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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体育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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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是体育课，下课铃声敲响没多久，班里的同学就陆陆续续下了楼，往操场上走去。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太阳格外大，班上的女生都特别怕晒，一直在教室聊天，等到离上课时间只剩两分钟了，她们才起身下去。
许偏惊也怕晒，但架不住陈养浩这个多动症一下课就来拽他和谢无辞，缠着人去打篮球。
谢无辞不喜欢出汗的感觉，头也没抬就拒绝了。
可惜谢无辞身边有个怕热，还不安分的同桌。
一听谢无辞不去，许偏惊的朝气立刻就出来了。
似乎不给谢无辞找点事做，他就不太舒服。
谢无辞那句话讲完还没到三十秒，原本坐在位置上吹空调的许偏惊连空调也不喜欢了，抓住他手臂就往外跑。
自从教室空调修好，除去课间时间买水和上厕所，许偏惊几乎处于一种能不动就不动的状态。
谢无辞凉飕飕地望着某位致力于捣乱的人：“你不是怕热吗？确定要提前下去？”
许偏惊在前面跑着，闻言连思考都没有，转过头就说要。
他眉眼飞扬，尽是神采。
许少爷坑害谢无辞时那叫一个自信，一到操场见了太阳，就开始表演记忆消失术，不停在谢无辞耳边说热。
谢无辞手机放在课桌里了，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自找的。”
许偏惊右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不停地人为扇风：“谢同学，要不要这么无情？”
谢同学并不愿意搭理他。
话是那般说，过了几秒，谢无辞迟疑稍许，还是将手上的矿泉水贴到了许偏惊额头上。
陈养浩走近了，许偏惊才看清楚他怀里抱着的是足球。
谢无辞这位自动降温冰箱皱着眉问：“国足输球把你脑子也输了？”
许偏惊忍俊不禁。
昨晚无聊时，许偏惊刷到了国足的某场球赛，鉴于国足队员的操作非常优秀，他便忍不住将看到的视频跟谢无辞分享了一下。
谢无辞看完以后面无表情地说他眼睛脏了，随即进浴室洗了一把脸才出来。
陈养浩没有被打击到：“我觉得足球也没那么烂，只是那些人踢的烂而已。”
许偏惊看他的眼神充满关怀：“众所周知的事情，你能不能别一副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样子？”
陈养浩怀疑这两位有着初中三年情谊的同学在打击他。
他转身就开始向宋子雨求安慰：“同桌，他们两个太团结了，你帮我说说理。”
宋子雨拍了拍他肩膀：“我以为你习惯了。”
事实证明，国足是挺烂的。
起码他们这群少年面对迎面飞来的足球既没躲，也没后退。
哪怕球踢到身上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可能是少年人皮骨结实，暂时还没被海参滋养坏身体，足够抗揍吧。
运动完，陈养浩蓝白校服上多了几个印子，他感觉全身神清气爽：“我这么一位人才，不进国足为国争光，实在是可惜了。”
他忍不住为自己感慨。
“先别可惜，老师来了，去集合吧。”许偏惊指了指前面出现的黑色身影。
几人将足球放在一边，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站了过去。
班上女生身高普遍没有男生高，所以站在前两排。
许偏惊跟谢无辞身高差不多，一前一后站着，都在男生队伍的最末尾。
谢无辞一抬头就能看到某人的脑袋。
许偏惊大概是真的很怕热，扇风的动作就没停过。
谢无辞身上也浸了点汗，但他懒得动，那点风也扇不凉快，就一直盯着某人后脑勺打发时间。
体育老师手里躺着一个本子，时不时翻动一下。
许偏惊扭过头小声问谢无辞：“好热啊，解散完去洗把脸？”
谢无辞垂眸看了他几秒：“嗯。”
“你是冰山么，多说几句话是不是会化？”许偏惊真诚请教。
谢无辞收起视线：“老师要说话了，转过去。”
“哦。”许偏惊决定暂时不跟这位竹马计较。
对方要当冰山就当吧，反正他许偏惊是暖阳，迟早把人暖化。
体育老师合上册子：“自从军训结束，你们之中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同学没有运动过了。既然如此，这节课我们就来测测你们的跑步是否能达到及格。老规矩，男生一千，女生八百。”
一听要测八百米，魏芒天都塌了。
从小她就不喜欢跑步，测试中考体育之前，班主任每晚都会在晚自习下前来堵人，把那些体育不及格的同学拉到操场，集中训练。
魏芒就是其中的重点，练的她一度觉得活着是种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中考结束了，万万没想到高中还要跑。
宁虹知道魏芒不喜欢跑步，试图为同桌争取一下机会：“老师这才开学多久啊，就要跑步，我好久没练过跑步了，要不下个月再测吧？”
体育老师教了很多年课，某些学生是什么德行，他早就知道：“下个月？你们就是下个月再下个月！！这都开学一个月了，早该跑了的。不过体育不过关也不用台担心，只要愿意跑就行，分数只是随便记记而已。”
随便记记？
魏芒宁愿自己的体育分是零，也不想跑步。
有同学接着说：“老师我们不是每节体育课都在跑步吗？干嘛要测跑步。求求你了，就跟平时一样围着操场跑五圈好了。”
一提到要测试，多数人开始耍起无赖。
班上很多人都不怎么运动，一跑就犯恶心。
喉咙充满血腥味，难受的很。
奈何无论他们怎么说，体育老师都毫不动摇。
“安静一点！就你们，还每节课都跑？你们以为我看不见，你们很多人一到拐弯处就抄近路？”体育老师说：“好了，早点跑完早点结束，要是跟你们说下个月测跑步，你们有些人这一个月都不会过的舒服。”
有人举手弱弱反驳：“不，老师，我比较喜欢延迟死期。早死晚死都是死，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体育老师用册子打了一下那人的脑袋：“那真是不巧了，我喜欢将死期提前。”
“准备好，班长上来念名字，男生先跑。”体育老师严肃起了表情。
知道没有挽回余地，班上人自觉站到跑道两边。
很快，第一批跑步名单准备好了。
随着口哨声响起，男生们如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要说其中最亮丽的风景，当属许偏惊和谢无辞两人，他们跑在最前面，远远甩了第三名一大截。
跑在后面的人望着他们二位飞扬的身影，不由唱衰。
“这才刚开始跑就跑那么快，等到后面来，体力肯定支撑不住。”
没多久，等着看二人落后的男生眼里逐渐变得匪夷所思。
“我靠，那两人不是吧。怎么连跑步也这么快？”
“甩我们这么一大截，可真牛逼！”
“牛逼死了！好吗！！班上女生的视线全放他们身上了。”
“不行，我得加快点，我准备早恋很久了。”
“你别靠跑步早恋了，你嘴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应该没女生会喜欢。建议你要想谈恋爱，还是话少点比较靠谱！”
“滚吧你！”
许偏惊跑完便让到一边去了。
陈养浩过来：“我靠，老许你真他么牛逼！你是不知道，班上那些女生看你跟谢哥的眼神简直在冒光！”
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不太舒服，许偏惊将头发往后撩了一把，露出额头：“谢无辞呢？”
“他去买水了。”陈养浩指着小卖部的方向说：“你们刚才的水被喝完了。”
许偏惊纳闷：“我记得没喝完啊。”
陈养浩怂怂地：“我太渴了没忍住，就拿了你们两个人的水灌了一口。”
“灌了一口？就把两个人的水瓶都喝空了？”许偏惊拳头硬了：“耗子，你是不是找死？”
陈养浩赶紧拔腿就跑：“有人跑完了，我去计分数哈！”
许偏惊往终点那边看了一眼。
他抬眸才发现许多双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到他身上。
一但他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眼睛，女生就会红着脸低下头。
许偏惊在这里也不自在，便掉了个头往超市方向走，准备去找谢无辞。
体育老师虽然在测试上显的冷漠无情，但其实人很不错。
至少他们这些跑完了的人可以自由活动，不用非要在操场等。
就算下课了也不用集合，所以最后一节课提前结束时，无论他们是想去教室，还是回宿舍都行。
许偏惊怕晒，一路过去都在踩树叶的影子。
“低着头在看什么？”一道清凉的声音落在耳边，许偏惊手臂上多了一丝冷冰冰。
谢无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许偏惊抬起头，一愣：“你去哪了？”
可能是跑步时风灌进了脑袋，许偏惊真是傻了，才问这么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谢无辞把水塞给他：“超市。”
话说完，谢无辞眉头一点点皱起：“怎么了？跑步后半程显得心不在焉。”
许偏惊跟谢无辞跑步速度一向不差上下，按理说两人应该同一时间跑完。
但快到终点时许偏惊却慢了下来。
应该不是说慢了下来，而是走了起来。
谢无辞一开始并没注意，毕竟某个人在跑步前打赌说：谁要是跑第二，那就给第一的那个人唱首歌。
谢无辞对唱歌没兴趣，自然跑到了前面。
结果他跑完一回头，只见许偏惊在跑道上慢悠悠地散步。
即便这样，他也甩了后面人一大截。
许偏惊接过水往喉咙里灌：“没心不在焉，就是想给你唱首歌而已。”
谢无辞脸开始结霜：“唱什么歌。”
许偏惊拧上盖子：“不是，你干嘛这副表情，我唱歌有那么不好听？”
“嗯，所以闭嘴吧。”谢无辞后悔给某人带水了。
两人往操场走。
似乎嫌谢无辞身上的温度还不够冻，许偏惊返回操场的路上追着谢无辞问，他唱歌到底好不好听。
谢无辞：“不好听。”
许偏惊：“我不相信。”
谢无辞：“……”
后半路程他眼皮始终垂着，完全没搭理许偏惊的意思。
某位小时候给人灌了魔音的少爷不太拥有自知之明，一路唱下来，差点给谢无辞搞郁闷。
他们到的时候陈养浩已经跑完大半圈了，一个人独领风骚，远远甩了后面人一大截。
一想到跑步，魏芒就犯恶心。
但想到跑步丢脸时，暗恋的人还在一边看着，就顾不上恶心，只余满心忐忑。
魏芒在心里求神拜佛，只求上天把许偏惊送走，好不容易灵了一回。
她心刚放下没多久，一扭头就看到了跟谢无辞并肩回来的人。
魏芒只感觉天要灭她。
宁虹看她脸都白了，下意识安慰：“放心，跑步而已，跑完就结束了，不用担心。”
魏芒已经不担心犯恶心了，她满心都是终究要在许偏惊眼前丢脸的不自在。
陈养浩跑完步就往许偏惊跟谢无辞身边凑：“你们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直接去食堂吃饭。”
许偏惊解释：“回教室拿手机，随便过来看一看。”
陈养浩从袋子里抢了瓶水出来：“谢哥，你竟然记得帮我带一矿泉水！”
谢无辞冷酷：“怕你抢。”
陈养浩跟个受冷落似的宠妃一样：“你嫌弃我！！”
望着还在操场上跑步的其他人，许偏惊竖起拇指：“耗子，挺牛啊。”
“那是，”陈养浩压根经不住夸，一夸就飘：“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兄弟！”
魏芒上跑道的时候脸都是红的，只敢用余光偷偷瞄那边的那个人，瞄了一眼就赶紧收回。
这大概是魏芒跑的最提心吊胆的一次步了。
整个跑步过程中，她都没空去想会不会犯恶心，头脑昏不昏。
每一步都在告诉自己不要用嘴巴呼吸，不要刚开始就冲，不然到后面会没有力气。
等魏芒跑完，腿脚都是软的，被宁虹扶住时，受不住往下倒。
魏芒挣扎着去看刚才那个位置。
只是许偏惊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魏芒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她第一次跑到了第五名，但是想要分享的那个人却没有看见。
去教室拿完手机，许偏惊就跟谢无辞去食堂了。
班上大部分人还是喜欢上体育课的，毕竟放得早，去吃饭的路上不用跟人挤。
也不知班里的课程是谁安排的，反正一周两节体育课，一节在周三上午最后一节，一节在周四下午最后一节。
每节都给高一一班的学生提供了便利。
许偏惊不停将碗里的芹菜夹给谢无辞，谢无辞拿出手机划了几下，等着某位少爷挑食完。
虽然体育老师说不用集合，但陈养浩和宋子雨两位走读生还是没有出校门。
原因倒不是兄弟情深，而是学校大门的门卫看管很严，不敲下课钟，坚决不开门。
所以陈养浩和宋子雨这对难兄难弟只好来吃食堂的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