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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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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烬的战术手套卡在谢昭机械脊椎的检修槽里，金属夹层划破了他的指关节。鲜血顺着精密齿轮的凹槽流淌，在神经连接器的接口处汇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别动。"时烬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再乱动我会扯断你的中枢神经。"
谢昭趴在维修台上闷笑，后背裸露的机械结构随着笑声起伏："指挥官，你现在的表情和那天的监控录像一模一样。"
神经连接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的数据流——那是谢昭故意放送的记忆片段：三年前的联邦军事学院毕业典礼，某个金发女教官借着颁奖姿势突然亲吻时烬的脸颊，而年轻的指挥官瞬间从耳尖红到锁骨，战术目镜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删除那段录像。"时烬的手指猛地收紧，却因为神经连接的共感效应，自己后颈也传来一阵锐痛。
谢昭的机械脊椎突然弹出三根细如发丝的探针，轻轻抵住时烬的手腕内侧："晚了哦，我把它设置成了星辰之翼内部系统的开机动画。"
舱外传来联邦战舰主炮充能的嗡鸣，倒计时显示还有六分三十秒。时烬本该感到愤怒，但神经连接诚实地反映着谢昭的情绪——那是一种近乎甜蜜的期待，像是孩童攥着准备已久的恶作剧。
"你早就计划好了。"时烬突然意识到什么，"从黑进联邦数据库那天起..."
谢昭侧过脸，应急灯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知道为什么星辰之翼的孩子们都喜欢这段视频吗？"他故意用机械手指划过时烬的手背，"因为那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联邦最完美的杀人机器...原来也会哭。"
时烬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记忆深处那个耻辱的午后突然清晰起来——女教官的唇膏印在脸颊的黏腻感，四周爆发的哄笑，以及自己冲进洗手间后，镜子里那双泛红的眼睛。当时他以为没人在看。
"那不是哭。"时烬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是过敏反应。"
谢昭突然翻身坐起，裸露的机械脊椎闪着寒光。他逼近时烬，两人鼻尖几乎相触："那现在呢？"
神经连接器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谢昭的记忆洪流般涌入——过去三个月里，每当星辰之翼的孩子们在战斗中负伤，就会有人播放那段视频。而躺在医疗舱里的伤员们总是笑着指认："看啊，那个高冷的指挥官，被亲一下就会哭。"
时烬的拳头擦着谢昭的耳际砸在金属舱壁上。整个飞船残骸都在震颤，而谢昭却笑得更加放肆，他抓住时烬的领带将人拽近："承认吧，你愤怒是因为他们没说错——"
联邦战舰的主炮完成最终充能，刺目的红光穿透舷窗。在这血色光芒中，谢昭的唇擦过时烬的耳垂：
（^一^）
时烬的呼吸停滞了。他感到某种滚烫的液体涌上眼眶，而更可怕的是——谢昭通过神经连接将这种感觉放大了十倍，并且正带着科研人员般的狂热观察他的每一丝反应。
"你计划这一切..."时烬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就为了证明我不是机器？"
谢昭的机械手指抚上他的眼角，接住一滴尚未坠落的液体。那滴液体在他的金属指腹上滚动，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不。"谢昭轻声说，"是为了让全星系都看到，被他们编号的武器...原来也会为爱流泪。"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谢昭吻住了时烬。神经连接器在超载中迸发出超新星般的蓝光，将两人的心跳频率同步到完美共振。而联邦战舰发射的剥离弹在命中飞船残骸前，突然被无数机械蜘蛛组成的屏障拦截——每只蜘蛛的腹部都刻着"昭"字，而它们吐出的丝线上，密密麻麻全是"时烬"。
在爆炸的轰鸣中，时烬终于明白谢昭真正的计划：不是证明他会哭，而是向全宇宙宣告——当S-107消失时，时烬将会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