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笑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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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凛延看着冰袋，纸巾上还有一个笑脸。
沈凛延轻轻摩挲着纸巾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可以说他这辈子心情都没有这么好过，就连初中时带领校篮球队夺得全市冠军的喜悦都比不上现在的好心情。冰袋的凉意透过纸巾传到掌心，却怎么也冷却不了他胸腔里那颗躁动不已的心。
“沈哥，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许易从后排探过头来，伸手就要抢冰袋，“让我也看看？”
沈凛延迅速把冰袋护在胸前：“滚一边去。”
“哟，这么宝贝？”许易坏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该不会是哪个小姑娘送的吧？”
“比小姑娘送的珍贵多了。”沈凛延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教室门口的身影，“这可是限量版。”
“什么限量版冰袋啊？”许易一脸莫名其妙，“延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沈凛延没理他，他盯着那个笑脸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可爱，就像江时雨那张总是板着的脸偶尔露出的表情一样。
江时雨一回来，沈凛延就迫不及待地转过头，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小冰块，小冰块，你怎么这么好啊。”
江时雨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头也不抬：“......”
“你怎么这么善良啊。”沈凛延又凑近了些，近到能闻到江时雨发间淡淡的薄荷洗发水香气。他故意把冰袋举到两人之间晃了晃，“这冰袋包得真仔细，还画了个笑脸。”
江时雨：“......”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沈凛延得寸进尺，“默认你对我特别好？”
“无聊。”江时雨终于开口，声音冷淡。
“你对哥这么好，哥都感动了。”沈凛延得寸进尺地往前靠了靠，几乎要贴到江时雨耳边，“等会哥就去给你买糖，青苹果味的怎么样？你上次吃那个糖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江时雨后悔给他这个冰袋了。他猛地合上练习册，冷冷开口：“闭上你的嘴，别烦我。”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恼意。
“为什么啊？”沈凛延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这不是在表达感谢吗？”
“不需要。”江时雨头也不抬。
“那你为什么给我冰袋？”沈凛延不依不饶，“还画笑脸？”
江时雨深吸一口气：“随手画的。”
“骗人。”沈凛延笑得眼睛都弯了，“你画得很认真，我都看到了。”
江时雨冷冷看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你的嘴能不能闭上，别烦我。”
沈凛延长这么大都是别人追着他跑，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说“别烦我”。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兴奋感。
“生气了？”沈凛延歪着头，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江时雨，“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
“离我远点。”江时雨往旁边挪了挪，却因为坐在靠墙的位置而无处可躲。
“不要。”沈凛延反而凑得更近，“这里暖和。”
“你有病？”江时雨瞪着他。
“对啊，”沈凛延点头，“相思病，就喜欢你这样的。”
江时雨抓起课本就要砸过去，沈凛延赶紧举手投降：“别别别，我错了。”
“别这么冷淡啊，”沈凛延把冰袋贴在脸上，夸张地叹了口气，“刚才还给我送冰袋呢，现在就这么无情。”
江时雨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忍耐：“那是怕你死在教室里。”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沈凛延眼睛一亮，又凑近了几分，“那再关心关心呗，我肩膀还疼着呢。”
“疼死你算了。”江时雨抓起课本挡在两人之间。
“真狠心。”沈凛延撇嘴，“亏我还想请你吃火锅。”
“不需要。”
“那烤肉？”
“......”
“日料总行了吧？”
江时雨终于抬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安静点？”
沈凛延支着下巴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时雨泛红的耳尖：“小冰块，你变脸真快，刚刚还给我递冰袋，现在又嫌我烦了。”他故意拖长尾音，“这么善变啊？”
“闭嘴。”江时雨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划出重重的痕迹。
“就不闭，”沈凛延得寸进尺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冰袋上画笑脸。”
“随手画的。”江时雨重复道。
“我不信。”沈凛延摇头，“你画得很认真，我看到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问？”
“现在问也不迟啊。”沈凛延笑道，“所以为什么画笑脸？”
江时雨抓起桌上的草稿纸揉成一团朝他丢过去：“神经病。”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砸在沈凛延胸口。
沈凛延没躲，任由纸团砸在身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捡起来，在指尖转了一圈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歪着头看向江时雨，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怎么知道我是神经病？”他压低声音，“难道你偷偷关注我？”
“......”江时雨握笔的手指收紧，指节都泛了白。
“被我说中了？”沈凛延继续逗他。
“自恋。”江时雨冷冷道。
“那你为什么给我冰袋？”沈凛延不依不饶，“还画笑脸？”
“说了随手画的。”
“那为什么给我？”
“......”江时雨语塞。
“看吧，你就是关心我。”沈凛延得意地笑了。
台上的李艳林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粉笔头精准地丢到沈凛延桌上，扶了下眼镜严厉地开口：“沈凛延，别打扰江时雨学习。”
“老师冤枉啊，”沈凛延一脸无辜，“我这是在请教问题。”
“请教问题需要靠这么近？”李艳林冷笑，“当我瞎吗？”
“老师，我近视。”沈凛延理直气壮。
“那你戴眼镜啊！”李艳林气得拍桌子。
沈凛延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朝李艳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他转头对江时雨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三个“好”，然后终于安分地坐直了身子。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沈凛延照样旷了。他拿起手机从后门溜出去的背影被江时雨余光捕捉到，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秒，又继续写起题来。
许易也准备走的时候坐到江时雨旁边说道：“时雨，老大就是经常旷晚自习，你不用管他。”
江时雨头都不抬：“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易又说道：“不过说真的，老大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别人，他还是头一次对别人这么上心。”
江时雨的笔尖顿了一下，三个小时后，江时雨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九月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他下意识拢了拢校服领口。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路灯在他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星星却很稀疏。……
刚走出学校大门，他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四个人。沈凛延懒散地靠在电线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糖果盒。许易和宋泽站在一旁说着什么，而沈凛延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