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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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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馆的灯光比往常更加刺眼。秦阳站在半决赛的场地上，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观众席坐满了人，嘈杂的声浪和混杂的Alpha信息素让他胃部绞痛。更糟的是，他能感觉到后颈的遮蔽贴已经被汗水浸湿，边缘开始松动。
"集中。"祁临的声音从场边传来。
秦阳转头看去，祁临坐在技术台旁边，银边眼镜反射着冷光，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但秦阳注意到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这是祁临紧张时的小动作。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秦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今天的对手异常难缠。对方的中锋——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松木信息素的Alpha——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每次身体接触都故意释放更多信息素。
"怎么了，南岭的'王牌'？"对方在他耳边低语，"今天状态不行啊？"
秦阳咬紧牙关，一个假动作晃过对方上篮得分。回防时他瞥了一眼记分牌——第三节还剩三分钟，他们落后五分。
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秦阳感到一阵熟悉的燥热从脊椎爬上来。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应急抑制剂，确保它还在。祁临赛前警告过他，今天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暂停！"教练喊了暂停。
秦阳踉跄着走向替补席，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的视线边缘开始泛红，耳中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这不对劲——明明早上才注射过祁临特制的抑制剂，不应该这么快就失效。
"阳哥，你脸色很差。"李明递来水瓶，眉头紧锁，"要不要休息？"
秦阳摇摇头，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正在外泄——甜腻的柑橘味混着汗水，开始在替补席周围弥漫。
几个Alpha队友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疑惑地看向四周。秦阳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他必须马上离开，否则——
"秦阳同学。"祁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场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学生会紧急事务，需要你立即处理。"
教练刚要反对，祁临已经亮出了校长特批的纸条。秦阳如蒙大赦，抓起毛巾跟了上去。但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场地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是对方的中锋。
"什么味道这么香？"那个Alpha故意大声说，俯身靠近秦阳，"像是...发情的Omega？"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秦阳的血液瞬间凝固，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那个Alpha还在靠近，松木信息素像无形的枷锁缠绕着他，让他的腺体剧烈跳动。
"让开。"祁临的声音冷得像冰。
"哟，祁大会长也闻到了？"对方挑衅地笑着，"不是说你对Omega信息素过敏吗？怎么，这个特别香？"
秦阳的后颈突然一阵剧痛——遮蔽贴完全脱落了。浓郁的柑橘信息素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球场。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惊呼，几个Alpha学生甚至站了起来，眼睛发直地盯着场中央。
"操..."秦阳双腿发软，眼前发黑。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他在全校面前暴露了Omega身份，而且是在发情状态下。
祁临的反应快得惊人。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学生会徽章外套，将秦阳整个包裹起来，同时释放出铺天盖地的雪松信息素。那气息冰冷而锋利，像极地风暴般席卷全场，压制住了所有躁动的Alpha。
"都退后！"祁临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阳感到天旋地转，唯一清晰的是祁临紧紧搂住他腰的手臂。恍惚中，他听到校长通过广播宣布比赛暂停，要求所有学生留在座位上。
"坚持住，"祁临在他耳边低语，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紧张，"我们去更衣室。"
但秦阳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他的腺体烫得吓人，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泄，全身因为过度刺激而发抖。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发情热，普通抑制剂根本无济于事。
"不...行了..."秦阳艰难地说，感觉意识正在飘远，"祁临...帮..."
祁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环顾四周——全校师生都在看着，摄像机镜头对准他们，无数手机举在空中录像。这是最公开、最糟糕的场合。
但他没有犹豫。
在众目睽睽之下，祁临扳过秦阳的肩膀，让他背对自己，然后俯身咬住了那个暴露在空气中的腺体。
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秦阳感到尖锐的疼痛，然后是汹涌的快感——祁临的犬齿刺穿皮肤，Alpha信息素直接注入腺体，那种感觉像是被闪电击中，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苏醒。
标记持续了整整十秒，祁临才缓缓松开。秦阳双腿发软，全靠祁临的手臂支撑才没有跪倒在地。他的后颈火辣辣地疼，但信息素的躁动确实平息了。
"能走吗？"祁临低声问，声音异常沙哑。
秦阳点点头，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反应。祁临半扶半抱地带着他离开球场，留下一片哗然的观众席。
......
校长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所以，"王校长推了推老花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我们的'Beta校霸'实际上是个Omega，而学生会会长一直在私下帮他隐瞒？"
秦阳坐在椅子上，后颈的新鲜标记还在隐隐作痛。祁临站在他身边，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信息素仍不稳定地波动着。
"是我的责任。"祁临平静地说，"作为学生会长，我发现秦阳同学的分化异常后，认为应该先确保他的健康和安全，再考虑上报问题。"
"异常分化？"校长皱眉，"什么意思？"
"秦阳是十六岁后才分化的非典型Omega，这在医学上极为罕见。"祁临流畅地解释，仿佛早已准备好这套说辞，"直接公开可能会导致他受到歧视或伤害。"
校长转向秦阳："你自己知道吗？什么时候的事？"
秦阳咽了口唾沫："就...上个月。我本来是个Beta，突然就..."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现在贴着祁临紧急给的新遮蔽贴。
校长长叹一口气，摘下眼镜擦了擦："你们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尤其是在联赛期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愿意退赛。"秦阳低声说，"也会接受任何处分。"
"不行。"祁临突然开口，"秦阳是球队核心，没有他我们进不了决赛。而且，Omega身份不应该成为剥夺他参赛权利的理由。"
校长惊讶地看了祁临一眼："祁同学，你平时可不是这么...情绪化的人。"
祁临的下颌线绷紧了："我只是陈述事实。"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窗外，夕阳的余晖给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秦阳偷偷瞥了一眼祁临的侧脸，发现Alpha的睫毛在光线中呈现出罕见的浅棕色，微微颤动着。
"这样吧，"校长最终说，"秦阳可以继续参赛，但有两个条件。"
秦阳坐直了身体。
"第一，祁临必须全程陪同，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校长竖起一根手指，"第二，你们要共同向全校说明情况，消除不良影响。"
"说明什么？"秦阳警惕地问。
"就说你们是恋爱关系，标记是双方同意的正常行为。"校长无奈地摊手，"总比让大家猜测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强。"
秦阳的脸刷地红了。他刚想反对，祁临却已经点头："可以。"
离开校长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校园里静悄悄的，但秦阳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正从窗户后面窥视着他们。
"为什么答应校长？"他压低声音问祁临，"我们可以说标记只是为了应急..."
"那样更可疑。"祁临简短地回答，"恋爱关系是最合理的解释。"
秦阳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沉默地走在校园小路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住校对吧？"祁临突然问，"从今晚开始，搬到我那里去。"
"什么？"秦阳猛地停下脚步。
"校长的第一个条件。"祁临推了推眼镜，"'全程陪同'包括住宿安排。我的公寓有客房。"
秦阳张了张嘴，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他现在确实需要祁临的抑制剂和...其他帮助。
"好吧。"他最终说，"但只是暂时的。"
祁临的公寓比秦阳想象的更整洁，也更冷清。灰白两色的装修风格，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医学书籍和科研论文显示出主人的兴趣。
"客房在这里。"祁临推开一扇门，"浴室在走廊尽头。冰箱里有食物，自己拿。"
秦阳把背包扔在床上，环顾四周。房间很简单，但比宿舍舒服多了。他刚想道谢，却听到祁临的卧室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抽屉被迅速关上的声音。
"祁临？"他走到客厅，发现祁临的卧室门虚掩着。
出于好奇，他悄悄靠近，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祁临正卷起衬衫袖子，往手臂上注射一种淡紫色的液体。Alpha的表情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丝...渴望？
秦阳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发出一声轻响。祁临猛地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你在干什么？"秦阳直接推开门。
祁临迅速放下袖子，但秦阳已经看到了——Alpha的手臂上有一排细小的针孔，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很新鲜。
"与你无关。"祁临的声音冷了下来。
"怎么无关？"秦阳上前一步，"你整天抽我的血做研究，自己却在偷偷注射什么鬼东西？"
祁临的眼神变得危险："不要问你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秦阳头上。他突然想起了实验室笔记上那些可疑的数据，以及"QL私人样本"的标注。
"跟我有关，是不是？"秦阳的声音发抖，"我的分化...你的研究...这一切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祁临没有回答，只是将注射器收进抽屉锁好。当他转身时，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明天早上七点出发去学校。别迟到。"
秦阳想继续追问，但祁临已经走出了卧室，留给他一个冷硬的背影。
......
第二天，全校都在议论昨天球场上的戏剧性一幕。秦阳走进教室时，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确切地说，是他后颈上的遮蔽贴。
"阳哥..."李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秦阳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拒绝与任何人对视。但流言蜚语还是不断钻进他的耳朵：
"听说祁临当场标记了他..."
"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吧？"
"秦阳真的是Omega？不敢相信..."
课间，校长通过广播宣布了"官方解释"——秦阳是罕见的迟分化Omega，与祁临是正当恋爱关系，希望大家尊重隐私。这个声明不仅没平息议论，反而火上浇油。
更糟的是，按照校长的要求，祁临现在必须"全程陪同"秦阳。这意味着每节课祁临都会出现在教室后排，午休时坐在他旁边，甚至体育课也站在场边记录着什么。
"他像你的保镖似的。"李明小声说，语气复杂。
秦阳只能苦笑。事实上，祁临的存在的确帮他挡掉了不少麻烦。那些好奇的目光和恶意的试探，在祁临冷冽的注视下都会自动退散。
但这样紧密的相处也让秦阳更加困惑。有时他会捕捉到祁临看他的眼神——那种专注而炽热的目光，与Alpha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截然不同。可每当他想要确认时，祁临又会迅速戴上那副冷漠的面具。
周五放学后，轮到他们俩值日。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秦阳负责擦黑板，祁临则在整理讲台。
"往右一点。"祁临突然说。
秦阳疑惑地转头："什么？"
"你的遮蔽贴。"祁临指了指自己的后颈示意，"右边翘起来了。"
秦阳伸手去摸，果然感觉到遮蔽贴的一角已经松动。他试图按平它，但胶面已经失去了粘性。
"过来。"祁临从口袋里取出一片新的，"我帮你换。"
秦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背对着祁临低下头。Alpha的手指轻轻揭下旧的遮蔽贴，微凉的指尖擦过敏感的腺体，让秦阳不由自主地颤抖。
"别动。"祁临的声音低了下来。
新的遮蔽贴贴上来的瞬间，秦阳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雪松气息——祁临的信息素在不自觉地外泄。更糟的是，他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一股甜腻的柑橘味开始从腺体处溢出，与雪松交融在一起。
"操..."秦阳咬住下唇，感到一阵燥热从小腹升起。
祁临的动作顿住了，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当他的指尖再次擦过那个新鲜标记时，秦阳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
"秦阳..."祁临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秦阳转过身，发现祁临的脸近在咫尺。Alpha的眼镜不知何时摘掉了，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暗沉得吓人，瞳孔扩张到几乎吞噬了虹膜。
他们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秦阳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然后看到祁临的目光立刻追随着这个动作。
就在这危险的一刻，教室门突然被推开。
"你们还没做完值日吗？"林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祁临瞬间退后一步，迅速戴上了眼镜。秦阳则假装专注于整理粉笔盒，心跳如雷。
"马上完成。"祁临恢复了平静的语气，"你先走吧，我们锁门。"
林悦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秦阳通红的脸颊和祁临不自然挺直的背脊，但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
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们..."秦阳清了清嗓子，"应该回去了。"
祁临点点头，动作僵硬地收拾好东西。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中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又很快分开。秦阳偷瞄了一眼祁临的侧脸，想起那天看到的注射器，以及Alpha手臂上的针孔。
有太多疑问横亘在他们之间，但此刻，秦阳最想问的却是——刚才在教室里，祁临究竟想做什么？而他自己，又期待着什么？
这些问题比ABO分化更让他心乱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