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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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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房间里，白发青年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环顾四周，正准备坐起身，脖颈处却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后颈。
不知何时，后颈处的异物感已经消失，伤口也已被纱布包裹完好。他顿了一下，努力回忆昨晚的情景。
那个带我回来的人......是谁？我的新主人吗？
“喂小子！你可算是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我前天费老大劲才带你回来。”
宋忘推门而入，随即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山荔枝花香。
“主…人？”虽然当时在拍卖会上宋忘带着黑色面具，但那股清淡的信息素味道还是让白发青年一下就辨认了出来。
青年望向进来的人，本想再问一下现在在哪里，但在下一秒，他的瞳孔瞬间微缩。
青年看到那人的脖子上竟缠了一圈又一圈医用绷带，应该也是腺体处受了伤，那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比他伤的轻。
“主人！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还连累了主人受伤，请主人责罚......”
青年的手不自主地捏紧被子一角，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嗯？”宋忘简直像是把问号印在脸上一样，“什么主人？我叫宋忘，就是从拍卖会中救你的那个人啊。”
“奴隶不能直呼主人姓名…”青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还在遵循着某种旧有的规矩。
“停！停停停！”宋忘打断他，眉头微皱，语气严肃却又透着一丝温柔。
“你听着小子，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规矩，但在这里，在我这儿，没有主仆之分，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条条框框。我看你年纪不大，你叫我宋哥就行。以后你就是我弟，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罩着你！”
宋忘看向他脖子处围着的一圈一圈绷带以及手腕处被锁链捆绑的疤痕，眼里尽是心疼。
见青年还是用严肃的目光盯着他，宋忘发觉正是自己缠着绷带的地方。
宋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处，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不用担心我，这都是擦破皮的小伤，一两天就好了，男人嘛，有点伤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看上去很严重！”白发青年随即拿起一旁桌上的水果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就要划下去。
“你干什么！？”宋忘眼疾手快，立马夺走了青年手中的刀子，然后直接将刀子掰弯丢进了垃圾桶里：“你是疯啦！？”
青年似是被宋忘的声音吓到了，颤颤巍巍地解释道：“他们说我的血液可以提高身体素质......”
“别人说啥就是啥？别人说你好吃你是不是还想把自己做成生鱼片递人嘴里啊！”
宋忘看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胳膊，说话的声音也慢慢缓和下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休息，别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这里没人对你的肉感兴趣。”
“嗯！”白发青年听完点点头，慢慢舒展眉头，先前的不安与紧张，此刻荡然无存。
宋忘看他不再紧张，便想挑逗他一下：“来，叫声宋哥听听～”
“宋哥！”青年看向他，微笑时眼睛弯弯，恰似雨后天晴般明媚。
宋忘的全部视线被青年的笑容占据，心跳似乎乱了节奏，短暂的停顿后又猛烈搏动。
按文艺一点的话来说，他可能是对这个青年一见钟情了，或许是现在，又或许是在拍卖会。
“宋哥！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你的鼻子......”青年紧张地看向宋忘，以为是旧伤复发，想下床拿医用棉巾为他擦拭血迹。
“不碍事！不碍事！”宋忘忽觉有一股暖流从鼻子里淌出，赶忙捂着鼻子，连连摆手，眼神从青年身上移开。
宋忘胡乱抓起一块棉布擦了擦鼻子，突然想到梦里的那个亚伯，便试探性地问起：“对了，你叫啥名呀？之前在哪里工作？在拍卖会上也没有提到你的具体信息。”
青年听到宋忘的疑问，愣了一下后，下一刻便褪去了上身的衣物。
原本因扣子没系全而若隐若现的肌肉，此时已然全部暴露在宋忘面前。
宋忘顿时瞪大了双眼，正当他准备撇开头示意青年穿上衣服时，青年却一把将下腹部的黑丝带扯掉，握住宋忘的手放在了丝带遮挡的部位上。
宋忘感受到凹凸不平的皮肤，猛然睁开双眼，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烙印，当场震惊，那是一串英文字母，组合起来好像是一个组织名——perfume party。
“宋哥，我之前是归属于此组织，因为我是第891个奴......员工，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做891号。”青年语气平稳，像是陈述一个习以为常的事情，“在我们那里，员工是没有姓名的，员工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服侍好顾客。”
青年握着宋忘的手慢慢划过烙印，那凹凸不平的皮肤在触摸下更为清晰。
宋忘内心五味杂陈，很混乱，不知是惋惜，是痛恨，还是同情。为什么这个青年会落得如此地步？
既具有S级腺体，又长得英俊潇洒，按正常来说，就算不能加入高级特种部队，也不至于在那种肮脏污秽的地方谋生存。
“那…你之前还有什么名字吗？或者说在你加入这个......‘香水派对’之前，你是归属于哪个公司？组织？还是机构？”
宋忘想起白九歌昨晚帮青年去除控制器时曾说，这小子的腺体器官竟然只剩下四分之一大小，不排除他会有记忆受损的可能性。
若是青年还记得自己曾在某个实验室里生活过，或者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失踪的亚伯，那说明他的记忆还不是损失太多。
“我......记不清了，从我有记忆时就一直属于‘香水派对’。”青年咬紧嘴唇，低头道。
宋忘听后，心中微微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然他记不得自己之前的名字，还是继续隐瞒为好，这名字背后的事情本就属于机密，若是被他人知晓，恐怕还会惹出什么是非来。
此时，病房内的窗帘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宋忘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阳光顺势照在了病床上，房间里瞬间明亮起来。
“宋哥，给我取个名字吧！”
白发青年看着阳光下的宋忘，将手从被褥里拿了出来，手腕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宋忘转过身，与那双渴望的眼神对视上。他再次清晰地闻到青年那桂花香气般的信息素味道，虽没有拍卖会的那次浓郁，但这次却更有桂花的清甜，好像只要闻到这股清香就会让他无比心安。
“好。”宋忘顺势坐回病床旁，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嗯......我文采不够，可能起的名字不太好听。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电影，叫《闻香辩女人》，刚好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我还蛮喜欢你的味道。”
“闻香如见人，不如你就叫......”
桂轩？桂逸？桂泽？再或者香泽？香铭也行。青年满怀期待看着宋忘，心里猜测着宋忘可能起的名字。
“就叫香见吧！”
宋忘特自豪自己起的名，在他看来简直一股文艺范儿。
“我看你也八成记不得你原来的姓氏，干脆随我的姓，宋香见。”
白发青年噗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宋忘起的奇怪名字，还是开心自己终于有了个真正的名字，反正没嫌弃地说道：“谢谢你宋哥，我很喜欢！”
太阳不知何时又往上升了一些，透过病房的玻璃，正好照在宋香见那俊秀的脸上。
阳光洒在他的白发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好像一切的不安和迷茫都随着这个名字的降临而消散了。
宋香见转头看向病床旁正玩着手机游戏的宋忘，阳光同样也洒在他的身上，将宋忘本就精致的脸庞照得更加出众。
宋香见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快，脸颊微微发热。他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子上轻轻摩挲，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一旁的宋忘一局游戏打完，随口骂了对面一句后又将手机踹在了大衣口袋里，起身对宋香见交代着：“你呢就好好休息，缺啥少啥给我打电话，别客气。”
“喏，你的新手机。”宋忘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未拆封的手机递给了宋香见，“不是白给你的啊，先从工资里扣。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别无聊，玩会儿手机。”
“宋哥！”宋忘刚要出门，宋香见的声音把他叫住了。
宋忘回头，挑了挑眉：“嗯？还有什么事儿？”
宋香见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低的：“宋哥，你明天......会来吗？”
宋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当然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