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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小树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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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生的工作很忙。
“杭哥，我去上班了！不要担心我，我可以挣钱养家的，你该忙啥忙啥，不忙也没关系！”
秦生对杭渊笑道，银白的发丝随着风儿飘荡着。
“哈哈！杭哥，下周六见！”
秦生又捏了捏杭渊的脸，蹦着跳着走出了门。
“真是个小孩子。”
杭渊心想。
今天是做任务的日子。
杭渊来到了指定的位置，是个学校。
刚走进门，杭渊迎面就看见许蓝拎着一大袋子物品，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
许蓝今天穿着的也是一身蓝色：天蓝色的卫衣，经典款的牛仔裤，再搭配上蓝色的耳环。
人如其名，蓝色真的和他很相配。
“早上好啊！”
许蓝冲着杭渊微微笑道，
“怎么？是不是好久不见，想我了？”
哈哈，真有趣，我现在还有个小兔崽子要操心，哪有时间操心你？
“嗯嗯嗯。”
杭渊微微地点了三个头。
许蓝打开那只黑色储物袋。
杭渊扭过头看去，里面是大大小小的文具袋。
“杭渊，这次的任务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许蓝又对着杭渊笑了笑。
“和你以前干的活一样，教小孩子念书。”
话说回来，杭渊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带过学生了。许蓝这次应该是逮着自己一个研究生使劲薅羊毛呢。
“时间也是每个月吗？”
“时间的话，你看着办就好。能来尽量多来。”
许蓝的话听上去似乎给了杭渊十足的自由权。但杭渊怎么觉得，每周必须要来一次呢？
“嗯。”
杭渊也不想多和许蓝说话。
许蓝把黑色储物袋拖到教室门口，随后拿起里面的文具袋，给教室里面的孩子们，一一地递了过去。杭渊从走廊的窗户往里面瞅了几眼，教室里面坐着的，是还没有分化的小孩子。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beta，孩子们13-15岁就会迎来分化。也因此，帝国将大学的入学年龄调整到了15岁，军校的入学年龄则调整至18岁。
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军校向来是只招alpha的。像大学还好说一点，如若军校中随意混入了一个omega，按上面的说法，那个omega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型炸弹。因此，军校一般都等着孩子们分化完毕，才开始招生。
思绪收回，杭渊站在了讲台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杭渊对着台下的孩子们，说了几句体己话。
“我这个人，一直很讨厌alpha。”
杭渊故意没继续说下去。
他想看看台下孩子们的反应。
果不其然，有几个孩子率先发言：
“alpha们都是坏蛋。”
“是他们才害得我们这样的。”
杭渊沉默着，没有对上述的观点发表评论。随后他用一种温和的语气，缓缓说道：
“是，alpha们是很讨厌，他们独裁、专制、冷酷无情。”
“但是，孩子们，alpha们之间也分等级的。”
一个孩子插起了嘴。
“是信息素等级吗？哈哈，alpha们自己内部还可以互相压制搞内斗呢！”
杭渊没有继续说下去，等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声音结束后，他用温和的语气接着说：
“我向来是不认为alpha全都是可恶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认为的呢？我想，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可能是某个契机，也可能是某天突然想通了。”
杭渊缓了缓，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我的父母了。协会的人告诉我，我的父母都是被alpha害死的。”
“我也曾有一段时间很恨alpha。”
“但是，某一天我发现。”
“那些专制、冷血、独裁的alpha们，也只是alpha们的少数。”
“也有很多的alpha，被他们所压迫。”
杭渊并不是很喜欢讲政治课，他也只是随口提了几句。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说个所以然也不太好意思继续讲课。
“我和你们的许蓝老师一样，都希望全天下的beta、omega能够和alpha享受同样的权利。”
“但是，生理特性决定了三者必定有差别。”
“就像alpha有固定的易感期，omega有固定的发情期一样，每种性别，都有自己的特性。”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想要三者完全抹除性别差异，还是三者保留性别差异，却拥有着相同的机遇呢？”
杭渊知道没分化的孩子们，现在也听不懂这些个东西。不过自己还是要这样讲给孩子们听，可能之后的某一天，他们就会想起，原来今天有个老师，给我们讲了abo三者的平权关系。
“就好比，假如你们之间有个哥们，分化成了alpha，你们会和他继续做兄弟，还是会孤立他，排挤他呢？”
杭渊停下了话语，似乎在等着孩子们发言。
教室里鸦雀无声，孩子们似乎在等着杭渊讲下去，又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好啦，我们开始上课。”
杭渊摆了摆手，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今天我们讲，一次函数。”
窗外，冷落了一个冬天的树苗，慢慢地抽出了绿色的枝叶。
小孩子们永远也不会是小孩子，他们也会长大。
或许等到他们真正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或许会想清楚吧。
就像现在，杭渊明明和许蓝在同一条船上，理念却不尽相同。
杭渊隐隐约约觉得，许蓝为了自己的追求，可以不择手段，人，也是棋子；而杭渊，他不行。
但哪怕自己有的时候不赞同许蓝的所作所为，也不喜欢他的性格。
但，人是多面的。他偶尔也会为这名理想的开拓者，献上自己的祝福。
就像飞蛾扑火那样，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亡，但是仍然会为了自己的理想，拼命奋斗。
这种人，要是不成功的话，杭渊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情感。
一天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荡漾了整个学校。
“真好啊。”
杭渊看着一个正在打球的男孩，嘴角微微上扬。
“要是这些孩子们15岁之后也能这样，那就更好了。”
