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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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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烬的眼泪在失重环境中凝固成无数细小的冰晶，它们环绕着两人缓缓旋转，每一颗都折射着谢昭逐渐黯淡的机械瞳孔。联邦战舰的捕获光束突然扭曲变形——那些泪晶正在重组为某种精密的神经传导网络。
"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战舰指挥官的咆哮在通讯频道炸响，"立即隔离S-10——"
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舰桥的监控屏幕突然切换成谢昭提前录制的笑脸："惊喜吗？你们以为自己在追捕两个逃犯，实际上..."他的全息影像打了个响指，"是在给全星系直播爱情片。"
时烬的战术目镜突然弹出前所未有的界面——那是谢昭用共生系统重写的操作系统，每个指令后面都跟着颜文字。他下意识点开[终极指令.exe]文件，整个宇宙仿佛停顿了一秒。
【(づ??????)づ正在激活"哭泣指挥官"协议...】
全星系的电子设备同时亮起蓝光，无数被删除的姓名从数据坟墓中苏醒。时烬看到自己的泪晶矩阵正在扩散，每一颗都携带着谢昭机械心脏里储存的姓名档案。它们附着在联邦战舰的外壳上，将冰冷的金属表面蚀刻成密密麻麻的名单墙。
"这才是...你真正的计划？"时烬的声音通过神经连接传入谢昭逐渐冷却的意识。
谢昭的机械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残存的意识在共生系统中轻笑："不，这才是。"
时烬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谢昭最后的记忆画面：三年前的深夜，机械师偷偷潜入联邦档案馆，在"S-107"的原始设计图角落，发现一行被刻意隐藏的参数——【情感模块：100%灵敏度（已锁定）】
"你从来都不是战争机器..."谢昭的意识如风中的烛火摇曳，"你是我见过...最柔软的人类..."
联邦议会的紧急通讯突然插入所有频道："立即终止神经连接！重复，立即——"
时烬在真空中露出开战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扯下已经无用的战术目镜，徒手挖出后颈的"S-107"控制芯片。鲜血在失重环境中形成诡异的红色球体，而他就这样抱着谢昭，撞向最近的监控探头。
"看好了，"时烬染血的面容占据全星系所有屏幕，"这就是你们害怕的——"
当他的唇贴上谢昭冰凉的额头时，那些悬浮的血珠突然组成一行古老的诗句：【星火时烬处，春风拂面来】。神经连接器在超载中迸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将两人的脑波融合成无法破解的加密信号。
星辰之翼的各个据点里，年轻的战士们看着自己手臂上逐渐消失的编号烙印，突然明白了这场革命真正的含义。一个红发少女举起机械臂，上面新刻的姓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不是要我们记住仇恨..."她碰了碰身边同伴刚恢复的名字，"是要我们记住自己。"
而在解体的飞船残骸中央，时烬的泪水终于落到了谢昭紧闭的眼睑上。那颗泪珠没有漂浮，而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渗入机械师冰冷的皮肤。三秒后，谢昭的机械眼突然重新启动，虹膜上浮现出时烬从未见过的文字——用古汉语写的：
【?】
全星系的屏幕在这一刻同时定格，然后如雪花般消散。但在每个曾被编号者的视网膜上，那行字却像烙印般久久不散。它不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句宣言，一个承诺，一首战歌。
时烬抱紧怀中开始回暖的身体，在谢昭苏醒的第一个眼神里，看到了整个宇宙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