
简单洗漱后，也睡下了。
校园外，付冉站在她房子的阳台上，建宁市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摇晃着红酒杯，一饮而尽后也睡下了。
因为临近开学，繁多的准备工作在所难免，会议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就比如说在年级组工作会议后紧接着的班主任工作会议。付冉看着那些通知皱了皱眉，本是不想去，但有了禾炩就不一样了。
早早到了学校，坐在她的新工位上，等着会议开始。
坐上一会，门外就有了逐渐嘈杂的声音，待声音逐渐消失，付冉也走出办公室向会议室走去。
禾炩早已选择了一个离门口较远的位置坐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着。
怎么刚进来就让我当班主任？这学校在搞什么？
石沉大海……朋友没有一个回复了她的消息。
“哎——”她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放下手机。
几乎是同时，一种幽郁的气味冲进了她的鼻子，与在宿舍不同，这次的气味更加浓郁。
猛然抬头，却只看见了招聘那天的女面试官，只是那气味，似乎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好，人都到齐了。”年级组长打开一个PPT“大家先看一下分班安排以及各个班的任课老师，然后按班号拿学生花名册。”
“２班付冉，我是三班……欸？付老师也在这里啊。”她有些疑惑，按常理，付冉应该去教高二的学生啊……
过了一会，她右边的长发女生站了起来，在讲台上拿了一张纸后走向禾炩。
“禾炩，去拿三班学生的花名册。”语气十分冷淡，但好像在哪里听过。
走上讲台，第一张就是三班的花名册，那么，刚刚那个人就是付冉啊！
“她就是付冉啊。”
回到座位，只是转着笔发呆，她在想，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年级主任顺手关掉了电脑。
禾炩也提起她的包准备离开，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
“禾炩，一起去吃午饭吗？”
她呆了一会，而后是良久的沉默，禾炩只是呆站在那里，脑子里的思绪又飘回了招聘现场，而那一闪而过的面试官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好。”有点鬼使神差，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付冉和禾炩肩并着肩向前走着，直到食堂。
一路上。禾炩的手机震个不停，她没理，只是走着。她觉得总有些异样的眼光盯着她们，有些虚假，似是幻觉……
“阿炩，”付冉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你有看任课老师是谁吗？年级主任在工作群里发了安排表。”
“啊我还没看欸。”说罢，她立刻拿起手机看起了安排表。
三班……语文付冉，数学禾炩？这是什么安排？她有点无语，但又想到付冉经验丰富，让她来带也正常。
两人在这之后又聊了许多事，从事业，一直聊到了爱好，议题越来越深，共同话题也越挖越多。
午后的天气有些闷热，两人坐在宿舍里，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房间里的香气也变得比较浓郁，但更浓郁。
临近晚饭时间，两人又出去寻找吃食，只是回来的时间有些晚了。
付冉抬手看表，皱了皱眉，没有过多的话语，洗漱后接上一句“我先睡了。”很简单的一句话，但之前的清冷早已消散。
躺在床上，班主任……这个名头让刚硕士毕业的禾炩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