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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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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可?”
萧欻听到宓瑶的拒绝,被酒意与欲熏染的狭长红眸泛起不满,紧紧地盯着她。
宓瑶不怕他平日凌厉宛若刮骨的眼神,但此时这种混合了野兽般暴躁,侵占性极强的眸光,她肌肤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有些胆怯。
不是她想喊停,而是这个情况不得不喊停。
宓瑶瞅了眼床榻旁边雕龙画凤的粗壮喜烛。
有些形容她以为是为了戏剧夸张,没想到真有人能完美符合。
“郎君你天赋异禀,我清楚我的本事,我不行,往后我给你寻个海纳百川的妾侍,萧郎,你就纯纯把我就摆着看吧。”
她做好了跟萧欻同房的打算。
甚至想他的身形相貌,觉得自个不算吃亏。
但实际考察后,为了自个的小命,宓瑶也不婉转了,直接指出自己不行,并且承诺亲自给他找个行的来。
瞧见宓瑶涂了红蔻丹的手紧紧抱压在身前,身体还试图往后蜷缩,不像是是到了关键时刻做戏做不下去,而是真害怕他的身体。
萧欻开口,沙哑的声线在屋中响起:“你怎知道我这就是天赋异禀,你心中有比较不成?”
“郎君,我不是比较,而是有脑子,我真的不成。”
宓瑶用水汪汪的眼眸可怜巴巴地睇着萧欻,“萧郎你就把我当做美女图挂画摆着看吧,我定然比那些死物灵动。”
“没试过如何知道不成?”
说完,他没给宓瑶再讨价还价的机会,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下下去,还什么三年抱俩,再大的屁股也活不下今夜,宓瑶推拒:“这样如何?郎君饶过我,我便帮你管你三个孩子。”
说完,见萧欻还在试探,宓瑶吓得再度退让,“我还帮你培养可以照看内院的管事,这已经是我最大让步,你自个想想,这事你找其他女人也可完成,你不与我做,我就能为你创造作用,一个有用的管事跟一个用来睡觉的女人……”
萧欻凝视身前一脸惊惧的美人,轻嗤了声。
既没比较也没尝试,怎么就知一定不行。
谁知她这幅做派是因为真怕,还是嫌他粗野找借口拒绝他。
对上萧欻依然嫣红的眼眸,宓瑶不知道两人这样算是交易成了没有。
这会他一停下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在谈判中让步的太快,应该跟萧欻推拒几次才对,又是管家又是管孩子,她是老黄牛不成。
“萧大郎年岁大了,有自个的主意似乎不需要我来照顾,而还这毕竟是萧府,我一个外姓人来挑选府内管事,是否太过越矩,不然还是萧郎你来找……啊!”
萧欻一动,宓瑶吓得尖叫,她也不敢再讨价还价,眼泪汪汪地瞧着萧欻:“萧郎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宓瑶一边拉起被子自己紧紧环绕,一边移动身体,在床榻的边上躺下,“睡吧,我明日一醒就去与询问节度使府来的嬷嬷,若是找不到就费力培养一个跟她能力差不离的管事。”
不是她怂,而是她实在怕疼。
白得一条贵人命,老天爷要是收去让她死了,她会觉得不舍,但也能坦然接受。
但问题是男女之事并不是抱着一死了之的心能解决。
以防萧欻变卦,宓瑶躺下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副马上睡熟的模样,而藏在被子里的手则是悄摸摸地拉好中衣。
等到他的唇再度落在她的肩上,她捏着拳头瞪眼看他。
“咱们不是说好了?”
他可没与她说好了。
手掌拂过宓瑶的肌肤,萧欻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他一次拿到官服,整理衣摆手上的茧子划过绸缎,便让缎子抽了丝。
那次他才知晓,原来越贵的东西越娇弱,他这般的粗人,若是没有耐心不如穿粗布省事。
如今几年过去,揉捏着宓瑶比最上等绫罗还娇弱的肌肤,他耐心十足,不觉自个不配,只觉得该是由他一点点占领侵蚀这美妙。
“亲你脸罢了。”
感觉到宓瑶的抗拒,萧欻开口道。
听到不进去,宓瑶阻拦的动作顿下,后头就晓得他是想做什么。
趁着他去湢室清洗,宓瑶低眸看向扔在榻下粘作一团的大红缎面帕巾,更觉得自个谈判谈的不对,这种程度她可交换的应该只有照顾小萝卜才对。
在心中碎念片刻,等余光瞅到萧欻衣摆,她立刻闭眼盖被假装入睡。
片刻她就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人。
榻上只有一床鸳鸯衾,感觉到萧欻身上散发的热气,宓瑶睡不着又睁开了眼:“熄去几根烛火罢,亮如白日根本睡不着。”
萧欻没有下榻,也不知道他怎么动作,房内只剩了一根离床榻最远的喜烛。
周围暗了宓瑶虽然没生出什么睡意,但不像方才那般不安焦躁。
瞧着头顶绣并蒂莲的帐幔,宓瑶眨了眨眼,突然想到她现在这算不算是跟萧欻保持了界限。
哪怕肌肤相贴,没到最后一步,萧欻不至于把她视做自己人,也就不会把她当做自己人轻慢。
不过他到底是如何看待她提出的条件?
他一声不吭还真让她没底,他对小萝卜他们完全是放养,这种情况下他会觉得有人管他们是省事,还是觉得她多管闲事。
不过府中内务,他一定是缺个管事。
说起来她接手了管事的事物,是不是可以打开他的库房,肆意消耗他的家资。
她可是知道他这些年除却镇守翼州,与吐蕃人来来回回打仗,还为了维护赵天赫这个节度使的绝对权威,没少抄豪强的家私。
那些东西他总不会都交给了赵天赫一点没留。
宓瑶越想越精神,忍不住开了口:“方才女眷来房里闹喜,有位赵七娘子对我神色奇怪,她离开喜房后,琇儿偷偷她身后,听到了她与兄长商量如何诓我上钩,好糟践我的清白。”
怕萧欻不放在心上,她复述虞琇偷听的话还特意把其中内容说严重了一点。
但说完后屋内寂静无声。
宓瑶皱鼻:“萧郎你睡了?”
说了半天说给了自个听,宓瑶不乐意,推了推他,“你倒是说话啊,有人想占你娘子便宜,你就一声不吭?”
萧欻的确是半梦半醒,不过她说的话,他也听进了耳朵。
见他不开口,她就手脚痒痒摆动个不停,他嗤了声:“管他作甚,有了比较,你发现男子都是这般,也就不怕了,若是他与我不同也是不错,你适应了细的,便能由细变粗,不会让我败兴。”
宓瑶:“……”
她这是嫁给了什么垃圾男主,吃不到肉就那么一副德性。
她与他说有人想骗他媳妇,对他媳妇强取豪夺,他说是好事一件,对方能帮他开阔疆土,好让他坐享其成。
这般的男人,怪不得在小说中能孤寡一生,作者不给他配CP算是放过了天下的女子一马。
“有了郎君的允许,往后看到顺眼的,我定然找机会试试。”
宓瑶睡前不忘开口感谢萧欻的大方。
说完,又听到了萧欻一声嗤哼,大约他是属蛇的,没事就要吐吐舌信子,成日嗤个不停,等哪天口水喷出来就晓得什么叫装货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